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進入盛夏後,新城這邊也不算熱,前提是不站在太陽底下。
我哥說做就做,在平時沒什麽事情時,他就開始設計茶樓,打算在十月份弄下來。
他一天到晚這樣勞累,我讓他壓力別那麽大,畢竟身體最重要,要是生病,那投進去的錢可一輩子都掙不夠。
他總說好,可有時候晚上十一二點,他還在看視頻學習。
我不懂他為什麽對掙錢這麽執着,一個便利店夠我們營生。但是我不會對我哥的決定産生質疑,我只是擔心他。
有時候我還是會禁不住好奇問他,但他什麽都不說。他種種跡象表明,他有事情瞞着我。
不說就算了吧,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蘇槐知道我在新城安了家,立馬就說要過來玩,還說這邊風景可好了,到時候讓我帶他去玩。
我當時樂了很久,如果他知道我喊他過來是讓他打工,他一定會氣地罵我,然後生悶氣。
他那張臉,就算是生氣,那也是帶刺的白山茶。
蘇槐來的很快。七月中旬,來新城這邊避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他是乘坐客車到的鎮上,我騎着電動車去接他。
他一見到我,國粹脫口而出。
“我靠?你是李辭?”
他把行李箱丢在一旁,目帶疑惑地圍着我走了兩圈,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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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的變化很大,本人都能很清楚的意識到。
“我還沒有當過別人的爸爸,你可以喊我試試。”我開玩笑地對他說,他要是真敢喊,我也不敢答應。
蘇槐戰術性往後退了一步,站定腳步,正色道:“沒跟你開玩笑,你變化好大,差點認不出你。”
我笑道:“仔細說說。”
他摸着下巴,兩條眉毛像是七夕時連接牛郎織女見面的鵲橋,但由于時間已到,故又分開了一些。
琢磨好說辭,他漸漸道:“之前我說你是腐爛,不會發芽的種子,但現在是冒出新芽的草,感覺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開出世界上最美的花朵。”
喲呵,蘇槐一個沒讀過書的人居然還會用這種形容詞,看來是小看了他。
我道:“沒想到你還挺文藝。”
花漂不漂亮不是我能定義的。
在我眼裏,山茶花很漂亮,玫瑰花也很漂亮,就連仙人掌花也是漂亮的。
美無法具體,每個人的定義都不一樣。
蘇槐驕傲地揚起腦袋,“那當然啦,李辭哥哥~”
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騷不過,我認輸。
他坐上我的車,還沒有起步,他就開始逼逼我會不會摔着他。
我略無語地說:“你放心,我開車有幾個月了,就算要摔,我給你當肉墊。”
蘇槐一聽,嫌棄道:“那還是算了,雖然你長了一點肉,但我還是擔心你把我硌到。”
操,他話真的很多,早知道就叫我哥來接他。
幾分鐘的車程,到家後,蘇槐像個才進村的城裏人,哪裏都覺得很稀奇。
我哥正在整理貨物,蘇槐還不知道我有個哥哥,看到我哥也沒當回事,估計以為是客人或者我請的店員。
他整理完東西走到我面前來,面帶微笑地朝蘇槐伸出手:“你好,我是李辭的哥哥。”
蘇槐的視線立馬看向我,我咳了一下,站在我哥身邊,鄭重地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叫做李言。”
他沒有指着誰,只是不敢相信地反問:“你親哥?”
“那還能是假的?”我非常自豪地揚起下巴。
蘇槐連忙伸出手,臉上堆着笑意:“你好,我是李辭的朋友,我叫蘇槐,槐花的槐。”
我哥依舊笑着,“不用客氣,經常聽小辭提起你,來這邊好好玩。”
“好的好的,李言哥哥。”
我哥對誰都是一副友好的樣子,他總給我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外面闖蕩就要多認識一些人。
我當時就想,在家我能靠的只有哥哥,出門也沒有朋友,無以為靠。
他休息時,我在旁邊告訴他我哥開茶樓的想法,沒想到他激動地拍掌,“如果要請我的話,我會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
“遇到無理的客人不用遷就他,但是不能貿然動手。”隔着幾米遠,我哥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他在擔心蘇槐受到傷害,畢竟他很喜歡為人着想,我羨慕嫉妒別人。
總覺得哥哥的偏愛應當只給我一人。
但是這種想法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我想過他以後結婚搬出去。
只希望還是能經常見到他。
為了以後不一個人,我要好好經營我和蘇槐的友誼。
在蘇槐确定要來之後,我和我哥專門去市場買了新的棉絮,選了一間東曬的房間給他。
蘇槐說公主是友人照顧,要是确定在這邊住一段時間,會讓友人把公主空運過來。
他還說我養的狗好醜,名字也很土氣,怎麽這麽沒眼光。
我當即就反駁了,我不允許別人用不好的詞彙評論我選擇的。
而且元寶一點都不醜,多可愛啊。
便利店附近有個學校,但是這會兒正是放暑假的時候。
蘇槐也很敢想,他說他廚藝還不錯,能不能賣盒飯。
這邊的物價不高,我怕打擊到他的自信,剛想說不需要,結果我哥開口:“賣點小吃可以,賣飯的話,時間成本太高。”
蘇槐搖搖頭:“我在自學剪輯,所以想試試拍視頻,看能不能行。”
我哥沒怎麽思考便道:“沒問題啊,但是我們不入鏡,”
蘇槐一口答應,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也沒有打算問。
我帶蘇槐去看了他的房間,他很滿意,自顧自說:“要是有個院子就好了,想自己種點菜。”
“你想種菜的話,我可以拿紙箱子給你裝點土放在房子旁邊。”
“那就謝謝你。”蘇槐沒有客氣,我走出房間,想起還沒有告訴他衛生間在哪兒,折回去推開門,聽到他在跟別人說話。
說他已經到李辭這裏。
他看到我進來,亂了一瞬,随即欲蓋彌彰地挂斷了電話,我尋思着我也不是聽別人牆角的人,就告訴他我進來的目的,迅速離去。
晚飯是蘇槐做的,他非要露一手。
不過他的廚藝确實很好,我哥從上桌開始就誇他,搞得蘇槐都不好意思了。
日子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有了很好的起色,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未來走去。
我以為會這樣過下去,沒想到幾年無影無蹤的李國平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