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線大捷
第10章 前線大捷
轉眼便是三天。
從君那日暈過去後,到底是被紅藥弄回去的,從君倒在床上,面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紅藥看了,在心裏直罵展戎是畜生,才弄了一回,就把人折騰成這樣子,往後不定還有多少幺蛾子要耍。
将軍方才那番話算是公開表示要收了他,因此軍醫沒敢耽擱,緊忙來給人摸了脈,最後說,只是傷了暑氣,加之多日未好好飲食,氣血不足,這才暈了過去,吃些東西好好調養便是。
紅藥這才安心下來,為從君煮了綠豆湯,備了一些特供的軟食,又聽郎中吩咐,給他灌了些糖水,足有一個時辰,人才悠悠轉醒。
從君在紅藥這裏吃完了吃食,小坐一會兒,待大概緩和了精神,便往将軍的帳子去了,這耽擱不得,若将軍回帳時他不在,又不是件小事,他今日才被将軍要了,若就這麽多毛病,那人說不定就要轉了心意。
展戎是怎樣的人,紅藥比他知道得透徹,縱是擔心也沒有多留。送他出帳時,小聲囑咐:“你是懂事的,我不與你多說,好生伺候便是。你出生貴胄,一些規矩知道得不清楚,從前丫頭伺候你時,你幾時注意過她動作,一時說與你你也記不清,只這一句你記住了,也是個萬全策,但凡能跪着,就莫要往起站,他喜怒無常,你怎生都得受着,莫因不懂禮數白挨了打。”
從君打開帳簾,餘光瞥向她,輕聲說:“謝過紅姐。”
将軍帳中空空,想必将軍還在議事,從君面色沉靜得如同不興波瀾的死潭,身上不帶活人的鮮活氣。趁着無人,他将帳中仔細看了,昨日要等将軍寵幸,他沒來得及觀察這裏面擺設。
從君将順手的東西的位置都依次記好,以免照顧不周,圍着将軍卧榻的有兩道屏風,一道隔開了進帳便可見到的前室,想來是議事的地方,另一道隔開的是做盥洗的區域,擺着裕具和一些他物,除此之外,從君還發現這帳中比昨日多了一條小榻,設在一側,與将軍起居室隔了一道簾子,想必是為他設置的。
從君把所有物品的擺放位置都記牢了,又将自己能想到的該做的事皆做了,這才安靜跪坐下來,只目光空空地發着呆。不大一會兒,參軍便引着裁縫進來了。
除卻為他量尺寸,還帶了些成衣,服色制式皆合他的身份,均是白色,制式簡單,面料單薄,只比紗的強一點,穿脫皆很容易,腰帶圍在腰間便是了。不是布衣便好,磨得肌膚生疼,這便算是搭上将軍的好處了,從君很是知足。
一轉眼便是三天,将軍大多時候待在議事帳中,從君亦是貼身伺候,今晨前線傳回捷報,左先鋒展連英亂戌城一戰大捷,率第二十三折 沖府五個團,苦戰三日,于寅時破城,敵軍慌了陣腳,其餘營盤亦是失誤重重,魏軍士氣大漲,直把戰線向前推進了十裏,徹底将戎人趕出了魏境不說,戰場亦是蔓延到戎人境內。
這一戰關系重大,因宴明堂篡位謀反,邊境大亂不說,朝堂亦是動蕩不停,許多主事大員都被牽連下馬,天牢裏關滿了人,朝堂官位空缺,連三司會審都頗為費力,這一來,審問進度停滞不說,朝中正常事務也受了波及,正是應接不暇,焦頭爛額,連廟堂的事都難做,手更是伸不到這邊境上來。
這一戰大捷,掃平動蕩,安撫民心,作用可不止是一場勝仗那麽簡單。那皇帝安心之餘,又豈能不擔心?
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從,何況展戎這狂傲的性子,不說皇帝現在是無心插手,即便是有心,軍中事,展戎也從不許旁人置喙。天高皇帝遠,這西北近百萬甲兵,皆不直聽皇命,那年輕的天子如今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不知是何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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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戎不在意,手下軍官便要做這麽個緩沖閥,如何來辦,自是要好好商議,這一上午過去,才叫驿官朝京遞出捷報。
從君跪在屏風後面安靜地聽着,眸色一片晦深,叫人猜不出他心思。待到展戎的下屬軍官都退下,從君才走出來,奉上新煮的茶。
展戎将茶接了,輕抿一口,算是頗覺滿意,拍拍膝蓋叫從君湊近。從君跪在他身側,又挪近了一些,被将軍一把扯進了懷裏,他驚得唇齒微張,卻沒敢叫出聲,只乖乖地依在将軍懷裏,由着他把玩,将軍一身鐵甲微寒,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硌着他的肌理。
将軍的一只大手按在他臀上,将人牢牢按在懷中,另一只手則在他膝蓋和小腿上漫不經心地游移,說:“亂戌城一破,戰場就不再是魏境,戎人必定慌了,現在腸子怕不是悔青了,你說,若是他們知道,同自己聯盟的那位高相之子,如今正在與他們相隔不過百裏的帳中任人把玩,該是作何感想?”
從君怯生生地望着将軍,不知他此言何意,不敢答話。将軍攥着他的手氣力重了幾分,問:“嗯?”
“從君不知。”從君答,複垂眸,“亦不想知,從君侍奉好将軍,便是本分。”
展戎饒有趣味地看着他,嘴角一勾,道:“你父兄若如你這般識相,倒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場。”
小公子仍是沒什麽過激的反應,将軍大手從他下擺伸進去,在他腿側撫摸,小公子肌理光滑,将軍得了趣,掀了他衣服下擺,露出兩條修長的白腿,如把玩玉器般在手中把玩起來,從君臉色不自覺地紅了,斷是不敢動的,将軍的手自他臀側順着他大腿往下滑,滑過膝蓋,又挪了回來,目光落在那日觀刑時硌出的淤青上,又微微收回,瞧着從君的膝蓋,單指輕輕摩挲,道:“怎的這般不好相與。”
從君出生貴胄,一朝權相之子,除卻天地尊親,還無需跪誰,這麽一位含着金匙長大的公子,身體自然是柔嫩非常,如今一朝淪落,跪着的時候總比站着時候多,縱是地上鋪着一層厚厚毯子,仍在膝蓋那層嫩肉上磨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叫那将軍把玩起來,難免覺得煞風景。
從君把手搭在将軍手背上,一雙無辜的眸子看着将軍,水波裏蕩着的滿是純真的怯意,一貫的任人揉捏。展戎着了他的道,卻更覺得這小公子好玩,說:“若瑕疵多了,本将可就不願要了。”
從君沒說出什麽好話讨好人,仍是那般看着他,搭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下意識握緊了些,整個人更往将軍懷裏縮了縮,端的是一副招人欺負的模樣。
将軍本有意逗弄他,門外又有将士來報,從君聽了忙要起身,将軍卻沒松手,從君不敢掙紮,一雙大腿露到了腿根,卻也不敢去遮一遮。
來者是展戎的副将展連豪,身後跟着幾個官階不同的軍官,見此情形都是一愣。這展連豪與那大捷的左先鋒展連英都是展家軍,展老将軍親自收在營裏養大的,乃是展戎真正的親信。
旁人均收了目光,唯展連豪揶揄道:“将軍得了幾品美器,這般愛不釋手?”
“本将所好,自是上品。”
這話是他人的興頭,只當從君是個器物,哪裏有個羞辱不羞辱。從君淪為這話頭,光裸着大腿由人瞧,羞恥都漫到頰上了,他是個無可奈何的,聽了這話不由自主地更往将軍懷裏窩了窩,羞怯地把臉埋到他肩頭去。
休說展連豪,連展戎也被他逗得笑了,将這怕羞的小貓兒從身上放下,在他臀上拍了一記,叫人下去,自己站起身來。
待從君下去,展連豪立刻收了調笑,展戎亦是正色,展連豪雙手奉上一個折子,垂頭說:“左先鋒一戰大捷,朝中宴明堂亦是大勢已去,戎人折兵不少,首當其沖的荷茲已有降意,雖未正式起草降書,卻也在探我大魏口實,此事事關重大,末将不敢耽擱,急忙禀報,不知将軍何意?”
展戎将那折子随意翻了翻,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聽展連豪言語,嘴角似乎勾起一個譏诮的弧度,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将那折子随意一抛,漠然道:“泱泱大國,鬥膽來犯,豈是他想降就能降的?”
他冷峻目光轉向展連豪,展連豪立即行禮聽令,展戎道:“想來談判,卻也不急。傳我軍令下去,全軍待命,不可懈怠分毫,此戰,勢要推進三十裏,連破十五城,大軍打至連海關前,不見使者,入者,斬!”
有道是兩朝交戰,不斬來使,展戎此令,連談判周旋的機會都沒給敵軍留。連海關所在,正是十五城外,乃是戎人內境的最後一道關卡,已臨王城,怕是存心要打出個城下之盟。
展連豪等一衆軍官聞言微震,立刻叉手行禮,齊聲道:“末将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