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以退為進
“馮部長沒有啊，說什麽呢？”達恩豪被馮長吉問得頭三不知腦四的，吃驚不小，一臉懵逼不清的樣子，說出的話，除了先是否定，接着還有追問，就什麽想法也沒有了。
“老達你們市公司現在也不是開始搞職級并行了嗎，讓大文給你們‘一把手’說一下。”俗話說得好：“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嗎。馮長吉微笑着一雙上弦小月牙眼睛仿佛放出了亮光，給達恩豪出了這樣一個特別高明的主意。
“馮部長你說得對啊，謝謝馮部長，我馬上再找一下黃總去。”真所謂馮長吉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達恩豪雖然口頭上這麽贊同馮長吉，感謝馮長吉，要再找黃大文。這時心裏卻在罵自己笨蛋，怨自己傻帽，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些呢，想到這裏都急得達恩豪有些發狂了。
“铛铛铛！”達恩豪這時心中萬分地焦急，看馮長吉默認後就快步下樓梯一層，找黃大文的那間辦公室門前，什麽話都不說，上去擡臂翻手虛握拳頭，用中指中間的外骨節，對着這門就是這樣一陣敲打。
“請進。”達恩豪又趕緊擡起右手，握着這間辦公室門的門把手用力一轉動又一推，就将沒有上鎖得的這個房門打開了。
“是你啊，老達，請坐。”黃大文看到進來自己辦公室的竟然又是達恩豪，一邊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的黑色皮沙發的老板椅裏，一邊有點吃驚也有點疑惑地望着達恩豪這樣說道，不過還是很客氣有禮貌地這樣招呼着達恩豪。
“黃總您好，對不起剛才我忘記了一件事，勞駕您給我們市公司‘一把手’打個電話說一下，我借調完明天回去後單位要搞職級并行上四級咨詢員，請劉祥國總經理多多關照，謝謝黃總。”達恩豪這時竟然厚顏無恥，又羅裏羅嗦地向黃大文說了這樣一番話，先是道謙加上補充事項，接下來又是請求加之解釋，最後還有再三的感激和謝謝。
“好的，我試試。”黃大文雖然是痛快地答應給達恩豪打這個電話，但還是沒有把握說成這事。
“喂，您好，是劉總嗎？我是省文廣研究咨詢公司的黃大文！······”黃大文擡左手抓起面前大辦公桌上放着的部手機來，拿到眼前，摁開關，用右手食指點亮手機屏，不停地劃拉幾下，就解鎖，打開電話簿，查找到電話號碼，再一點，就把手機貼到耳朵旁邊這樣說起話來。
“老達，黃大文給你們市公司的‘一把手’打電話了沒有？”達恩豪從黃大文辦公室出來，一進省公司財經貿易部辦公室門，馮長吉就關切地向達恩豪這樣焦急地問道。
“我看着黃總打的，謝謝馮部長。”達恩豪先是言之鑿鑿的肯定黃大文給他打了這電話，後又是非常感謝馮長吉好哥們好朋友好同事，這麽盡心盡力地出主意幫忙的。
“我打電話把小唐叫過來，老達你把工作給他移交一下。”馮長吉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抽剩下的一小截煙蒂頭往透明玻璃方形的大煙灰缸底裏，輕輕轉圈摩擦着就立馬擦滅了，若有所思地踱着方步，慢慢走過來了，轉身對坐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的達恩豪，盡量睜大一雙下弦小月牙眼睛，嚴肅認真地這樣安排布置道。
“小唐，我明天要回市公司了，現在給你移交一下工作。”馮長吉打電話二十多分鐘後，唐恩發就出現在了達恩豪面前。達恩豪先是說明原因，然後開始給唐恩發移交課題負責的各項工作。
“好的。”唐恩發站在達恩豪的辦公桌旁邊，這樣回答達恩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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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腦的開機密碼，還有電子文檔名稱，我已發到你微信上了，你等會查收。剛才我已把紙質的材料檔案整理好放這辦公桌上了，全部就這些，你也查收。”達恩豪說幾句，接着就指一指從辦公桌抽屜和小櫃裏取出整理好的一摞打印複印材料，向唐恩發做着認真詳細地移交工作。
“好的。達部長，那你同我們課題調研組，下周一起去洞庭省沙洲市的考察去不去了？”唐恩發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望了一眼桌上擺放的一摞材料，先是明确完成了交接手續，然後把話題一轉，這樣問達恩豪道。訂機票的事達恩豪還不太熟悉，老同志對新型高科技的東西不太會用，課題組交由年輕人唐恩發辦理。
“我回市公司了，那面工作也很忙的，肯定就是去不了了。”達恩豪望着唐恩發情急之下，分析預測着就婉拒了以後的第一項課題調研工作，其實也就謝拒了課題組的今後的全部工作，他的小心思其實是在職級并行上了。
“那給你訂好得高鐵火車票怎麽辦？”唐恩發已坐在移交讓給他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有些為難地瞅着坐在三人黑皮沙發上的達恩豪這樣問道。
“退票。”達恩豪既然都不參加省外課題調研了，就幹脆利落地想着要把這給他賣得高鐵火車票馬上給退掉了，所以就這樣理直氣壯地對唐恩發說道。
“那得本人拿身份證要到鐵路局售票處的窗口去退。”唐恩發還是有些難為情，自己不想去給達恩豪跑腿兒退票，就給達恩豪這樣出了一道難題。
“好的，我馬上就去退。”達恩豪知道了退高鐵火車票的地方，自己身上随時都攜帶着身份證，就趕緊答應唐恩發立即去退票。
“去沙洲市的機票已退。”唐恩發默認達恩豪去退高鐵火車票，達恩豪心急如焚立即下樓門口搭公交車到濱河鐵路局窗口排隊，退完了票再坐公交趕回省公司大樓，向唐恩發這樣說道，并将一份退票單交給唐恩發。
“好的達部長，那從沙洲市返回濱河市的機票你也一塊退了嗎？”唐恩發看着接過來的達恩豪的高鐵退票單，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擡頭望着達恩豪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向達恩豪這樣問道。
“唉，怎麽把這給忘記了，把人給弄懵了，沒有想起來，今天我太糊塗了。”達恩豪聽了唐恩發的問話，先是不小的一驚，而後不停地搖頭懊惱，接着又是解釋，又是自責的這樣對唐恩發說道。
“全退了。”其實沒有多大的事，就是再重新跑一趟路的事，達恩豪非常尴尬地轉身再奔樓道裏去，等電梯下樓，出大院，門口車站坐公交到鐵路局窗口去退了返程的高鐵火車票，又用了一個小時的奔波，又出現在省公司財經貿易部辦公室裏，這時向唐恩發這樣氣喘籲籲地說道。
“馮部長，勞駕我這個出入證交給您，飯卡裏還有六十多塊錢，您吃去，刷完了您把卡交給總部服務中心處理了。”緊緊張張辦理完了退票，達恩豪這時又走到馮長吉辦公桌旁邊，微笑着一邊這樣說道，一邊從身上衣兜裏摸出一張卡片來，雙手捧着遞向馮長吉。
“好的。”馮長吉接過達恩豪交上來的那一張卡片，輕輕放到辦公桌上，然後抽了一口“黑金剛”，吐出一團濃濃的白色煙霧，兩只上弦小月牙黑縫縫眼睛笑着，仿佛放出了一絲絲亮光來。
“馮部長，各位，謝謝，再見了！”時間過得好快，達恩豪此時掏出手機，一摁開關點亮屏幕，正好六點，不知不覺得都忙到了下班時間了，達恩豪背上自己的黑色帆布小包，揮手向馮長吉，常浩義和唐恩發告辭，而後，轉身有些傷感地低頭走出了這間省公司財經貿易部辦公室。
······
今天早上，達恩豪被省文廣研究咨詢公司借調一個月後，第一次回單位上班。看着一個巨大長方雷達天線一樣要擁抱全濱河市五區三縣的市濱河文廣集團公司大樓，達恩豪心中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小別勝新婚”，心情比較好。沒有去成省公司，在市公司工作也挺不錯的。
“早上好！”達恩豪碰見個認識的人，不是這樣微笑着問個好，就是輕輕點頭示意招呼一下，不覺已經到了六樓濱河市文廣研究咨詢公司一層電梯間。
“你來啦了！”達恩豪出了六樓電梯間向右一拐彎，就進了市文廣集團公司六樓又長又彎曲的中間向東的樓道。這時迎面走來一個人向達恩豪這樣打了聲招呼。小個子，五短身材卻也有些發胖，圓臉紅紅的，左半邊臉龐上有一個月牙疤痕，約有一寸長。走路時習慣性兩手握拳，兩支胳膊像個圓弧一樣，先後擺動着，恰似一只烏龜在水中劃游動，水族丞相霸氣十足。
“上班啦！”達恩豪趕緊響應，很有禮貌地向對面的來人點頭這樣回答道。不錯，對面來人正是達恩豪他們濱河市文廣研究咨詢公司辦公室主任佟若賢。
“你就不應該去！”當達恩豪和佟若賢擦身而過時，猛然就聽到誰說了這樣一句話，這聲音聽起來明顯是惡狠狠地，雖然音量聽着不高不大，但是能聽出來是發自心底的憤慨似的，歇斯底裏的發洩一般。我達恩豪應該不應該去不是我說了算的，那是公司說了算，公司領導說了定的，佟若賢你這話說不着我達恩豪呀，你應該給公司說，給公司領導講的呀，你這邪火發錯地方了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