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飛機落地川城機場,旅客們已經穿上厚重的羽絨服。
傅宴禮長得高,身材好,穿上羽絨服也不顯得笨重,倒像是店長姐姐經常看的韓劇裏的男主角,帥的自帶光環。
我打算先去酒店住一晚上,之後在商量找工作和接我哥來川城的計劃。
短短一個月時間,被移動兩次,我不知道我哥會不會怪我讓他沒有睡好。
機場太大,取完行李,跟着傅宴禮走入地下室,停在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前,他上車之後我打算離開,他讓我也上車。
“啊?”
在他的注視下,我慌裏慌張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坐上車。
司機啓動車子,一路平穩地駛出地下室,駛入大路。
傅宴禮在看手機,眉目淡淡地,清湯寡水一般,看不出喜怒哀樂。
四十分鐘後,車子駛入小區,在一棟別墅的院子停下來。
下車,站在車旁,冷風吹在臉上好似一把刀刃挂在臉上,生疼的。
“先進去吧。”傅宴禮在我身後說了句,邁着大長腿往裏走,我愣了一會兒,小跑着跟上去。
人在面對自己不理解的東西會格外呆鈍。
保姆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三菜一湯,菜均是色香味俱全。
她非住家保姆,見傅宴禮回來,就問他今天能不能先離開,明天一早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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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禮準許,讓她先回去,別墅裏只剩下我和他。
“坐吧,不會吃了你。”傅宴禮把羽絨服脫下來放在沙發上,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踟蹰不前,坐在傅宴禮對面,手放在桌子底下不敢動。
傅宴禮瞥了我一眼,盛好兩碗飯,一碗放在我面前,“房間保姆給你收拾了。”
我不解道:“這是你的家嗎?”
“我還不至于鸠占鵲巢。”他半開玩笑,我心驚膽戰。
“那我……住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
“你最近話有點多。”
我聽不出來他生氣沒有,不過他既然讓我住下來,再說就是我的不對。
吃完飯,我搶着洗碗,只見傅宴禮把碗一個一個放進洗碗機,擦了一下桌子完事。
別墅是三層樓,一樓為活動區域,總共只有一間保姆房。二樓主卧室,客廳有一個不算小的陽臺。
三樓他做成了一個小型會議室,還有健身的場地。主要是一些娛樂設施。
我睡次卧,房間不算大,東西簡潔,而且外面有一個人工噴泉,水像是月光流淌,幹淨而聖潔。
傅宴禮把情人帶回家是絕無僅的事,在他看來,我們充當的角色是婊子,是用來洩欲的工具。
我站在窗前,夜色灰暗,雲層厚重地遮住皎潔的月。
富人區安靜,連綠化都搞得很好,路邊栽種的樹下半截塗了白色的東西,有些樹還挂着營養液。
傅宴禮才是那高不可攀的月亮,自身氣質也偏向那冰涼的光。
我仔細聽着隔壁房間的動靜,也許是房子太好,隔音也上了檔次,盡管我趴在牆上,也不能聽到一點動靜。
接下來的幾日我一直待在傅宴禮的別墅,他基本上八點半出門,我還以為當老板的人會懶一些。
他早上七點十分醒來,然後去樓上運動,七點半結束運動洗漱,七點五十五分到客廳吃早飯,司機在八點來到別墅。
傅宴禮早飯時間為十五到三十分鐘,具體時間主要取決于那天的財經新聞。
他似我如無物,仿佛我是鬼,他壓根看不見我。
除了第三天他告訴我,我哥已回到川城,換了家醫院,這幾日都沒有跟我說過話。
我想去看我哥,于是在晚上鼓起勇氣問他我哥在哪個醫院。
傅宴禮吃飯有教養,食不言寝不語,隔了一會兒,放下筷子回答我。
“明天帶你去。”他說。
我不想麻煩他,“我可以自己去。”
傅宴禮擦拭好嘴,轉動右手手腕,好像在看時間。
“沈清最近到處找你,我不會讓你單獨出別墅。”
聽見沈清二字,我心髒漏了一拍,為了表明我的心,幾乎立刻向他證明道:“傅先生,我發誓,我對他沒有想法。”
“我憑什麽相信你?”他涼薄地掀起眼皮。
我站起來,豎起三根指姆,無比認真,“我發誓,如果我對他有想法,我死無葬身之地。”
傅宴禮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我,随後站起來,徑直往樓上走去,仿佛完全不把我的發誓放在心上。
一瞬間,氣血湧上心頭,無言的委屈也湧上來。
他媽的,就算我發毒誓,他也不相信我。原來我沒對他說謊,在他心底我也是個不誠實的人。
看着那堆碗碟,我有一瞬間的沖動把它們全部掀翻,以發洩心頭的不滿。
但是它們何錯之有?
我知道,因為我懦弱,所以只能對着這些死東西發洩不滿。
我呆坐在凳子上,過了好久好久,等到想哭的沖動漸漸消沒下去,我才站起來。
傅宴禮對我夠好,人不能太貪心,我應該滿足于此,否則我不會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