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叮——!系統提示:恭喜宿主在京都的任務已完成30%!系統現将獎勵發放如下!】
沈彧薇聽得系統的提示聲,點進去領取了一個額外獎勵。
打開後發現是當初她剛來到這裏時新手禮包中的神奇藥丸。
這藥丸只有一枚,沈彧薇看了眼功效,與之前的那枚藥丸作用基本相同,區別在于該藥丸在治愈傷患之時,作用僅對使用者一人可見。
也就是說,在使用了藥丸後,自身的恢複并不會被外人所看到。
沈彧薇同時發現系統的另一道提示,她在此時空的新手保護期竟早已經結束了。
這樣來說,這枚藥丸的用處還是很大的。
如果遭遇到一些突發情況,靠這枚藥丸既能夠解決一時的危急,又不至于被人發現異常之處。
沈彧薇将這次的獎勵收好,心裏覺得說不定這枚藥丸會在關鍵時刻發揮出重要的用處。
沈彧薇退掉了學舍的房間,準備好行囊後正式到靈臺府報道交接。
她初入靈臺府,官銜很低,作為司歷主簿的屬官被安置在靈臺府的一隅,需要每日輔佐司歷主簿完成歷法的編算以及修訂等工作。
沈彧薇入府首日,主要是參拜靈臺府內的大小官員,沈彧薇參拜完後已是下午,又匆忙地去見司歷主簿,在他處領取了日常的工作內容以及官服等物。
一日下來,沈彧薇忙得焦頭爛額。
最後在傍晚時分,靈臺府副丞陸名又親自召見了包括婁稹在內的其餘新任職靈臺府官員,簡單地進行了一場官話。
沈彧薇在底下悄悄打量這位副丞陸名,并未發現此人對她有過多留意。
若不是這個副丞,沈彧薇可能還不會這般順利入選靈臺。
可她又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立場,是不是郭兆廷的門生,只得靜觀其變,走一步算一步。
問過話後,陸名叫衆人都散了,晚飯時分,婁稹又湊過來與沈彧薇拼桌而食,說道:“怎麽樣?這靈臺府的差事已算宮中輕省的了,我這第一日閑的不行!”
沈彧薇一陣無語,婁稹作為靈臺府中負責記錄刻漏時差變化的屬官,工作量自是不能相比。
“閑的話你可以來幫我,”沈彧薇淡淡道:“你這樣摸魚的工作任誰都輕松。”
“摸魚?”婁稹有些疑問,說道:“我沒有啊?!”
沈彧薇:“…………”
沈彧薇自覺與他無話可說,簡單吃過晚飯後便回了住所。
作為靈臺府中最底層的小官員,朝中自然是不會專門為其準備府宅的,不過靈臺府中有舍榻,當值時一些下屬官員也可以将就着住下。
但是和一群臭男人擠在一塊睡,沈彧薇是萬萬不願的。
因此她在京都臨近之地短租了一間房子,回到家中,沈彧薇先是給屋內生火取暖,随即召出系統道:
“太慢了!照這個進度我恐怕要幾年才能升任靈臺丞!而且江南和京都兩地都已經下起了凍雨!我卻只能采集氣象信息,其餘什麽都改變不了!那個郭兆廷到底想做什麽?!”
沈彧薇一股腦地将自己心中積攢的苦水全都倒了出來。
說完這些後,她喝了一杯熱水,揉了揉一直暗暗跳動的太陽穴。
【回複宿主:系統建議,您可以通過在靈臺府取得建樹步步高升!】
“你說得容易!”沈彧薇道:“若想在短時間內有所建樹,最要緊的就是解決眼下的這場凍雨災害!”
可是沈彧薇的氣象保護罩以及系統內的其他産品,根本無法做到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場凍雨災害。
而這場凍雨一日得不到解決,她就一日無法解鎖系統中的氣象武器,完成不了後續的研發。
沈彧薇覺得,這系統簡直就是在這裏卡BUG!
這兩個萦繞在她心頭的難題,就如同一個環環相扣的九連環,首尾相連,毫無破綻。
【回複宿主:宿主可以積極嘗試其他的方法。】
“是了,”沈彧薇有些擺爛地說:“我也想這樣。”
這時門外忽地閃起一道亮光,沈彧薇趕忙吹熄了燈,裝作已經睡下的模樣,便聽門外的官差喊道:“是沈彧的住所嗎?”
沈彧薇只得又重點起燈,這個時辰靈臺府的人來傳喚她,會是什麽好事情,只怕是白日裏她的工作出了錯。
沈彧薇穿上外袍開了門,那人道:“真不好意思,司歷主簿傳喚你,說是白日裏的歷簿出了幾處錯誤,要你即刻去與之核對。”
沈彧薇本就寒冷的心境更加雪上加霜,冒着淅淅瀝瀝的雨水夜赴靈臺府。
到了靈臺府,沈彧薇脫掉已經打濕的外袍,敲過門後進到放置典籍簿冊的石室。
幽暗逼仄的石室內,僅有裏廳點了燈燭,透出微弱的亮光。
沈彧薇沿着兩側堆滿簿冊的走廊往前走去,眉頭也不由得蹙起。
裏廳的書案上,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背過身坐在案旁。
從這人的官服制式來看,沈彧薇很快便發覺不對,當即叩拜道:“下官司歷主簿從屬副官沈彧參見陸副丞。”
陸名轉過身來,看了看沈彧薇,擡手叫她起身。
而沈彧薇也在這片刻功夫,發覺出哪裏不對,看着那靈臺府副丞的目光也略帶了幾分疑問和防備。
緊接着,副丞陸名從書案中抽出一張卷紙。
上面赫然正是沈彧薇在考場時遞交的那種試卷,沈彧薇的視線掃過那張試卷,表情也随之嚴肅起來。
“你說,京都的這場凍雨是妖人所為。”
副丞陸名緩緩起身,問道:“你能通過觀測雲氣,測出未來數日的天氣已屬天資聰穎,但為何又要加上那句‘妖人禍之’?!”
陸名說罷,踱步走到沈彧薇面前,盯着她的雙眼問道:“你可是,看出了什麽?”
沈彧薇聽到他這樣問,心中一直盤旋着的疑慮再次浮現。
但眼下還不清楚此人立場,沈彧薇只得問道:
“大人覺得,我應該看出什麽?”
陸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又背過身去,似是在做某種心理抉擇。
良久過後,陸名才嘆聲問道:“你既知曉是妖人所為,又要作何應對呢?”
沈彧薇頓了頓,石室內昏暗跳竄的燭影映襯在她的瞳仁中,熠熠閃爍着光亮。
“滅妖人,除禍患。”
沈彧薇如是說道。
她的聲音并不大,卻很清晰有力。
聽得這話,陸名才轉過身來,拉着沈彧薇到一側坐下,眼中卻閃爍着隐約的水汽。
“你……你和他是一樣的身份嗎?!”陸名顫抖着聲音問道。
沈彧薇:!!
“你是說——”
沈彧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迅速地理清思緒後,坦然道:“不錯,我與前任靈臺丞陸宸是相同的身份。”
陸名點了點頭,忽地擡手掩面,低聲道:“他已經死了。”
沈彧薇道:“我知道。”
陸名頓了頓看向沈彧薇,神色中難掩悲戚之色,又道:“可我卻不能替他報仇。”
沈彧薇聽到他這樣說,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沖減,反而更深了。
盡管此時問出這些話不大合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聯想到系統所說,這個時空應該不會存有別的參與者,那麽這樣說來,眼前的陸名身份應當只是這個朝代中的一名普通官員。
而他卻又知道陸宸的身份,可聽旁人所說,陸宸生平并不喜與人交往,唯一的知己還是背叛了他的同朝友人郭兆廷。
陸名擦掉眼角的淚光,深吸了一口氣調整情緒,随即道:“他是我的恩師。”
沈彧薇聽後略微蹙眉,顯然對于這個說法并不認同。
若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是頗有情誼的師徒,那麽外界便不可能傳言前靈臺丞陸宸是個不近人情的孤臣了。
“當然,這也僅是陸某人的一廂情願,”
陸名嘆了口氣,繼續道:“人人都說師父不通人情,性子孤僻,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也是我畢生見過最正直、最公正無私之人,他在天文等領域上的建樹,更是我窮其一生都不能企及的高度,因此我以他為師,更将之視作為我今後從官的方向。”
沈彧薇看着他一派真誠的目光以及發自肺腑的語氣,感覺這番話不像是裝得,此人是真的拿前靈臺丞陸宸為榜樣。
“可是,他卻死了,”陸名說到這裏語氣也從追憶轉變為憤慨,道:“人人都傳他是畏罪潛逃!可我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陸名情緒有些激動,說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沈彧薇聽後思索了一下,随即道:“你如何能斷定,他是被人害死的,難不成他被害的時候你也在場?”
“窺其一斑,可見全豹,”陸名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在場,若在場我更情願替恩師而死。”
“朝中都傳言,恩師與當今相國郭兆廷是為好友,可只有我知道,他二人在幾個月前發生了龃龉。”
陸名說到這裏很是自責,道:“我曾路過恩師的議事室時,無意聽到他們二人的争執,更聽到他們的分歧竟然到了生死地步。”
沈彧薇聽到這裏,也仿佛身臨其境一般,聯想到了兩人争執的場景。
按照陸名所說,前靈臺丞陸宸為人剛正不阿,而郭兆廷全然不顧這個時空的秩序穩定,強行奪取系統成為這一領域中的主宰者。
這一行為,斷然是為陸宸所不允的。
如果他二人是因此事而發生龃龉,那麽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我只記得那幾日,恩師的情緒極差,整個靈臺府內都籠罩着一層沉悶之氣,”
陸名繼續回憶道:“我曾問恩師,究竟發生了什麽,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告知我。直到後來有一日,也是我見恩師的最後一面。”
陸名說着,從石室的一個機關內拿出了一只盒子。
沈彧薇看過去,發現那盒子的材質根本不似這個時空的産物。
“恩師将這個盒子交予我保管,”陸名道:“最後分別時,他只囑咐了我兩句話。”
沈彧薇道:“是什麽?”
“恩師叫我提防相國大人,若他有恙,我可稱病以保全自身。”陸名說着眼中又泛起淚光,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事。”
沈彧薇目光詢問地看着他,陸名道:“恩師囑咐說,若有一日遇到了能夠參破天道異象者,便将這個盒子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