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梁采怡的心情很好,她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好過了,壓在胸口沉甸甸的石頭終于消失不見,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兒。
甚至她時隔許久第一次感受到城市夜晚的漂亮。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邊的霓虹燈亮起來,各家商鋪的大燈牌也亮起來,路上來往的大多數吃完飯消食的人們。
晚間的風從窗口吹進來格外心曠神怡。
梁采怡握着方向盤,放了一首歌,輕快的哼着,突然間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為了慶祝這個好事情,她覺得應該給自己好好做一頓美食。
想到便要行動。
她拐彎開車去了超市,在時蔬區選了一些還算新鮮的菜稱好,結完賬出去,把菜放在後座,轉身坐回駕駛座重新啓動車子,腳踩油門朝濱江學府的方向開去。
不多時就到了。
梁采怡拎着自己買的菜上樓回了家,然後哼着歌去廚房開始忙活,很快幾道簡單的清炒時蔬就完成,她把菜端上餐桌,又把中午剩下的米飯拿熱水泡開,成為一份簡單的大米粥。
像是想起什麽,她轉身去櫥櫃翻出一瓶還沒開封過的酒,醒了醒,把酒倒進杯子裏,又回房間拿出一個白色的藥品放在酒旁邊。
一隊的車一直隐秘的跟在後面,跟到她回了小區,這才停在門口沒有繼續跟進去。
一隊隊長剛要拿出手機給白沙彙報情況,白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起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對面白沙語氣飛速道:“你們現在在哪兒?她想尋死!你們想辦法攔住她,別讓她一個人行動,随便找個理由先把她帶回局裏盯着!聽見沒?”
車內瞬間寂靜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觑,
片刻後,一隊隊長聲音有些啞:“隊長,梁采怡十五分鐘前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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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慢了一步!
白沙閉了閉眼,對着陳之心露出一抹抱歉的神情,然後拽着劉錦離開辦公室朝外面快速走去,同時語速極快道:“我打120,你們趕緊進去看看人什麽情況!”
挂斷電話,白沙直接拽着劉錦跑起來,出了醫院迅速上車,朝着濱江學府的方向開去。
同一時刻,一隊隊長從車上下來,對着門衛掏出警官證,一邊給開鎖的人打電話一邊朝着電梯飛奔跑去,進了電梯,電梯數字開始緩緩上升,等到達十八樓後,一隊隊長率先沖出門去,重重敲響了1802的房門。
但一分鐘過去,裏面沒有任何反應。
在場的幾個人都面色凝重。
這個房子的門是電子門鎖,不是那種能被一腳踹開的老式門,現在打電話叫技術科的那幫奶媽太慢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開鎖匠身上。
好在開鎖匠來的很快,見他們都穿着警服,也就利索的沒多問,直接拎着箱子開始上手。
電子門在他的手裏發出滴滴滴幾聲響。
不多時,門就被打開了。
門一開,裏面的情形便清楚的映入每個人的眼底。
門對面就是餐桌,梁采怡閉着眼趴在餐桌上,裝着紅酒的杯子被摔在了地上,在她的手旁邊,是一個橫着倒下來、撒出幾粒白色小藥片的藥瓶。
“……”
救護車的聲音出現在附近,由遠及近,衆人如夢初醒。
-
醫院裏。
一群人守在急救室前。
白沙面色不虞的站在一旁。
劉錦有些緊張的看着急救室的大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終于被打開,醫生出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幸好你們發現的及時,病人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藥,經過搶救已經沒什麽問題了,病人一會兒就會醒。”
白沙松了一口氣,他捏了捏眉心,說:“麻煩您了。”
把梁采怡送到單人病房後,因為各位性別的原因,白沙讓劉錦留在病房好好照顧梁采怡,自己則是跑下去買了粥上來。
劉錦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人,心情有些複雜。
她拉來椅子坐在旁邊靜靜看着梁采怡的面容,緊接着,她就看見梁采怡眼角流出兩行淚水。
“……”
劉錦愣了愣,下意識想要開口,卻聽見梁采怡閉着眼,用一種很輕的聲音說:“為什麽要救我?”
劉錦抿了抿唇,低聲道:“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你也應該好好活下去不是嗎?如果…如果你女兒現在還活着的話,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話落,病房裏一片安靜。
良久,梁采怡才睜開眼,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你猜到了,是不是?”
“……”劉錦避開她的眼神,搖搖頭,說:“我什麽都不知道,警察做事是要講究證據的。”
說完,她拿起白沙買來放在桌子上的粥,問:“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梁采怡很輕的笑了下,像是沒聽見她後面的那句話,說:“我日夜都想着他去死,可我又不敢殺了他,他對我女兒做下那樣的事情,我卻擔心殺人犯法害了自己的後半生,只能每天想着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報應就好了。”
“你們今天來的時候,我就猜到他死了,不,不對,應該是那具浮屍出現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我一直在想,你們多久會找上門來。”
梁采怡看着天花板:“你們比我預想中的速度要快。”
白沙站在一旁全程充當背景板,從兩人的對話中敏銳的察覺到什麽,同時給劉錦使了個眼色。
劉錦收回目光,心疼的看着她,她很不想開口,但案件懸在他們頭頂,她只能這樣問,然後打開錄音筆,說:“梁女士,可以說一說,季書文對你女兒做過什麽嗎?”
梁采怡又重新閉上了眼,擺明是不願意說的樣子。
鑒于她才剛從急救室裏出來,白沙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只是道:“我已經讓人去查你女兒的屍檢證明了,她究竟是因為什麽死的,屍檢報告上會有答案。”
梁采怡依然閉着眼睛不做回應。
白沙也不惱,只是靜靜看着病床上的人,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是電話。
他上滑接通電話,然後點開外放。
專門負責去查屍檢報告的警員聲音響在這個安靜的病房裏。
“隊長,查到了,屍檢報告上顯示季文娜确實是跳樓自殺死的,不過我還專門去問了一下給她做屍檢的孫法醫,孫法醫說,他當時檢查的時候發現季文娜身上有紅點,懷疑是吻痕什麽的,但梁采怡堅持稱這是季文娜自己撓的,而且也沒在季文娜體內發現任何精·液殘留的現象,處·女·膜也沒有破裂的痕跡,所以只能不了了之,對了,我把屍檢報告給您發過去。”
白沙看着梁采怡的眼皮輕微動了動,挂斷電話,問:“你還是不願意說嗎?明知道還可能存在其他受害者的情況下,你也不願意說嗎?”
白沙遞給劉錦一個眼神,劉錦遲疑道:“我真的您為什麽不想說,您不想讓您的女兒名聲受損,但可能就因為您的隐瞞,還會有和您女兒一樣漂亮的姑娘遭受折磨,我相信您女兒如果還在的話,也不希望你這樣做的。”
“……”
病房內又是一片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梁采怡終于再次睜開眼,劉錦的幾句話并不能勸動她,她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繼續當一個膽小鬼了。
她的女兒現在還在地下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當初的噩夢而夜不能寐,可季書文這個畜生依然高尚依然有人簇擁。
這讓她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梁采怡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他是個不顧倫理的猥亵犯!”
-
三年前一天一個很尋常的日子。
梁采怡下班路上瞥見旁邊有賣炸雞柳的,想起季文娜格外愛吃這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下車買了一袋放在副駕上。
這個年紀的孩子愛吃點兒垃圾食品很正常,她小時候也愛吃。
梁采怡重新發動車子,面上帶笑,她幾乎都能想象到,自己帶着這一袋東西回家,季文娜臉上該是什麽表情,把車開進停車場,鎖好車門拎着炸雞柳進了電梯,電梯很快到達十八樓,輸入密碼,打開門,但屋裏卻是格外安靜。
“?”
梁采怡關上門,換好鞋,疑惑道:“人呢?”
想了想,她喚道:“娜娜!猜猜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來了?”
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卧室裏響起季文娜尖銳的叫喊:“媽!救我!媽——”
梁采怡當即就變了臉色,快步沖向卧室按下門把手,但門被人從裏面鎖上了!
“誰在裏面!給我開門!快開門!小心我報警!”
梁采怡一邊威脅,一邊就要轉身回房間拿備用鑰匙,而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卧室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她立刻回頭,卻看見了剛把衣服穿好的季書文。
“……”
梁采怡的大腦一片空白,那一刻她連自己該有什麽反應都不知道,她就那樣靜靜看着季書文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用他一貫溫和的語氣說:“我就是和娜娜開個玩笑。”
梁采怡沒有理他,虛浮着腳步走入季文娜的卧室。
卧室的窗簾被緊緊拉着,空氣中隐約彌漫着一股不明的味道,她嬌養着長大的寶貝女兒此刻慘白着臉被人用被子裹住身體躺在床上,眼底是揮散不去的驚恐和害怕。
甚至在覺察到她的目光後,季文娜全身瑟縮了一下。
眼淚瞬間湧了上來,但又極快的被她壓了下去。
梁采怡不願意相信,她強撐着鎮定走過去,輕輕拉住被子一角,用一種很低柔的語氣對季文娜說:“娜娜,媽媽看一下,行不行?”
季文娜開始流眼淚,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落了下來,梁采怡拿另一只手抹去,然後極為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
被子下的季文娜赤身裸體,身上還帶着某種她極為熟悉的痕跡,她小心的分開季文娜的腿,沒看見任何傷口後,瞬間洩了力。
她把被子重新給蓋回去,對上季文娜害怕恐懼的目光,她第一次生出想要殺人的沖動。
梁采怡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抱在懷裏,輕生安慰:“不怕,娜娜,別怕,我帶你走,我這就帶你走,娜娜,跟我走,好不好……”
季文娜趴在她肩頭,像是将之前被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季文娜哭累了,趴在她肩頭沉沉睡去,只是眼眶還紅腫着,梁采怡小心翼翼的把季文娜躺平放下,又從床頭上找來濕巾,掀開被子将女兒身上一點點擦拭幹淨,做完這一切,她才轉身離開房間。
季書文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像是覺察到梁采怡的目光,他擡眼看去,無奈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反應會那麽——”
梁采怡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報警,離婚。”
像是被踩到痛點,季書文終于收起他渾身的僞裝,猛然站起身:“報警?你瘋了嗎?!”
梁采怡:“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那是你親女兒!你就那麽對她?!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季書文:“那我不是還沒進去嗎?況且她是個女孩,以後不還是遲早的事兒?我教教她怎麽了?”
梁采怡再無法忍受,直接抄起旁邊的水杯就朝着季書文砸去,水杯砸在季書文頭上留下一個冒着血的傷口後重重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還是不是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會和你在一起?!”梁采怡怒聲道:“你應該慶幸我還有娜娜,不然我今天非要把你碎屍萬段!”
梁采怡胸口劇烈起伏着:“我跟你這種垃圾說這些幹什麽,我現在就要報警!我要起訴你!”
說着她便大步朝着門口走去,準備拿起放在玄關處的手機時,背後響起季書文幽幽的聲音。
“好啊,那你去報警啊,我倒要看看,你報了警,到時候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是我這個親爸,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看她還這麽活!”
“……”
這句話瞬間精準戳中一個想要保護女兒的母親內心最不可觸碰的地方,梁采怡即将要按下撥通鍵的手猛然停下,她轉身,咬緊了牙關:“季書文,你真不是人。”
季書文松了一口氣,又重新坐了回去,道:“我們是一家人,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我們繼續這樣過下去……”
“你在做什麽白日夢?”梁采怡放下手機:“我們離婚,不離婚,我就報警,大不了我帶着娜娜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城市重新開始。”
季書文沒想到梁采怡會因為這件事做的這麽絕,他只能咬着牙點頭:“行,我答應你,離婚。”
梁采怡重重點了點頭,打開身後的大門,指着外面,說:“現在收拾東西,走。”
“……”
季書文回房間翻了行李箱,又随便裝了幾件衣服,離開了房間。
等他一走,梁采怡便沒有任何猶豫的将門重重關上。
也是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梁采怡強行凝聚起的力氣瞬間消失不見,她倚着鞋櫃滑倒在地,不多時,玄關處便響起她低低的哭泣聲。
哭夠了,梁采怡從地上爬起來,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然後拿着熱好的牛奶小心翼翼推開季文娜的房間。
季文娜已經醒了,不知道是在他們吵架時候醒的,還是什麽時候,此刻正無神的睜着眼睛。
梁采怡覺得自己心口處好似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她輕聲喚道:“娜娜?”
季文娜的眼睛動了動,依然沒有說話。
梁采怡把牛奶端過去,摸了摸季文娜的頭,小聲道:“要不要喝點兒牛奶?媽媽還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炸雞柳,現在想吃嗎?想吃媽媽給你拿過來?”
在梁采怡心疼的注視下,季文娜終于開口了,她說:“媽媽,我想去洗個澡。”
梁采怡嗓音發澀:“好,要媽媽陪你嗎?”
季文娜搖了搖頭,裹着被子進了浴室,梁采怡趕忙找了新衣服給放進去便離開。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先是拉開窗簾,把屋裏氣味散一散,然後守在浴室門口,拿手機搜應該這麽安慰遭遇猥·亵的孩子。
大概過去了快一個半小時,浴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季文娜換上新衣服,将那些痕跡遮了個七七八八,看起來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梁采怡下意識上前想說些什麽,但季文娜比她速度更快,直接撲進了她懷裏。
手機上查到的話似乎在一刻還沒有一個擁抱管用。
梁采怡咽下喉嚨的話,無聲的将人抱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文娜才啞着聲音道:“媽,我餓了,做飯吧。”
“好,好,我給你做排骨湯,你不是最愛喝這個嗎?我現在就去做。”梁采怡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道:“娜娜,忘記這些,媽媽和他離婚,媽媽帶你走,啊,這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季文娜點點頭。
梁采怡這才放心的進了廚房開始準備做飯,她洗好菜,從冰箱裏拿出排骨準備解凍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緊接着便是樓下在小區散步的人的驚呼聲。
她心口突然慌了一瞬,她有些顫抖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推開窗戶,向下看去。
季文娜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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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采怡痛苦的捂住眼睛:“我就不該…我當時就不該去做飯的!我怎麽就去做飯了呢?我當時要是不去,娜娜就不會死的……”
劉錦不忍的收回目光,低頭的瞬間,也不自覺紅了眼眶,然後偷偷摸摸擦掉眼淚,調整好狀态,繼續問:“那你知道季書文結婚的事情嗎?”
“……知道,江城就這麽大點兒,城市裏又都有認識的人,我和他離婚還沒三個月,就聽見他結婚的消息了,我當時心灰意冷,本來想去揭露他的真面目,但是、但是我怕娜娜死後還要遭人指指點點,就沒有說,今天你們找上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他肯定出事了。”
劉錦問了一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你明明知道你和季書文離婚是因為他猥亵了你女兒,你為什麽還要對我們撒謊。”
“我的娜娜還那麽小,季書文死了,浮屍案全省都在關注,我如果把真相全都說出來,我的娜娜該怎麽辦?”
“……”
劉錦抿抿唇,關掉錄音筆,小聲道:“我們該問的也問完了,您…好好休息吧,我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娜娜現在在天上看着,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媽媽就這樣死掉。”
梁采怡沒出聲。
劉錦只是低下頭,把東西全拿上出了病房。
白沙道了聲抱歉,也跟着離開。
病房外面。
白沙遞給劉錦一張紙巾,說:“想哭就哭吧,沒人說你。”
劉錦看着白沙手裏那張皺巴巴的衛生紙,搖了搖頭:“你的紙…看起來不幹淨。”
“……”
白沙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從路過的護士手裏要來一張幹淨整潔的紙巾,咬牙切齒:“現在幹淨了嗎?”
劉錦這才接過來,擦了擦眼睛,緩了緩,才道:“隊長,你就不問問我是什麽時候猜到的嗎?”
白沙:“等你心情好了再說。”
劉錦:“哦。”
又過了一會兒,劉錦這才擡起頭,問:“隊長,你說,第二個受害者,是林桐嗎?”
白沙:“不确定,但大概率可能是她。”
“季書文和林桐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對林桐下手是最方便的。”
白沙煙瘾犯了,但醫院裏又不能抽煙,他只能拿出一支煙放在嘴邊,說:“季書文的死亡時間就是九點十點中間,而王嬸說她看見兩個人去那個什麽秘密基地看電影,所以中途,林桐肯定上去過,上去以後恰好家裏只有季書文一個人,季書文心生歹念,但林桐和季文娜不一樣,直接上手反擊,但這個年紀的小孩不知輕重,不小心就把人給殺了,然後就是林建國出現,和陳瑞雲一起幫忙隐瞞,林雪知不知情還不确定。”
白沙摩挲了下手指:“如果有證據能證明林雪中途回過家就好了。”
劉錦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白沙:“接下來?接下來當然是各回各家,白天跑了一天了,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從這件事入手,再問問這三個人。”
第二天一早。
劉錦就被精神抖擻的白沙帶着朝審訊室走去。
劉錦困的眼睛都睜不開:“隊長,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喝紅牛了?”
白沙哼笑一聲:“我只是一想到案件有了突破,整個人就快活的不行。”
“……”
劉錦無言半晌,最後只能落下一句評價:“隊長,您真是天生幹刑偵的料。”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審訊室,進審訊室的一瞬間,劉錦便調整好自己的狀态,精神抖擻到完全看不出來進門前的萎靡不振。
林建國顯然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還能拖,他心裏預感不是很好,但還是作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然而下一秒,白沙的話就徹底打破了他的全部鎮定。
“你知道死者季書文曾經有過猥亵幼女的案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