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別人家的孩子
別人家的孩子
姜秋雲是真服了。招待所那天，不就是把地板借給他打了個地鋪，這也得負責？而且說自己喜歡他？
她正要開口說話，手裏就被塞過一個信封。
顧鶴北急急道：“這是我的表示，以後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元，外加一些票證。因為某些原因我現在沒法訂親，裏面有我手寫的婚書。等我手上的事了，我們先訂親，等你高中畢業年齡也到了，你想成婚随時都可以。”
婚書？
現在是什麽年代？
姜秋雲尴尬：“婚書就不用了吧。不，是我對你沒……”
顧鶴北卻一臉認真：“婚書是我給你的承諾，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很滿意你。”
姜秋雲傻眼了，她喜歡顧鶴北，她怎麽不知道！
“這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顧鶴北卻時間聽她的解釋，姜秋雲見過的那位打菜的小哥過來找顧鶴北了。
顧鶴北把信封塞給她，匆匆離開，“下次再說。”
姜秋雲知道他是有任務在身，只好等他有空的時候還他。
結果，姜秋雲想把信封還給顧鶴北，連着三天，姜秋雲都沒看到顧鶴北，食堂的小哥說，“顧哥離開幾天，他交待了，你有什麽難事可以找我，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姜秋雲天天拿着信封如燙手的山芋，信封裏有二十元，有各種票，還有簽了顧鶴北大名的手寫婚書，哪一樣都不能讓人看到，她只盼着早點還給顧鶴北，偏偏顧鶴北人影都看不到。
她只好先把信丢進空間，把心思放學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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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秋雲不知道怎麽就成了老師們重點關注對象，其被關注程度僅次于顧珊。尤其是語文老師，特別喜歡提問姜秋雲，不僅僅是課堂上的知識喜歡提問她，連初中課本上的內容也喜歡叫她回答。
語文老師美其名曰幫姜秋雲記憶初中知識。
在語文老師高壓之下，姜秋雲開始計劃着把初中語文課本過一遍。
姜秋雲找顧珊借初一的語文書，顧珊把書拿給她後欲言又止。
姜秋雲疑惑了，“顧珊，有什麽事嗎？”
顧珊聲音有點小，“摸底考試，班上獎了一個日記本，學校獎了一支鋼筆。”
姜秋雲“哦”了一聲，拿出自己的黑墨水，“顧珊，你要用墨水的話就自己拿。”
顧珊急了，“不，我不是要用墨水，我是想問鋼筆和日記本你要不要，我想跟你換本子和圓珠筆，剩下的看能不能換飯票。”
姜秋雲買了支圓珠筆，還沒用過，是留着哪天鋼筆用不了的時候用的，聞言當即拿了出來。至于本子，她英語第一獎了一本，總分班級第十五，又獎了一本，她把兩個本子也拿了出來。
顧珊卻只要了一支圓珠筆和一個本子。
姜秋雲算了算價格，給了顧珊兩個選擇，“你看剩下的我給你五毛錢，外加十斤飯票，還是全部要飯票？”
顧珊聞言就說：“那給我五毛錢，加十斤飯票吧。秋雲，謝謝你。”
顧珊來學校手上沒一分錢，要買個什麽，都是拿飯票與人換，別人沒有的，就換不了，她到現在還沒衣架，毛巾洗臉盆也沒有，十分不方便，有了這五毛錢，也能解決點問題了。
李豔紅看到姜秋雲的新鋼筆，打聽是哪裏來的，得知是跟顧珊換的，李豔紅又央着姜秋雲把鋼筆換給她。
“秋雲，你都有一支鋼筆了，就換給我吧，我爸說幫我買鋼筆，沒買到。”
姜秋雲征得顧珊同意，把鋼筆換給了她，李豔紅還給了她一張糖票。李豔紅還找顧珊打招呼，“顧珊，下次還有什麽好東西，記得找我哦。”
姜秋雲想起空間還有瓶麥乳精，決定沒人的時候偷着喝。她現在都十八歲了，身高才一米五五，在同學中雖然算高的，可她自己并不滿意，總希望能再長高點。
還別說，麥乳精的味道真不錯。
英語老師鄭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鄭老師宣布，一個月後月考。
班上一片哀嚎。
“才考完摸底考，又要月考。”
“還想松口氣，看來是不行了。”
“老師就不能晚幾天告訴我們嗎？”
鄭老師好笑的看着學生們，“進了高中，你們要習慣，每月一考是最基本的。此次月考，不僅要排名，還關系到分班。”
“沒錯，你們可能也有聽說，高一七個班，要分成兩個重點班，五個普通班。月考全校前一百名直接進入重點，剩下的就只能委屈進普通班了。同學們，往後的一個月可是關系到你們的前途，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行動起來，能不能做到？”
被鄭老師鼓舞，學生們響亮地回答：“能！”
姜秋雲摸底考全校排名101名，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進重點班。
一個月後就要分班，班主任指定了一下臨時班委會成員。
姜秋雲因英語成績不錯，也光榮進入班委會……當體育委員。
為此，李豔紅很是取笑了姜秋雲一番，“笑死了，秋雲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鄭老師讓你當體育委員，哈哈哈……”
姜秋雲很無奈，“體育課大部分時侯是要被占用的。反正是臨時的，鄭老師就随便派了。”
李豔紅：“也對。”
周末的時候，姜秋雲和李豔紅去了新華書店。
路上他們看到有豆漿賣，李豔紅請她喝豆漿，“老板，一碗淡豆漿，一碗甜豆漿。”
淡豆漿五分，甜豆漿七分，其實還有鹹的，鹹豆漿六分一碗。
他們坐在街邊支起的桌椅上，李豔紅把甜豆漿推給姜秋雲，自己喝淡豆漿，姜秋雲要讓，李豔紅苦笑，“我不是跟你謙讓，加兩分錢放點糖的錢我還是有的。其實是，我的牙吃糖有點壞，我爸讓我少吃甜的。”
姜秋雲默了默，這話聽着實在讓人牙癢癢，這年代還有人能吃糖吃到牙壞，也就李豔紅他爸在供銷社工作才能做到了。
姜秋雲也沒占李豔紅的便宜，她買了兩根油條，跟李豔紅一起吃。她們在學校其實是吃過早飯出的門，不過看到吃的還是饞。
新年書店就在離政府不遠的老街，很大一門面，可惜經過特殊年代，新華書店的書并不多，顯得空蕩蕩的。
姜秋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和藹的大叔搬出兩條長凳，“你們要看書，坐這裏吧，別坐地上了。”
姜秋雲一看，有好幾個男同志女同志坐地上捧着書看呢，看年紀，很多是學生。
聽到大叔的話，有那膽大的，還真坐長凳上看了起來，也有個女孩子臉皮薄，當即把書放下，說下次來買，走了。
大叔笑呵呵：“別不好意思啦，我也是你們這個年紀過來的，喜歡看就坐着看。”
女孩子聞言又坐回雲。
李豔紅指着姜秋雲看，“那是摸底考試的全校第二名，二班的，叫李送花。中考的時候比顧珊還低十分呢，摸底考試只比顧珊少三分。”
姜秋雲挑眉，“你對她很熟呀。”
說到這個，李豔紅的怨念就大了，“她媽跟我爸是同事，住的地方也近，我從小就活在她陰影下。我媽的口頭禪‘你看看人家李送花’。”
李豔紅說着誇張地抖了抖，聲音也大了起來，引得書店裏看書的人紛紛瞧過來。
姜秋雲提醒她小聲點。
她們兩個看了看，書店名著沒幾本，參考書也很少，姜秋雲找了半天，買了一本《紅樓夢》和一本高一的數學參考書。數學參考書很薄，總共就56頁，不過也便宜，才兩毛多。
李豔紅沒有買書，買了一瓶墨水，她換到鋼筆後，已經迫不及待用上了，用的就是姜秋雲的墨水。
“秋雲，我現在買墨水了，以後你要是沒墨水了，可以找我。”
姜秋雲答應着。
離開書店，她們去了供銷社，姜秋雲把剩下的毛線票都買了毛線。
她要給自己織件毛衣。天氣漸漸冷了，她穿上了外套，出門被風一吹，還是挺冷的。
其實有不少學生，已經開始了疊穿衣法，有幾件長袖都穿上，一層又一層的，總比不穿保暖的。姜秋雲就兩件長袖呢，她可以忍受長袖疊長袖不好看，但她忍不了不換衣服。
看到姜秋雲要拆線手套，室友們一個個很好奇。
就連顧珊也放下了書本，“秋雲，我給你幫忙吧。”
姜秋雲自然沒意見，李豔紅也湊上來要幫忙，姜秋雲就把拆線手套的活讓給她們倆，自己拿着新買的毛線開始織起來。
她織的是一件套頭衫，間以葉子形狀，毛線主體是淺藍色，上面綴着白色的波浪型花紋。室友們看得啧啧稱奇，一個個想要試試。
然而卻是眼睛會了，拿着毛線針就不知道從何開始。
姜秋雲織累了，就看會書。
她做了個計劃，每天拿半個小時看初中語文課本，半小時做數學t參考書的題目，再每天複習半小時，預習半小時，學習完成了，再織毛衣，織毛衣的時候，還能把學過的知識在心裏過一遍。
姜秋雲自認沒耽誤學習，可是她織毛衣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到語文張老師的耳朵裏，在照例提問完姜秋雲後，張老師再次語重心長：“秋雲，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織毛衣什麽的，可不能影響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