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入局
入局
“你在領航資本的股權, 就算已經很拿得出手了,但和金益集團的資産比根本微不足道,金舶又不缺這個, 你确定要這麽做?”宋鈞儀知道他對金舶癡心,但仍然覺得沒必要。
“你不懂,這是我給他的聘禮。”蕭厭勾勾唇角,帶着一絲甜蜜。
“行吧,那我先讓律師拟贈與合同。”宋鈞儀聳聳肩:“你們都結婚四年了, 現在還用得着求婚?”
“四年前我娶不起他,現在可以了,為什麽不?”蕭厭理所當然的說:“再說, 當年陰錯陽差, 求婚的流程也省了,所以正好補上。”
宋鈞儀了然, 舉杯和他碰了一下:“那就祝你求婚成功!”
蕭厭惬意的眯眯眼睛:“會的, 很快了。”
當年他和金舶結婚的時候, 由于蕭家的貪婪,金舶不得不從中周旋,等一切談妥沒多久, 兩人就直接舉行了婚禮,求婚的确是沒顧上,如今看來, 何嘗不是老天故意留給他的機會?
等到淩霄投資的事情了結,他要用自己掙來的全部身家, 告訴金舶你是我的千金不換。
結果雄心壯志保持了不到半天, 當天晚上蕭厭就改變了主意。
“我的芒果蜜餞,焦糖夾心巧克力和小熊糖呢?”蕭厭指着零食櫃對家賊控訴。
金舶汗顏, 他就偷偷換了三樣,居然一眼就被看出來了,這人對吃甜食簡直比對吃飯還上心,于是急忙糊弄:“那什麽我有個朋友喜歡吃這些,我就順手送給他了。”
“喜歡吃不會自己去買?憑什麽送我的?”蕭厭不滿:“你現在去給我買回來。”
“祖宗,你忘了上個月為什麽牙疼了?”金舶無奈攤牌:“少吃點甜食吧,真的對身體不好,你看我新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核桃巴旦木碧根果,比你之前囤的還多。”
“要麽還我,要麽離婚。”蕭厭知道他是故意的了,臉立刻拉的老長:“吃不到一起就別過了。”
我特麽在你心裏還比不上個破巧克力?金舶無語:“別開玩笑,我還不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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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得接受我的飲食習慣。”蕭厭一本正經的和他講道理:“牙疼大不了拔了,沒牙我可以再種,但你不能限制我吃甜食。”
好家夥,真是頭可破,血可流,甜食不能丢。金舶徹底認輸:“買買買,給你買總行了吧?真是怕了你了。”
金舶轉身出門,蕭厭正要滿意,他又折了回來,當着蕭厭的面鎖上了零食櫃。
去你大爺的金舶!老子是瘋了才想跟你求婚,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蕭厭惡狠狠的對着新換的密碼鎖生悶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蕭厭擺弄了半天也沒破解密碼,想撬櫃子又發現金舶把作案工具也全都收繳了,等到金舶回來,果斷把他扔出了卧室洩憤。
金舶無奈妥協,挑了含糖量最低的小熊糖賄賂,才勉強混了個上床睡的機會。
“你幾歲啦?為了口吃的和我鬧脾氣?”金舶連人帶被子攬進懷裏,蕭厭幼稚起來真是又可氣又可愛。
“跟你說正事,”金舶搖搖懷裏的寶寶:“給我出出主意。”
蕭厭不動了,露出半個腦門。
金舶把他的腦袋挖出來,在額頭上親了一口:“你喜歡什麽造型的燈塔?”
蕭厭瞪他一眼,這算哪門子的正事:“燈塔不都長一個樣子?”
“我想找人設計成不一樣的,”金舶解釋:“核動力商船更替需要時間,目前所涉及的港口都已經開始進行基建改造和設備更新,燈塔既是坐标,利用好了也可以作為天然的宣傳手段,你眼光好,給我出出主意呗?”
蕭厭想了想,的确有幾分道理,但他又不是學設計的,能提什麽有價值的意見?多半還是沒話找話想要把他糊弄過去,不過既然有臺階,蕭厭還是順着臺階下去了:“簡單經典的吧,花樣多了反而不耐看。”
金舶默默記下來,手順着被子摸了進去:“糖有什麽好吃?我明明有更好吃的。”
蕭厭:“......”
一個月後,淩霄投資年中股東會按慣例召開。正是一年裏最熱的時候,太陽鉚足了勁兒的沸騰,恨不得掀翻光線波及到的一切。
蕭人傑和蕭厭談過之後,明面上并沒有什麽異動,依舊維持着游戲人生的混子形象,熱衷于做個花錢買快活的大冤種,只要他太子爺的地位擺在那裏,就沒人敢公開聲讨。
除了蕭厭。
“蕭副總,你前半年投資的項目裏面,十個有八個都是虧損,屢屢打破淩霄項目損失下限,粗略估計直接損失超過五億,至少影響股價上漲超過5%,如果下個季度數據還是這樣,恐怕你并不适合現在的職位,我可以考慮調你去幹行政,大家沒意見吧?”蕭厭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蕭人傑剛要發飙,轉念一想以為他是在演戲,在旁人面前兩人越勢同水火反而越容易讓人信服,索性演的更加逼真,拍桌而起:“公司都是老子的,你一個打工仔,管得到老子頭上?”
滿座皆驚,這倆人針尖對麥芒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麽下去,遲早要出事,然而股東們各懷鬼胎,要麽樂見其成,要麽作壁上觀,少數真正為淩霄投資考慮的,也是敢怒不敢言,反正只要蕭厭在,萬事有他頂着。
蕭厭冷淡的瞥了蕭人傑一眼:“沒意見的話就這樣決定了,蕭副總有功夫在這兒發脾氣,不如好好斟酌一下自己下個季度的業績。”
“你敢看不起我?行啊,那要是下個季度我兌現了KPI目标,不如你的位置讓給我來坐?”蕭人傑挑釁的說。
“我合同還沒到期,你想解雇我也不是不行。”蕭厭半點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
蕭人傑氣得手抖,指着他一頓國罵,蕭厭充耳不聞,照樣老神在在的cue流程。
會議結束後,蕭人傑像是忽然被激起了鬥志,揚言下季度一定要投個好項目,讓蕭厭跪下給自己認錯。
對此無心之人不過看個熱鬧,但在有心之人眼裏,反而成了機遇。
會議結束後蕭人傑推開蕭厭辦公室的門怒氣沖沖的闖進去,旁人以為兩人在裏面幹架,其實門一關上,蕭人傑就露出了笑臉:“今天演的不錯吧?”
蕭厭放下筆:“第一,我沒在演;第二,你戲過了。”
這家夥真是一點也不讨人喜歡,蕭人傑自認為他在口是心非,也不和他計較,只提醒道:“行行行,不指望你幫我,但你至少別拆我的臺。”
“你看我閑嗎?”蕭厭無語的反問。
蕭人傑放心了,假裝罵罵咧咧的摔門離開。
“蕭總,您是和蕭副總達成了什麽合作嗎?”章鵬有點看不懂,試探着問。
“沒有,不用管他。”蕭厭坦蕩的說。
那就是和以前一樣不贊同也不插手的意思,章鵬了然。
半個月後,有不少人主動請纓給蕭人傑出主意,其中最殷勤也最能令蕭人傑信任的,就是他的表舅蘭峰。
“這個礦主跟我很熟,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可以再去考察一番,不是我說,你現在的辦法是能轉移資産不錯,但明面上總虧錢到底太不好看,蕭厭不會願意一直給咱們收拾爛攤子,不如這樣穩妥,錢不少拿,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蘭峰諄諄善誘。
蕭人傑在心裏冷笑,果然無利不起早,所謂的親戚骨肉,在現成的利益面前屁都不是,蘭峰跟了蘭家這麽多年,還不是吃裏扒外,上了蕭榮生的船?
“舅舅既然這麽看好這個項目,不如直接讓淩霄投資All in,這麽一來,不信堵不住蕭厭的嘴!”蕭人傑假裝混不吝的說。
“哎呀,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改意氣用事的毛病!淩霄投資賺了錢,得利的只有蕭家人,你忘了咱們的目的是什麽了?”蘭峰恨鐵不成鋼的說。
蕭人傑心說恐怕是你忘了自己姓什麽吧,面上故意擺出不服氣的樣子來。
蘭峰苦口婆心的勸:“咱們的目的是不讓蕭榮生搶了咱蘭家的家業,淩霄賺了錢,蕭榮生能分差不多一半,咱們幹什麽把錢送給他?既然項目穩妥,就用咱們自己的公司投,賺了錢分給淩霄投資一部分堵蕭厭的嘴,大部分還不是進了你的口袋,這項目收益非常可觀,操作的好了,一次就能把你前面虧掉的五億翻倍賺回來,這樣不好嗎?”
如果這不是蕭人傑提前設好的套,恐怕他就要相信蘭峰的肺腑之言了,說不定事後還要感念蘭峰忠心一片,更加信任重用。
蘭峰看中的項目,是一樁煤礦企業的收購案,這家煤礦企業隸屬于赫赫有名的流光國際集團,因為半年前發生了滲水事故被迫停業整改,由于沒有足夠的流動資金,很快資金鏈就斷了,老板被高額私人債務逼迫,無奈之下才打算賣掉企業變現。
僅看公司的資産,的确十分誘人,這家企業名下有五座煤礦,最小的一座勘測下來礦産總值都在兩百億左右,相比總共一百五十億的收購價格,遠期收益相當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