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誤會”引發的擴大化慘案
第66章 “誤會”引發的擴大化慘案
林如海要走快一個月,雖然他在與不在,在顧慶之看來,對林家看家護院的人和狗都造不成什麽影響,林如海本身的戰鬥力也——
雖然沒真正看過,但顧慶之覺得真打起來可能還打不過大鵝。
但他不在,在外人看來,就是林家滿是漏洞,沒了男人。
加上林家住的這地兒,治安的确是沒安國府好的,所以下午顧慶之收拾了東西,又帶了些人,搬來林府住了。
連着考五天的試,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等着叫號,尤其因為宛平縣是個科考大縣,人又多,幾乎是三更不到就得起,就算是有下人替他排隊,這也有點太累了。
所以顧慶之還沒太緩過來。
他吃過晚飯就打了個哈欠,道:“我先去睡了,科舉雖不考君子六藝,可身體不好還真扛不住,幸虧我就是試試自己學識,一想要後頭鄉試會試要連着考九天,啧啧,真慘。”
林黛玉關切道:“吃些芝麻紅棗,我這兒還有芝麻糖呢,一會兒給你送去。原先他們說人參養榮丸也能補這個,不過我吃它總是睡不着,你也別吃這個。”
顧慶之又打了個哈欠,“沒事,就是前兩日睡得少了。我再好生睡幾天就能補回來。”
被他這連番的哈欠帶着,林黛玉也不自覺張開了嘴,又拿帕子捂着小小打了個哈欠,“我還是出去溜達兩圈吧。”
不遠處的榮國府裏,賈母找借口說沒睡好,今兒要早點睡,打發走了一衆陪她聊天解悶的小輩們。
回到安靜的內室,賈母更是冷笑連連。
“娶了繼妻?那我敏兒怎麽辦?”
林如海這次娶妻很是低調,知道的人不多,不過這許多日子下來,加上賈政“不自覺”的關心,賈家也知道了這消息。
跟賈母的憤慨不一樣,賈政沒多說什麽,大概是因為跟王夫人不合,也盼着喪妻的緣故吧。
賈赦倒是半真半假勸了兩句,“母親也別太過生氣了,妹妹都死了多少年了?我屋裏邢氏是繼妻,隔壁尤氏也是繼妻,都是不到一年就娶進門了。上回還說給蓉兒相看的胡氏很是不一般呢,又說——”
“那是你妹妹!什麽叫不到一年就進門!都是兩年!”
賈赦撇了撇嘴,“雖翻過年了,可真算起來,沒一個超過六個月的。我妹夫算不錯了。”
“混賬!”賈母罵道:“就知道惹我生氣!”
賈赦小聲道:“你既知道,又幹嘛非要問我呢。”
賈母氣得把他們兩個全哄了出去。
勉強維持了一整天的神态自若,不過等天黑下來之後,賈母越發的焦躁了,這都是什麽事兒!
這兩個兒子沒有一個有膽子打上門去給自己妹妹出頭的,怎麽就一個帶一個的窩囊了?
賈母掃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一邊的鴛鴦,道:“你說……我的玉兒好容易到了十五歲,這麽大一個及笄的生日,她父親又偏偏不在,這該如何是好?”
其實鴛鴦很想說,就算林姑爺不在,那事情肯定也是安排好的,再說安國公還在呢,前頭盯着林家的人也說了,安國公帶了許多人住進林府了。
更何況人家林家也有太太的,再說是繼妻,也是明媒正娶進家門的。
但是鴛鴦不敢,尤其考慮她最近幹的事兒,她就更得順着賈母的意思來了。
“您是林姑娘外祖母,林姑娘喪母,原該您教養的。這生日,就是姑娘的母親還在,您也是有資格接手的。”
賈母松了口氣,臉上褶子舒緩許多。
“是啊。”賈母笑道:“這世上,若還有一個人對黛玉好,那人只能是我這個老婆子了。哼,什麽公主後裔?一家人不過住個五進的小院,家裏下人都沒過十口,哪裏有資格教我的玉兒?別給教得小家子氣了。”
鴛鴦也順着她的意思道:“及笄宴原該好生辦的,林姑娘又是林家唯一血脈,可如今看他們那樣子,林大人都不在,連請柬都沒發出來,林姑娘該多傷心啊。”
“再等等。”賈母笑道,她年紀大了,眼皮子耷拉下來,也能遮住點眼睛,如今這眼睛裏是精光閃閃,“再過兩日等他們沒動靜,我再去安慰玉兒。時間越短越能顯出榮國府的手段來,能請北靜王府南安王府來參加她及笄宴的,也就只有榮國府了。到時候必定要辦得熱熱鬧鬧!”
賈母暢快的笑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起來,顧慶之開始計劃起林黛玉的生日來。
原先他也準備了禮物,是兩條用各色玉石雕刻成花朵,然後串起來的手鏈。
一條用的是淺色的玉石,比方淺藍淺綠淺粉,還有羊脂白玉跟黃玉,他還專門挑了有紋路的玉,這樣能把紋路雕刻成花蕊。
另一條用的就是深色的玉石了,比方翡翠,紅寶石還有墨玉等等。
這兩條一條适合春夏,一條适合秋冬。
但是如今光送這個,有點少了。
顧慶之送禮的宗旨,尤其是給親近的人送禮,就是要送日常能用的東西,這樣一拿起來就能想起他來。
要說如今最新奇的玩意,當屬西洋傳進來的幾樣玩意兒。
不過不管是西洋鐘還是西洋鏡,林家都有了。而且誰會在生日送終呢?這不是缺心眼嗎?
下來……
那送她一個水晶杯呢?再用上點鑽石的多面打磨工藝,出來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還是七彩的,讓人不禁都愛喝水了呢。
顧慶之叫了衛公公來,一起去百工坊了。好在百工坊的工人手藝超凡,顧慶之說得也清楚,時間雖然有點緊張,不過換人不換杯子,日夜不停工,勉強也夠了。
下來就是節目安排了。
京城裏最有名的戲班子,還是忠順王府的,雖然琪官兒年紀到了開始變聲,不過目前他還是京裏最好的。
再下來就是上回說到的教坊司的樂師琴師等等,也請回家裏來當背景樂。
最後就是宮裏的戲法班子,也就是古代版本的魔術。什麽空杆釣魚,擲杯化鳥,還有最最精妙的通天繩。
別說破綻了,就連他這個勉強算是對魔術裏障眼法一知半解的人,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還有就是客人,幾個相熟的小姐妹得請來。
還有什麽……及笄肯定是要換發型的,原本是小姑娘的發型,基本都是雙丫髻各種變種,過了十五就不能再是小姑娘了,劉海要梳上去,頭發要梳得光滑,原本一邊一個小辮子也得紮上去。
尤其是上簪的人,得找個德高望重有福氣的。
想到就要做,顧慶之進宮去問了問皇帝,“林姑娘二月十二及笄,我想請慶陽公夫人給她上簪,不過國公夫人可有空閑?”
慶陽公是皇後的父親,這年代,在大衆的認知裏,沒有比生出皇後更有福氣的女子了。
皇帝态度很好,他前日才收到了今年上半年的擇吉的分紅。
的确如顧慶之所說,春暖花開之時是成親的高峰,而且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這代表財富的累積也會加快,而且過了半年的觀察期,這半年收益肯定暴增。
于是皇帝收到了七十三萬兩銀子,他很豪爽的把零頭打賞給了全公公,叫他犒勞手下去了。
別說顧慶之提這麽個小小的要求了,皇帝都想要麽給他個礦山讓他自己鑄幣了。
可後來一想,鑄幣還得雇人還得花錢,還得勞心勞力,安國公無本又輕松的買賣,他幹嘛去鑄幣呢?
總不能是圖辛苦圖勞累圖睡不好覺吧?
皇帝笑道:“你倒是會想。不過朕覺得沒問題,國公夫人挺喜歡這等差事的,林姑娘身份也夠。不過你得好好招待她,一大早就派馬車去接。”
顧慶之也聽過幾句關于國公夫人的傳聞,他笑道:“臣派四匹馬拉的馬車去,提前半個時辰等着。”
皇帝失笑,“什麽主意都是你出的。不過林大人倒是放心你,全都托付給你辦了。”
“畢竟是我師尊。”顧慶之驕傲道,“他也囑咐了不少事情呢……”一個可疑的停頓後,顧慶之笑道:“他叫我別生事兒。陛下您是知道我的,我從來不主動生事,那次不是別人把我惹急了?”
“你說得沒錯。”皇帝玩笑道:“北靜王也是先惹你的。”
“這也不能怪我。”顧慶之手一攤,一樣笑道:“身為朝廷鷹犬,自然是要為陛下分憂解難的,北靜王逾矩了,他不配用四位數的下人。”
經過顧慶之孜孜不倦且十分驕傲的宣傳,主要他還能求雨,甚至在祭祀風雲的時候真的起風了還有雲,朝廷鷹犬如今已經快變成褒義詞了。
正說着話,全公公喜氣洋洋從外頭進來,手裏拿着一卷紅紙,先給皇帝行了禮,立即便跟顧慶之笑了起來,“恭喜國公爺,您過了,二十六名。”
“哦?叫朕看看。”皇帝伸手接過那一卷紅紙,打開就去找顧慶之的名字。
顧慶之問道:“臣還以為明天早上才能出結果呢。”
“朕催了催他們。”皇帝雲淡風輕的說了一聲。
顧慶之不由得一笑,這肯定不算是以權謀私。
皇帝掃過一圈,把紙遞給顧慶之,道:“二十六名很好,朕問過的,若是前三——或者前五,有時候或許有些貓膩,尤其是縣試的第一名,等于是縣令用自己烏紗帽作保,保他一個秀才的功名。”
顧慶之這會兒已經掃到自己名字了,他也松了口氣,“這可是臣老老實實自己考出來的。”
當然這個名次肯定是縣令斟酌過的,畢竟縣試不糊名也不謄抄,縣令明明白白能看見他的名字:顧慶之。
皇帝笑了起來,全公公故意道:“奴婢可是聽說了,國公爺是穿着飛魚服去考試的,差點沒給宛平縣的雜役吓死。”
“這話說的。”顧慶之也浮誇的瞪圓了眼睛,“我很配合的,我也很尊重科舉,腰帶都是我自己解開的,衣襟裏衣也叫他們仔細看過的。”
皇帝失笑,“是啊,超一品的腰帶,你叫雜役解,他們也不敢啊。”
“縣試考過了,下頭就是四月的府試了,看這個名次,應該也沒太大問題,院試還得加把勁兒。”顧慶之算了算自己的排名,若有所思道。
府試顧名思義就是以州府為單位的考試。
宛平縣隸屬順天府,順天府七縣五州,不過考生通過比例是按照各地人口算的,宛平大興這種人口稠密的縣,通過人數一般情況下都是上百的。
“院試在八月,好好看書一定能過的。”皇帝挺有信心,“順天府的院試算在北直隸裏,北直隸下屬八府兩個直隸州,順天府依舊是人口最多的一個,而且順天府管着京城呢。大興縣每年中秀才的也快有十個了,你如今是二十六名,好生看書問題不大。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參加院試的。”
皇帝說完又補充一句,“北直隸的學政是孟凡志,回頭朕叫他們去找他當年的卷子還有這些年寫過的文章給你看看。”
顧慶之道:“無妨,橫豎我就是想試試自己的學的怎麽樣,有林大人教我就很好了。”
皇帝笑話他,“你倒是尊師重道。”
眼瞅着到了下午,顧慶之便問了一句,“臣吃了飯再走?”
“吃!”皇帝應聲道:“今兒他們做了香酥鹌鹑,骨頭都炸酥了,嚼起來分外帶勁。”
這個時候,鄭華家的也正跟王夫人禀告。
“窮書生找了幾個,不過都不肯出頭,如今這些書生們是一點骨頭都不長了,稍稍暗示一下,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王夫人也不說話,鄭華家的喜氣洋洋的來禀告,那肯定是差事辦好了,王夫人自诩禦下不嚴,讓她說兩句也無妨,充其量不過是想讨好主子,多些賞錢罷了。
“不過陪着多喝了幾杯之後,也從這些窮書生裏頭打聽到了不少消息。說那安國公是穿着錦衣衛的錦袍去的,腰帶也有名堂,您想,這不是沖着作弊去的?哪個衙役敢查他?”
當然原話不是這樣,原話反而有點欽佩,感慨安國公這樣了,還沒絕了讀書的心,什麽叫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他們這些人就更得努力了。
不過回話的人給鄭華家的就是這麽說的,倒也不能算是鄭華家的騙人。
王夫人點頭,狀似公平點評道:“咱們家裏的下人出去辦事,馬車上也要挂上榮國府的牌子,也是為了叫別人不敢惹他們。”
“太太說得是。”一個粗暴直白的馬屁拍過去,鄭華家的又道:“不過後來找到一個在宛平縣當捕快的小子,當日也在考場做事的,多給了些銀子,他松口了。”
王夫人又點頭嗯了一聲,很是配合自己的陪房,“有這麽個人,倒是比考生好上一些,考生又不能左右查探,捕快是能四處走動的。”
“正是,花了三千兩銀子,他答應——”
“三千兩?”王夫人皺着眉頭看鄭華家的。
鄭華家的忙分辨道:“太太,他說他這一告,差事肯定是丢了的,京城的捕快賺得也多,每月也得十幾二十兩銀子,一年下來也有三百兩了,他就要了十年的工錢。”
當然這事兒是鄭華親自去辦的,沒話這麽多,就是找熟識的賭坊捏了個套。
賭坊才給了五百零,捕頭能給多少?
捕頭又是賤民,三代不能科舉的。
再說是京城,一年下來也不過三十兩銀子。更何況連捕快一年都能賺三百兩……縣令的師爺也差不多這個數呢。
可誰叫王夫人不出門呢。
這個三千兩,還是鄭華家的跟她那口子一起商量出來的,主要就是參考了平日裏王夫人的生活水準,叫她覺得多,但又沒到疼的地步。
再者就是走公賬了,鄭華家的平日裏陪着王夫人解悶,大概也能聽出來,王夫人心裏是覺得反正榮國府不是他們二房襲爵,能多花一點就多花一點吧。
果然,不過片刻王夫人就點頭了,又道:“再去支五十兩,算作鄭華的賞錢。他忙了這些日子,又要請人喝酒花銀子,總不好叫你們貼錢。”
鄭華家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也覺得前頭吳興家的是不是傻,銀子這麽好賺,她竟然不想陪着太太解悶。
另一邊,被賭坊威脅砍手指殺全家的捕快石大治也到了順天府的衙門門口。面對死亡威脅,還被人設局下套,誰能不反抗呢?
他老老實實上前擊鼓,被帶去大堂之後,又老老實實的跪下,“賤民是大興縣的捕快,要檢舉安國公科舉舞弊!”
順天府尹還在後堂跟自己師爺聊這次會試呢,又猜能取幾個順天府的,就見管理獄訟審理的通判急匆匆進來,還在二月的天裏出了一頭的冷汗。
“大人,外頭來了個大興縣的捕快,說安國公科舉舞弊!”
“什麽!”順天府尹謝書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起身太快,還是消息過于驚駭,他只覺得頭暈腦脹。
“會試啊……會試可不能出錯!”
通判也壓低了聲音,“大人,下官不敢聲張,也不敢多問,先将人拿住了,大人看……”
沒錯,不管是順天府尹還是通判,都沒想到這人想搞的其實是安國公,他們都覺得是會試要出問題了。
畢竟……縣試作弊,放別人身上興許有可能,可安國公……他圖什麽呢?
院試考過也不過是個秀才,縣試這還是第一關呢,況且還有個飽讀詩書的探花教他,而且朝中幾乎人人都知道安國公要去考縣試了,那輕松自在的模樣,說他作弊,誰信呢?
考中秀才能有什麽好處呢?
如果牽扯進案子裏,沒定罪剝奪功名之前,是不能用刑的。
安國公:錦衣衛千戶,禦前行走牌子一枚,還是陛下心腹,忠順王給他行的冠禮,誰改對他用刑?都不說用刑了,誰敢給他定罪?
反正順天府尹沒有這個勇氣。
下來就是秀才的衣着,能穿長衫等等有講究有規格的衣服,跟庶民區分開。
安國公:超一品冠服了解一下,冠禮過後,陛下還賞了他一個雙龍戲珠的鑲金翼善冠。
第三,秀才見官不用跪。
安國公呢?安國公是大祭主祭,他只跪天地祖宗,別人不知道,順天府尹覺得腦袋裏想一想叫安國公跪,都怕遭雷劈。
第四是一定數量的免稅田,可安國公的田都是皇帝賞賜的,正經的皇莊,原本就是不用教田稅的。
縱然是安國公又置辦了些田地,可官員本就有一定數量的免稅田,安國公還遠遠不到數量呢。
下來就是徭役跟一定數量的奴婢免徭役,最後就是在奴婢跟妾室的數量上比庶民多一些。
可安國公……他也用不到這個啊。
所以念頭不過一轉,順天府尹謝大人斬釘截鐵道:“不錯,若真是會試作弊,怕是又要血流成河,就連北直隸的總督怕是也烏紗帽難保,立即備車,咱們帶這人進宮!這事兒我無論如何都兜不住。也不是我能審的!牽扯這樣大,八成是——”
謝大人都不敢說八成是為了拉下林如海,這樣選一個沒閉門的考官上去,才是作弊呢。
通判應了聲是,他如今也不敢擺正六品的譜了,像個跑腿的一樣,生怕走漏消息,一路小跑的去吩咐事情了。
皇宮裏頭,等吃過了炸鹌鹑,又喝了碗胡蘿蔔和麥冬還有幾樣不知道動植物熬成的湯之後,顧慶之湯足飯飽的站了起來。
“多謝陛下,宮裏的飯的确是香。”
皇帝也吃得很是舒服,他嘆道:“跟慶之吃飯就是舒服。前兩日去給父皇請安,父皇還說朕好惡過于分明,愛吃的菜吃個不停,怕是要被人探聽到喜好,又要被人利用等等。慶之也是撿着自己愛吃的吃個不停。”
顧慶之嘆氣,太上皇這是要CPU皇帝啊。
“陛下,若是愛吃兩個菜就能被人控制……這得是三四歲的孩子吧?六歲無論如何都該知道反抗了。況且人一頓就能吃這麽多,不吃自己喜歡的,難道要吃自己不喜歡的?這不是找罪受?”
“慶之說得極是。”皇帝贊同道。
“而且,就像臣愛吃鴨子,那我府上的廚子,自然就會全力鑽研鴨子的菜,那我吃到的鴨子就更好吃了。”
皇帝笑得打了個嗝,“诶呦,在你面前失态了。”
氣氛很是和諧美好,直到緊鎖着眉頭,又把臉繃起來的全公公再次出場。
“陛下。”全公公把頭深深低了下去,“順天府尹求見,說——說宛平縣捕快狀告安國公科舉舞弊!人已經帶來了,就在宮外候着。”
“什麽!”依舊是這不可置信的兩個字。
皇帝飛快從桌子後頭轉了出來,不過兩步,他就有了主意,“宣內閣學士,六部尚書,還有大理寺跟都察院的人,還有尹恩立,把他也叫來!調五百錦衣衛來待命!再去叫潘勇,叫東營的人來——來一千!”
全公公一路小跑出去,皇帝看着顧慶之,嘆道:“他們又要生事……八成是為了林如海的同考官。慶之是錦衣衛,能溝通考場內外的,若是告了你,你老師林如海怕是要避嫌辭去同考官的職位了……”
皇帝冷笑一聲,“以為朕查不出來?林如海治《禮記》,只看原先定的名額,排在他後頭的人是誰,就知道了!”
古代也是有應急預案的,為了避免突發事件,考官人選也是要往後再列兩個的。
皇帝思考片刻,“去把阮澤成跟何春開給朕叫來!”
這就是兩個排在《禮記》這一房閱卷官後頭的官員。
顧慶之也想了想,他一向都是按照利益最大原則來找嫌疑人的。
能搞出這麽大的事情……“北靜王?”
皇帝眉頭一皺,冷哼一聲,“若是他做的,手段必定幹淨,先審了再說!朕這次要好好扒他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