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 讓許辛月從頭到尾都覺得透心涼。
她半張着嘴，腳趾緊緊地繃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麽會這樣！
她在心中大喊, 星空網絡出名的時候, 項璐還在公司苦哈哈打工呢！要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是星空網絡的股東……
不不不，她迅速地否定了這種猜測。剛剛打過一場競業協議的官司，項璐在這方面不會犯錯。
那就是項璐在撒謊？那也沒有必要, 這種事情，一查就知道了，她犯不着為了讓自己不痛苦撒這種謊。
所以說，星空網絡的黎澤明是個白癡嗎？！自己的公司蒸蒸日上, 居然将公司的股份分給其他人？
許辛月生出了強烈的嫉妒與羨慕, 盯着項璐的時候表情變來變去, 完全無法維持自己總裁助理的穩重形象。
項璐看在眼中, 覺得有意思極了。
她本來是不想和前公司再有什麽瓜葛的，可怎麽都沒有想到, 對方自己會送上門來, 然後有了這樣一場鬧劇。
“所以,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我就告辭了。”她欣賞了片刻許辛月的表情, 遺憾這副模樣不是出現在前公司的老板身上，如果是, 那想必十分有趣。
許辛月不知道該說什麽, 勉強說了句“抱歉耽誤你的時間”，就看着項璐起身離開了。
那一瞬間, 項璐沒有華貴衣服與華美裝飾的身影，在她心中也變成了偉岸的模樣。
能讓一個公司老板将自己正在賺錢的公司分一半給她, 誰能說項璐沒本事！況且人家的本職也做得那麽出色，聽說連載的小說已經開始收費，短短兩三天，就成功爬上了綠江的排行榜。
許辛月想，這樣的項璐，到底是怎麽在自家那個公司待了好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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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大概只能歸咎于有錢人的怪癖了。
回去看看她的小說吧，許辛月想，從作品中見人品，也許自己能從中窺見一點項璐成功的原因，學習學習。
彙報的時候，許辛月看着老板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項璐那個時侯看到自己時的心情。終于明白，項璐當時的表情為什麽那麽奇怪了。
忍笑一定忍得很辛苦吧，她想，感恩對方沒有當場笑出來。
為了她沒有當場笑出聲，許辛月決定，自己一定要去看看項璐的小說了。
她打開了綠江的app，短暫的卡頓之後，綠江的頁面出現在她面前。
出乎她的意料，排行第一的居然不是項璐的小說，上面的名字對許辛月這個從來不看小t說的人來說很是陌生。項璐的小說拍在第八，一個讓許辛月覺得相當不可思議的排名。
有了游戲的熱度加持，居然也只是第八嗎？
綠江出色的小說那麽多？
她點進了項璐的小說，十幾萬人的收藏量讓她的視線停住了片刻，心中下意識地判斷，如果能夠改編，怎麽都能混個不上不下，養活一個項目組沒什麽問題。
回神她就暗笑搖頭，項璐自己就是星空網絡的股東，改編游戲這種事，怎麽都輪不到其他公司。自己真是職業病了，明明對方剛剛拒絕了自己，怎麽又想到這上面來。
她點進了小說內頁，一直到看完所有的更新，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如果說這個故事有多麽出色，精彩到令人深思，倒也未必。仔細思緒，許辛月甚至能挑出一二三四五個毛病來。可就是有種神奇的力量，讓她不知不覺地看了下去。
而且看完之後，嘴角還有微微的笑容。
顧曼芝成長的每一階段都有一道菜，那道菜背後則帶着另一個人的故事。他們共同組成了顧曼芝前進的路，一路送她走上青雲。
許辛月對剛剛看過的最後一個故事記憶深刻，無法理解父親的女兒與無法理解女兒的父親在一道菜的幫助下正視自己的內心，明明是相互關心的兩個人，為什麽會變成連話都沒法好好說的狀況？他們被那道菜找回了記憶，也找回了相互愛着對方的自己。
這樣的故事，很适合做單元劇。
許辛月這麽想，有點可惜。星空網絡的重點在游戲上，這個作品改編成游戲卻并不是那麽合适。要是以後能看到這個故事改變的電視劇就好了，那她一定會是最真誠的觀衆。
被覺得可惜的項璐正在逛書評區。
她現在每天熱衷于在這裏淘寶，雖然并不是每天都能發現驚喜，但總能找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唯一的可惜也許只是很多非人族的語言她看不懂，看起來就是一團亂碼。
要是自己能看懂那些文字就好了，還是視頻好，就算配音聽不懂，至少畫面是看得懂的。
項璐一邊這麽想，一邊熟練地進入一個視頻貼。
這些都是讀者們做出來的短視頻，有些很簡陋，有些很精美，但都是讀者的心意。只是大部分都帶着那個時代特有的印跡，項璐看看也就算了，并不适合給其他人看。
至少項璐沒辦法想象，某個食客長着長着鹿角，然後還一本正經地吃着鹿肉。
不過，這個視頻似乎有點不一樣。
項璐一進去，熟悉的畫風讓她有一種錯覺，自己在看的就是這個時代的作品。
視頻中的風景是陌生的，但細枝末節之處分明就是這個時代才有的特征。
這個作品……她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
最開始是一個小店面，小顧美食的招牌挂在門上，站在店裏的人有一張清秀的臉，一笑的時候卻露出兩顆虎牙。
“歡迎光臨。”看客們随着主視角進入，立刻就得到一聲歡迎。
“想吃點什麽？菜單在這裏。”一張紙質的菜單被放在面前，一杯看上去并不多麽好喝的清茶。這樣簡單的場景，卻讓項璐說不出話。
因為，這就是她在小說中描寫的，顧曼芝小店的樣子。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明明是這個時代最常見不過的場景，如今卻從另一個世界的人手中被創作出來。
項璐将這個視頻看了又看，手動點了個贊。
她的出現很快就被捕捉到，視頻的作者布麗激動得在自己的空間裏尖叫跺腳，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作者點贊我了！作者點贊我了！她喜歡我的視頻！”
淡金色的毛發在這個時侯似乎也因為身體主人的激動而閃閃發光。
布麗迫不及待地向璐璐嚕鹿鹿小姐發送了信息：“感謝您的喜歡，您的創作帶給我極大的歡樂，我希望能夠讓更多的人看到它才進行了這樣的同人創作。感謝您開放同人版權，讓我有機會展示我的能力。”
項璐也注意到了這位讀者在後臺發來的私信，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選擇了回複。
“感謝您的創作，這就是我心目當中小店的樣子。請問我能使用您的創作來對這個故事進行宣傳嗎？我會按照行業規矩向您付費。”
布麗在後臺收到回複，激動得尖叫一聲，差一點暈過去。
她用小爪爪用力拍打着胸口，手指拼命點擊将這條回複瞬間截屏了很多遍，保存到不同的地方。
作者回複我了！她喜歡我的創作并且想使用它！
布麗的個人系統很快發來警報：“尊敬的用戶，您的心跳速度過快，請您注意身體健康。系統會在必要的時候替您選擇下線并上報醫療系統。”
布麗按住胸口，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一點，沒有讓自己被系統踢下去。
要什麽付費！
她在心中大叫，能被原作者使用，難道不是同人作者的榮幸嗎？！
“不用付費！”她立刻回複，迫切地想要讓璐璐嚕鹿鹿看到自己的想法，“我很樂意讓您使用我的創作。能夠被您使用是我的榮幸！”
項璐當然不會這麽想，就算是同人也是有自己的著作權的。
和魚九說了一聲，讓他在下次的費用中扣除一部分給布麗，項璐就喜滋滋地帶着布麗創作出來的視頻打開了圍脖。
這種短視頻，當然要拿過來給自己當宣傳啦！
“您關注的‘璐璐嚕鹿鹿’發布了新內容。”
杜可晴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這樣的推送。她興致盎然地點開，不知道這個小姐妹在自己離開之後，又整出了什麽樣的花活。
然後她看到了短視頻。
沒有之前短視頻驚豔，但滿滿的煙火氣息讓人嘴角上翹。這個店子的仿佛就是自己身邊無處不在的某個小店，出了街區就沒有人知道名字，卻為大家提供了一日三餐，陪伴大家度過日常的生活。
視頻的後期用蒙太奇手法轉換出一個又一個的畫面，從街頭小店到大酒店，賽場上獲得一個又一個的優勝，最後場景定格，女主角舉起獎杯，胸口的獎章閃閃發光。
【《大廚》，璐璐嚕鹿鹿原著，綠江火熱連載中。】
下方飄出字詞，原來是一個廣告。
杜可晴這才知道，原來小夥伴的新作是這樣的主題與內容。這些時候她忙碌得完全沒有時間關注。
現在看到也不遲，杜可晴這麽想着，興致勃勃地通過下方的鏈接點了進去，收藏加一。
如同杜可晴這樣的人顯然不少。項璐文下的收藏數目又一次往上跳了一節，排行榜上的位置也向前挪動了一些。
綠江的論壇裏，關于她的帖子又冒了出來。
【這年頭，寫小說也太卷了吧？內容質量要卷，更新字數要卷，現在連宣傳手法都這麽卷了嗎？】
【萬萬沒想到，小說界居然已經內卷到這個程度了？以前還都只是找朋友推薦一下，花錢給自己砸個榜單，最多約個同人圖什麽的。可現在我看到了什麽？
最近很火的某作者，剛開文的時候正好碰上游戲上架，這是她的運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但是最近，她給自己做的宣傳，你們看到了嗎？短視頻唉！實打實的短視頻啊！演員的演技不錯，布景也不錯，看得出來是很用心拍攝的。
但這樣的視頻居然只是為了給她的小說做宣傳！居然有人拍視頻，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小說做宣傳！這也太卷了吧？有幾個作者有這樣的金錢、時間和精力去做這種事？難道以後宣傳達不到這個水準的就不配寫小說了嗎？】
下面也是議論紛紛。
【卷卷卷，是真的卷。但是能夠這樣卷的人有幾個人？大多數人連你說的什麽同人圖花錢砸榜單都做不到，你和人家根本就不在一條賽道上。】
【以前別人砸榜單，我沒錢；現在別人做短視頻，我還是沒錢。所以對我來說完全就沒什麽區別。反正沒錢就是不配出頭，沒錢就只能認認真真寫，每天更新一兩萬字，靠字數拼上去了。】
【這是鈔能力，有本事你也可以嘛。這跟約圖砸榜單其實沒有什麽區別，你不能因為人家花錢多就覺得人家做的不對吧？】
【有人認識視頻裏那個演員嗎？這種級別的演技，怎麽會在拍短視頻？】
【這種人就是在破壞網站內的規則！】
【其實不一樣的，砸榜單搶的是網站內部的流量，t但做視頻這種其實是在從其他地方導流過來。上面說的對別人和你根本就不在一條賽道上。】
【說什麽破壞規則的真是笑話，網站的規則就是能賺錢的上，不能賺錢的下。你有什麽資格讓網站放棄錢不要，捧你那沒人看的小說上去？】
不少讀者、作者各自秉承自己的觀點，在這個帖子下戰成一團。
項璐發現最近小說下面的評論中，出現了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話語。
什麽叫做“我支持太太，那些人就是見不得太太賺錢的紅眼病”，什麽叫做“靠不正當手段把寫得好的太太壓下去，你難道心不會痛嗎？”
所以說在自己不知道的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
不等她想個明白，就收到了來自編輯的消息。
“有人舉報你抄襲，所以，後臺暫時鎖文，不能編輯，但是可以發表新章。”
項璐震驚，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小說，怎麽就抄襲了？
編輯也無奈：“有人舉報我們自然就要進行調查，我們正在核實。放心吧，要是沒有什麽問題，很快就會駁回舉報的。”
編輯群裏似乎也因為這個讨論了片刻，有人放出那條舉報鏈接，詢問大家：“你們覺得有嗎？”
有人答道：“我看過調色盤了，簡直就是稀碎。那邊應該就是無理取鬧，想給‘璐璐嚕鹿鹿’潑個髒水。我覺的作者最好是不要回應，回應了就是給這件事情熱度。”
“她爬得太快，有人嫉妒了吧。不過她就是運氣好啊，文也在水準線之上，紅起來有什麽好奇怪的。”
“大概是看不順眼？哈哈哈這種人也不少的。”
群裏的讨論讓項璐覺得心情為之大好，連最初有人舉報自己這種事也覺得無所謂了。
但作者論壇中很快就出現了相關的帖子，不少人都言之灼灼，看了調色盤，覺得璐璐嚕鹿鹿就是抄襲。
【我就說紅得不正常，果然就是不正當手段上來的。看起來除了砸錢之外，連文都不是自己寫的。有錢人真好啊，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
【外站作者就是風氣差，這種在外站混了好幾年的，從根子裏就是壞的。】
好在覺得項璐沒有抄襲的人也不少。
【我看你們就是嫉妒。那調色盤連“紅花綠葉”這種都标了，完全就是在開玩笑。】
【這個要是抄襲，大家就別寫文了。沒有什麽橋段與詞語是從來沒有人用過的。】
事情似乎越演越烈，就算綠江出了判定，認定調色盤無效，項璐沒有抄襲，也沒有過去。
就連黎澤明似乎都知道了這件事，在某天給她發消息，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項璐驚訝：“什麽幫助？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在你看來是過去了，可是現在已經很多人都覺得你就是抄襲，名聲還要不要了？”黎澤明無奈，“你好像在很多地方總容易奇怪地心軟，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就這麽放過去了。你想放過去，別人可不這麽覺得。”
他肯定地說：“這件事我看背後搞事的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你要做好準備。”
事情果然被黎澤明說中。
作者群裏，有人轉給項璐一個公衆號文章。
【一夜成名的背後，到底是什麽？】
這篇文章半真半假地分析着璐璐嚕鹿鹿成名的原因，說一般人絕對做不到這些，能做到這些的璐璐嚕鹿鹿到底是什麽人？然後，對方的目的才顯露出來。
裏面說是聯系了一些和她在一個網站寫小說的朋友，打着讓大家多了解這個作者的旗號，拖出來一些項璐都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說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
【我和她以前經常一起扒文的。扒文就是看一片大紅文，然後分析裏面的劇情節奏，一模一樣地仿寫一篇。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是這樣賺錢的。】
【她告訴我，好句摘抄這種嘛，大家都在做的。不過有人會化用一下，有人就直接用了……趕稿子的時候，也懶得想。】
【……我們以前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後來兩個人無意中寫了同樣的題材，那個朋友就一直被舉報，傷了心，沒有寫了。我們也就淡下去了。】
這個文章裏，幾乎将項璐完全地描述成了一個喜歡抄襲，本事平平還見不得他人好，嫉妒其他人的惡人。
項璐駭笑：“我都不知道我是這樣的人！”
她這幾年寫小說，固然沒有什麽大的成就，也沒有太過交心的好朋友，但這種事，她既沒有時間精力也沒有那個興趣去做的。
所以，是真的有那麽一個人藏在背後，對自己進行攻擊？
項璐想不明白，寫小說這種事，各憑本事吸引讀者而已，搞這種事情，能有什麽作用。
“心态不好了，寫出好作品的概率就低很多了。”項璐到綠江之後認識的一個作者說，“不是誰都有一邊被人攻擊一邊還能寫出好作品的。”
“所以，你準備怎麽做？”
怎麽做？
項璐腦海中莫名地浮現出了黎澤明的話語，對方說的也許是對的。
如果是以前，自己大概只會見招拆招，對方攻擊自己什麽，自己分辨一下，為自己證明一下清白也就算了。
可那樣對方不過是沒有達成目标，并沒有什麽損失，自然也算不上受到教訓。
所以……
她笑了笑：“當然是，讓對方受點教訓了。”
谷雨最近接了個活，寫一篇軟文黑一個作者。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做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花了半天功夫炮制了一片文章出來，拿給金主确認。他自覺已經将對方描寫得足夠差勁，但金主好像依舊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谷雨嘿嘿一笑，手指飛快地回複：“事情一步一步來，一下子就大黑特黑，也沒人會信的。不如先留一個印象，後面再說同樣的話，就很容易有人相信了。”
金主似乎被這樣的話說服了，将後面的事情也交給了他。
“好的，放心，一定做到。”他看着剛到賬的幾千塊錢，滿意地點點頭。
這種人就是好忽悠，以後可以多敲一點了。
雖然這麽想，他依舊敬職敬責地聯系了其他人：“兄弟們，有個活。”
反正不過是一個運氣好一點的小寫手，根本就沒什麽值得害怕的。
項璐圍脖下面的評論最近有點看不得。一部分是罵她抄襲，說她原來人品這麽差，以後的小說再也不看了的；一部分是原本的游戲玩家，痛心游戲裏的人物居然有她這樣的原作者的；當然也有為她分辨的，完全不在乎她是不是有什麽污點的。
但曾經那些在她圍脖下方讨論劇情的人大多消失了。
因為環境實在是不太好，只要他們讨論劇情，就有人蹦出來陰陽怪氣：“不是吧不是吧，這種人的小說你們都看得下去，別人的嘔吐物就那麽好吃嗎？”
杜可晴看得大為光火。項璐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項璐真的抄襲，前面那幾年怎麽會一直靠吃全勤過日子。
但她也只能幫項璐反駁兩句，說得多了，還有被人舉報封號的風險，讓她氣得胸悶。
她有心想問問項璐準備怎麽處理，又怕項璐本來就難過，提起這些事情讓她心情更加不好，只能将事情憋在心裏，每天都恨不得能和那些人線下真人快打。
這天，她百無聊賴地刷了刷項璐的圍脖，再三叮囑自己一定不要去看評論。
然後，頁面忽然刷出來一條新的。
【關于最近的一些風風雨雨】
這個标題下方，居然不是分辨或者是小作文，而是……
起訴書？
杜可晴震驚地點進去，發現了一長串的名單。
【讓大家久等了，前些天正在和圍脖還有其他一些網站打官司。不過現在名單上的人，真實身份已經拿到手了，起訴正在進行中。
希望你們已經做了準備。
網絡上的話，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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