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醜竟是我自己?
小醜竟是我自己?
“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感謝金益集團董事長金舶先生對慈善事業的慷慨捐助,并創下慈善拍賣舉辦以來最高的出價記錄!”主持人激情宣布,全場掌聲雷動。
金舶愕然轉身,正對上蕭厭同樣愕然的目光。
多年在商場裏身經百戰,金舶應對起突發狀況并沒顯得太過慌亂,反應過來後立刻得體的起身擺手鞠躬假笑,充滿了不足挂齒的謙遜。
萬萬沒想到二百五是自家老公,蕭厭挑了挑眉毛,心裏有了數。
“感謝金總,藏品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送到蕭總手上,不知道蕭總對這份價值一生一世的禮物是否滿意?”主持人笑着調侃,蕭厭微微擡了擡唇角。
果然還是失憶之前的金舶比較順眼。
蕭厭回想起半個月前收到邀請函時兩人的對話。
“捐錢就捐錢,整這麽花裏胡哨,又沒什麽真拿得出手的寶貝。”金舶吐槽,見蕭厭盯着翡翠玉簫的介紹細看:“喜歡這個?”
“楊老頭倒是癡情。”蕭厭點點頭。
金舶後來突然說自己有事不能出席慈善晚宴,原來是處心積慮的準備了這個驚喜。
全場再次掌聲雷動,金舶也基本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簡直不敢相信五年後的自己居然還是個情聖?他頭皮發麻,對自己的三觀都産生了質疑,古代昏君千金買笑,他這可是豪擲了一個多億!這下連他自己都不敢篤定兩人在一起只單純的因為商業聯姻了。
偷偷看一眼蕭厭,白淨的臉上依然是漫不經心,丹鳳眼懶散的挑着,帶着若有似無的眉目含情,确實有當禍水的資本。
晚宴結束後,又有不少人過來道賀,無不贊嘆金舶的深情和蕭厭的好福氣,假笑夫妻扮演完伉俪情深,金舶覺得腮幫子都開始痛了。
回程路上,由于金舶提前付款并辦完了手續,此刻那尊翡翠玉簫正被蕭厭拿在手裏把玩,随藏品一并送到的,還有專門為玉簫打造的黃花梨木支架,支架底座刻着四個字“吾妻長寧”。
金舶只瞄了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筆跡,要了命了,蕭厭低頭玩味的注視着那四個字,金舶尴尬的腳趾能摳出一條馬裏亞納海溝。
Advertisement
一路無話,兩人一起進了城郊別墅,蕭厭先去地下一層的儲藏室把玉簫放好,然後慢慢悠悠的換了衣服,走到金舶面前坐下。
別墅裏同樣沒有客房,金舶估摸着大概率今晚又要睡沙發,正無聊的翻着電視臺,蕭厭擡手關閉了電視機的電源。
“還有什麽事?”金舶這會兒腦子一團漿糊,實在是不敢也不想面對蕭厭,他急需時間獨處消化消化這跌宕起伏的劇本,但很顯然,蕭厭有話要說。
“你和周曉悅分了。”蕭厭用了陳述句。
卧槽他這麽知道?!金舶眼前忽然浮現周曉悅谄媚的嘴臉,恍然大悟。不過現實如此也沒什麽不好承認,于是坦然點頭:“是分了。”
完蛋,沒了周曉悅這個擋箭牌,恢複自由身只怕難度更大,金舶發愁的喝了口水。
“那行,我要追你。”蕭厭放了顆炸彈。
噗的一聲,金舶被轟的一口水噴了出來,差點沒被嗆死。
蕭厭嫌棄的給他遞了張紙巾,金舶把他的手撥拉開,緩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
“你TM......”有病吧三個字在對上蕭厭注視着他的眼睛時,戛然而止。
金舶驚悚的發現,每當對上這雙眼睛,他就沒辦法開口對蕭厭說不。雖然醒過來沒幾天,但蕭厭這人大概的性格金舶已經初步了解,說話辦事慢吞吞,很少有生動的表情,自帶疏離感,像是誰想靠近他都得先思考一下自己配不配。感覺對什麽事情都懶懶的提不起興趣,日常不說廢話,妥妥的厭世派。
以金舶的審美,蕭厭的臉可以打十分,确實是自己的理想型。但娶回家當老婆,那是絕對的不及格。金舶情商出衆,說句八面玲珑也不為過,愛好廣泛,從競技體育到娛樂八卦,基本什麽都能沾上點邊,遇見陌生人随便扯個話題聊完都能相見恨晚,絕對的社交悍匪。
讓他每天對着這麽個話題終結者,那還不得憋屈死?再加上他的家世......
可奇怪的是,金舶覺得,蕭厭的眼睛會勾人,他甚至對這人眼波流轉裏的起承轉合有種近乎變态的癡迷。此刻他就從蕭厭閃爍的眼神裏,讀出了他佯裝随意裏的忐忑不安。
理智一點,這會兒應該立刻拒絕并趁機徹底和他劃清界限,斷了他的妄想好盡快恢複自由身,可金舶動了動嘴皮,開口卻成了:“為什麽?”
“我......那什麽你。”蕭厭說的不是很自在,隐隐已經開始煩躁。
“什麽跟什麽?”金舶不明白。
“一個男的打算追另一個男的,你說為什麽?傻b!”蕭厭吼出來,臉有點熱。
金舶像尊石像似的定在了原地,他沒法理解這句話為什麽對他的殺傷力這麽大,明明蕭厭看上去一點誠意都沒有,貓咪亮爪子似的,既不深情也不認真,金舶卻感覺大腦被多巴胺淹沒了,全身輕飄飄的,每一個毛孔都快樂的張合着,腦子裏不停有個聲音叫嚣:吻他!曰他!往死裏曰!
金舶用了畢生的自制力壓制,他的小兄弟卻根本不鳥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擡起了頭。
金舶慌亂的拉過沙發墊擋住自己的失态,拼命做着思想鬥争。
蕭厭不說話死盯着他,看樣子還沒打算走。
金舶終于要爆炸了,再多一秒他就要忍不住撲上去幹點禽獸不如的事,慌亂中說道:“神經病吧你!你不去睡覺還想幹嘛?快走快走!”此刻他必須立刻馬上和蕭厭隔離。
蕭厭這會兒卻又穩如泰山了,不依不饒的繼續問:“給追嗎?”
“不是,這種事有必要問我?你現在快走!馬上去睡覺!”金舶近乎妥協的漲紅了臉咆哮。
沒拒絕就是同意了,蕭厭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終于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
金舶深呼吸,感覺心髒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尼瑪被人告白有這麽刺激?
然而蕭厭起身以後,卻并沒有立刻上樓,反而站到了金舶面前。
金舶擡頭,見他眼神有點迷離,似乎在思考,要命的是還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金舶脆弱的神經真的再經不起一點點刺激了,心說大哥你能不能放我一馬,讓我一個人靜靜行嗎?
“還有什麽事?”摸不清楚蕭厭到底想幹嘛,金舶帶着顫音認命的問。
蕭厭耷拉着的眼皮慢慢舒展開,忽然有點正經,然後目光下移,輕輕側頭俯身,吻住了金舶的嘴唇。
金舶腦袋翁的一聲,整個人都麻了。
蕭厭吻的特別純情,只稍稍輕觸即分,卻不急着起身,鼻尖蹭了蹭金舶的側臉,接着在他耳邊用氣音說:“晚安。”
金舶下意識的伸手,差一公分就抓到了蕭厭的衣角,可惜蕭厭已經後退一步,慢悠悠的轉身上了樓。
等等!可惜什麽!金舶甩甩腦袋,後知後覺的開始上臉,被蕭厭蹭過的臉頰燒的快要起火,朦胧的吐息似乎還萦繞在耳邊。真要了命了,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人被生物本能支配的恐懼。
卧槽他親我了?他居然主動親我了?他不是高嶺之花嗎?不是應該冷冰冰不理人嗎?怎麽能幹這麽不符合人設的事情?還有親我是幾個意思?邀請我嗎?勾引我嗎?撩完就跑是想幹嘛?難道他表面看着禁欲,實際私下裏玩兒的這麽野?
蕭厭鎖上卧室的門,淡定的進了洗手間,邊洗手邊琢磨,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金舶?蕭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輕輕勾起了唇角。
記憶拉回到到三年前,酒會偶遇之後,沒過多久兩家公司就有了商業往來,當時淩霄投資有幸接觸到金益集團一條新生産線的融資競标,後來金舶指明了由蕭厭作為項目直接負責人,那段時間蕭厭隔三差五就要往金益集團跑,一次方案研讨會後,會議室裏只剩下金舶和蕭厭,金舶緊張的看蕭厭散漫的整理東西,等他終于忙完了,忽然開口問:“蕭先生是單身嗎?”
蕭厭眯了眯眼:“關你屁事。”
“我想追你。”金舶向前一步,特別理直氣壯。
蕭厭大概沒遇見過這種打直球的,也并沒有把金舶的話當真,于是哄小孩似的笑了笑:“那你追呗。”
後來情濃時,有一次蕭厭問過金舶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喜歡我?金舶那時對他說:“你人如其名,讨人喜歡百看不厭。我想看你一輩子。”
這是蕭厭第一次聽到,原來自己的名字還可以這麽解讀。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讨厭的厭,就連他自己也早就接受了逃不開被厭棄的現實,只有金舶,會覺得他百看不厭。
從那天之後,蕭厭也對自己說,我也要有資格喜歡你一輩子。
蕭厭從不輕易下決心,他已經從對周曉悅的醋意裏清醒過來,即便這段過去對金舶來說很重要,但後來金舶對他的愛意真摯熱烈,也絕不是虛假。他只是暫時的失憶,或許很快就能恢複,就算他真的恢複不了,想從蕭厭手裏搶人,絕對不可能。
從小到大,蕭厭沒有什麽東西是屬于自己的,但金舶,卻是個意外。剛才撫摸着失憶前的金舶精心為他準備的驚喜,蕭厭知道,錯過金舶,這世上再不會有另一個人真心實意的視他為珍寶。所以,不就是追個人麽?不信追不到手。
想通以後的蕭厭難得充滿鬥志,睡的十分安穩。
金舶卻因為他一句話一個吻,整個人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了一整個晚上都沒睡着。
早起頂着兩個黑眼圈,金舶覺得自己真不能再這麽堕落下去了。怎麽能前腳才和周曉悅分手,後腳就開始對蕭厭想入非非?不行不行,就算蕭厭對他有感情,起碼也得先冷靜一段時間,他是個有原則的人,朝秦暮楚的渣男人設,金舶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金總徹底忘了他昨天的原則還是我要單身。
蕭厭洗漱完下樓,兩人目光一對上,金舶立刻不自在的轉開了臉,蕭厭倒是無所謂,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時門鈴響起,解救了金舶的局促。蕭厭晃蕩到門口,不一會兒提着兩個袋子回來,原來是訂了早餐。
他慢條斯理的擺好碗筷,然後對金舶說:“吃飯。”
金舶在餐桌旁坐下,兩人安靜的喝粥,明明一句話沒說,金舶卻生出歲月安好的滿足感來。
吃完早飯,金舶自去洗漱,蕭厭便在沙發上悠哉的坐了下來。
等金舶收拾好了出來,蕭厭依然坐着,連姿勢都沒怎麽變過。
直到金舶打算出門去公司,蕭厭才跟了上來,問:“我送你?”
“我有司機。”金舶莫名其妙。
“我讓他今天休假了。”蕭厭理所當然的說。
“不是,你讓他休假他就休假?你開工資還是我開工資?”金舶無語。
“我開。”蕭厭繼續理所當然。
差點忘了自己理論上是名副其實的窮光蛋,金舶心虛的揉揉鼻子,暗罵五年後的自己傻逼。
蕭厭眼角彎了彎,勾着金舶的心跳亂了一下,正要出門,蕭厭卻又伸手拉住了他。
“又怎麽了?”金舶煩躁極了,心說這門檻是設了結界嗎?怎麽跨出去就這麽難?
蕭厭忽然踮起腳尖,兩手揪住他的衣領,飛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仰起頭眯眼盯他:“早上好。”
親完又想撤,這回金舶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回來。
“你幾個意思?”連着兩次了,撩人也要有個限度,金舶壓下心底的悸動,覺得十分有必要和蕭厭說清楚,他可不是随便的人,即便蕭厭對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也多少得克制一下。
“追你。”不料蕭厭十分坦蕩:“親吻不是表達喜歡最直接的方式嗎?”
金舶卡殼了,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蕭厭的表情沒有半分逗弄,反而理所應當的不行,這是什麽邏輯?金舶皺着眉問:“誰教你這麽追人的?”
蕭厭想說不就是你嗎?又想到金舶失憶了,于是糾正了一下措辭:“前......男友?”
金舶臉黑了。
無端端一股火氣上湧,心裏恨不得把帶壞蕭厭的王八蛋鞭屍,但自己卻又實在沒什麽立場對蕭厭的過去耿耿于懷,于是只能說服自己這是對渣男的生理性厭惡,憤憤的板着臉出了門。
蕭厭慢吞吞的跟上去,琢磨着這人以前追自己的時候恨不得一天親個十次八次,怎麽輪到他自己身上卻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金舶雙手抱胸坐在副駕駛,一想到渣男以前占過蕭厭的便宜就渾身不爽,全程都閉嘴不言。蕭厭感受到了他那別惹老子的氣場,非常識相的安靜如雞。
到了金舶公司門口,蕭厭想着以前下車前金舶也會吻他,但這會兒好像時機并不合适,所以到底要不要親上去?
結果若有所思的轉頭,就見金舶面色不善的瞪他,頓時收了心思,算了還是從長計議。
金舶解開安全帶徑直下車,蕭厭重新發動正準備走,副駕駛門忽然被拉開,一轉眼金舶又坐了回來。
“怎麽?”蕭厭以為他落了東西。
“你說你要追我,是認真的嗎?”金舶轉身嚴訴的問。
蕭厭點頭。
“那我先說清楚,我這個人只接受單選,你既然要追我,就只能一心一意的追,就算沒追到,期間也不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明白嗎?”金舶重點強調了一下其他人。
蕭厭繼續點頭。
“我的意思是,以前的事我不管,但你現在不能允許別人像你追我這樣追你,知道嗎?”怕他搞不清楚,金舶又再次重申。
“明白。”蕭厭看上去聽話極了。
堵了一早上的氣總算順了一些,金舶心說這貨看着像心機boy,沒想到居然還挺乖,幸好自己品德高尚及時提醒他,否則只怕他被人賣了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上班去了。”金舶表情放松下來,蕭厭明顯的注意到了他心情的變化,知道他是誤會了,好險沒忍住笑,迅速傾身過去又吻了下他,然後伸手揮了揮:“拜拜!”
金舶魂不守舍的看着蕭厭的車走遠,暗罵自己沒出息,又不是十七八的毛頭小子,親個臉頰而已......有這麽爽嗎?
到了公司,馬超先把需要立刻處理的工作向金舶彙報,遇到金舶不清楚的地方再詳細闡述,得益于慈善晚宴上金總大殺四方,今早金益集團的股價已經全線上漲,由金舶失憶引發的婚變危機算是圓滿解除。
但遠舶科技下個星期的新品發布會就有點麻煩。遠舶科技是金益集團的全資子公司,三年前由金舶一手創立,主要研發生産航海航空領域的高精尖設備。如今已經頗負盛名,成了金益集團的又一個招牌。由于突發情況,蕭厭吩咐将發布會提前了将近一個月,因此項目組人員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加班,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首當其沖的就是遠舶科技的總經理冷青松。他腳步虛浮的邁進金舶辦公室大門,頭發毛毛躁躁,襯衣上全是褶子,哪裏還有半分業界精英的模樣,一看就是又在公司熬了一宿。
“我說哥們兒,你兩口子鬧着玩,能別拿我當槍使嗎?”隔着兩米都能感覺到冷總的怨念:“我媳婦兒這剛懷上,我連着一周沒回去瞅一眼了,你說說這像話嗎?”
“昨天我給嫂子打電話,她說讓你安心工作,不用惦記家裏。”金舶無情的聳聳肩。
“那是我老婆通情達理,不代表你就能理所當然的壓榨我!”冷青松瞪大了眼睛。
“行了行了,瞅瞅你那德行,發布會完了準你一個月假行了吧?”金舶懶得和他掰扯。冷青松目的達成,總算恢複了幾分神采。
“看你春光滿面,這是蕭總原諒你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冷青松試探着問。
“我為什麽需要他原諒?失憶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說我現在屁都不記得,離不離婚還兩說呢,他上趕着巴結我還差不多!”金舶嘴強王者的名號絕對不能丢。
冷青松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好幾遍,才悠悠的說:“這回我信你是真的失憶了。”
“說什麽廢話?”金舶不悅的皺皺眉。
“相信我兄弟,等你恢複記憶了,想起今天自己說的話,能給蕭總跪一個。”冷青松說。
“滾滾滾!瞎比比什麽?你活幹完了嗎?”金舶莫名心虛,不爽的開口趕人。
“我賭全部身家,你這婚絕對離不了!”冷青松拍拍金舶的肩膀,笑的十分嚣張。
金舶對着面前的文件若有所思,冷青松算是他的發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了如執掌,聽他話裏的意思,自己難道真的對蕭厭情根深種?可他明明不喜歡性格太冷淡的。腦子裏閃現出早上蕭厭踮腳吻他的模樣,金舶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醒來後理所當然的以為兩人是純粹的商業聯姻,如今細想,似乎又不只是那麽回事。在他的印象裏,蕭家雖然算地方權貴,但和他們家比起來完全不夠看,他爹就算要給他聯姻,也不可能選這樣的小門小戶,況且蕭厭的父親蕭榮生風評不好,蕭家的內部關系複雜糾結,以他爹的個性,絕不會和這種家風不正的門第打交道。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要選,只怕蕭厭的出身也不合适,這事兒在圈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蕭厭名義上是蕭家的養子,其實卻是蕭榮生的私生子。
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他失憶後的第一反應才是和蕭厭離婚,因為他很難說服自己蕭家在這當中毫無企圖。
難道是圈裏彎的太少,可供選擇的餘地不多,所以他爹也就不挑了?
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和蕭厭結婚,原本就是金舶自己的意思。
他喜歡他。
金舶甩甩頭,覺得蕭厭有毒,太恐怖了吧?這才幾天,怎麽自己就開始淪陷了?不行不行,哪能不清不楚的就這麽把自己交代出去?金舶垂死掙紮,開始努力工作。
其實弄清楚不難,下班以後對着落地窗外的霓虹,金舶決定回趟家。
出了公司大門,司機還沒把車開過來,就已經有人早早的在等着他了。
這人陰魂不散式的追人方式令金舶大開眼界。蕭厭看見他,上前兩步問道:“回家?”
“我回自己家!”金舶口氣有點別扭,言下之意老子有事,你能別這麽纏人麽?誰知蕭厭點點頭:“那一起吧。”
“不必,你去幹嘛?”金舶直接拒絕。
蕭厭這回沒再多說,只是站着,看樣子也沒打算走。
金舶又從他的微表情裏解讀出了一絲難堪和一點點委屈,本能的開始反省:難道話說重了?
不是,他委不委屈關我屁事!反應過來後金舶開始和自己賭氣,怎麽又被帶跑了?
這時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下車走到兩人跟前:“蕭總,金總。”
金舶氣呼呼的邁步上車,沒一會兒,駕駛座門被打開,蕭厭坐了進來。
“我司機呢?!”金舶差點咆哮出來。
“我讓他回去了。”蕭厭理所當然的答道。很好,不開工資的人不配。金舶更氣了,感覺自己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被蕭厭拿捏了,媽的這叫追人?這和強上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