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雲嬌雨怯
雲嬌雨怯
齊幸不認識他,而是挑了挑眉,一言不發。
“不勞費心。”
謝宗南拿起桌上的香槟,上前一步,與男人手中的酒杯相碰。
酒杯相碰發出的清脆響聲,招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他是冉家的公子,冉玄津,自小跟二哥不對付,愛玩,做派奢靡,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善財童子。”
周至然悄悄在齊幸耳邊介紹,生怕将人吓着,最後不情不願補充一句,“他人不壞,就是......沒禮貌。”
齊幸倒是沒被吓着,畢竟這才哪到哪兒啊。
不過,齊幸從前倒是修複過一件佛教的的畫卷,因此那段時間對佛教也是有幾分興趣。
還特地從齊權齡手裏借了幾本古籍,觀摩一二。
而這“玄津”二字出自“釋網更維,玄津重枻”,這兩個字意指佛法,猶苦海。
按周至然的話,以及她的第六感,這人絕對是個好玩的,畢竟這一大圈人裏就出了這麽個“有個性”的發色,偏偏是這麽個名字,倒是難得......有趣。
齊幸慧眼識人,也微微一笑沒放在心上,點點頭,然後接過謝宗南遞來的果汁。
“那你下次帶我去馬場吧。”
說着她語調嬌軟,眼眸流轉,像小孩子要糖果一樣扯着謝宗南的衣角看着他。
“好,過段時間就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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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宗南倒是意外地擡了擡眼簾,畢竟自家小姑娘平時臉皮薄,容易害羞,很少在這麽多人面前撒嬌。
不過無論出于什麽原因,他自然答應下來,然後替女孩拿着果汁,眼裏是少見的寵溺與柔情。
周至然等一衆子弟們看着這幅場景,都紛紛對視一眼,壓下嘴角的笑意,
心裏都浮現出共同的話語,瞧吧,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到二哥這幅溫柔的樣子,這位齊小姐可真厲害啊!
而一旁的冉玄津也微微挑眉,淺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很快便收斂起來,仰頭喝下自己手中的香槟。
好戲配好酒,有趣極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齊幸跟在謝宗南的身邊見了一些謝家的旁系。
老爺子的壽宴,雖辦的低調,可該來的親族代表都來了,謝家的人跟一些百年大家族來說,人的确不多,不過也不少。
而齊家,因為齊父那一輩的一些恩怨,最後活下來的親族少得可憐。
于是齊幸安靜地站在謝宗南的身邊,看着那些比自己年齡都大上許多的叔叔阿姨輩,
在面對謝宗南時仍小心翼翼,與她說話時也是悄悄打量自己,便也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終于......終于送走目前最後一批上前寒暄的人!
齊幸和謝宗南對視了眼,二人走到一處人少的角落裏,
她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見着,一把投入身旁人的懷抱中,哪裏還有半點面對老爺子和旁人時的端莊。
謝宗南抱着懷裏的人,揉揉她的頭發,話中帶笑道:
“齊小姐,累了?”
“是啊,不僅身上累,臉都快笑僵了。”
“抱歉。”男人有些心疼。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女孩絲毫不在意,歪了歪腦袋發問,“我們現在還有做什麽嗎?”
謝宗南收回視線,一時不語。
過了一會,他擡眸看向齊幸,開口道:
“帶你去個地方休息。”
“這是?”
齊幸看着腳下古樸的樓梯,腳步停下,來到二樓,這裏安靜極了,仿佛與樓下和前院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前面是我房間。”
頭頂冷光灑在他的肩上,長睫的倒影忽閃,似要蓋住那眼中的如墨的幽暗,周圍靜得出奇。
空氣中漂浮着熟悉的玫瑰莓果的香甜,還有一絲淡淡的酒精。
在他說出那句話後,齊幸微怔,瞳孔一縮随即也反應過來什麽,挑了挑眉,漂亮勾人的眼睛看着男人,雙手摟上他的脖子,
身姿窈窕,嬌軟的美人在謝宗南的耳邊櫻唇輕啓,帶着清甜的香氣,故意打趣道:
“謝總,這是打算以身相許來獎勵我,嗯?”
這時,整個二樓靜得出奇,謝宗南看着眼前的齊幸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不由得莞爾一笑,将人擁入懷裏,低頭吻上的唇。
齊幸沒想到他這個樣子,吓了一跳,連忙朝四周看去,嬌嗔道:
“下邊還有別人呢!”
“那我們回房間?”
說完沒不顧她的反應,直接将人帶入卧室。
謝宗南将人帶入卧室,剛一進門便将人摁在牆上欺身吻住。
他先是含住她的唇畔,繼而伸出舌尖,攻城奪掠,呼吸灼熱的氣息似乎燙的人喘不過氣來,
齊幸被吻得實在受不住了,輕輕推開身前人,将腦袋放在那人肩上,胸口急促起伏着。
“怎麽還沒學會換氣,笨蛋。”
謝宗南聽着女孩在耳邊的輕喘,嘴角的笑意放大,輕笑一聲。
“你屬狗的啊!誰經得起你這麽親。”
“可是幸幸,這才剛開始,你現在就受不住的話,待會......可怎麽辦?”
話語還未完全落下,他就将人抱起,緩步走向床邊,一個天旋地轉,齊幸感覺被人抱起,還沒等她從那人懷裏掙起,她就被放在床上。
身下是柔軟帶着涼意柔軟的被子,跟身前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齊幸撐着想起身,可下一秒就感到肩上一涼,這家夥竟然一只手捧着她的下巴,認真地親吻自己,另一只手就這麽單手解開了她的裙子,如同禮物被拆開般,輕松優雅。
女孩渾身軟綿綿,背靠在床頭,純白的裙擺鋪散開來,像是一朵完全綻放的玉玫瑰。
屋裏沒開燈,謝宗南在黑暗中,靜靜欣賞着自己眼前的這幅美人圖,雪白的肌膚,在黑暗中格外明顯,令人挪不開眼。
謝宗南沒去看女孩紅得快要滴血的臉頰,俯身将藏着裙擺裏的腳踝輕輕握住,裙擺滑落,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腿。
謝宗南面不改色,目光停留在她的雪白的腳上。
男人将女孩腳上那雙黑色系帶的高跟鞋脫掉,露出一雙同樣漂亮的腳,雪白的腳背,勾勒出線條,圓潤的腳趾令人愛不釋手。
“這次,我們試試這兒。”
“什麽?”
齊幸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沒聽懂他的意思。
“踩.我。”
男人冷靜地抓住她的腳踝,眼底的炙熱卻暴露出他此時的不平靜。
齊幸咬着紅唇,無論身前人如何作哄,緊閉着雙眼不敢睜開,
因腳踝被人緊緊握着,她只能不斷向後挪動,坐在床上,被困在方寸之間。
院子的花園裏,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雨幕如細絲,從天而降的雨滴,落在在花園不平整的土地上,很快便将層層土壤潤濕。
種花人都知道等待花朵發芽開花結果是一個漫長得過程,需要十分有耐心,越是珍貴的花種越是需要細心嬌養着。
大雨過後,花園裏一片狼藉。
男人尾音散漫,慵懶的喘息聲在齊幸耳邊響起,但她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齊幸仿佛是來了一趟登山之旅,行至半山腰的位置時,她擡眸望了眼聳入雲間的高山,山路陡峭。
登山太累了!
齊幸想伸手擦拭眼尾氲着的淚珠,可有人比她更快注意到,溫柔靠近,男人的拇指帶着些許粗糙,替她拂去晶瑩的淚珠,
随後又虔誠地在眼尾處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想要以此安撫她微微發顫的雙腿。
謝宗南的呼吸也因為這趟登山之路而變得急促,仿佛烈日當空,渾身置于烈火之中,燒得他瀕臨失控,可他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些,莫要吓退了別的登山人。
踏上最後的階梯,齊幸終于登上了這座高峰,日光沖破雲霄,金光灑滿大地。
性.感的低喘聲落入她的耳中,齊幸聽得心癢難耐,下意識扭動腳踝,想活動活動自己酸麻的小腿。
“寶貝真棒。”
極致的性感聲線令齊幸渾身一顫,大腦一片空白。
等她感受到腳底傳來的異樣時,這才回過神來,滿臉羞恥,想開口指責男人的無恥行徑,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扭過頭去,不理會這人。
“嗯?”
謝宗南平靜下來後,黑眸裏帶着一絲餍足。
男人的鬓發全濕了,額前一點碎發也貼在額頭,他的眼尾帶着愉悅,眸中墨色翻湧。
“變态!”
她又低聲罵了一句,尾音還帶着破碎的顫抖。
謝宗南看着眼前人那早就泛紅的眼尾,整張臉都帶着媚色,無形中勾人,他的腦海中無端浮現出幾句兩句詩來: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裳。含笑帏幌裏,舉體蘭蕙香。①
第二天。
齊幸是被渴醒的,她恍惚地睜開雙眼,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身上沒有很強的不适感,倒是莫名覺得自己的腳底非常不對勁!
雖然早就已經沒有那股濕潤感了,想來應該是她昨晚實在困得不行了便睡過去後,
謝宗南給自己清理好的,可......可是一想到自己白嫩嫩的腳丫被男人用來做那種事情,她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等她再扭頭看着身旁的人,謝宗南安安靜靜地睡着,從側面看去,鼻子又高又挺,果然老話說的好......
睫毛也是根根分明,膚質細膩,不得不說那種事情好像也能讓男子容光煥發不少呢。
正當齊幸還在沉浸式欣賞男人的美貌時,謝宗南毫無預兆睜開了眼,也沒說什麽就将她又摟回懷裏。
齊幸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仔細聽還能聽到他的心跳,她不由得面上一紅,嘟囔一句。
“變态!”
謝宗南裝作沒聽到,面無表情,只是将手悄悄伸入被中。
“你幹嘛呢!”
齊幸像一只受驚吓的小兔,一把抓住男人流氓般的手,頭頂快要冒煙似的,瞪圓着眼呵斥了一聲。
“我這是想感謝一下,我害羞的女朋友啊。”
說着,謝宗南伸出手,骨節分明,只有指尖處沾着一抹亮色,男人的黑眸中帶着點淺笑和戲谑。
“你......你做個正經人吧,狗男人!”
齊幸看着他的指尖,先是心虛然後很快捏着男人的臉,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
“你個大騙子,什麽冷淡自持,無情無欲都是騙人的。”
齊幸會想起Morpheus打聽到的情報,這實在是嚴重不符!
“只對你重色又重.欲。”
謝宗南将頭埋入她的肩膀處,耐着性子哄道。
畢竟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盡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