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崔灏言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 雙腿像是有千斤重,阻攔他窺視門後的一切。
顏渺急于擺脫這霸道的掌控感,趁慕容珩松懈對她的禁锢時狠狠的咬住他的舌尖。
鐵鏽味在唇齒間彌漫, 與口涎交融,分不清誰是誰。
慕容珩吃痛,不得已松開了她, 看着她紅腫的唇瓣和唇上沾染的血跡, 眼底的欲和心裏的暴虐在此刻被徹底激發。
他生出惡念,要将她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顏渺不想與他多相處, 提起裙擺抓住機會就要往外跑。
身後男子神色晦明,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有力的手臂一伸,掐着她的細腰,再次将人扯回懷中,想要繼續方才的事。
熾熱的溫度貼在顏渺頸側,燙的她打了個哆嗦,看着越來越近男子的臉,她頓時惡向膽邊生。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你瘋了。”她低聲道。
慕容珩被這一巴掌打的清醒了不少,他确實是瘋了才會冒着風險拖延時間,才會淋着暴雨救她回來。
男子抓起她的手放在臉側,眼底凝起暴戾, 偏執又瘋狂:“打得好,接着打, 若是不解氣,就打到你解氣為止!”
“打!打啊!”
近乎咆哮的語氣把顏渺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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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淩淩的眼眸中蓄滿恐懼的淚水, 雙唇止不住的顫抖,就連小腿都在發軟, 顏渺的一顆心被高高提起,害怕的等待着接下來的命運。
偏執暴虐,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只是太過善于僞裝,以至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正常人。
“若是不動手,我就把你帶走關起來,讓你日日夜夜只能看着我一個人,好不好。”溫柔緩慢的蠱惑語氣,搭配上慕容珩刻意柔和的表情,就像地獄的魔鬼信口承諾帶你去天堂那般,古怪卻帶着致命的誘惑力。
可是,他炙熱的手掌卻掐住了女子脆弱纖細的脖頸,一點一點緩緩收緊,等待着獵物收起鋒利的爪牙,歸順于他。
慕容珩眼神危險,薄薄的唇微微上揚,似乎只要她說出一個不字,就掐斷她的脖子。
顏渺的呼吸慢慢的被奪走,再怎麽掙紮也掙不脫他的禁锢。
他是個瘋子,不順着他的心意就要被他殺死。
她不願,極其不願。
看着女子的臉色由白變紅,呼吸也在慢慢變弱,像一只脆弱的漂亮蝴蝶即将隕落,慕容珩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他倏然放開手,女子軟弱無力的倒下,被他抱進懷裏。
顏渺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俨然一片紅痕,渴求已久的新鮮空氣進入肺部,才将她從生死邊緣帶回來。
顏渺很抗拒他,不想再靠近他。
看着懷中虛弱至極的人,他悔恨不已,可偏又控制不住本性,他把人抱進懷裏,語氣慌亂,“渺渺對不起,我、我不該對你那樣。”
顏渺不過是甩了他一巴掌,可他居然想殺她。
“放開我,讓我走。”顏渺只想快點離開這裏,不想再看見他。
怎麽可以?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與她相處的時間,怎麽能夠輕易放開,真的讓她離開了,她就會嫁給別的男人,再也不看他一眼。
“不,我不放,我要你。”
顏渺還想與他争執,就被他緊緊的箍在懷裏,抱的嚴嚴實實,絲毫分開不得。
此時,崔灏言終于邁上了臺階,站在門前,只要他伸手,就能推開這扇門。
青傘被抛在臺階之下,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
風雨如晦,明亮如晝的閃電照亮整個天際的同時,帶來一道駭人的驚雷。
轟隆——
長身玉立的公子在此刻宛若降生在人間的使者,頭頂雷電閃爍。
男子半張臉掩在陰影裏,似神祗,似惡鬼。
看的春橘直發怵,雙腳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
天幕下,雨聲潇潇,壓住了屋裏說話的聲音。
唯那最後一句“我要你”,無比清晰的傳入崔灏言的耳中。
呵,是個男人。
是個找死的男人。
他可以不在乎顏渺過去所經歷的一切,但崔灏言在意顏渺同他訂婚後,身邊有別的男人。
兄長如此,其他人亦如此。
他可以容忍顏渺心裏沒有他,但不能容忍她的視線落在旁的男人身上。
崔灏言想,只要他們成婚,只要他們朝夕相處,顏渺就會習慣自己的陪伴,他會讓她永遠都離不開自己。
沒關系,不過是個玩意罷了,先扔掉,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處理幹淨就好。
如是想着,崔灏言把手放在了那扇雕花木門上。
“轟隆——”
伴随着陣陣雷音,房間的門被打開,夾雜着冷意的濕風沒了阻擋,肆意的闖了進來。
顏渺被這風吹的瑟縮了下,慕容珩也下意識為她遮擋,在崔灏言的視角看來,便是顏渺主動求那男子的保護。
寒意上湧,顏渺看清了來人,甩開慕容珩的手臂就要朝他跑去。
可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慕容珩攥着她的手腕,拘着不讓她走。
“你放開,放開!”掙紮無濟于事。
慕容珩看着來人,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驚慌,反倒生出幾分挑釁。
故意把人抱在懷中,看着他,沉聲問:“閣下夜半私闖民宅,不知有何貴幹?”
崔灏言死死盯着男子放在顏渺腰間的手,冷冰冰道:“渺渺乃我妻子,此舉乃是接我妻歸家。”他也毫不退讓,勢必要在言語上勝過對方。
慕容珩面上冷笑,心裏泛酸水,還沒成婚呢,就一口一個“妻子”叫的親熱。
可惜了,慕容珩不會給他娶顏渺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又何嘗有合适的身份,與崔灏言相比,他連名正言順站在顏渺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諷刺!
慕容珩t忽地低頭在顏渺耳畔低語,“你若是敢跟他走,我就殺了他。”懷裏的人果然安靜下來不再掙紮。
慕容珩也松開了她。
顏渺知道,慕容珩向來言出必行,他一定會這麽做的。
今日這場較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今日大雨,夜路難行,渺渺未能及時歸家,閣下心善,容我妻在此避雨,明日我定派人送一份謝禮至府上。”說完,崔灏言頗有禮儀的拱了拱手。
慕容珩冷嗤一聲,挑釁道:“據我所知,你與她并未成婚,何來夫妻之說?崔二公子也太不顧及女子的清白了。”這是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聽完,崔灏言也不惱怒,只道:“我與渺渺情投意合,早已視對方為此生最珍重之人,若閣下不覺得不妥,屆時我與渺渺大婚之時,只能請閣下喝杯喜酒,做個見證,也好讓閣下身心具服。”
殺人誅心啊,字字句句都在往慕容珩肺管子上戳。
“渺渺,過來,我來接你歸家。”崔灏言朝着顏渺伸出了一只手,輕聲喚她。
沒有惱羞成怒,沒有厲聲質問,也沒有大吵大鬧。
顏渺不信,看到她與慕容珩共處一室拉拉扯扯後,他就一點都不生氣。
可崔灏言對她素來都是溫言軟語,不曾有過一句狠話。
可是此刻,她覺得他很憤怒,只是這激烈的情緒被他完美的隐藏在皮囊之下。。
可再憤怒也比身後想要她性命的慕容珩強。
顏渺試着向前邁了一步,朝着崔灏言走去。
身後慕容珩的呼吸聲格外清晰,似乎在壓抑着他的戾氣,不聲不響的威脅她。
可是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她不要留在這裏。
就在慕容珩擡手去抓她時,顏渺忽然小跑了起來,像一陣風似的闖進了崔灏言的懷中。
慕容珩咬牙切齒,狠狠的握緊了拳頭,很好,非常好。
他勢必要整死崔灏言。
崔灏言穩穩地接住了她,可懷中女子臉色煞白,瑩白的脖頸上多了幾道紅腫的指痕,身子也抖得厲害,像是被什麽可怕的東西吓到了。
“我們快走。”顏渺急切道,抓住他的衣袖就往外去,她一點也不想留在這裏了。
“等等。”崔灏言喊住她,脫下外袍披在她柔弱的肩上,把衣領緊緊攏住,不讓冷風鑽進去,而後,将她攔腰抱起。
屋外守着的侍從,立刻撐起傘為兩位主子擋雨。
念夏和春橘也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慕容珩看着那群人越走越遠,翻滾的戾氣即将爆發,最後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牆上。
就那麽喜歡他。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讓崔灏言活了。
阿順收完密信,在此刻出現。
室內只餘慕容珩一人,仿若往日一般空寂,只是主子渾身的氣質都變了,變得暴戾憤怒,這樣的情緒,他只在主子上戰場殺人的時候見到過。
“主子。”
“你帶人去攔下他們的馬車,殺了那個叫崔灏言的。”慕容珩冷漠吩咐,“不要傷了她,若她執意要護、你們就回來。”
執念未消,他偏要強求。
阿順領命外出,暗處幾道如鬼魅般的身影追随其後,朝着小道的方向飛去。
顏渺被崔灏言抱上了他的馬車,車內燃着淡淡的蘭香,幾息的功夫就撫慰了顏渺緊繃的情緒。
崔灏言沒有言語,只取了小爐上的茶水為她斟了一杯,貼心的放進她的手心,帶來絲絲暖意。
見他翻找藥箱,取出藥膏為她療傷,她沒忍住問:“你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