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第三十章：指點高招
“馮部長你們省公司好不好進人？”達恩豪還是放不下當初想調進省公司的幼稚可笑天真的想法，像大海裏落水不會游泳的人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想緊緊抓住一樣，用幾乎哀求的目光滿臉堆上笑容望着馮長吉這樣問道。
“你想進省公司？不好進，得花錢才行。”馮長吉早就知道達恩豪一直就抱着想進省公司的幻想，這等于是說他達恩豪想進省公司嗎，就給達恩豪分析解釋目前的情況。馮長吉緊接着又低聲說道：“機會不好，馬上開始機構改革了，省英那控股集團公司暫停調動，整個人事都凍結了。”
“老達，本來人就不好進，并且現在你歲數這麽大了，想調進省公司比較難，得花大價錢。”馮長吉既信誓旦旦又似身有體會地向達恩豪向前伸着頭頸，左右迅速搖擺地說道。常言說得好：“當事者迷，旁觀者清”。這也叫“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黃大文副總說了不算，只有‘一把手’說了才算。我們公司的‘一把手’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兒，我也算他半個老鄉，他暗示了幾次要我給他送錢，否則提拔時不推薦我的。”馮長吉看達恩豪被驚醒後，愣在那兒沒有反應，就這樣對他既推理分析又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也太那個了吧，他怎麽暗示您給他送錢？”達恩豪同仇敵忾地譴責索賭辦事的省集團公司主要領導，接着話頭一變，趕緊尋根溯源饒有興趣地這樣追問馮長吉道。
“他好幾次和我閑聊時，說我的那個還有那個親戚做大生意，很有錢的。你說這不是提示我給他送錢嗎，這不是暗示我給他送錢是什麽。”馮長吉擡頭下意識地看了看辦公室門口和窗戶，确定隔牆無耳後，才恨得牙根癢癢，氣急敗壞地壓低聲音向達恩豪這樣透露道。
“其實當初你就不應該借調來我們這裏的。”馮長吉感覺有些失态了，就忽然話峰一轉，說得話更直接更難聽了，但卻也是大實話，馮長吉和達恩豪處得時間久了，之間熟悉了，知根知底才敢說真話，才能說實話。俗話說得好：“忠言逆耳利于行，苦口良藥利于病。”
“是公司‘一把手’硬逼我來的，非讓我來不可，我當初也是極不想來的，采用折衷方案，誰都不得罪，過來應付個差事再回去。”達恩豪也是身不由已，萬不得已，心裏有苦難言的，問急了，這才向馮長吉講出了事情的原委。
“噢，原來是這麽回事，都有難處啊。”聽了達恩豪的一番解釋，如夢方醒，馮長吉才有些善解人意地點着頭，同意了達恩豪的無奈之舉。摸出一盒黑色的香煙來，打開盒蓋取出一支，再摸出打火機“嘭”點燃了抽起來。
“我考慮，根據目前的形勢，你調進省公司難度大，需要時間，不要花大價錢，繼續借調這裏多長時間都行，但市公司馬上就要開始實行職級并行了，你不回或者回去晚了四級咨詢員弄不上了，完了調不進來你再回市公司去不就兩邊都耽誤了嗎？！”馮長吉伸長着頭頸，搖擺着黑發黑皮膚的頭顱和脖頸，眨巴着一對下弦小彎月眼睛，繼續給達恩豪像開機關槍一樣，深入淺出地分析一番。
“馮部長，我想趕緊回市公司去！？正好原先約定好借調一個月的時間馬上就到了。”說者無意，聽者有意。記得有一句谒後語說得好：“靠娘娘侄女養娃哩—兩耽擱”。達恩豪這時脹紅了臉，退無可退，最後抉擇的時刻就要到了，他艱難地做出了這樣一個大膽的選擇，是否明智，可否正确，不得而知。
“老達，不對吧，我記得是借調兩個月唉。”馮長吉聽了達恩豪的話，并不感到意外，而是實施欲擒故縱辦法，很平靜地對他故作挽留的質疑起來。其實馮長吉當初想從市公司挖一個年輕些的材料寫得好的來省公司，直接辦手續調到省公司來，沒有想到市公司領導太狡猾，派個老同志來，雖然材料寫得好，但年齡太大了不想要。年輕的人多，可是材料寫得都不行啊，主要是缺乏磨練，缺乏閱歷。俗說說得好：“甘蔗那有兩頭都甜的”，不還“自古忠孝難兩全”啊。
“對這裏，我們‘一把手’給我說得是一個月啊，我們公司老總劉祥國已喊我回去了，再不回去他意見就更大了。”達恩豪還是太天真太單純了，竟嚴肅正經地向馮長吉這樣解釋道，但聽起來卻是滿腹苦水，不吐不快，領導開始為難，非回市公司不成。
“回去好是好，你要想好後路，怎麽給黃大文說？”馮長吉先是肯定和贊同達恩豪要回市公司的想法和說法，緊接着話峰這麽一轉，習慣性前伸頭頸，一雙下弦小月牙眼不停地眨着，說一句搖擺一下頭顱，脖頸一伸頭顱一搖腦洞大開，小月牙眼睛一眨計上心來，替他出主意想辦法，老謀深算地對達恩豪又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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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您說怎麽對黃總說呢？”達恩豪想到要回市公司早已是六神無主，心裏一陣惶恐，就用央求的眼光望着馮長吉，這樣結結巴巴地問馮長吉道。
“你就說時間到了，市公司領導喊我回去。”馮長吉給達恩豪出了個點子，這麽說既不得罪省公司黃大文副總經理，又滿足了市公司領導要求達恩豪趕緊回去的想法，更不得罪市公司劉祥國總經理。
“我現在去找黃總說去。”達恩豪聽到這裏實在是坐不着了，神情顯得忐忑不安，心就像大花蝴蝶一樣飛舞，就起身慌慌張張地要去見黃大文，
“行，那你先說去吧。”馮長吉好像還有話要說，但看見達恩豪心裏好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就欲言又止，颌首同意達恩豪去找黃大文說道說道。
“铛铛铛！”達恩豪蹄疾步穩，一路快走，擡頭一看，已到了副總經理黃大文辦公室門口外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無論有人沒人，擡手就開始敲門。
“請進！”達恩豪應聲扭動門外的把手推門進去，看見小個稀疏短頭發的黃大文，這時站起來又坐回了老板黑沙發皮椅。
“黃總您好！今天您在啊！不忙吧！”達恩豪站在不遠不近的老板桌前，兩手垂下舉起不知放那才好，有些拘束地像個小學生一樣，笑着向黃大文問候打招呼，率先打破這時的沉默與尴尬。
“還好吧，老達請坐，你有什麽事？”黃大文向後靠在比他還要大的沙發老板椅裏，被全部陷進去了，只剩下一個肉球上覆蓋着幾縷頭發的頂子。這時，老板椅裏發出的聲音向達恩豪應付完了，這樣問他道。
“謝謝不坐了，黃總借調的時間整整一個月今天到了，明天我想回原單位市公司去？您看行不行？”達恩豪謝絕不坐，就站在那裏不停地相互揉挫着自己的一雙手掌，皮笑肉不笑顯得有些不自然，但卻正兒八經地向黃大文有些腼腆地這樣說道，先找理由解釋後談想法，最後請示課題調研組領導批準。
“行啊，好的！”讓達恩豪沒有想到的是，黃大文一句假意挽留的話都沒有說，好像事先就知道他今天要找，答案早都定好了一樣，就這樣斬釘截鐵痛痛快快地答應達恩豪道。黃大文沒有追問一句原因，這使達恩豪感到很意外，但問題是黃大文答應讓他回去了，結果是滿意的，就行了。
“謝謝黃總這次借調我，那我這回去馬上移交一下工作，明天回單位了。”達恩豪謝謝黃大文的知遇之恩，接着就談了馬上去移交工作的事情。
“不用謝，好的，以後再合作。”小個子有些禿頂的黃大文，微笑着這時起身轉着走到辦公桌前，先主動伸出手裏，達恩豪趕緊上前緊緊兩手握着黃大文右手上下搖動了幾下才松開。
“老達你找到黃大文沒有？”達恩豪回到省公司他們財經貿易部辦公室，還沒有坐下馮長吉就手架一支“黑金剛”濱河牌長過濾嘴香煙走過來，向前向下伸着頭頸，像微笑一樣的一對下弦小月牙眼睛盯着達恩豪這樣問道。
“找到了，黃總這陣正好在辦公室。”達恩豪站在自己的辦公桌旁邊不好意思坐下，面向馮長吉表情模糊地向馮長吉這樣又是回答又是解釋的。
“你說了嗎？！他怎麽說的？”馮長吉顯得有些關切，口氣聽起來有些着急地這樣先問達恩豪說明情況沒有，然後追問黃大文給達恩豪的答複結果。
“說了呀，黃總同意我明天回市公司了。”達恩豪該詳細的時候又太簡明扼要了，這時有些難為情地微笑着望向馮長吉，先是答複給黃大文說此事了，接着直奔事情結果而答，就如此這般地回答馮長吉道。
“你再沒有說點別的什麽？”馮長吉這是完全為達恩豪好，才眼睛盯着達恩豪一臉嚴肅認真，而且也是有些懷疑的表情在裏面，輕輕地搖動了幾下頭頸，這時追問了達恩豪這樣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