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
晚上七點半, 金舶和蕭厭一起出門,兩人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等人,不一會兒, 宋鈞儀和蕭人傑也下來了。
“你帶他幹嘛?”蕭厭指着蕭人傑不滿道。
“那金舶跟你去幹嘛?笑話,就準你帶家屬?”蕭人傑立刻怼了回去。
“閉嘴,金總和沈影帝是舊識。”宋鈞儀急忙拉了他一下。
“家屬?”蕭厭表情複雜的看着宋鈞儀。
“不是,你有病吧?再怎麽說我也是淩霄投資的副總,怎麽就不能去談生意了?難不成你想背着我搞什麽貓膩?”蕭人傑憤憤不平。
宋鈞儀面色為難, 蕭厭到底忍了,打開後座坐了進去。
金舶跟着上車,蕭人傑正要上副駕, 被宋鈞儀提溜住領子:“你去開車。”
“你他媽讓老子給你們當司機?”蕭人傑不爽。
“那就滾回去。”宋鈞儀作勢要打。
蕭人傑認慫, 罵罵咧咧的跑去開車。
到了益豐市自然是陸留白做東,由于都是相熟的朋友, 沈屹舟身份特殊, 在公共場合出現比較麻煩, 于是幹脆約在了麥田娛樂內部的咖啡廳。
“好久不見啊金總!”沈屹舟熟絡的攬着金舶的肩膀,他今天沒有行程,穿了一身便裝, 和上次比氣質溫和了許多,但仍然時不時露出點不好惹的匪氣。
陸留白和蕭厭握手,又和宋鈞儀打招呼, 最後客氣的看着蕭人傑:“這位是?”
“他是蕭厭的哥哥,淩霄投資的副總。”宋鈞儀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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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人傑:“誰是他哥!”
蕭厭:“就他也配!”
“等會兒, 你說誰不配?你找打是吧?”蕭人傑撸起袖子準備幹架, 被宋鈞儀一巴掌呼到椅子上,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憋屈的閉了嘴。
陸留白:“.......”豪門辛密果然複雜。
陸總八面玲珑裝瞎,客氣的招呼大家坐下,宋鈞儀小聲警告了蕭人傑兩句,他才勉強安生了下來。
“對不住,上次說漏嘴了,你到底搞定沒有?”沈屹舟小聲和金舶咬耳朵。
“還沒,再準備準備。”金舶搖搖頭,又問:“合同你能不能做主?”
“我家的事都是我老婆拍板,不過你今天來了,這事兒就沒跑了。”沈屹舟笑道。
金舶雖然沒和陸留白打過交道,但他名聲在外,行事妥帖謹慎,是走一步看一百步的性子,暗暗慶幸出門前死纏爛打跟着一起來了。估摸着陸留白對淩霄投資不是特別放心,得有金家托底,才能是萬無一失。
“電影投資合同我已經讓法務審核過,下周就可以開始走流程,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陸留白與蕭厭碰了碰杯。
“陸總,承蒙您關照。”金舶一起舉杯敬陸留白,兩人眼神交彙,陸留白心裏更踏實了。
“真沒想到,繞了一圈大家都是自己人,來來來一起喝一杯,兄弟就是要一塊兒搞錢才帶勁!”沈屹舟最擅長調節氣氛,也跟着湊熱鬧,最後衆人都幹了,氛圍也輕松了不少。
陸留白和宋鈞儀聊的更細致一些,直播産業園的項目較為複雜,一時半會兒沒法立刻敲定,但兩人效率都高,蕭厭心不在焉的旁聽,知道也已經八九不離十。
全程只有蕭人傑被晾在一邊,他臉皮夠厚,沒人理他就自己刷手機,總的來說,這場會面成果斐然,散場的時候,蕭厭臉上難得帶了點笑意。
第二天早上,金舶和宋鈞儀去開會,蕭厭舒服的睡懶覺,中午放飯的時候還趴在床上曬太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工作短信。
“下午還睡嗎?”金舶揉了揉他的脖頸問。
“去春風集團考察。”蕭厭打了個哈欠:“來都來了,就順便把這邊的事都處理了。”
金舶心說您可真是愛崗敬業的好員工。
“後天正式會議結束,接下來主要是分行業研讨,我能空出兩天,一起去城郊散散心怎麽樣?”金舶提議。
蕭厭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背,金舶伸出手幫他撓了撓。
究竟這場計劃好的甜蜜雙人兩日游是怎麽會變成四人行的,金舶到現在都沒徹底搞明白。
只怪沈屹舟和陸留白兩夫夫太有默契,分別把同一個景點推薦給了金舶和宋鈞儀,連路線都他媽說的一樣。
既然碰上了,再分開行動多少顯得有些刻意,于是奇奇怪怪又雞飛狗跳的組合就這樣誕生了。
這是一處觀光峽谷,需要先徒步走一段山路,登頂後有一片天然湖泊,旁邊有漂流直接通到山下。正是春末夏初時節,山裏空氣清新,一路繁花似錦,風景确實不錯,每隔一段還有販賣文創和小商品的攤販,東西琳琅滿目,吸引了不少游客駐足。
起初還算和諧,金舶背着登山包,一路牽着蕭厭,一會兒給他帶遮陽帽,一會兒給他遞巧克力,連擰個瓶蓋都不讓他動手。反觀自己,宋鈞儀個王八蛋不伺候他就算了,還要讓他背行禮,蕭人傑越想越酸。
越酸就越想找事兒,于是逮到個空檔賤兮兮的湊到蕭厭身邊:“你說金總到底看上你什麽?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他是扶貧上瘾嗎?”
“那宋鈞儀看上你什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是缺奧德彪麽?”蕭厭冷笑反擊。
“你罵誰奧德彪呢?”蕭人傑羞辱不成反被羞辱,剛要撸袖子,被宋鈞儀拽住背包肩帶警告:“別找事。”
這下蕭人傑更氣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倆就知道合起夥的欺負我!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個宋鈞儀他就打不過,旁邊還有個金舶虎視眈眈的看着他,蕭人傑只能忍了。
又爬了一段兒,快到正午,太陽越發熱辣,幾人找了塊樹蔭坐着休息,不遠處就是小溪,蕭人傑脫了鞋子下水涼快,金舶從兜裏掏出個小西瓜,切了一半插上勺子,遞給蕭厭。
路邊鑽出一只小松鼠,不知道在啃什麽果子,蕭厭看的入迷,随手把西瓜放在了旁邊,誰知道等他回頭準備吃的時候,就見蕭人傑已經把最甜的西瓜芯挖空了,還當他的面意猶未盡的咂咂嘴。
“誰準你吃的!”蕭厭危險的質問。
“不是,你放着我以為你不吃呢。”蕭人傑無語。
“我不吃難道不能喂狗?”蕭厭氣急了就格外刻薄,金舶背着西瓜走了一上午,憑什麽讓蕭人傑搶了自己的福利?
“一個破西瓜,你至于嗎?”蕭人傑吃人的嘴短,沒敢太嚣張:“大不了我下山了賠你一個。”
蕭厭順手抓起蕭人傑還沒顧上穿的一只鞋,随手一丢扔進水裏,鞋子小船一樣随着溪流浮浮沉沉,沒等蕭人傑反應過來下去撈,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你他媽的想打架是吧?”是可忍孰不可忍,蕭人傑一把拉起蕭厭的領子,蕭厭也不甘示弱,一腳揣在他大腿上,眼看戰況就要升級,金舶和宋鈞儀急忙一人一個拉開。
“沒事吧?受傷沒有?”金舶緊張的仔細把蕭硯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這才松了口氣:“還有半個西瓜吃不吃?”
“不吃!”蕭厭還氣着,惡狠狠的拒絕。
金舶于是耐心的哄:“那給你買棉花糖要不要?剛不是就饞了?”
蕭厭這回沒說話,別扭的盯着地面。
“小厭,你沒事吧?”宋鈞儀過來詢問,見蕭厭沒事,反手就教訓蕭人傑:“你好端端惹他幹嘛?”
蕭人傑腿被踹青了一塊,鞋還被蕭厭給扔了,媽的老子才是受害者好嗎?一個個的都針對我是吧?越想越憋屈,紅着眼眶大吼:“滾你的!”
罵完奮力甩開宋鈞儀,光着腳自己跑了。
宋鈞儀狠狠皺眉,先到路邊攤販那裏買了雙登山鞋,這才追了上去。
沒了蕭人傑蕭厭心情好了一些,金舶給他買了棉花糖,兩人終于有機會獨處,一路走走停停,爬不動了金舶就背他,膩膩歪歪的,直到排隊等漂流的時候又再次遇上。
蕭人傑一看見蕭厭就躲得遠遠的,他腳上纏了紗布和創可貼,穿着宋鈞儀新買的鞋,着實有點慘,蕭厭也拿他當空氣,只和宋鈞儀說話。
“剛沒事吧?你體質不好,走這麽長山路累不累?”宋鈞儀關心的問。
蕭厭搖搖頭,宋鈞儀又把手裏的電動風扇遞給他:“這會兒日頭大,吹吹涼快。”
蕭人傑原本沒怎麽,見宋鈞儀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特意給他帶的小風扇借花獻佛給了自己的仇人,立刻不幹了,他沒直接發飙,而是左右看了看,忽然走開。
蕭厭出了一身汗,正享受着難得的涼意,忽然感覺鎖骨處有個東西,一低頭一只巨大的蝼蛄正好展翅起飛,還重重的在他臉上撞了一下。
蕭厭全身的寒毛都吓得立了起來,再不複往日的鎮靜,驚悚的大叫了一聲,直直跳到了金舶身上。
蕭人傑奸計得逞,心裏別提有多爽,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宋鈞儀見金舶要發飙,率先踢了蕭人傑一腳,熊孩子真是太欠了點兒,不收拾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