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書寫命運3
第14章 書寫命運3
當然肯定有漂亮毒物作為個體對于災難的誇張化體現。
估計是把她印象最深刻的部分都組合在了一起——和實際發生在東京的事情應該會有不小的差距。
但是。
那肯定是預言沒錯。
*
“所以……有人偷看嗎?”
那沉默的三個人仍是沒有出現。
所以善子噢了一聲,只是簡單通報了一聲:“事先聲明,發生在潛意識層面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傷害。”然後慢她就慢地跟在二號追上去的身影後,看向了那邊仍在‘獵捕’中的二號。
聊天窗口裏倒是彈出了氣泡們的讨論——他們對于二號的表現多有驚異。
[拜金女郎:雖然我也聽說過以咒力換取肉|體天賦的天予咒縛的強度很高,但是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
[砂糖醬:一點咒力都沒有,要不是握着那把刀,基本上都是不存在的家夥诶,說起來那個刀是咒具嗎……嗚哇,居然還有這種家夥啊?]
[漂亮毒物:啊,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她沒懂。
然後與星同墜才慢悠悠地出現為她解釋了起來:[術師的束縛是類似于誓約與制約……]
[砂糖醬:總之就是像是抄襲某本JOMP的設定啦。]男高想也不想地打斷了語氣文雅的與星同墜的解說,[用給自己增加風險、以損失某物來交換別的方面,總之是漂亮毒物不用理解的東西啦。]
[與星同墜:太不禮貌了,砂糖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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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毒物:那個……砂糖醬沒說什麽吧,而且我又不是寶寶。]
而應激的男高已經又咋呼了起來,藍色氣泡裏一時間是你誰啊我|幹嘛要聽你的,一時間又是喂誰是寶寶啊那種鬧騰。
視角的右下角藍紫黑灰交替一個頂上下一個,很快就刷出了好幾頁的讨論——而善子沒有關心他們的聊天內容,她只是專注起了對于夢境的想象。
而在觀衆面前。
整個夢境的結構都出現了變化。
*
我明明、我明明連目光也沒有移開過,就連眼睛也沒有多眨。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全身貼滿發票的零士·明星狼狽地在空曠的城市裏疾馳——他的動作其實沒有追在後面的黑發男人快,但追在身後的家夥好像是要消耗自己的體力那樣只是墜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表情懶散非常的男人跑酷似的跳上他倉皇鑽進的消防樓梯,不管零士是躲進建築還是試圖以高度甩開追蹤,這家夥就會鬼使神差、剛好差一步地出現在身後牆角——丢出的具現化物件确實能造成傷害,但如果動作比他更慢,無法命中的話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吧?
零士慌不擇路地跑進了迷宮似的小巷。
左轉,樓梯剛踩上去塌陷了,他連忙跳到了樓上還沒塌陷的區域,身後的樓梯卻像是追趕着自己不停地下落。
下方的空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百米高空。
但他連着全速往前跑了好幾層,卻發現每次轉過樓梯轉角的時候——樓層的數字都是一樣的。
好不容易看到了出口——零士直接沖了進去,片刻的猶豫都嫌慢地用噴湧而出的發票構成物堵住後路,他轉身,還來不及如獲重釋,視角切換的瞬間,發現自己闖入的是一個電梯間。
“叮!”中間的電梯傳來了到達的聲音。
長發男人受到驚吓似地看向了響起的電梯——從打開的自動門裏走出的卻是穿着紅圍裙的獵犬。
二號咧開嘴:“驚喜?”
[漂亮毒物:我怎麽感覺像是斧頭裂縫here's jonny呢……]
[與星同墜:順便一提我更喜歡的是父親凍死在雪裏那一幕。]
[砂糖醬:沒人問你。]
零士的喉嚨裏發出了短促地倒吸氣聲,毫不思索地就沖向消防樓梯的方向打開門——那後面卻不是樓梯。
門後面是一開始來時的電梯間。
只見在打開門之後,看見的……是在漂浮陸塊邊緣的社區小公園。
馬路邊上還能看見被綁在路燈上、飛不起來的竹蜻蜓喽啰,和已經完全昏迷的炸彈客,和被匕首釘住的利爪。
他猛地回頭。
自己的身後哪裏還有來時的消防通道門?
零士發現自己手裏握着的竟然只是一道紅色木門的門把手,而他想要回頭返回也是做不到了,那紅門後面只有通往地下室、漆黑又狹窄的樓梯。
而此刻,那個穿着洞洞鞋的黑發男人正握着被紅線裹着的小刀,從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一步步踩上階梯,來到自己的面前。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誰做了什麽?
空間是折疊在一起了嗎?為什麽找不到出路呢……!?領域?咒靈?不、這是咒術嗎……?
然後那名被綴在最後的女性聲音這才從社區公園的另外一頭傳來:“要在避免潛意識湧入改造對象的前提下抓住一個念頭、逮到潛意識真的很麻煩啊。”
*
明明之前每天晚上都會在夢裏這樣擺弄着夢境,但這兩天的夢境全是亂七八糟的內容。
……我差點以為技術要生疏了。
善子眼也不錯地盯着還沒放棄逃離的發票長發術師,一點一點将附近的所有逃生出口都通過想象,重新連接到了自己所處的這個社區小公園。
那個夢境中的受肉術師投影逃進公園旁邊的公寓入口,穿過門發現自己已經一腳踩出三層靠公園的窗戶。
打開下水道,探腳下去卻直接從公園的半封閉滑梯裏滾了出來。
他像是個無頭蒼蠅,小巷拐了個彎就導回了公園。
想要回頭,轉身的瞬間背後的來路卻變成了牆壁。
然後失去力氣也判斷絕無生路的發票術師終于停了下來,一臉放棄地對上了已經沒了追蹤樂趣的二號,舉起了雙手:“你贏了。”
聊天頻道裏活躍的氣泡出現了片刻暫停。
然後驚訝感嘆的氣泡才跳了出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砂糖醬,他像是來了勁的小學生(可能心理年齡确實相差不遠):[喂、能做到這種事情一開始就該說啊。]光是淺藍色的氣泡裏就透着看戲似的興奮,[把那邊大樓疊過來啦,說起來這樣的話,也可以直接模拟出游戲的場景吧?]砂糖醬就差在氣泡上寫哇酷哇酷了。
[漂亮毒物:……這樣檸檬撻會不會太累了?]
[與星同墜:啊……畢竟是夢,是因為不需要錨定現實了嗎?]
[拜金女郎:完全處于主導地位啊,這樣的空間折疊和轉換确實是只有夢境能看見的景色了。]
然後善子在看見二號用紅線把發票術師綁起來之後才終于有了和他們搭話的餘裕,她先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夢是我的領域,我倒是可以在夢裏做到那種事情,但是太花哨的話,你們明天起床搞不好會頭暈的。”畢竟她也沒試過在當事人在場的情況下這樣大規模地操縱、改變夢境,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對幾位觀衆造成負擔。
不過話是這麽說,善子卻已經任由自己的四周像是蛇鱗湧動似的,在向上逆翻鱗片的瞬間,已經變成了四堵将發票男,二號和善子與外面的空間隔絕圍起來的房間牆壁,等有人注意到天頂的時候,才會發現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那裏已經出現了天花板和吊頂。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直播的視野裏的景色已經從戶外的社區小公園變成了會議室一樣的室內造景。
[拜金女郎:有這個必要嗎?]
“玩得太過火了,這會兒應該別的潛意識也注意到我了。”總之先躲起來。
這麽說着,善子已經拖出了一張折疊椅,在被綁起來,倒在地上的發票男面前坐下了:“漂亮毒物小姐,我的術式是聯系,而構造紅線即為我本身和他人因緣,除非
聯系着的兩端死亡,線是絕對不會斷的,所以他再掙紮也沒用。”她先是向漂亮毒物招呼了一句,“簡單來說,這是無敵的線鋸,也是絕對不會被破壞的繩索。”善子扯開了一段因為自己血染過色,所以可以被看到和觸摸到的紅線。
[漂亮毒物:诶?為什麽是對我解釋——]
倒是拜金女郎好像明白了什麽,短促的氣泡冒起:[啊,我明白了。]
不過善子并沒有試圖了解拜金女郎明白了什麽,她看向會議室牆上出現的那扇紅門,确認夢境已經穩定之後才終于暫停了想象,開了口:“因為存在于這裏的這位。”她這才想起沒有詢問過這個逃跑的家夥的名字,“抱歉……你的名字是?”
留着長發的男人被二號踩住了腦袋,在原地吱唔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得到個能說話的氣口:“零士·明星——我已經明白了!我放棄!我放棄了可以嗎?我的目的只是招攬在死滅洄游裏面的适格的同伴——”
二號又壓制住了零士的腦袋。
而說話的卻是善子:“請只回答我問你的問題,零士先生要是說了不該說、我不該知道的事情會很讓人困擾的。”女主播臉上明明和之前一樣木楞呆板,但不知道為什麽,給人的壓迫感卻比之前強了數倍。
[砂糖醬:嗚哇、女人真可怕。]
然後善子才回歸了正題,回答了漂亮毒物的問題。
“這裏的零士先生确實是預言中的他,而出于預知夢的特性,他确實是在那個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的零士先生本人,這也是他會做的事情——但是,因為我的夢境是憑借漂亮毒物小姐的視角、和對世界的理解構造的。”所以,面癱女主播眨了眨眼,“雖然我是要詢問零士先生一些事情,但實際上,我是在問漂亮毒物的潛意識裏,你視角裏的零士先生。”
預知夢是漂亮毒物視角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再現。
也就是說。
[拜金女郎:檸檬撻實際上是在詢問漂亮毒物潛意識裏的情報。]
[砂糖醬:所以嚴格來說……檸檬撻是可以直接從目标潛意識身上直接探取個人信息的,是吧。]咋呼的男高在提到重要的事情的關頭,毫不意外地沉穩了下來。
聊天窗內之前還算得上是輕松的氛圍一瞬間有些凝滞。
反倒是與星同墜出來幫善子講了話:[檸檬撻是在故意開示吧?如果要在不經意間查探情報的話,不需要把事情拆得這麽明白。]
聊天窗口右下角的紅心又冒了出來。
……到底是誰在點紅心啊?
不方便說話嗎?
但她并沒有在這種細枝末節的疑惑上停留太久,也并不關注聊天窗口內的反應,女主播點了點頭:“确實是可以做到的。”善子沒有撒謊,但她并沒針對這件事的可行性和具體操作提出更多評價,只是向漂亮毒物征詢着許可,“可以嗎?只是幾個簡短的問題。”她看向了聊天窗口,“要對您開示紅線的強度也是這個原因,畢竟要抓住的是您的‘想法’。”
而漂亮毒物猶豫了一會兒:[不會涉及和我本人有關的內容?]
“我不會問到任何涉及您自身的隐私情報,如果問題是漂亮毒物小姐本人不希望他回答的內容,我就會停下。”善子低聲承諾。
她得到了許可。
*
而也确實如善子許諾的一樣。
她只是問了零士幾個非常簡單、直接、且不涉及任何個人隐私的話題,而讓零士老式說話則是二號的功勞。
“零士先生是古代術師受肉,是吧?請用是或不是作答。”
長發術師狼狽地盤坐在地毯上,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啊。”
“據我所知,受肉需要咒物和受體,您應該不是自己達成的吧?畢竟死掉的古代術師可不會主動複生。”善子從一無所有的桌上摸出了草稿紙,已經開始演算起了清醒之後要将哪些字眼留在草稿紙上,即便現在觀衆們都能記住夢境中的預言,對于她來說,保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情報也還是很重要的。
零士又點了點腦袋:“怎麽了,對受肉複生也有、”
“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把你制作成咒物的術師。”善子沒等零士說完話,已經讓二號又給了他暖心暖肺的一拳,“除非我要求,零士先生,請用‘是’或‘不是’回答。”她語調冷靜而認真,畢竟要是不小心聽到災害的細節就完蛋了。
“明白了……是。”
“名字?”
“羂索。”
善子點了點頭,向他确認了一次拼寫,并沒驗證這名字真假的意圖,畢竟名字只是代號而已,不叫這個叫別的也可以:“這個羂索和死滅回游有關?”
“……”零士眯着眼睛,剛想張嘴就注意到了善子毫無感情波動的表情和雙眼,他嘴皮動了動,像是有很多事情想說,最後還是歸于一句,“大概吧。”
[砂糖醬:他不應該知道嗎?]
[拜金女郎:以邏輯推導來說,讓覺醒術師和受肉術師在結界裏厮殺,制造受肉術師的人不可能和死滅洄游無關——但我想這裏的零士沒法回答,更可能是因為他不可能說出漂亮毒物小姐也不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說,哪怕零士本人是知道的,但是漂亮毒物小姐不知情、或是沒聽他說過的話,夢中的零士就無法說出來。
[與星同墜:羂索……這是佛器吧?我沒聽過類似名字的詛咒師。]
[砂糖醬:搞不好是不老不死的家夥也說不定,畢竟是把幾百年前的超——古董挖出來做咒物的人。]
[拜金女郎:按照時間跨度來說,也可能是每代人都繼承同一個代號。]
[砂糖醬:……把我看O影的感動還回來。]
[與星同墜:家族生意?]
[砂糖醬:噗——車企是吧。]
[拜金女郎:說不好噢,畢竟在背負家族使命的同時如果不富有就太悲慘了,啊,不如說沒錢就很悲慘吧。]
而幾個測試問題下來,善子已經明白了這個夢中的受肉術師的認知邊界——她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一手食指點着桌上的草稿紙,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只是無表情地睨視着被捆着盤坐在地上的零士。
[漂亮毒物:……從第三視角看自己露出這種……嗯……說不好是陰險還是嚴肅神情真的好奇怪哦。]
[砂糖醬:都說了吧,超級——不爽的。]
[漂亮毒物:感覺像是幕後BOSS一樣!女反派!]
[砂糖醬:啧。]
[拜金女郎:砂糖醬真的很甜呢。]她的笑意幾乎就要從文字裏跳出來了。
善子則是已經想到該怎麽提問,才能在避免錨定結界外的那個未來的同時獲取情報了。
頂着漂亮毒物那蠍子尾巴似的長發,面癱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幾乎看不出來微笑:“零士先生,你大概知道結界外發生了什麽事,對吧?”畢竟是未來的漂亮毒物親歷過的未來,就算她是對內情不夠了解的普通人,應該也會聽到類似的風聲吧。
[砂糖醬:……為什麽在這種情況下就能正常笑出來啊。]
[拜金女郎:真虧你能看得出來呢?]
而長發術師面露疑惑,但經過了之前的幾次提問他也老實了不少,只是點點頭。
“那麽,能請你在不提及具體發生了什麽的前提下,告訴我結界外的事件的情報嗎?”善子細化了問題,“我只需要時間、地點、和你所知的人物,如果有的話。”
然後為了确保不過分錨定未來。
她又重複了一遍。
“不要告訴我某個地點發生了什麽,或是某個人做了什麽,也不能提及在這個人身上發生了什麽,明白嗎?我只要非常簡單的答案,請用最簡單的詞彙回答。”
時間、地點、人物。
而零士也給出了答案,他在想給出‘東京第二纟’這樣的地點字眼的時候被善子打斷了。
“就是這個位于新宿的結界的意思,是吧?”
受肉術師點了點頭。
而最後總結出來的時間地點人物則是這樣的——
[2017年10月31日,澀谷,沒有名字。]
[2017年12月25日,新宿,沒有名字。]
[
2018年2月20日,新宿,零士、羂索。]
那麽,2018年涉及到零士和羂索的估計就是死滅洄游這場術師大逃殺……而前兩個時間節點則是引向這次事件的導火索?
善子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聊天窗口思考,反倒是話最少的與星同墜突然冒了出來。
[與星同墜:沒關系嗎?這樣不會錨定未來嗎?]
“錨定的只有時間和地點,按照預言的德行,也可能到時候發生的不是任何我們想象的事情,反而是狂歡節、大型集|會、游戲展之類的。”面癱女主播這才回神,她擺擺手,“預言不是那麽精細的東西,就像是文字冒險游戲一樣,固定的關鍵詞會被鎖定,但是中間的內容是很靈活的——我們這次是幫漂亮毒物小姐錨定了一個未來吧,她作為可以棄權的普通人,通過二號的協助,離開了死滅洄游結界,只要是符合這個描述的現實就可以,細節以宏觀角度來說是無所謂的。”
就像是一條線。
在‘漂亮毒物是普通人’‘二號來協助’‘她趕到了結界邊上離開’這個幾個點釘上圖釘、錨點,那麽事件的起點和終點就已經決定了,而粗糙的預言錨定的也只會有這些會确定大方向的內容。
[拜金女郎:……而錨點和錨點中間發生了什麽都是可以的,看來細節不需要固定呢。]
善子點了點頭:“畢竟不管是傳統戲劇還是民俗裏的預言,都不會仔細到‘燙了離子燙的英雄用長度超過法定管制刀具限度的武器,殺死了拎着GUOCI包的大反派,後者倒在人造羊絨地毯上,血大概濺出去兩米,失血1000CC,最後經過了兩小時的搶救後無效死亡’這種程度吧。”
最多只會到英雄殺死了反派,如果武器是關鍵道具的話,就會帶到武器。
[砂糖醬:總而言之,就是只有被鎖定的部分‘一定會發生’,但是解讀和意義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幾個方向吧。]
“而且你們應該都記得昨天前天的夢吧?”現在想來,還好砂糖醬沒有想要去看自己的未來,“會被鎖定的只會有被目擊到的關鍵點。”
也就是說。
善子舉起一根手指:“你們能夠記住夢境的話,那麽砂糖醬未來的一部分也被錨定了。”
[拜金女郎:他遭遇了生死危機……麽。]不知道怎麽的,她的選詞和之前的游刃有餘不同,顯得多少有些凝重。
“才不是啦。”面癱女主播擺了擺手,“我們沒有去現場查看,目擊到的只有天空中藍色的咒力球和紅色的咒力球相撞出了紫色對吧。那麽被錨定的就只有——不知名地點、在未知時間,天空出現了紫色咒力沖擊波這點而已。”而搭配她自己一個人的預知夢那部分,目前關于砂糖醬被錨定的未來,就只有這樣的內容。
他在某個地下通道打飛了一個人的腦袋,善子在預言中特地用了‘打飛了‘我’的腦袋’的描述,所以,也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別人,取決于看這個預言的人的理解。
他和怪力在廢墟裏面對面站着對峙,怪力說:“沒有砍開啊。”
天空中出現過應該是砂糖醬使用的紫色咒力大煙花。
……這三點。
[砂糖醬:喂、你的夢是重要人生節點前這句話還是檸檬撻你自己說的吧。]即便是說他自己的事情,砂糖醬的反應卻并不慌亂,像是确實對這種事情沒那麽關心。
“搞不好是砂糖醬為了慶祝什麽事情,用咒力放煙花呢,也是重要的人生節點噢。”善子語氣理所當然,“比如慶祝生日、發洩憤怒之類的。”
[與星同墜:那廢墟不該是什麽災害的證明嗎……]
“怕波及到無辜路人,找了個沒人的廢墟也說不定,這個因果是不确定的,我們看到的只是廢墟和煙花,二者一同出現而已。”
[拜金女郎:雖然這麽解讀很有趣,但這樣的可能性不高吧。]
“比起‘是不是這樣’——”善子拖長了話音,“應該這麽說吧,以預言錨定現實的邏輯來說。”她思考了片刻。
“只要有可能性……它就‘可以只是這樣’的發展。”
畢竟那是還沒發生的未來,也是沒被錨定的部分。
善子做出了主播版本的預知解讀:“搞不好是砂糖醬參與了寶O夢對戰,然後在勝利之後高興地放了紫色煙花呼喚同伴呢。”
因為不想一不小心因為說漏嘴固定了哪部分未來,所以她只用了最模糊的說法。
[砂糖醬:寶O夢對戰是什麽?]
“是怪力。”善子已經想好了該在醒來之後寫什麽關鍵詞了。
[砂糖醬:哈?]
“沒關系的,你是妖精系,絕對克死怪力那種格鬥系的。”而女主播已經抱胸,神神秘秘地搖了搖食指,“總之,是小孩子不該知道的內容啦,雖然我認為砂糖醬你并不是壞人,但我們還不是信賴關系吧。直播間也還有不說話的家夥看上去很可疑,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然後她長舒了一口氣,“這次夢境也花了不少時間,我該清醒了。”
她沒管那些氣泡們的反應,兀自思考着還沒說話的三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夢境的觀衆到底是什麽個準入規則,這次的夢境該怎麽安排後續的調查。
女主播決定下播了。
“二號。”她看向了旁邊的黑發男人,“動手吧。”
[砂糖醬:嗯?問完話需要對潛意識滅口嗎?]
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回答。
因為那個雙手抱胸懶洋洋靠在牆上的店員打了個呵欠:“要醒了啊。”說是疑問,但他語氣中并不帶有任何問詢,二只是從腰後摸出了武器,毫不猶豫地對準善子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說起來這還是最近兩天難得的正常登出呢。
善子離開了這層夢境,醒來了。
做夢做習慣的女主播對自己給他人造成的心理陰影一點認知都沒有。
*
“起床氣?”二號看向了已經寫完今日份夢境筆記的善子,“氣壓很低噢,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