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年
新年
金舶走的時候剛入冬不久,轉眼明昌市的大雪已經下了三天,還有一周就是元旦,金舶那邊的工作還沒處理完,歸期未定。
蕭厭一整天都有些浮躁。金舶已經出差快一個月,昨晚兩人視頻的時候,得知那邊已經開始聖誕假期,一直到一月初,金舶的工作都不會太忙。
所以要追人的話,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蕭厭不知不覺翻起日程表,尋思休個年假的可能性。
飛去荷蘭和他一起跨年,夠有誠意了吧?
蕭厭越想心越癢癢,等回過神來,已經訂好了飛荷蘭的機票。
這幾天金舶心情很不好,離家太久,他對蕭厭的思念日盛,偏偏這人不知最近在忙什麽,發微信不怎麽回複,打電話總是潦草兩句就說忙,視頻也很敷衍,好幾天了都沒正經和他說過話。
12月31日晚上,荷蘭這邊的朋友知道一些中國的風俗,特意為他準備了跨年派對,金舶一個人待着心煩,索性出門散散心。
為了準備驚喜,整整一周蕭厭都在拼命趕工,金舶住在自己位于鹿特丹港附近的別墅,前幾年度假的時候蕭厭和他一起去過,大概記得位置。
結果等他拖着行李箱到了門口,卻發現屋裏黑着燈。
這是出去了?也對,才九點多,八成還沒忙完。蕭厭搓搓凍僵的手掌,走的匆忙忘記換衣服,他是結束了飯局拖着行李直奔機場的,轉了兩次機,折騰了将近20個小時才到。
蕭厭坐在別墅門口的椅子上,興奮勁兒一過去,連日的疲憊一陣一陣的翻湧上來,他拉起帽子遮住腦袋,抱着箱子邊等邊犯迷糊。
當地的朋友特意包了老港區一家酒吧,牆上貼着大紅色的布條,上面印着happy new year,估計是想效仿中國的春聯,金舶也懶得解釋中國的元旦和過年不是一回事兒。
除了金舶本人,其他人都玩兒的很嗨,金舶興趣缺缺的來回翻着手機,好幾次打開對話框,猶豫半天又把輸入好的字删除掉。
有點小不爽,蕭厭這個小沒良心的,人家是時間越久越惦記,他倒好,沒準再拖一段時間,他能直接把金舶忘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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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舶在紙醉金迷裏,只想看蕭厭白淨的小臉,想看他懶懶窩進自己的懷裏,偷偷摸摸的撬櫃子翻巧克力,喝完牛奶滿足的舔嘴角,或是挑釁的伸出舌頭勾纏他的嘴唇,引着他侵犯。
草!不能再想了,金舶悶了一杯酒,打開手機訂了最近的一趟航班,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往家趕,山既不來就他,那他就翻山越嶺找人去。
出門才發現下起了雪,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金舶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散盡胸中陰霾。
因着他和蕭厭的許多回憶都發生在雪天,所以一到下雪,金舶的心情都會很好,想着很快就能見到蕭厭,心情就更好了。
司機把他送回家,金舶下車,門口有個人影已經和雪夜融為了一體。
金舶飛奔過去,蕭厭已經趴在行李箱上睡着了,帽子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看上去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可愛又可憐。
金舶聲音有點不穩,掃掉他身上的雪跡,輕輕推了推他:“蕭厭!蕭厭!”
蕭厭被吵醒,困難的睜開眼睛,意識還沒徹底恢複,就被攏進了溫暖的懷抱裏。
蕭厭迷迷瞪瞪的蹭蹭腦袋,分不清是不是做夢:“好想你。”
金舶想親死他,抱小孩似的把他舉了起來,開門扛着他進了屋。
蕭厭沒醒透,他實在太累了,一歇下來就有點喪失意志,金舶卻太激動,把他摁在沙發上折騰,從眉眼到嘴唇,再到喉結,蕭厭渾渾噩噩的享受,金舶的手掌像柔軟的絲絨毯子鎖住皮膚上的溫度,撫平了蕭厭身上的寂冷,蕭厭哼哼唧唧,每當意識快要渙散,就會被突然拉回來,就像躺在水波蕩漾的湖面曬太陽,一旦徹底放松,溺斃就接踵而至。偏偏舒适和危險互相都不想讓步,在蕭厭的意識裏拔河似的,來來去去誰都不肯輕易認輸。
最後金舶到底沒舍得,見他困的眼角都滲出淚來,終于放過了他,蕭厭眼前一黑,安心的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金舶給他洗澡,換睡衣,把他抱到床上蕭厭統統沒感覺,金舶摸着他眼下的青烏,俯身吻了吻他的臉頰。
蕭厭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懵懵的在床上坐了五分鐘,崩潰的捂住了臉:“草”
計劃好了來陪人家跨年,結果就這麽睡過去了?這下好了,金舶又要覺得自己不上心。
“醒了?”金舶推門進來,半跪在床上親了親他:“怎麽累成這樣?餓不餓?”
蕭厭搖搖頭:“公司事情太多,我得處理完才能走。”
“睡夠了嗎?”金舶笑的很溫柔:“我烤了披薩,洗洗出來吃。”
蕭厭扒拉扒拉頭發,伸了個懶腰下床。走進浴室,牙膏已經擠好,蕭厭對着鏡子刷牙,昨晚沒顧上的羞赧慢慢蘇醒,這他媽的,千裏送驚喜,結果驚喜被他睡過去了?新年快樂好像都沒來得及說。
沒等他郁悶完,金舶又闖進來,從身後親昵的環抱着他,打開水龍頭洗手,蕭厭心裏一慌,把牙刷柄戳到了牙龈上,痛的唔了一聲。
“還沒醒利索?不然我幫你刷?”金舶微微側頭親了下他的鼻子,蕭厭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就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個開屏的孔雀一樣蕩漾。
所以......他還是很高興的吧?廢話,老子飛了20個小時,他敢不高興試試!
蕭厭晃蕩下樓,這邊是開放式廚房,金舶戴着隔熱手套,把烤盤抽出來,牛排披薩烤的滋滋酥脆,香氣瞬間溢滿整個屋子,蕭厭坐在島臺邊上眼巴巴的等,好久沒嘗過金舶的手藝,分不清心理上和生理上哪個更饞。
金舶手腳利索,很快餐桌上就擺滿了美味佳肴,烤羊腿,牛排披薩,松茸雞湯,還有蕭厭喜歡的芝士焗南瓜。
蕭厭迫不及待的開始大快朵頤,邊吃邊問:“你不是不喜歡西餐?”
金舶給他剔羊腿上的肉,笑着看他:“西餐熱量高,容易保存體力。”
蕭厭總覺得這句話有點奇怪,擡頭對上金舶的眼睛,又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怪,就和自己看羊腿的眼神差不多。
蕭厭吃的有點撐,攤在椅子上揉肚子,感慨就沖這些人間美味,他都必須把金舶搞到手。他開始琢磨等會兒怎麽逼金舶給個名分。上次嫌自己追他沒誠意,這回總算有誠意了吧?他都累的快吐血了,不信金舶不感動。要麽再多賣賣慘?這樣會不會把握更大一些?
蕭厭正想的入神,金舶忽然問:“吃飽了嗎?”
蕭厭懶洋洋的點點頭。
金舶又問:“還累不累?”
蕭厭又懶洋洋的搖搖頭。
“那行”金舶笑了,繞過餐桌走到蕭厭面前,俯身一把将他抱了起來。
“幹什麽?”蕭厭驚了,急忙摟住他的脖子。
“你說呢?”金舶笑的有點邪性:“都送上門了,還想我放過你?”
蕭厭恍悟過來時,自己已經又回到了床上。他撐起手臂坐起,金舶屈膝俯身過來,懸着身子吻他。沒有肢體接觸,兩人的聯系只剩唇間的拉扯,分不清不小心還是故意,金舶時不時後撤一些,蕭厭就只能仰着頭追逐上去,心甘情願的臣服,獻祭一樣。
兩人一個月沒見,這種追逐像正餐前的開胃菜,足夠喚起全部饑餓感,金舶忽然站直,居高臨下的看着蕭厭,蕭厭眼神都被他親散了,微微喘着,想繼續,又沒力氣主動貼上去。
“幫我。”金舶咬了下他的耳垂,用氣音說。
粗重的喘息穿透耳膜,拂過神經,蕭厭手有點抖,聽話的慢慢解開金舶睡衣的紐扣。
金舶坐在他對面,跟着他的節奏,也開始伸手解蕭厭的。
兩人手臂交錯,金舶故意跟蕭厭保持頻率一致,像是被蕭厭引導着,蕭厭每解開一粒,就能同時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那一粒也随之散開,感受到胸膛逐漸毫無遮擋的涼意,以及手指觸碰到肌膚的溫熱。
直到所有的扣子終于散開,金舶忽然轉變了角色,一把将蕭厭按在了床上,金舶的眼裏有火光,正中心燃燒着蕭厭的倒影。
幹柴烈火,灼盡寒冬。
曠的太久了,蕭厭甚至比初次還難捱。那時金舶同他一樣沒經驗,不像現在這麽肆無忌憚。蕭厭癱在床上郁悶:他不是失憶了麽?怎麽這方面的花樣一個都沒忘?
“累不累?”腰上貼着手掌,金舶按在穴位上,蕭厭半邊身子都酸麻。
“累,”蕭厭氣若游絲,金舶含糊着嗯了一聲,嘴唇繼續纏住他。
“我說累....唔......你他媽......唔......聽不懂嗎?”蕭厭在喘氣的間隙咆哮,可惜力氣太小,聽起來反而像撒嬌。
“我還不累,”金舶貼着他的喉結輕笑,俯身又沉了下去。
蕭厭很快又再次人事不省,床頂的水晶燈真的太晃了,震顫的時候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線,刺的眼前全是缤紛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