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參會被攆
“這是我們集團公司內部的會議，你們外面借調人員就不要參加了吧！”達恩豪趕緊拿上從省集團公司會議室自己領來的同樣褚紅色大筆記本，跟着馮長吉和常浩義進了省公司大會議的門，會場裏面已坐了好多人，集中在會場的中心位置，他甚至不敢擡頭細看，低頭找了個靠門口邊緣上的一個空座位，就近拉一條狹窄的縫隙，擠進去硬坐下來了。這時，會議可能馬上就要開了，主席臺和臺下中間的空場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趕緊跑過來一個矮個子男人，露出驚奇的眼神看着達恩豪，一邊同時舉起伸直兩只手臂向門口揮舞了兩下，一邊對達恩豪不友好地這樣低聲說道，這人正是組織本次會議的省集團公司辦公室主任洪至清。
達恩豪臉色感覺頓時紅透了，耳朵燒到了耳根子上，這不是侮辱人是什麽，這時恨不得有個地縫他都會鑽進去的。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低頭提着褚紅色的大筆記本，趕緊起身貓着腰像做賊似地快步走出這大會議室，灰溜溜地逃離出這個會場的！那個狼狽勁兒，甭提有多慘了！這是達恩豪今生今世第二次被趕出會場的！
“老達你怎麽沒有參加剛才的大會？投票時我和浩義都找不見你了。”馮長吉右胳肘窩裏夾着一個褚紅色大筆記本，雙手捧着透明雙層保溫的玻璃茶杯，開完會回到財經貿易部辦公室後，還沒有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就眯縫一對小月牙眼睛，一臉壞笑地這樣質問達恩豪道。
“辦公室洪主任說不讓借調人員參加，把我直接轟出來了。”達恩豪心裏也有點怨氣，就明人不做暗事，實話實說了。達恩豪想，你們都和省集團公司領導沒有溝通好，直接就硬趕我參會，結果開會前就直接被人給“請出來了”，被“請出來了”這算是說得好聽的。
“老達這個不怪你，不讓你參加以後就不參加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了。”馮長吉往自己的辦公桌上放下茶杯和筆記本，一屁股坐下，一雙黑黑的小月牙眼睛看了一眼常浩義，無可奈可地搖搖頭，望着達恩豪這樣說道。說完了順手掏出一個黑色香煙盒，翻開盒蓋抽出一支“黑金剛”叼在嘴上，摸出一個電子打火機，“砰”一聲打着火點燃了這支香煙，又猛吸了一口，向前伸脖頸撅尖嘴吧，吐了一個小小圓圓的白色圈圈兒來。
“馮部長，你們省公司薪資改革這次實行職級并行，會上說是怎麽搞的？”達恩豪手裏拿着一張《河隴日報》，笑着向馮長吉咨詢起問題來。這幾天網上和報紙上，滿版都是國企勞動分配改革職級并行的報道和新聞，弄得達恩豪時時放心不下，嘴吧也就癢癢的收不住，正好省集團公司正在做這件事情，正巧這個透露消息的機會。
“這個麽，這次企業改革主要任務是實行職級并行，建立現代企業制度核心機制，加快勞動分配薪資改革，央企總部和省級集團公司是第一批搞，時間是今年元月至6月底前完成，第二批，市級公司今年6月到12月底前完成，第三批，縣級以下基層公司明年元月至6月底前完成。”馮長吉過抽着“黑金剛”吞雲吐霧，邊口若懸河地給達恩豪上課，說完了端起保溫杯，再喝上一大口達恩豪給他加滿的茶水，顯得非常的惬意。
“噢，是這樣，馮部長具體職級并行的條件是什麽？”達恩豪先是喜笑顏開，兩眼小眼角下彎，眼角魚尾紋加深，拉得一雙嘴角上揚，顯得滿臉笑容，緊接着就刨根問底這樣向馮長吉詢問道。
“浩義，你把我們省公司這次職級并行薪資改革《意見》和《實施方案》給老達，讓他複印上一份自己學習去。”馮長吉被達恩豪問得有些麻煩了，就把其餘事情轉加給了常浩義，有些不耐煩地向常浩義和達恩豪這樣說道，算是徹底把問題給移交了。
“這樣最好，謝謝馮部長，謝謝常部長。”達恩豪笑着表示堅決贊同馮長吉的說法和做法，接着向馮長吉和常浩義一謝再謝地回答道。達恩豪想，俗話說得很對：“好記心不如爛筆頭。”複印下來可以随時翻閱查對，又準确又方便，何樂而不為。
“老達，給，複印完了馬上給我，這可是保密件，自己看看就行了，保存好了，不能再複印外傳。”常浩義呲了一下牙，憋了憋嘴吧，鼓了鼓腮幫子，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畏難，也像認真負責的樣子，習慣性地慢騰騰地向達恩豪羅裏羅嗦的交待了這麽一番。接着找出兩份紅頭文件放在自己的辦公桌左前方。
“好的，知道了，我會保密的，常部長。”達恩豪讪讪地陪着笑臉，向常浩義又是答應，又是保證的。從常浩義的辦公桌上拿起了兩份省集團公司的紅頭文件。達恩豪表現得如獲至寶一般的興奮，不，是高興才對。
······
“常部長，您們省集團公司您感覺怎麽樣？”一天下午下班，晚上要加班，馮長吉開着紅色的私家車回家了，達恩豪陪常浩義在集團公司食堂刷卡吃過了晚飯，穿過大院西邊的兩個花園，在回省公司大樓的路上兩人邊走邊聊天，看周邊無人，達恩豪就神秘兮兮地問走在前面的常浩義道。
Advertisement
“很好啊，不幹活躺着，最差，到退休也能給你個正縣級咨詢員的待遇。”常浩義似明察秋毫般，又歷盡滄桑似，好像經驗非常豐富，特別老道，竟不假思索，不禁脫口而出，用十分肯定地口吻這樣回答達恩豪道。
“啊，好。”達恩豪聽了後先是一聲驚奇，後是一字句的肯定和贊嘆，迅速恢複了平靜表情，以遮掩過去自己剛剛的失态，向常浩義這樣回答道。
這是達恩豪第二次呢，還是第三次和常浩義聊起這事了，在辦公室沒有別人時也好像說到過，最少兩次了，達恩豪也記不清了，今天算徹底又重複了一遍，肯定了一回。
······
“老達，勞駕我有個公司會議上發言的學習心得，你給我抓緊寫一個，明天開會我就要用。”一天上班，馮長吉嘴上叼着一支“黑金剛”，手裏拿着一份薄薄的省文廣研究咨詢公司的紅頭文件，從辦公室裏面走過來放到達恩豪的辦公桌右上角上，對達恩豪笑着這樣說道。
“好的，應該的，馮部長我馬上寫。”達恩豪拿過這個紅頭文件仔細翻看着，一邊微笑着這樣回答馮長吉道。
“馮部長，材料寫好了，您審查一下，請提意見我再修改。”達恩豪在電腦上百度了一下，在網上浏覽了幾篇搜索的範文，爬在電腦上複制，粘貼，剪切，幾經修改，沒用半天時間，快下班時，一份5頁長的學習心得材料就寫好了。這時，達恩豪拿着打印發的一份清樣稿，輕輕放到馮長吉辦公桌左前方上，以他這樣說道。
“我看行了，再不修改了，電子版也發給我存個檔。”馮長吉覺得不好意思再讓達恩豪修改，還是真得他不修改了，只聽馮長吉這樣對達恩豪說道，但真正馮長吉再修改了沒有達恩豪不得而知。
“好的，馮部長。”達恩豪微笑着嘴上這麽對馮長吉這樣說道，但心裏在想，真把我當個打雜的了，什麽活都讓我幹啊，連個人學習心得材料這樣自己該動手寫向材料，都要我代勞了，還真把我當自己人了那就好了。達恩豪坐回辦公桌，在電腦上點開微信，打開微信文件夾，将這份學習心得材料“發送”到了馮長吉的微信上，馮長吉好像專門等，微信立馬就顯示“已接受”。
······
“老達，你現在怎麽打算？”這一天下午上班，常浩義有事出去了不在財經貿易部辦公室，達恩豪和馮長吉閑來無事聊天，馮長吉好像憋了多久，突然就這樣小心翼翼地且一本正經地問達恩豪道，臉色是嚴肅認真的，幽黑得臉上，兩個小彎月眼睛一雙小眼角，這時都快要拉平成直線了。
“什麽怎麽打算？”達恩豪被馮長吉給逼進了牆角似的，情急之下心裏多少有些慌亂，一半有些結巴磕絆，一半有些聰明裝糊塗，竟然這樣反問馮長吉道，馬上就變換成了反攻為守。
“明人不說暗話，你不要裝蒜回避啊！你和黃總事先是怎麽商定的？！”馮長吉立即看穿達恩豪的故意裝傻和回避，臉皮拉緊了，把一對下弦小月亮黑眼睛，硬拉得一雙眼角直往上翹，瞬間變成了一雙上弦小月牙，就實話實說，一針見血地逼問達恩豪道。
“啥也沒有商定，就只商量确定借調一個月。”達恩豪這時是一臉無奈滿面無辜的樣子，這樣回答馮長吉道。
“原來是這樣啊，黃大文這個大滑頭。”馮長吉似有失望之表情，又有些惋惜的表情，好像恍然大悟了，似乎也憤憤不平，就這樣自說自話着，但達恩豪卻聽得真真切切。
“省集團公司領導給你沒有任何的承諾，這樣幹活是白幹活，下苦沒有什麽意義！”馮長吉話糙理不糙，這樣給達恩豪深入細致地分析講解道，一雙彎彎的上弦小月牙眼睛直放亮光，幽黑的臉和黑油油的短風頭，左右不斷地搖動了幾下才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