第41章 響應呼喚1
第41章 響應呼喚1
說實話, 這次碰頭不僅僅對氣泡們有意義,對善子來說幫助更大——最近的夢境越來越長,經歷的事件一次比一次多且錯綜複雜。
簡直就像是日間與夢境逐漸分離似的。
……好像出現了兩個過着平行生活的自己。
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麽說, 貓眼老板娘的夢境已經發展到短短的筆記根本沒法記錄總結下來的程度, 她已經逐漸變成了在場的人中, 對夢中的事情了解最少的人。
雖然平和的日常不受打擾确實是讓人感謝——但憑借只言片語的筆記窺見危機四伏的夢境,多少也讓她有種自己明明可以再努力一點,卻只能坐在店裏發呆的感覺。
“不過老板娘本來就只能待在店裏不是嗎。”三號無情吐槽,一邊給術師們續上茶點。
而善子這才為幾個面生的術師介紹:“三號是祈禱再版的前同事, 如果不是他的話, 我一開始也不會知道澀谷的事情。”然後才拜托了術師們如果可以的話, 也幫忙看顧一下店裏的這位老實店員。
說實話三號是蠻感動的。
但是這感動很快就被貓貓眼老板娘的無情使喚給沖散了。
*
然後他們才回到正題。
那邊的術師已經跟善子交代完了這幾次比較重要的預知夢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時間倒敘來說。
首先是在上次理奈醬、也就是小熊的夢境裏,發現了咒靈襲擊,在聖誕節造成重大襲擊的事件。
并且善子在26日, 夏油傑的夢境裏被自稱羂索的人刺殺。
被死黨‘制服’的夏油傑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一點,這位聽上去溫柔中帶着點神經質的僧侶這會兒被安排到了離善子最遠的位置:“除此之外,這次夢境錨定的事件估計就是術師們在聖誕節的新宿确實在和什麽東西作戰, 我收服了某個會變形的特級咒靈,而且會在第二天和不知名敵人的對戰中斷臂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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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事人’倒是記得很清楚。
然後夢境就演變到了——祈禱再版的夢境,和他們發現了澀谷事件的‘餘波’。
某個大紅球現眼包舉起兩手在空中比了個雙引號的手勢:“簡稱《澀谷事變·THE後篇!》怎麽樣?”
金發術師推了推自己的護目鏡:“大部分術師不是他這樣的, 齊木小姐。”
“可是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诶。”和他趣味相投的教主大人直接理着袈裟衣袖舉起了手。
而被錨定的當事人,七海建人已經頭冒青筋,強硬地轉移了話題:“而這次夢境錨定的則是我的‘生存’, 雖然身上會有燒傷,一邊眼睛的情況也不太樂觀。”金發術師雙手抱胸, “表層夢境和裏層能夠确定的則是這幾件、”
他舉起三根手指,正經話還沒說完。
某個被紅球裹着的家夥已經舉起了兩手:“不幸中的萬幸——小火怪據說是被抵消成了某種殘存物、而從後續聖誕節事件和善子作弊的日記能發現澀谷事件并沒有蔓延超過澀谷區、而娜娜明和豬野也被确認了存活~”
善子看着幾個術師沒正形地耍寶。
然後就是壞消息了。
看上去确實和描述很像——作為‘公式受害者’的伊地知嘆了口氣。
和幾個術師不同, 他居然還好好準備了打印出來的共享文件。
中分腦袋,确實跟個萎靡的蘑菇人似的輔助監督倒是比他瘦削的外表看上去可靠很多。
“但是這本身也代表一個壞消息,首先,我們已經在之前的只言片語裏面大概知道萬聖節的澀谷會發生什麽,但就算提前做了準備情況好像還是沒有什麽改變……”伊地知将自己整理好的‘錨定表’分發了起來,“澀谷還是出了岔子。”估計是想起夢境中看到的受災情況,他的表情不大好。
也不知道是為了打破那種凝滞,還是本性如此,五條悟已經抱怨了起來:“這種東西一開始就該發給大家才對啊,伊地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提前發送呢,可能是因為在突然被通知要集|合的時候我還沒把文件做完吧。”陰陽怪氣已經逐漸爬上了食物鏈最底層反光的眼鏡鏡面,“非常抱歉,都是我的問題。”
冥冥臉上完全是樂得看戲的表情:“沒關系嗎?詛咒都要漫出來了呢,伊地知君。”
“反正變成特級咒靈應該是死掉之後的事情了。”蘑菇人露出了‘這樣不也挺好’的虛弱笑容。
嗚哇。
完全已經掉到地獄那邊的了啊。
反而是看不到肩膀以上的紅球人一邊翹着二郎腿一邊看着文件,聽到他怨氣頗大的發言還能沒心沒肺地‘關心’:“伊地知被人欺負了?啧,這樣可不行啊——我去幫你解決掉對方吧?”
善子看到三號的表情抽動了一下。
普通人店員完全是一副你們術師的這種職業生态到底是怎麽回事的表情,他站在人群後對着老板娘八卦心頗重地,口型、表情和指手畫腳并用:‘這種情況難道不是這個掃把頭欺負了那個蘑菇仔嗎!?’他的手在幾個人的位置之間比劃。
三號看上去就差看到宇宙了。
貓貓眼老板娘還來不及對店員搖搖頭。
那邊的五條悟反而正經了起來。
“伊地知是我最信任的工作夥伴,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噢~”被紅線遮住臉的男人語氣輕快,“而且哪有讓輔助監督死在自己前面的術師啊。”
他已經看完了文件,把文件卷了起來直接給了瘦削眼鏡仔腦袋一下。
“如果讓這種事情發生,我也太丢臉了。”他話音裏滿是有些傲慢的理所當然。
那邊的滑子菇頓了頓,然後他才有些氣虛地吸了吸鼻子:“五條先生你下手也太重了……”
雖然大家都能看出這是他超級感動的樣子,但是所有人都假裝自己被伊地知騙過去了。
只有善子眨眨眼,思考起了五條先生這種無師自通玩弄人心的技術能不能用在二號身上,她的視線看向了三號,後者回看澄黑的貓貓眼,只是緩慢而又堅定地哈了一聲。
善子看着三號的口型,有些沒搞懂。
……你明明早就在幹這種事情是什麽意思?
*
七海建人拍了拍手,語氣冷淡裏帶着不小的厭煩:“所以,這次在夢中夢錨定的事實就是我們現階段必須面對的問題吧。”他跟個幼兒園教師一樣整理了現場的紀律。
而善子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
這裏有精神狀态被明牌蓋章過異常的夏油傑;
和從脾性和表現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被命運糾纏の男人·最強·五條悟,而且和他獨處善子總覺得不太自在——此刻這家夥甚至在吆喝着:“這就是澀谷事件·THE本篇!的意思吧。”;
以及雖然也很可靠,但看上去多少有些作壁上觀、獨善其身風格的大姐姐冥冥;
還有雖然可靠但是作為食物鏈的位置太低所以很容易被帶着跑的伊地知……
“七海先生太可靠了,上次夢境是由您來和我接觸實在是太好了。”貓眼老板娘嘴裏已經免不了冒出了劫後餘生的感嘆,她終于确認自己應該依賴的對象是誰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七海先生看着自己的目光有點嫌麻煩的意思?
而三七分的術師已經嘆了口氣:“不是你的問題,齊木小姐。”
啊,她說出來了嗎?
“七海先生叫我善子也行的噢。”老板娘抱着圓形托盤歪了歪腦袋。
七海建人豎起手掌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為
了我的心理健康還是不了。”
“嗯?”
冥冥露出笑容:“是會被騷擾到煩死的意思吧。”
“那我可以也叫您娜娜明嗎?”善子又問,“感覺和您相性很好。”
三七分術師推了推護目鏡,吐起槽來一點情面也沒有:“明白了,你這家夥也是不聽人話的類型。”
然後五條悟就直接把伊地知交來的文檔直接遞到了善子的臉上。
貓貓眼老板娘微微側腰,和坐在吧臺邊上的紅線球對上了視線:“五條先生?”她有些疑惑地歪起了腦袋。
“明明是我先認識善子的诶~按順序也應該先對我改口吧!”胡來的高大男人裝可愛似的将自己的腿搭在了吧臺椅的橫欄上。
伊地知已經移開了視線。
七海則是有些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而善子已經直接過濾了五條的抱怨,徑自理解向了另一個方向:“抱歉,因為難得和這麽多人說話,稍稍有些忘形了,畢竟大家工作很忙吧……五條先生直接提醒我也可以的,我又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受傷。”
她從五條手裏接過那張打印文件。
“……旗鼓相當的對手呢。”冥冥以喝咖啡掩蓋了自己的笑容。
*
而通過善子最後一次夢中夢錨定的內容也很簡單。
澀谷事件的災情已經被确定發生在以澀谷中央車站為中心,半徑400米的區域,三名特級咒靈和詛咒師在場。
有三層帳,目前确認,就是最外層的帳阻止了普通人逃離澀谷,就是這點最為棘手。
術師們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入了澀谷,而七海的夢境是南部發生的事情——
說到這點,除了一個看不清楚臉的五條,其它人的表情都談不上陽光。
冥冥雙手抱胸:“……看來是我們把兩面宿傩的‘複活’給錨定了呢。”還是這位年長的姐姐将大家都不太喜歡的事實點了出來。
她話音剛落,幾乎所有能記得夢境的人都回憶起了當時的那副改造人互相吞噬,像是在催生詛咒一樣的場面。
“一般來說咒物不是劇毒嗎?”對夢境裏的情況一無所知的七海建人唔了一聲。
這當然也是個問題,伊地知嚴肅地解釋了起來:“據觀察,在當時澀谷存在的幾名特級咒靈中,有一名似乎是可以将人類改造成其它形态。”
以數量堆疊,憑借不同體質之間的碰撞來制造咒物的耐受體,然後以互相吞噬來提升受體質量。
“只要數量夠大總是能夠制造出一個‘宿傩’嗎……”紅線球語速漸漸慢了,認真下來的他這會兒倒是可靠了起來,“恐怕那個羂索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有利用澀谷達成宿傩的複活吧。”
他這麽一說,善子倒也反應過來了:“确實,綁架了受災人群卻不交涉,按理說這時候應該跟術師們提條件的,卻什麽動靜也沒有。”貓眼老板娘又看了一眼文件,“而南部完全被樹木分割了地形估計是為了驅趕受害者,也是為了減慢我們搜索的進度,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是為了制造更多的改造人,地形改變一方面是拖延時間一方面是把改造人也驅趕到一起,那個被樹木圍繞起來的容器明顯就是為了制造宿傩。
而夏油傑則是摸起了下巴:“而當時善子觀測到的紅線波動在宿傩消失之後就平穩了。”
“只有夜蛾校長和機械丸的紅線比較少。”伊地知連這個也記錄了,“應該可以确認,南部區域這之後大概率就沒有什麽大的事故了。”
而善子也明白了之後的夢中跳躍重點在哪裏了。
東西北區域的受災人群和術師。
“維持最外層帳的詛咒不解決的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人群受害吧。”想起被宿傩的戰鬥波及到的民衆,伊地知語氣仍有些低落。
而敵人的話……
“制造改造人的咒靈是聖誕節被我收服的、而七海在十二月中旬遇到的是逃亡的火咒靈——它們已經明确活到了澀谷之後,宿傩的存活情況不清楚,但是看聖誕節戰鬥的情況……”夏油傑話沒說完。
所有人都不太樂觀。
“被錨定了啊……這點也很麻煩呢,是對我們不利的內容。”紅線團抱怨了起來,“就算知道它們在哪裏也沒法殺掉的樣子。”
貓貓眼老板娘唔了一聲:“所以,我們能夠嘗試在澀谷祓除的只有那個制造森林地形的咒靈了吧。”
“改造了那麽大的地形的話,它的消耗也不會小的。”五條悟應和着她的猜測,“應該是用上了舍棄自身強度的束縛之類達成的結果吧,本尊應該是在帳裏面玩躲貓貓。”他的語氣有些焦躁地抱怨,“要正面接戰倒是簡單,但是這樣躲藏,又這麽精心準備據點,恐怕羂索還有別的目的吧……啊、超麻煩诶。”
倒是不大正常的夏油傑這會兒最‘正常’:“不過我們現在也已經有了優勢吧。”黑發男人面上帶着多少有些幸福的微笑看向了善子,“直播間除了點贊醬之外已經确認都是自己人,而且羂索和宿傩已經确認無法再通過直播間獲取情報了。”
他的笑容和視線都被說着‘視線保護~’的五條悟伸手擋住了。
那麽問題就只剩下了一個。
說實話。
善子一開始并沒有預料到會被術師們詢問這樣的問題——
*
“啊啊、之前夜蛾校長和樂岩寺老爺爺非得要問的事情吧,首先聲明,我投的是否決票噢,只是咒術界的體系裏面總是有些……反正理解成超級迂腐的老爺爺就行了,雖然是篩查過不會背叛的那些,但是超——級讨人厭。”
身上被紅線裹着的男人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後頸,一手搭着吧臺一邊看向了她。
“畢竟這一開始就不是善子的工作,雖然說是協作……其實站在善子的立場上,你是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的吧。”他問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要幹脆就不要再繼續做和這個事件有關的預知夢,或者是離開咖啡店,在高專接受保護嗎?”
說是接受高專保護。
但是那家夥的語氣分明就是‘接受我的保護’的意思。
善子的目光對上了紅線裏面的視線:“這是五條先生的意思?”
“別那麽貶低我吧。”五條悟哈了一聲。
而夏油傑則是第一時間就已經舉起了雙手:“我是盤星教的,原則上來說早就不屬于咒術界了喔。”和這件事撇清了關系。
而最終對上貓貓眼老板娘有些疑惑的目光,硬着頭皮解釋的人是伊地知。
“那個,因為需要聯系上級和澀谷那邊打招呼降低受災水平,多少有些……”他結結巴巴,顯然也不是很願意說這種話,“樂岩寺校長……不,應該說是部分協力者認為,如果從這個點開始計算的話,我們和敵人已經處于同一個,甚至比對方占優的起跑線了。”
瘦削的輔助監督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但是另外一方面,我想大家也已經明白了齊木小姐一開始的意思了。”
完全的預知不一定是好事。
未來變得越來越不自由也是事實,在錨定正向的事态的時候也會錨定負面的事态。
“而且齊木小姐現在已經完全變成羂索的目标了。”他語氣有些虛弱,“每次夢境最後都很辛苦,還得把自己也搭進去,而且本來這種事情就是咒術師的工作,而齊木小姐身份上只是一般人本來就沒有義務、”
輔助監督替兩位校長,确切來說應該是可信賴的部分高層轉達的話還沒說完。
站在吧臺後面的老板娘已經眨了眨眼:“我看上去是什麽很柔弱易碎、被敵人看一眼就會死的花瓶嗎?”
“诶?”
雖然面上仍舊是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善子的澄黑色|貓眼已經微微眯起,流露出了根本懶得掩飾的不快。
“讓我理解一下——高專那邊的高層是建議我要不然就逃跑的意思?要不然就是被帶去當工具吧,以‘意圖’來考慮的話。”就是讓她在被管轄的範圍內,聽指揮要夢到什麽內容
的意思。
作為傳話人的伊地知有些尴尬:“那個……我想主要還是因為善子小姐是寶貴的助力,而且高專唯一的治療術師家入小姐也是在校內後方接受嚴密保護、”他緊張地擺起了手。
“真瞧不起人啊。”老板娘站在吧臺後面輕輕嘆了口氣。
這就是她的全部看法。
“抱歉,因為是那邊答應在體系上幫忙的上司的提案、”伊地知第一時間道歉了。
善子倒沒有介意,她搖了搖頭。
而五條悟已經嘻嘻笑了起來:“我一開始就跟樂岩寺老爺爺說了的吧~”身上滿是紅線的家夥一副樂得看好戲的語氣,他湊過來光明正大地講悄悄話,“我也超級讨厭他的。”大紅球伸手過來,試圖和善子擊掌。
“先搞清楚一件事吧。”貓眼老板娘直接不客氣地往彈走了五條悟的手心,“我才是主導。”
大紅球直接笑得顫了起來:“都說了善子是我們這邊的吧~安心,只要善子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讓那些老爺爺礙事的。”他豎起一根手指。
“因為齊木小姐的身份只有我們知道。”冥冥撩起辮子,露出了有些狡猾地微笑,“某人給的封口費很高噢。”
七海、夏油都啧了一聲。
“我不是任何一邊的,五條先生。”善子想也沒想地否認了。
雖然剛剛是承壓的受害者擔當,但是伊地知仍是露出了奇妙的解壓笑容。
而善子的意思則是非常清楚——不管要不要做夢,何時開始,何時結束,以及要夢到什麽內容,從一開始就是她的選擇和行動。
以這種角度來看的話。
她将手背在了身後,看着吧臺外面的術師:“而大家才是被我卷進來的協力者。”
而且這也不是善子想不想停的事情。
“首先,那個已經确認需要幫助的澀谷受害者的夢境還沒結束。”
其次。
“砂糖醬的危機不是還沒有夢到嗎?”善子看着桌面的木紋,“已經是互相認識的關系了,也說好了要見面的……怎麽可能因為自己有危險這種事情就松開手啊。”她不是喜歡半途而廢的性格。
可能确實是被她說服了,紅色的身影輕輕诶了一聲,好長時間都沒有回話。
七海建人比出了暫停的手勢:“我看不下去了。”
“有再苦一點的咖啡嗎……”伊地知則是舉起杯子看向了三號,“方便腸胃消化的。”
而那位普通人店員只是低聲吐槽:“會傷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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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老板娘根本沒搞懂他們的反應,她只是看向了術師們,确切來說是夏油傑。
“而且,我也并不全是因為看到受害者的臉才決定要繼續下去的。”
這麽說着,貓眼老板娘身後咖啡店的內飾卻已經出現了變化,除了吧臺和那些屬于咖啡店的器械和桌臺還留在原地,家具也都是在的。
“我需要和人結緣,用他人的氣息遮蔽自己……至少要結緣倒到不會被輕易祂‘發現’的水平。”
但善子身後的所有水泥牆壁、地板和天花板已經變成了透明的模樣——将她身後的空間展露無疑。
此刻,在領域裏的角落正禁锢着上次來襲擊的詛咒師重面春太和另一個在床上昏睡着的女性身影。
善子慢悠悠地交代着自己生得領域的屬性和功能和地底的那條光之河流。
“咖啡店吧臺後面是我的生得領域,原則上來說是絕對不允許他者進入,而我和夏油先生也有相似之處,是受到祂影響的、”
想到現在羂索已經無法造成幹擾,也是時候開示這部分——但善子的話還沒有說完。
店裏的正門已經傳來鑰匙插入轉動的聲音。
然後一個留着黑色短發的身影走了進來——二號慢悠悠地摘下摩托車頭盔,看到‘熱鬧’的店內,他先是挑了挑眉,倒退一步出去确認了一番又重新走了進來。
黑發男人懶洋洋地掃視了一眼店裏面坐着的術師們,灰藍色的眼睛轉了一圈。
然後二號無聲咧開了一個笑容,幾乎是了然地啊了一聲。
說實話。
因為太熟悉二號的臉了,善子很輕易就察覺出了他懶散表情裏的不懷好意——但她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這只旅行大狗又起了什麽歪心思,高大的黑發男人已經像是完全察覺不到店內的氣氛一樣,直直走向了善子。
基本上只會用擡下巴、喂、嗯、餓了,或是懶散地敲門這種方式表示回家的二號這次非常不懷好意地露出了小白臉營業一樣的笑容。
“我回來了。”他罕見地好好打了招呼,一邊将自己的外套脫下,放到了沒搞清楚狀況的善子手裏。
善子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接話還是會的:“歡迎回來?”她抱着二號的外套,語氣有些不太确定地和三號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但二號那家夥好像是戲瘾大發,直接走進了剛才被善子劃定的‘禁區’吧臺後方,先是看了一眼善子,用食指撩起她的一側額發看了看:“沒受傷吧?”
……就算有傷口也不會藏在劉海下面吧。
掀開額發能确認的也只有皮膚的缺水情況而已——臉蛋嘭嘭滿是水分的貓貓眼老板娘面癱臉上只有腹诽。
善子根本搞不懂他在做什麽。
而二號這才表現出發現店裏術師們的模樣,他灰藍色的眼睛懶洋洋地從吧臺裏看向外面:“哎呀。”懶散的大狗扯着一把低沉的嗓音,“有客人呢。”
“是做着同一個夢境的同伴噢。”身體被紅線擋住的男人語氣笑眯眯的。
七海建人直接擡手問三號店裏有沒有強效安眠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