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位客人1
第27章 三位客人1
其實善子不得不承認, 她有
騙的成分。
她和那個叫做羂索的家夥的推論都有漏洞,但不知道是她的運氣不錯,還是那個家夥确實慌張了(對這點善子其實并不抱有太大的期待), 對方并沒有在昨天晚上的時候直接指出善子的漏洞。
——羂索在聖誕夜死掉的話, 到底是誰開啓的死滅洄游呢。
當然, 這些繁重的思考和博弈游戲都跟醒來的貓眼老板娘一點關系都沒有。
*
[要想辦法找到不通過直播的情報通聯方式、問二號……]
善子紮起頭發,打了個呵欠,久違地覺得起床如此困難。
此刻貓眼老板娘正拖着困頓的身體,踩着拖鞋換好了日間的工作服, 套上了圍裙才一邊往樓下走一邊看着醒來的自己留下的字條, 長發女性歪着腦袋, 貓眼裏免不了冒起了幾個問號。
最近從那層夢境醒來的自己留下的情報是不是越來越奇怪了?
但畢竟是自己深思熟慮下做出的選擇,善子還是在來到樓下之後叫住了将庫存往櫥窗裏搬運的黑發大狗。
“二號。”善子打開了泡和咖啡的機器,一邊喝着奶昔, 一邊拿起了一個巧克力蓋面淋上咖啡粉的甜甜圈,手往前伸。
黑發男人眯着眼睛歪着腦袋,思考了片刻還是把那玩意兒叼走了, 一邊嚼嚼一邊發出了口齒不清的唔唔聲權當是接受賄賂,示意善子可以繼續說話。
而善子已經問出了上層夢境裏,留言讓自己一定要問出口的問題:“在我死亡的情況下, 二號你可以繼續按照我的手賬日程和命令行動嗎?”
男人惡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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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幹了,你到底是撒了多少咖啡粉。”二號三下五除二将甜甜圈吞了進去,很耍賴地将手背在吧臺上敲了敲, 示意善子把不管是咖啡還是茶還是水,總之是能把嘴裏的幹粉沖散一點的飲料遞給他。
善子遞去了開水。
高大的黑發男人根本沒上當, 只是直接哈了一聲:“我絕對會先把你的遺産卷走的然後全部賭光。”
“我有家人和親戚,估計二號你都不在繼承排位上。”
“那些斷緣的家夥能找來再說吧——”這麽說着, 二號眯起了他形狀銳利的眼睛,“怎麽,覺得自己會死嗎?且不說那個執着于想讓你當傳教頭頭的家夥,真的有人能來到咖啡館裏把你殺掉嗎?搞不好會被你哥哥報複的。”
而善子站在吧臺後方喝着奶昔:“估計是這兩個月裏澀谷發生了什麽大事情吧。”她捧着杯子,因為根本不記得夢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說起話根本沒什麽實感,“這個時候二號應該說的難道不是‘我絕對會保護老板娘’那種話嗎?而且大哥還好,二哥只是普通的超能力者,卷入這種事态很危險的。”
善子剛這麽說完。
那頭的二號已經皺起了眉頭:“你這家夥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麽問……”然後他直接就跳過了這個話題,半盤腿坐在吧臺椅上的高大員工思考了片刻,“絕對會保護?那是什麽夢話。”
那個高大男人歪着靠在吧臺上:“我是因為沒有什麽生存熱情才會被你指揮。”他懶洋洋地以食指撓着自己的頸側,“而你這個家夥則是怕寂寞。”他的話沒有馬上說完,只是隔了好一會兒才撐着腦袋,“把錢賭沒了估計我會再工作一段時間吧,按着慣性來說。”
然後呢?
但善子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反應,過了好一會兒,黑發女人才把一邊手心攤在了吧臺上。
“握手。”貓貓眼店老板完全一副逗狗的态度。
二號直接一個彈指把她的手給彈開了。
反倒是善子哼哼了一聲趴在桌上:“不過我已經找到新的結緣方式了。”貓貓眼店長锵锵一聲,像是招財貓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将其中一條紅線暫時染色了。
那是條構造紅線,但是上面的活結已經變成了死結,成了某種意義上會永久保存的紅線。
“……”二號挑了挑眉,“昨天還沒有的吧,昨天的客人的?”
“不是。”善子擡擡手,“理奈醬的紅線還是昨天入睡之前的情況——我想那孩子最後應該和我也沒有緣分吧。”
确實如此,這條紅線是昨天善子入睡之前沒有的,今天剛一醒來,善子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紅線出現了變化。
心口慣例只有那位霸道的善緣。
而手上和入睡前相差不多,兩根連接着二號三號的先天紅線,一根和砂糖醬半透明的紅線,還有轉為永久紅線的漂亮毒物的因緣。
啊。
還有一根惡緣。
接着就是和理奈醬綁過的兩根構造紅線,醒來之後也沒有變成更深刻的緣分,想來她應該也不會變成直播間的常客吧。
然後才是這根。
睡醒之後就憑空出現的紅線——它的本質是善子的構造線,但繩結卻已經變成了死結。
“我應該沒有夢游吧?”
二號懶洋洋地哈了一聲:“做個夢你尾巴都要翹上天了,還想要夢游嗎。”
善子無視了對方語氣裏的嘲笑,點了點頭,基本上确認了一個事實:“那這根構造線應該是我在夢裏和人綁上的。”
睡醒之前的自己應該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并沒有對這方面留下任何提示,所以善子現在也搞不太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麽、又是和誰結緣了。
“你在說日語嗎?”
“總之就是,因為在夢裏綁上紅線是在我的深層潛意識完成了跳躍,所以,這樣連上的紅線就會直接變成永久的紅線……我是這麽猜測的。”
然後她看向自己身上挂着的那根惡緣,用手指彈了一下這根睡醒之後又變粗了一截的黑紅線。
那這條睡醒之後就出現的先天惡緣,也是在夢中和人結緣的原因了——那麽,這就是夢中的惡緣?
先天紅線做砂糖醬的夢,完成事件就能和他本人、還有和事件有關聯的人結緣。
構造紅線做定向對象的單人夢境,但是在夢裏結緣也可以保留到現實成為長久的因緣——
想到了這裏,善子已經啊了一聲:“這樣的話,想辦法開發出新的紅線、做寶O夢也不是不可能!”她舉起了一根手指。
二號本想直接給她腦袋一拳,但看到善子頭頂的天線,他最後只是給老板娘來了一記微笑的腦瓜崩。
*
畢竟是對着長久禁閉時間裏唯一的朋友和親人,善子終于說了實話,長發女人面無表情,黑洞洞的貓貓眼裏卻已經冒出了期待的小星星:“總之,要是能夢到尼桑他們也在的夢境重新和他們結緣的話,我就能回家了。”因為這次夢做得太累了,善子直接把臉搭在了吧臺面上,擠出了肉臉。
高大的黑發男人歪着腦袋沒有回話,有些沉默。
而善子已經嘀咕了起來:“二號沒有看過我的兩個哥哥吧?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麽樣,不過估計還是要給爸爸收拾爛攤子——這麽說起來二號是被我收養的,但是年齡最大,又不可能讓尼桑們叫你哥哥,讓爸爸收養你的話年齡也太大了,稱呼到底該怎麽算……?”
都怪這家夥年齡成謎——肯定是比自己大,但是具體大幾歲就看不出來了,第一次撿到二號的時候他看上去已經二十三四歲……
那現在是三十四左右?
那該怎麽稱呼?
她盯着二號,目光裏全然是根本用不着的煩惱,簡直跟這會兒也跟在做夢似的,直接從推斷跳到了結果。
老板娘下巴搭在吧臺上直起了腦袋,語氣飄忽,嘴裏嘀嘀咕咕的全是——
“齊木二號?聽上去好像機械人動畫。”
“說起來二號年齡都這麽大了反正家裏再安排個房間也不會來住吧但是家人的話還是得安排房間。”
“不過那時候二號到底搞不好已經恢複記憶了,你就不能是什麽名門繼承人之類的算我投資成功嗎?”面無表情的老板娘已經打起了歪主意
。
但黑發男人明明是個大體格,這會兒卻只是把自己縮在了吧臺椅上,他大岔着腿雙手插兜背靠着吧臺,臉上懶散的表情一動不動,只是盯着前方不遠處的地面,看上去對善子過于發散的想法根本不感興趣:“……我要去抽根煙。”
善子直起了身體:“三號八點半才會來,你現在就出門嗎?”
“要做到這些事,至少也要先把面前的問題解決吧。最近的工作還是按照之前的搜索方針?我今天會跟孔時雨碰頭。”他只是問了一句,然後才嘆了口氣,“抽根煙就回來。”那姑且算是個解釋。
而善子這才啊了一聲:“澀谷的事情要加急了,我的留言也說十月肯定會出問題……啊、不過三號的員工培訓也要加緊了。”她歪着腦袋思考了片刻,“你認為三號能參與夜間營業嗎?”
二號叼着香煙沒有點燃,一邊的眉毛已經挑了挑。
善子當然不是想要培養三號對于民俗類或是神神道道的東西的理解,她站直了身體,倒是難得作為老板娘沉下了語氣:“最近可能會有人盯上店裏,不需要出去的時候你就帶着點三號。”
“……可能性呢?”
貓眼老板娘看向了二號。
那家夥已經歪起了脖子:“你之前不是說假如自己死掉……總之就是那種問題吧,所以,以你的想法來說,你死掉的可能性……有嗎。”他叼着香煙,語氣有些甕聲甕氣。
“二號明明不喜歡思考就不要為難自己。”而善子只是歪着頭看向了二號,确切來說,是看向了他脖子上的紅麻繩,“一開始就約好的吧,二號只要依賴我就行了,啊,今天出門的話,能幫我聯系一下商店街電器店的遠藤老板嗎?我想在店裏再加裝兩個監控。”貓眼老板娘木着一張臉輕快地跳過了話題,“只是做好最壞的準備而已。”
而黑發男人最後還是駝着背出去抽煙去了。
*
其實三號一開始就知道。
這是間很可疑的店鋪。
那個根本念不出來的店鋪名字完全讓人搞不懂這是想要掙錢還是不想要掙錢,更不要說店裏那些莫名其妙的規定了。
作為餐飲業注意衛生情況,确認物品保質期這種作為基礎的工作手冊內容當然沒有什麽好說的。
但更多的——在店內除了老板娘之外都不能用本名稱呼、八點半到九點半,每天晚上的最後一個小時是夜間營業時間不允許普通客人進入、牢記店裏的電話號碼、每天剩下的銷售品都交給街道委員會處理、絕對不能進入地下室……
請問。
關門不允許普通客人進入要怎麽做生意呢?
而且咖啡館的結構是進門之後左邊是三四排卡座區域,而右邊則是L型的吧臺,後廚、地下室和居住區域都在吧臺後面。
而三號沒法進入吧臺(老板娘語),那他怎麽進去吧臺後面的地下室?
那麽,絕對不能進入地下室這條規章制度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麽意義?他不是根本進不去嗎?
而且,如果地下室不可以進入,為什麽要把那個門裝修成那種亮紅色木門,二號那家夥每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進進出出?還要把晚上客人送來的東西都堆在裏面?
“那條規定本身就是它的價值。”旁邊的黑發大高個前輩看向了那邊拿着摩托車安全帽的三號,“你在做什麽?”
這位‘前輩’也是個問題。
也不知道老板娘到底是從哪裏把他撿回來的——老板娘說她有拜托孔時雨搜索過二號的情報,不過後者據說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明擺着就有問題,難道這裏的正常人人就只有我一個嗎!
——這家夥身上簡直渾身都是謎題,臉上的傷口和那種吊兒郎當的氣質就不說了,完全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戰鬥技能和那種像是警犬一樣的追蹤、搜索能力。
就最簡單的。
那身肌肉真的是咖啡店裏能鍛煉出來的嗎?
而此刻站在三號面前的二號腦袋上已經冒出了一個問號:“喂。”他不客氣地又擡了擡下巴。
“啊!”然後三號這才反應過來,他啊了一聲看向了自己手裏的頭盔,“……那個?我不是要跟着一起出去嗎?不是說今天的工作是确認我之前的同事……?”
而二號已經點了點頭:“你這家夥本來就是斷緣狀态,帶你過去不是要我撲個空的意思嗎。”他皺起眉頭,“喂、稍微打起精神,好歹是工作。”
“唯獨你、您最沒資格說這種話吧——”三號惱羞成怒地直接喊了出來,雖然是抱怨,他最後還是很識時務的用了敬語,“那您把我叫來車|庫是有什麽吩咐嗎?”口氣很急,但是用詞就差跪下了。
他好恨自己只是個沒用的識時務的聰明人(抹淚)。
那個把摩托推出來的男人已經将調查來的職員情報遞到了三號臉前:“善子打算最近就給其中一個前同事綁上紅線看看澀谷的情況。”黑發男人将頭盔扣在了頭上,皺起一邊眉頭回憶了起來,“不過店面那麽小也不可能把全部人都拉過來。”
那位今天就準備去踩點的前輩嘴裏出現了像是在夢游一樣的胡話,丢給了三號一支筆。
“你圈個你最讨厭、就算失蹤也沒有人會報警的家夥出來,我這幾天去觀察一下對方的作息情況。”
三號滿頭問號:“然後呢?”
“當然是把他綁回來了。”二號語氣理所當然。
——不要那麽雲淡風輕地說那種犯罪的話啦!
“畢竟是好事,對方應該……不會報警吧?”
二號歪着腦袋:“實在不聽話就只能讓善子想辦法了。”
更可怕了!普通職員的內心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老板娘的術式難道不是救人嗎!就不能找個和我關系算得上最不錯,就算被帶來也能夠聽我耐心解釋的對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對面二號聽着聽着臉上已經出現了‘解釋?好麻煩啊’那種表情。
三號就快要哭出來了:“我來解釋不就行了嗎!”本來店裏已經很可疑了,不要讓他腦袋裏那種離家出走的極道大小姐和她的前極道打手手下那種小劇場繼續展開了——
話趕話說到這裏,那個不愛動腦子的打手倒也思考了片刻,點點頭認可了:“啊,還有,善子想問問你想不想要調整一下上班時間,變成中午上班,一直持續到夜間營業。”
那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你招待非人類的意思。”二號咧起了嘴,“某個煩人精的信徒每天都會跑到結界門口來勸說善子——你要做的只要替人擺上酒杯,然後收錢就可以了,啊、夜間營業會有小費,善子只會收取餐飲的費用。”他将頭盔的擋風鏡拉了下來。
三號有些疑惑地舉起手:“請問,是要勸說老板娘……”
“給神明當代行者或者是巫女之類的事情吧,畢竟據說那家夥的資質很好,術式也很适合傳教。”隔着頭盔根本看不到二號的表情,“不過聆聽神言什麽的……難道不是人類教|徒對于自然神明的穿鑿附會嗎,真搞不懂這些搞宗教的家夥。”他抱怨道。
一半是沒聽懂,一半是信息量過大,三號覺得自己像是個呆頭鵝。
他從喉嚨裏擠出了一聲非常疑惑的:“嘎?”
二號把呆頭鵝的嘎嘎聲當成了同意。
*
而另一邊,東京咒術高專大門前。
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七八年前,和咒術高專交涉允許盤星教定期和薨星宮往來的事情,夏油傑這次坐在送子鹈鹕的嘴裏來到咒術高專的時候難得走的是正門。
校內這會兒除了駐紮的工作人員,只有沒見過他的一年級學生,三個學生在感知到咒靈的氣息的瞬間就警戒了起來。
等夏油傑讓菜菜子和美美子坐在醍醐嘴裏,讓咒靈直接送她們去竹下通吃可麗餅的時候,高專生裏打頭的那個紮着馬尾的綠發學生已經直接拿着武器靠近了咒靈。
“喂!這裏是東京咒術——”戴着眼鏡的真希還沒靠近。
夏油傑就已經以超過她的動态視力的速度來到了這位高專一年生的面前,盯着她打量了片刻——過長的注視時間明顯讓真希感到了不适。
而穿着五條袈裟的高大黑發男人棕色的眼裏很快就流露出了微妙的同情。
“沒關系的。”他身體從微微地屈身站直,和真希頗有紳士風度地拉開了距離,只是說話總讓人覺得他腦袋哪裏有點問題,“不用為猴子的身份自卑。”
“自卑?”真希已經凝固成了一塊有棱有角的硬紙板簡筆畫人物,“猴子?”
然後紙板直接燃起來了!
那邊的熊貓來得遲一些,連忙從身後肋下往上箍住了突然暴起的女性同級生的兩邊肩膀:“等等!真希!你先不要生氣——喂!棘你也過來幫忙。”
腦瓜子靈活的咒言師已經喊着:“明太子(有危險)!”那種話,直接摸出了手機。
而一副傳教頭頭模樣的夏油傑面上已經露出了有些顏藝的笑容:“等天元大人的進化完成和……合二為一,所有人都變成術師的日子就會到來,你也是幸運的、”他神神叨叨的話還沒說完。
一道黑影已經卷起了勁風直沖夏油傑的面門——當然,盤星教的現任教主大人自然是接住了,他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一聽蜜瓜蘇打。
長發男人哈了一聲,才看向對面被狗卷棘連忙打電話找來的一年級負責人,五條悟。
白發男人一手插兜,語氣裏帶着抱怨:“喂、不要一回高專就對我的學生灌輸那種奇怪的狂信徒想法,傑。”然後高個教師才像是白色鵝媽媽一樣拍起了手,“孩子們~這是老師的朋友噢,不用擔心~”
“是你這個混蛋的朋友的話那我可以揍他吧!?”真希的額頭上全是青筋。
夏油倒是舉手:“對練我是可以的噢。”
“鲑魚。”亞麻金發的咒言師算是打了招呼,直接跟熊貓一起架着女同學,三人化作了一個圖層,直接平移出畫離開了。
然後這位長發教主臉上,那種狂信徒傳教似的神神叨叨的表情才稍微退卻一些:“啊,抱歉,難得離薨星宮這麽近稍微就忘形了一些。”他擺了擺手,“喲,悟!”他打着招呼就忍不住嘲笑起了摯友,“不是說視覺系嗎?”
他說的正是此刻眼睛上還綁着繃帶的特級教師,兩人算是有兩年沒怎麽頻繁見面(主要是工作忙),但相互的情報都是知道的。
“人的審美本來就是會變的嘛……而且時尚的完成度果然是臉吧?”白發特級歪着腦袋賣弄了起來,轉眼卻也雙手插兜轉身,回歸正事模式帶起了路,“伊地知已經把人叫齊,都在夜蛾校長的辦公室了,就差你了噢。”
“不是說乙骨憂太也要入學嗎?”
“還得跟老爺爺們吵架啦~”
然後那家夥走了兩步才突然以上半身扭轉的姿勢,回頭雙手比槍指向了夏油傑手裏的蜜瓜蘇打汽水。
“啊,差點忘了那個,是我要喝的。”
長發舊友想也沒想,直接用力搖起了汽水瓶。
而白發男比出手槍姿勢,嘴裏配着“piupiu”的兩聲就用咒力引爆了汽水罐制造了糖水泡沫炸彈。
兩個大齡兒童想當然地遲到了。
*
而夜蛾正道的辦公室裏,此刻已經聚集了算得上能夠信賴的幾名術師——五條悟和夏油傑剛趕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齊聚一堂的景象。
“……還有工作所以這次先不來。”那邊剛返回咒術界工作不久的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看向兩個前輩,他停下了之前和硝子正進行的聊天,“太慢了。”
金發三七分的一級術師直接冷淡地指責了起來。
冥冥倒是在角落和庵歌姬低聲聊着手機裏的信息,看見會議的最後兩人到齊,那位薄荷色長發的女士才施施然站直了身體。
而夜蛾正道已經咳嗽了兩聲,示意這群散漫的家夥集中精神,讓旁邊的伊地知開始集|會。
“總之,我們目前優先級最高的不僅有搜索潛在的詛咒師,更緊要的……是到底該怎麽樣和齊木善子小姐建立起非直播的聯系這點。”畢竟在夢裏已經确認有人監聽,“而且也要想辦法确保她的安全才行……”輔助監督語氣裏帶着疑慮。
而冥冥已經舉起了手:“結合之前在夢裏看到的情況,應該可以這麽猜測吧?”女性術師撩起自己臉前的辮子,“齊木小姐的情況。”
三名在預知夢裏的術師、一名輔助監督表情都凝滞了片刻,他們一起說出了猜測——
“被關在某個咒術研究試驗所,紅線是看管她的研究者。”冥冥摸着自己的下巴。
五條悟歪着腦袋雙手抱胸,語氣是難得的嚴肅:“果然是被哪個老爺爺關起來幾乎看不到什麽外人吧,伏黑甚爾那家夥我記得一直在當術師殺手吧。”
“被某位封閉起來變成只能會見特定人士的靈媒——估計是被神官洗了腦之類的吧。”簡直像是在說自己的是那位盤星教教主。
“大概是身體行動不便的甜品店老板什麽的,紅線是醫生。”然後伊地知答完之後才诶了一聲。
等等、只有我的猜測最平凡嗎!?
他舉起手:“那個……我覺得按照齊木小姐的口吻來說,應該不一定是那麽危險……吧?”
說實話。
三個術師的猜測的差別只有小錯、大錯、和大錯特錯而已。
*
善子在吧臺後面直接打了個噴嚏,她也思考起了要怎麽樣和協力者建立起可以協作的聯系這件事。
“斷緣啊……”她嘆了口氣,“這也是個問題呢。”
兩邊都努力了起來。
而今天——大約有三位有緣的客人來到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