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毛衣被偷
毛衣被偷
姜秋雲解釋:“張老師,您放心,我織毛衣的時候,想的是今天語文又學了什麽,我覺得比起死看書,更有效果。”
姜秋雲說話,掃了與她并排,但是隔了一個位置的朱小雨。
朱小雨轉過頭去,不敢看她。
回到宿舍後,姜秋雲還沒說什麽,李豔紅這個爆皮氣就放話了,“是誰把秋雲織毛衣的事告訴張老師的?一個宿舍的,有必要使這些手段嗎?”
室友們一個個搖頭,只有朱小雨拿了一本書看得很沉浸,仿佛沒聽到李豔紅說什麽。
姜秋雲直接點名:“朱小雨,關于我織毛衣的事,是你跟張老師說的嗎?”
朱小雨戀戀不舍地放下書,“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同學聊天呢,沒想到會被張老師聽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茶,姜秋雲哼了哼,“這次我就相信你是不小心被老師聽到的,希望沒下一次。”
朱小雨咕哝着答應。
姜秋雲沒再追究,而是拿出毛衣又織了起來,只剩兩個袖子,她準備趁着白天有光線,多織一點,天氣越來越冷,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穿上了。
姜秋雲織到吃晚飯才算完工,李豔紅羨慕的不要不要的,她也有毛衣,不過就她媽那技術,衣服上還這裏一個坑,那裏一個結,美觀實在談不上。
李豔紅,“秋雲,下次你再織毛衣的話,讓我也學學。”
其實她更想讓姜秋雲幫她織一件,但是她也知道學業重,開不了口。
姜秋雲滿口答應。
姜秋雲沒想到,她緊趕慢趕織出來的毛衣,不過洗了曬外面,自己還沒穿一次,就不見了,連曬毛衣的衣架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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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秋雲的心呀,那一刻真是瓦涼瓦涼的,被秋風一吹,更是瑟瑟發抖。
“誰拿了我的毛衣?”她吼道。
附近寝室紛紛探出頭來。
李豔紅一陣風一樣跑出來:“秋雲,你的毛衣不見了?那麽漂亮的毛衣,我連摸都舍不得!”
姜秋雲點頭,“我的毛衣不見了。”
顧珊:“誰會拿秋雲的毛衣?她織的毛衣那麽漂亮,拿了也不能穿吧,一眼就認出來。”
走在最後的朱小雨哼了一聲:“活該!”
李豔紅不幹了,“朱小雨,你說誰活該。”
朱小雨眨眼着眼,“我沒說話呢,你聽錯了。”
到最後,都沒有人承認自己拿了毛衣,眼看再過十分鐘就要熄燈,姜秋雲心一橫,去找宿管。
一中的宿舍就是一棟樓,也就只配備了一個宿管,是個大爺。
宿舍一二三樓住着男生,四樓住女生,樓梯在中間,一分為二,左邊男生用,右邊女生用。中間有稻草搓成的粗繩拉成網狀,男生進不了女宿舍,女生也去不了男宿舍。
毛線多難得呀,要攢滿一斤半的毛線,得多久。
大爺聽說丢了一件新毛衣,用了一斤半的毛線,當即拿了手電跟她們上樓。為免宿管大爺看到不該看的,李豔紅在前面開路,一路喊着,“宿管大爺來了,大家避避。”
宿管大爺先是問同寝室的女孩子:“幾個女娃子,姜秋雲的毛衣你們誰拿了沒?”
顧珊:“我沒有拿,晚飯前我第一個離開寝室的。”
顧珊向來是第一個離開寝室,她離開的時候,大家也都看到了。
李豔紅:“我沒拿,我自己有毛衣。”
另兩個室友也說沒拿,她倆是一起走的。
輪到朱小雨:“誰拿她的毛衣呀!衣架也不在了,說不定是被風吹走了。”
宿管大爺:“也有可能,我去樓下找找。”
姜秋雲眯了眯眼:“朱小雨,你怎麽知道衣架不在了?”
朱小雨尴尬:“我……我猜的。”
姜秋雲呵呵笑,“想不到朱同學,學習不怎麽樣,斷案簡直太神了。那朱同學再猜猜,毛衣現在在哪?”
朱小雨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神算,怎麽可能知道。”
眼看到熄燈時間了,宿管大爺讓她們先休息,明天再說。
姜秋雲直接:“宿管大爺,我懷疑朱小雨拿了我的毛衣。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她過了十五分鐘才進教室。”
李豔紅此時也說:“對了,晚自習前,也是她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
朱小雨面紅耳赤大聲嚷嚷:“我沒拿,不能你們有幾個臭錢就空口無憑冤枉好人。”
宿管大爺想了想,“拿沒拿,你把你的箱包打開讓大家看一下就行了。你們誰去找一下你們班主任鄭老師,這檢查的事,我這老頭子不合适。”
顧珊當即站了出來,“我知道鄭老師住哪,我去。”
宿管大爺把手電借給她,又叫了個女生陪她一起去。
朱小雨的眼神明顯慌了起來,“不行,你們沒有權力搜我的箱子。”
正說着,有人喊:“派出所的同志來了。”
朱小雨瑟縮了一下,“誰報的案?”
宿管大爺本來不想把事鬧大,對名聲不好,也疑惑:“誰報的案?”
姜秋雲一臉無辜:“不是我。”
派出所的來了一男一女兩位同志,問明了一下情況,當即表示要開箱子。有女警在,也不用等鄭老師過來。
李豔紅指着宿舍唯一的空床上一只藤編的箱子,“那就是朱小雨的箱子。”
箱子并沒有上鎖。
男警察和宿管大爺暫避,女警拿下箱子,大家都看着那箱子。
朱小雨地緊盯着女警的動作,箱子要打開的那一瞬,她扒到箱子上面,“我真沒拿姜秋雲的毛衣!”
看她那麽慌張,姜秋雲知道,自己的懷疑沒有錯。
“拿沒拿,看了便知。”
李豔紅勁大,直接把她拽開。
箱子打開,裏面東西并不多,因而一眼就能看到裏面散亂放着的白色毛線。
姜秋雲眯了眯眼,一眼看出,是線手套拆出來的毛線,并沒有她的新毛衣。
朱小雨立即嚣張起來:“看吧!我說了沒拿就沒拿!這下沒話說了吧。”
姜秋雲上前一步,拿起裏面的白毛線,毛線還是半幹的,箱子底部也被浸濕,成了深色。
姜秋雲有了把握,“警察,我的毛衣就是朱小雨拿的。”
女警拿出那團亂糟糟的毛線,“你說說看。”
姜秋雲:“朱小雨的毛線是濕的,而且我們作為室友,從來沒看到過她有毛線。如果是以前放進去的,不可能這麽多天還沒幹,說明是才放進的。而且……”
她從白色毛線裏撿出一小截淺藍色毛線,“這個藍色,正是我毛衣的另一個顏色。”
看到那一小截淺藍色毛線,朱小雨更慌了,只會說,“我沒拿,我沒拿……”
兩個警察對望一眼,“既然如此,那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朱小雨哭了,對于派出所有種本能的畏懼。“不,不,不。我不去。”
姜秋雲已經猜到了,“你箱子的白色毛線,是從我毛衣上拆下來的吧,另外的淺藍色毛線呢?”
另外的淺藍色毛線在隔壁宿舍。
朱小雨帶着警察去找人的時候,對方很快就認下了。
原來是朱小雨嫉妒姜秋雲吃得好,又有新毛衣,拉了初中同學陳茹一起偷她的毛衣,但是姜秋雲的毛衣太有辨識度,誰看了都能知道是她的,兩人就想出了把毛衣拆了,分開保存的主意。
她們想着,等沒人注意的時候,再帶回家去。說不定到時家裏人還要表揚她們。
朱小雨沒想到,根本沒等到放假。姜秋雲當天晚上就嚷嚷出來,不僅叫來了宿管,還引來了警察。一斤半的毛線就要兩塊多,關鍵毛線票多稀有呀,朱小雨和陳茹造成的影響十分惡劣。
看着幾天的心血,變成了一堆亂糟糟的濕毛線,姜秋雲強烈要求學校嚴處。
朱小雨哭求:“秋雲,放過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幫你把毛線整理好。”
陳茹也哭:“是朱小雨叫我拿的!不是我想拿的。”
姜秋雲:“那你們能幫我恢複成毛衣原來的樣子嗎?”
朱小雨為難:“這……太難了……”
姜秋雲:“那就不用說了。”
最終,朱小雨被退學,陳茹留校查看。
姜秋雲也是第二日才知道,是食堂小哥報的案。
而食堂小哥得到消息,是李豔紅透露的。
小哥說:“顧哥讓我照顧好你,他不在,你東西丢了,要是找不回,我怕顧哥生氣。”
姜秋雲跟他道謝。
食堂小哥說:“我也只是報了個警,派出所所長是顧哥的朋友,當年受過顧哥的大恩,顧哥也跟他說了讓幫忙照顧。”
李豔紅跟她解釋:“秋雲,我也是吃人的嘴短。”
姜秋雲帶着李豔紅打過一次菜之後,李豔紅t也跟她一樣,每次菜的份量特別多。姜秋雲只以為小哥是看自己的面子,沒想到居然還有內情。
姜秋雲故意板着臉:“食堂的小哥讓你做些什麽?”
李豔紅不敢再瞞:“他讓我幫他留意下,你遇到難題告訴他。我這還是第一次透露消息。秋雲,你就原諒我吧。”
姜秋雲哼了哼:“看你表現。”
她們寝室十張床,有兩張床空間供他們放行李,朱小雨被退學後,也沒有新的人進來,只剩下七個。
毛線找回後,姜秋雲也沒了時間再打一件毛衣。只有周末在寝室刷題太累了,才會打一會毛衣放空一下思緒。
因為不用心,所以打得極慢,兩個星期過去,兩只袖子還沒開始,姜秋雲買的數學習題卻已經被她做完了。
她把參考書塞桌兜裏,卻看到對面顧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