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作?
合作?
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蕭厭立刻就理解了,難怪他一個直男都能讓自己誤會,原來症結出在這兒。
離了個大譜, 看來天才大多腦子都不太正常,蕭厭信了。
“對不起,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做朋友的,可能是我不配吧。”Brady急着解釋,依然是茶藝滿滿。
蕭厭沒忍住笑起來:“你就這麽帶他見客戶?”
“一般見客戶我都不讓他開口, ”金舶無奈:“在他學會好好說話之前,只能當個高冷的技術專家。”
“是真的,我知道金舶是為我好, 這樣雖然埋沒了我的口才, 但是我不怪他。”Brady善解人意的接話。
“相信我,”蕭厭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你的口才還是埋沒了比較好。”
三人一起吃了晚餐, 全程蕭厭都在忍無可忍的糾正Brady的說話方式, 等分道揚镳的時候, Brady已經把蕭厭當成了知己,立志要和蕭總好好學正确的中文。
金舶一個頭漲成兩個大,想到蕭厭平時說話的方式, 不确定話題終結者能比綠茶好多少,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題,你倆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蕭厭回到淩霄投資, 這一趟出國任務完成,後面還有兩家備選收益不錯的項目, 拿來填坑正合适, 局面本來相安無事,但從根裏開始爛透了的腐朽, 終究會指向滅亡。
蕭厭砍了蕭榮生埋在淩霄投資的棋,蕭榮生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手上也不止一張底牌,少
了安陽資本,大可以再扶持別的。一個楊淇然走了,難保不會有第二個,淩霄投資雖然和金益集團不能比,但規模也不算小了,盤根錯節的業務脈絡蕭厭不可能全部盯住,有心鑽空子并不困難。這些蕭厭也懶得管,蕭榮生和蘭馨鬥的再厲害,只要不扯到他的根本,他就全當是看戲。
相比之下,更想弄死蕭榮生的,反而是蘭馨母子。
“這段時間蕭副總投資的版塊又有所擴大,而且蘭家多次攔截了安陽資本的資源,對安陽資本造成了很大的沖擊。”章鵬彙報着整理出的資訊:“由于安陽資本明面上和蕭榮生沒有關系,因此一旦真的破産,受影響的只有暗箱操作的蕭榮生一個,蘭馨作為他的妻子不會受到任何牽連,不僅如此,蘭家大多數的資産和産業的管理權都已經轉到了蕭人傑的名下,看來這一次,她是打算下死手了。”
“蕭榮生未必沒有留退路,靜觀其變吧。”蕭厭話音剛落,蕭人傑就推門進來了。
Advertisement
“我有事和你商量,”他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上,示意章鵬出去。
蕭厭對章鵬點點頭,章鵬這才動作,替他們關上了門。
“養的一條好狗,”蕭人傑嘁了一聲。
“有屁快放。”蕭厭不爽的敲了敲桌子。
“領航資本,其實是你和宋鈞儀一起弄出來的吧?”蕭人傑輕笑:“如果我沒猜錯,你不止參與了,還占了大頭。”
“有病就去治。”蕭厭平靜的看着他。
“不用跟我裝蒜,我和宋鈞儀都睡到一張床上了,你真以為我是傻子,什麽都看不出來?”蕭人傑大言不慚的笑道:“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拆穿你,你愛做什麽跟我也沒關系。不過你真是好本事,從小哄得宋鈞儀對你言聽計從,長大了寧可放棄家族産業,也要替你賣命,你給他灌了什麽迷藥?”
“你吃醋?”蕭厭冷笑。
“老子吃個屁!”蕭人傑惱羞成怒:“不過我先警告你,你要是影響到他,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還有別的事嗎?”蕭厭不耐煩的問。
“既然你和宋鈞儀是合作夥伴,咱們勉強也算有點交情,你和我爸媽的事情我媽已經全告訴我了,我媽累了,現在是時候做個了斷。”蕭人傑終于說到了正題。
“你們想怎麽了斷?”蕭厭雙手抱胸問。
“我怎麽對付蕭榮生你不用管,咱們再簽個合同,從現在起淩霄投資的一切損失由我承擔,先前我們欠你的我也會如數賠給你,拿這些換你不要插手,如何?”蕭人傑冷靜的提議。
“合同主體是淩霄投資,如果要廢止,除非淩霄倒閉,否則就算你跟我簽一百張新合同,後面反悔了,我照樣得履行,你覺得我會自找麻煩?”蕭厭平靜的說。
“如果我說,我就是想要淩霄投資破産呢?”蕭人傑鎮靜極了,眼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你當初願意接受這種不平等條約,不就是為了金舶嗎?為了保證你在淩霄投資有絕對的話語權,以便阻止金家被卷進來,你寧可自己當一枚制衡的棋子,同時鎖住蕭榮生和我母親。”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蕭厭,簽合同的時候,他們還夫妻一心,只盼着通過你從金家撈好處,但是現在,蕭榮生讓我母親傷透了心,你這把鎖,已經沒用了。”蕭人傑自嘲:“我曾經很恨你,覺得是你奪走了我所有的幸福,現在才明白,我以為的幸福從一開始其實就是假象。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現在,是時候把它徹底撕碎了。”
“你真舍得?”蕭厭有點對蕭人傑刮目相看。
“為什麽舍不得?”蕭人傑反問:“舍不得這些資産?還是舍不下蕭榮生那個畜生?”
蕭厭恍然,人心果然不能用利益丈量,他曾預感過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想到它來的比想象中快,本以為蕭榮生念及舊情,蘭馨同樣顧念往昔,再怎麽樣也要來回拉扯耗盡最後一絲羁絆才會下定決心做個了斷,卻沒想到,一個能為了錢不擇手段,一個就能手起刀落的反擊,毫不遲疑。
但即使這樣,還不足以讓他信服:“蘭家剩下的産業裏,只有淩霄投資最能賺錢,你為了對付蕭榮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買賣,可不劃算。”
“我已經在着手資産變現,我或許沒有你的能力,但也不至于讓蘭家的家業毀在我的身上,就算下半輩子什麽也不幹,找人打理這些資産,也足夠我和我媽好好生活。”蕭人傑自嘲:“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你可以去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蕭厭,我承認我不是什麽好人,也承認我曾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比起蕭榮生,至少我和我媽,還能有骨氣堂堂正正的做個人。”
“你想怎麽做?”蕭厭問。
“引蛇出洞,然後......再一網打盡。”蕭人傑說。
蕭厭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曾經他也想象過,解脫的那一刻該是多麽的輕松快活,可當這一切終于快要發生了,他卻遠比自己想象中平靜克制的多。他把每一個細節思來想去的琢磨,唯恐漏掉任何一個可能出現差錯的地方,離成功越近,反而越患得患失,他明白,一旦開始付諸行動,就絕不能失敗,因為代價太大,他付不起。
四年前他羽翼未豐,被迫簽下合約,因為以他當時的實力,還不足以同時和蕭榮生與蘭馨兩個人抗衡,合同上寫明的天價負債他也根本支付不起。四年來他步步為營,一面安分的替淩霄投資賺錢,一面暗度陳倉發展自己的事業,如今領航資本的實力,十個淩霄投資都不是對手,他早就有能力擺脫這一切,搞垮一個淩霄投資簡直易如反掌。而他之所以投鼠忌器,只是怕牽扯到金舶。
他想幹幹淨淨的站在他身旁,沒有任何污點,不帶任何瑕疵,要讓所有人睜眼看着,就算他的根爛在泥裏,他依然能出淤泥而不染,堂堂正正的配得起他。
他不怕等,甚至做好了等到合同到期那一天的準備。而現在,蕭人傑如果執意要打破這樣的平衡,蕭厭就不得不參與到他們之間恩怨的了斷當中。即便有十拿九穩的把握,蕭厭依然不敢輕易放心,他其實一點點風險都不想冒。
可惜當下棋的雙方反目成仇的時候,他這顆棋子只是個旁觀者,他阻止不了更不想阻止,他能做的,只是在局中自保,并且幹幹淨淨的抽身。
等到這一切結束,或許另一件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蕭厭終于露出了發自真心的微笑。
“你說真的?”宋鈞儀不可思議的問。
“比你和蕭人傑還真。”蕭厭瞥他一眼,一針見血。
宋鈞儀尴尬的清清嗓子:“我可豁不出那麽大的本兒。”
“得了,要不是因為他,你會願意扔掉家裏的事情不管,跑來上我這條賊船?”蕭厭洞悉一切的點破。
誠然他和宋鈞儀交情深不假,但他們起初能夠合作,不過都是為了保護自己心中想要保護的人罷了。這些年就算宋鈞儀不開口,蕭厭也很清楚倘若有一天真鬧到魚死網破,宋鈞儀會用自己換蕭人傑安然無虞,可惜那個傻子看不透。
“誰讓你找了那麽大一個靠山,那傻子真要和你對上,能有什麽活路?”話挑明了,宋鈞儀索性實話實說。
蕭厭狠狠皺了下眉:“我并沒有把他當靠山。”
宋鈞儀打了下自己的嘴:“呸,怪我說錯話,你不用任何人當靠山也能玩兒死蕭人傑,行了吧?”
蕭厭勉強接受,但他心裏很清楚,當年宋鈞儀願意合作,其實更多還是因為忌憚金舶,怕金家真的對蕭家人不利,所以想用自己和蕭厭的交情,換蕭人傑平安如意。
只是四年以來,蕭厭硬是沒和金家有任何一點點牽扯,領航資本的商業版圖更是幹幹淨淨與蕭家毫無關系,至于遠舶科技的合作,現在看來,更浪漫的像是蕭厭送給金舶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