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行行好,這是我老婆
第31章 行行好,這是我老婆
音樂節在七月底的一個周末,及時道別樂隊在周六下午演,他們周五下午要去現場彩排試音。
所以錢與舟給大家定了上午南京飛煙臺的機票,莊定湉那張也是他買的,為了方便,買的是杭州飛煙臺差不多時間抵達的航班。
因為只是短途旅行,莊定湉只帶了個小的登機箱,他下了飛機之後看手機,錢與舟說在行李轉盤那裏等他。
莊定湉順着指示牌走過去,老遠就看到了他們一群人,背着樂器的幾個男人站在那裏十分顯眼。
錢與舟捏着手機,看到莊定湉之後立馬揮手,笑容也瞬間浮現。
莊定湉看到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年輕男人也在朝這邊看,然後伸手拉住另一個男人的胳膊,使勁搖晃起來,表情寫滿了八卦。
這麽一鬧,這一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看向莊定湉了。
這些視線的存在感太強,莊定湉覺得有點尴尬,他悶咳一聲,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
好在錢與舟朝他走了過來,他一把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很高興地說:“好巧呀,湉哥。”
莊定湉忍不住笑了:“你們行李取好了嗎?”
錢與舟點頭,有點得意地說:“你看我算得多準,時間剛剛好。”
“你最會安排了。”莊定湉哄他。
錢與舟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到大家面前。
樂隊的人早就聽錢與舟無數遍提起過莊定湉,這會兒見了真人,四個人表情四個樣。
鼓手最活潑,直白地來了句:“嫂子好!終于見到你了!”
默默是個顏控,他從鼓手身後探頭:“莊老師這麽好看便宜舟哥了。”
吉他手就正經多了,他打量了莊定湉一番,特認真地說:“你好,我是吳優。”
主唱則在打趣錢與舟:“我們舟哥從早上開始就一臉迫不及待,頻繁看手機都要把鎖屏鍵按冒煙了,可算把你盼來了。”
錢與舟給了時瑞一拳:“哪有這麽誇張。”
莊定湉淡定地站在一旁,很禮貌地笑着:“我今天過來打擾大家了,希望大家多擔待。”
“嫂子你可別這麽客氣!”鼓手笑着說,“舟哥可是警告過我們讓我們多照顧你的。我叫張明熙!”
這下用不着錢與舟來介紹,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莊定湉就耐心地聽着。
他們走出機場,音樂節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等他們了,負責他們樂隊的志願者是個年輕女孩,染了一頭紅發,性格很活潑,上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這一隊顏值也太高了。”
鼓手笑着說:“可惜最帥的兩個都不上臺演。”
“舞臺上你最帥。”錢與舟跟鼓手說話的語氣就像在哄小孩。
莊定湉忍笑,覺得他特別可愛。
大家坐上主辦方派過來的車,先去酒店做短暫休整。
這邊訂的都是雙床房,鼓手和默默一間,時瑞和吳優一間,莊定湉跟着錢與舟進門,門還沒關嚴實呢,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錢與舟把臉埋在莊定湉的側頸,使勁嗅了嗅。
溫熱的鼻息弄得莊定湉有點癢,他攏住錢與舟的後頸,眼角輕輕翹起:“想我了?”
錢與舟點了點頭,悶悶地說:“一周不見了。”
莊定湉撫摸他的後頸,問他:“一會兒你們彩排,我能不能去?”
錢與舟擡起頭,笑了:“當然可以,你要陪我啊。”
莊定湉點頭:“也算取材了。”
錢與舟捧住莊定湉的臉,吧唧親了一口。接着他看了一眼時間,嘆了口氣,說:“得快點拿東西,又要出發了。”
錢與舟背了個很大的雙肩包過來,裝着筆記本電腦和相機,還有一大堆數據線和電池,除此之外還裝了衣服和一沓文件。
莊定湉看着他的包跟個無底洞似的,說:“你這到底塞了多少東西?”
錢與舟從最底下把雲臺掏出來,還有個挎包:“我平時短途出差就背這個包,方便,還特別能裝。”
莊定湉看他,說:“這好像是我第二次看到你工作的樣子。”
錢與舟麻利地整理要帶的東西,避開莊定湉的目光:“這說得我都有點緊張。”
莊定湉評價道:“我發現你對不熟的人還是挺嚴肅的。”
錢與舟“嗯”了一聲:“我不做表情的時候有點兇。”
莊定湉歪頭看他:“我好像沒見你兇過。”
“你是我老婆我怎麽會對你沒表情啊。”錢與舟最後語調拖得有點長,像是在撒嬌。
莊定湉忍不住伸手掐他臉。
錢與舟吐字不清地說:“好了湉哥,你也得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彩排結束我帶你去露營區看看。”
這個音樂節有露營的傳統,露營區就在舞臺區旁邊,樂迷們會在那裏搭帳篷,音樂節結束後的夜晚,大家在那裏唱歌。
來煙臺之前,錢與舟跟莊定湉商量過這件事。莊定湉說自己從來沒試過露營,也挺好奇的,所以兩人今天晚上說好要去睡帳篷。
錢與舟收好了東西,又去另外兩個房間喊其他人快點,來接他們的司機馬上就到了。
大家拿了東西下樓,莊定湉跟在最後,他話不多,表情也淡淡的。只有錢與舟和他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才會豐富一些。
坐到車裏之後,錢與舟給了莊定湉一張工作證:“等會兒他們排練的時候你可能會有點無聊,可以在場地裏到處轉轉。”
莊定湉把工作證挂在脖子裏,說:“你就別操心我了。”
“對呀對呀。”鼓手接茬,“你怎麽不操心操心你親愛的弟弟們,我今天咳嗽你都沒有表示。”
錢與舟冷漠地說:“又不用你開口唱歌。”
鼓手受傷地捂住心口,找默默假哭去了。
到了場地,志願者帶着他們先去休息室候場。
這邊休息室是搭了一排的帳篷,每個帳篷上挂着嘉賓的名字。
他們進了休息室,剛坐下喝了點水,就有個年輕男人在帳篷外探頭。
“舟哥!果然是你來了!”男人特別自來熟地鑽進來,徑直走向錢與舟,“看到陣容的時候就想着好巧,結果這麽快就遇上了。”
“你們也在等試音嗎?”錢與舟起身,遞了瓶水給他。
“是啊,我們來早了,在休息室打牌呢。”男人笑眯眯地說。
樂隊的人都認識他,寒暄了幾句,男人的目光就落到了莊定湉的臉上,他挑眉,笑眯眯地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嶼。”
周嶼長相是可愛挂的,人也活潑,但耳朵上少說打了有四五個洞,戴滿了耳飾,簡直像個叛逆少年。
他大大方方地打量着莊定湉,眼睛彎起:“不知道這位老師是誰?長這麽好看,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喝酒?”
時瑞清楚周嶼的德行,他意有所指地咳嗽了一聲。
周嶼完全沒明白時瑞的暗示,特別坦蕩地講下去:“你看着就像我的理想型……”
周嶼話還沒說完,錢與舟就揪住了他後面的衣領子,把他往旁邊一扯。
“行行好,這是我老婆。”錢與舟咬着後槽牙說。
周嶼呆滞兩秒,立馬一退三步遠。
“我們樂隊要去彩排了。”周嶼沒給錢與舟再次說話的機會,腳底抹油一般,跑了。
這下大家都在憋笑了,莊定湉彎起一點眼睛,看錢與舟:“所以剛剛那個是你朋友。”
錢與舟無語着呢,牙縫裏蹦幾個字出來:“不認識。”
鼓手笑死了,火上澆油:“那人是別的樂隊的吉他手,和舟哥關系不錯,人也很好,就是私生活有點亂。”
莊定湉喝了口水,擡眼看錢與舟。
他的目光淡淡的,底下含着一點笑,錢與舟被他看得受不了,嗓子幹幹的。
好在這種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志願者過來通知他們可以去舞臺了。
錢與舟考慮到舞臺區那邊人多雜亂,莊定湉本來也不愛見人,加上剛剛周嶼的行為讓他心有餘悸,所以他就說:“湉哥你要不就在這裏休息吧,等結束我回來找你。”
莊定湉點頭,很體貼地說:“你去忙吧,我自己轉轉。”
錢與舟一聽心一涼,他立馬覺得今天莊定湉的打扮有點太顯眼,特別是他最近頭發長長了沒去剪,劉海蓋過了眼睛,他就自己稍微卷了一下搭在兩側。發尾柔軟地搭在後頸上,整個人看起來矜貴漂亮。
他穿了一件黑色暗紋的襯衫,領口做成V字,脖子疊戴兩條項鏈,一條黑色皮質頸環,另一條是銀色的鏈條項鏈,又給他增添了一點落拓氣質。
錢與舟越看越覺得口幹舌燥,也有點郁悶。
四舍五入這不就是是滾圈人的天菜——長發男嗎?
錢與舟腦內彈幕滾過,越想越不對。
于是他立馬把自己的黑色鴨舌帽摘下來,扣在莊定湉頭上,充滿私心地說:“那帽子給你,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