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買主
神秘買主
“你那麽怕他幹嘛?”金舶是真好奇。
周曉悅心說這是我金主啊大哥!我那項目第二批款還等着用呢大哥!當面撬金主的牆角我是不想混了麽大哥!
當然他面上只能保持微笑,然後繼續狗腿的把菜單推給了蕭厭:“厭哥,你看看想吃什麽?”
蕭厭依舊是千年不變的厭世臉,看上去似乎對什麽都無所謂,心思藏的比兩萬裏的海底都深,幹什麽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點過了。”蕭厭合上菜單,這家他常來,早就提前按照他平時的喜好布好了菜,三人坐下沒多久,菜就上了桌。
有了吃的場面總算不那麽尴尬,周曉悅很自然的和蕭厭談起了合同,原本他今天過來就是打算和蕭厭對細節的,于是畢恭畢敬的開始彙報現階段的項目進展和預計第二批投資款的使用安排,他倆一個說一個聽,金舶仿佛成了空氣。
金總怎麽可能樂意當背景板?于是敲了敲桌子,夾起一塊桂圓糯米糕想要放進周曉悅的盤子裏,企圖刷刷存在感:“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趁熱才好吃。”
周曉悅心情複雜,尴尬極了:“舶哥,你記錯了,厭哥才喜歡吃甜食。”
金舶伸到半空中的筷子頓住,讪讪的收回了手。
蕭厭不鹹不淡的瞥他一眼,示意周曉悅繼續。金舶又被無視,于是無聊的拆起了蟹殼,拆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愛吃,于是又把剔好的蟹肉擺在了周曉悅面前:“那你吃螃蟹,你不是最喜歡鉗子肉?但是你體寒,不可以多吃。”
周曉悅無語,我吃海鮮過敏啊大哥!體寒的是你老婆啊大哥!
蕭厭始終沒說話,自顧自的喝了口湯。
周曉悅幹脆借花獻佛,把蟹肉推到了蕭厭面前,蕭厭也不客氣,提起筷子就吃,金舶以為自己會不爽,但見他把自己的勞動成果吃的幹幹淨淨,又覺得胸口氣順了,心說算你識相,沒讓我白忙活一場。
這頓午餐吃的雖然驚心動魄,好在周曉悅的任務圓滿完成,蕭厭提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意見,大體上沒對方案有什麽異議,周曉悅目的達成,借口公司有事,忙不疊的抱着合同溜了。
金舶再次深刻的覺得這男朋友不能要,又狗腿又勢力又慫,搞得他都有點質疑自己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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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厭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随口閑聊似的問:“你們是大學同學?”
“對,一個專業的。”金舶莫名其妙後背一緊,心想這人說話慢吞吞的,壓迫感還挺強。
“談了多久?”蕭厭又問。
“我記得......剛半個月吧。”金舶想了想回答,差點加一句估計很快就要分了。奇怪,怎麽感覺越來越緊張?
“你家裏人知道?”蕭厭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金舶想說關你屁事,對上蕭厭的眼睛,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那就是不記得和家裏出櫃的事了,蕭厭若有所思,默默評估當前周曉悅在金舶心裏的分量。
兩人各懷心思的又坐了一會兒,便一起離開了餐廳。
第二天一早,各大版面報道了好友周曉悅甘當司機和蕭厭夫夫共同用餐的新聞,且金舶給蕭厭戴圍巾的照片刷了屏,金總的寵妻人設不倒,緋聞不攻自破。
抛開兩人錯綜複雜的關系不談,金舶對蕭厭的處事手段由衷的欣賞,步步為營層層遞進,等今晚自己高價給他拍翡翠的新聞一出,相信由自己失憶引起的風波就能徹底平息。
正琢磨着,手機短信提示亮起,居然是自己的塑料男朋友。
周曉悅:“舶哥,求你個事,我真的早就不是你男朋友了,認真說起來咱倆就沒正經談過,我那個項目做到今天不容易,搞黃了我爸非殺了我不可,求放過!”後面還跟了個感恩表情包。
金舶氣笑了:“在你眼裏我重要還是你那項目重要?”
周曉悅秒回:“項目重要。”
金舶無能狂怒:“分分分,立刻分!”
周曉悅差點感激涕零,迅速截圖把證據轉發給蕭厭,恨不得放兩串鞭炮慶祝一下,順便除除最近的晦氣。
明昌市的慈善晚宴是每年商界最大的聯誼盛事,幾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商界企業都會出席,晚宴上的拍品都是大佬們的私藏,拍賣所得全部用于公益,通常在晚宴舉辦之前,會把拍品的詳細介紹連同邀請函一起發放。
原本今天金舶有別的行程,因此兩人商議好了由蕭厭獨自出席,蕭厭早就看好了那尊翡翠玉簫,一是他本來就喜歡翡翠,二是這尊帝王綠玉簫與他的姓相合,比較對眼緣。本來想着能拍就自己拍下來收藏,如今陰錯陽差,倒成了秀恩愛的工具。
晚上五點,金舶準時和蕭厭碰面,由于是正式場合,蕭厭穿了一身黑色定制西裝,頭發向後梳成了背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慵懶的眼睛,他本就偏瘦,黑色襯的他腰肢更加纖細挺拔,加上天生的冷淡氣質,自帶一股子不可冒犯的禁忌美感。
金舶看呆了,然後非常不合時宜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趕忙掩飾性的拽了拽衣服下擺,平息了一下心底的躁動。
其實蕭厭也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鎮靜,他和金舶的衣服是情侶款,同樣的衣服穿在金舶身上就天然的充滿力量感,金舶比他足高了一頭,這人常年健身,蕭厭最喜歡他漂亮的腹肌,擁抱的時候能嚴絲合縫包住他。有時興致起了他最愛抱着蕭厭弄,還要惡劣的用他深邃的眼睛描摹蕭厭的每一個破碎表情,最後再蠱惑的輕咬他的下巴含混的問他:“爽嗎?”蕭總眯了眯眼,沒人知道他在腦子裏開高鐵。
兩人各懷心思,車裏暧昧的很安靜。
下車後,立刻有媒體拍照,蕭厭懶懶的挽住了金舶的手臂,金舶寵溺的笑笑,看上去當真恩愛的不行。
到了內場,兩人被安排在第一排的雅座,晚宴還沒開始,陸續有人過來寒暄,蕭厭慣常不理人,金舶則是名副其實的社牛,來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功課,目前他失憶的事情人盡皆知,反而成了重新熟悉的好機會,不少人都領悟到了這一層,想要多在金舶面前刷刷存在感。
金總習慣了這種衆星捧月的場面,他從馬超那兒了解了自己這幾年的發展之後更加得心應手。這種層面的人情世故自然難不倒他。蕭厭靠在沙發上看他和各路人馬相談甚歡,人總是羨慕自己沒有的,雖然沒說過,蕭厭是真覺得金舶的自信和控場能力特別讓人着迷,似乎只要他在,就合該是人群中最閃耀的焦點。
很快主持人上臺,宣布晚宴開始,主辦方和領導致辭間或穿插着當紅明星的表演,最後終于來到了晚宴的壓軸拍賣環節。
由于兩人提前商議好了,所以前幾件拍品金舶只是象征性的舉了舉牌子,直到最後壓軸的那尊帝王翡翠玉簫被展示出來。
不愧是壓軸的寶貝,溫潤的光澤,滿綠的正色,細看玉簫上的雕刻更是鬼斧神工,八仙祝壽圖栩栩如生,一看就價值不菲。這件藏品的提供者是書畫大家楊老,據傳這尊玉簫原本是給唐代某位王爺祝壽的貢品,結果制成之後主家的妻子十分喜愛,主家便另擇他物上供,把它留給了自己的愛妻。楊老收這物件時也是為了給自己的妻子祝壽,去年他的妻子過世了,便将這件藏品捐了出來。
蕭厭早知道這尊玉簫的來歷,起初只打算随緣,但眼下的情況,看來卻是要勢在必得了。
金舶坐了一晚上,總算盼到自己出場,于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并給了蕭厭一個放心的眼神。蕭厭難得眉目舒展,嘴角微微翹起。
金舶感覺心髒被蕭厭捏了一下,趕忙集中精神,等着主持人開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主持人介紹完藏品,并對楊老表示了感謝之後,竟然直接将成交的牌子擺在了這尊玉簫面前。
“這尊玉簫起拍價六千萬人民幣,已經以一億三千一百四十萬人民幣價格成交,因此本藏品只做展示,不再公開競價拍賣。”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金舶心裏暗罵誰這麽不識相,蕭厭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到嘴的鴨子被人截胡,哪個不長眼的活膩了?
金舶轉身看蕭厭,這人面上的表情分明沒什麽變化,但金舶就是知道他不高興了,按理說蕭厭高不高興關他屁事,金舶想了想卻問:“不然我去向買主買過來?”
蕭厭瞥了他一眼,十分不屑:“誰稀罕?”
不稀罕你讓我拍?金剛鑽都沒你的嘴硬,金舶暗自吐槽,莫名其妙的心下又堵得慌,任誰演戲演一半被搶了主角勢必都膈應,又想着既然已成定局,待會兒離場的時候兩人再表現的親密些也就是了。
蕭厭卻已經開始琢磨其他的,他這人心思重,凡事都喜歡先考慮最壞的可能,此刻就對拍下這尊玉簫之人的意圖産生了懷疑。通常這種類型的慈善拍賣,圖的是名聲并不是物件,因此大體心裏都有個數,成交價并不會比市場價高出太多,而這尊玉簫卻以哄擡了一倍多的價格被提前買斷,就好像買主知道有人對它勢在必得而提前做好了防備。
如果真是有人想要阻止蕭厭借題發揮,且二百五似的能下這麽大本,除了自家那個便宜哥哥只怕不會有第二人。
蕭厭擡起頭,沒什麽興致的等着主持人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