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第4章 章

第 4 章

元慎坐在早餐店裏滿面愁容。

“是真的？”他痛苦地埋着頭：“他銜着一片塗了果醬的面包，大叫着要沖爛那臺機器？”“唔……嗯。”景致咬着嘴唇，同樣神色凝重。

“……”

元慎眼前一黑。

“完了。”機械咀嚼着早點，他甚至不敢對上景致異樣的眼光……哪有！景致寬慰道：“沒覺得你有哪不正常。”“嘤嘤嘤！”元慎哭哭：“景致，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呀！”他不要被別人當作異類看。“元慎。”景致剛想要開導他，隔壁幾桌上卻突然有兩三個裝束不同的男人，同時虎視眈眈地看向兩人……背後，又噌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不斷交流着。

氣氛，霎時間變得……非常怪異！

元慎茫然地前後看看，下一秒鐘，那些男人傾巢而出，翻倒不少桌椅，全部奔往一個方向！

衆人吓了一跳，店裏一度陷入混亂。

目标……是店外一個衣衫褴褛的老人，那些男人将其團團圍住，搶奪他藏在上衣裏面的包裹，老人大驚失色，攥緊包帶不放！

“天呀！”店主聞聲從後廚沖了出來。平民百姓哪見過這個陣仗。

“怎麽回事！？”

那個老人！？店主大叫着：“……老王！？”

“卧槽！”有圍觀群衆應和：“那、那不是王有仁！？”

“王有仁？”

“啧，常收破爛那個。”

“不是，十路上哪有人不知道他啊。”

“……收個破爛都有仇家！？”

“欸！”店主仍在沖鋒陷陣：“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王有仁！一條街上！”店主：“大夥全認識啊！”“滾！”為首的男人一腳踢開店主，拽過王有仁衣領，拳頭雨點般砸下：“沙傑在哪！？”

“說啊！”

元慎：“沙傑！？”

“沙傑？”王有仁凄聲慘叫：“什麽沙傑？

“停！”此時，人群中又急急出來一個穿着襯衫的中年男人：“都！他！媽！停！下！”他怒氣沖沖撥開那些男人，王有仁已經奄奄一息。“不是他。”奪回他懷中的包裹，中年男人咬牙：“說了慢着，慢着，慢着！一個個都聾了嗎！？”

男人轉身就走。

“……嘁。”為首男人輕屑地甩開王有仁，使了個眼色，衆人很快跟着中年男人消失了。“老王！”店主馬上上前攙扶王有仁。

“沙傑。”元慎呆滞地站在原地，耳畔不斷回響男人的聲音：“沙傑在哪！”沙傑、衣櫃、黑暗、窒息感再次侵襲。景致皺眉：“元慎？”

元慎神情緊繃：“…….沒事。”

“太突然了。”

“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真是吓人！”人群裏慢慢出現不少聲音，四散着離開了十路，兩人在最後面，跟着人群又分流回到古樓。前面兩人沉默半晌：“那人，是沙廠長吧。”

“……嗯，沙廠長家裏果然出事了。”元慎和景致好奇對視，不由加快腳步跟上他們。

“到底什麽事啊？”

“沙廠長的兒子……好像被人綁架了！”

“綁架！？”兩人壓低聲音：“真的！？”

“……”元慎眉頭緊鎖：綁架？

他只是往人堆裏一瞧：“王有仁懷裏那個包裹中裝滿了現金！”

“他是綁匪！？”

“不可能。”十路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有仁。“恐怕，是他在回收站裏發現贖金，被當作了綁匪！”

“害！”

“這下糟了，這個陣仗，沙廠長的兒子說不定有被撕票的風險啊。”

“但那些男人也不像警察啊。”

兩人進入岔路，元慎收住腳步，和景致回家。景致、沙傑、蔣西岐兄妹二人，元慎很難繼續催眠自己只是巧合了。如果他真能夢到一個人即将發生的未來，沙傑被人綁架，從沙傑視角來看，他仍然活着！夢裏他躲着男人……現實中沙傑也在尋求出路！？

但元慎夢到的真是未來嗎……

那枚圓幣，在衣櫃裏看見那枚圓幣，和商店的游戲幣一樣，那個綁匪，和商店有關？

“到了。”

“元慎！”被景致叫住，元慎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到了樓下。“喂。”景致不解：“叫你多少次了。”

他看着元慎：“啊，是不是和夢有……”

元慎：“不、不是。”嗯？習慣性不是了！

“……關。”景致眯眼。“回、回去吧，景致。”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缺覺，他要睡個回籠覺。畢竟上面都只是猜測，他也得再想一想。

“哎。”景致無奈道：“好吧。”如果有問題可以聯系他。元慎點頭，正與景致告別，一個中年男人從外面回來。元慎在商店見過他，他是蔣西岐、蔣東夷父親。中年男人一樣禮貌地向兩人點了點頭。

元慎回家睡了一會。

醒了以後慶幸沒有做夢，一旦不再做夢，他又覺得自己仿佛變得正常了？元慎一號：“哎。”那只是夢，虛無缥缈，幹嘛在意。“哎！”元慎二號自嘲，哪有人能未蔔先知！“哎……”元慎三號：但如果不止是夢，他沒準真能幫上別人呢。沙傑也許正需要幫忙……

冥思苦想，元慎覺得，還是得和景致聊聊。景致能夠理解自己，給自己出出主意。

“叩叩。”

“叩叩。”

“叩叩。”

元慎敲了幾次門，景致不在家。他拿出電話，準備聯系景致，但餘光裏，有道黑影！元慎驟然一驚：那個長着淚痣的男人！“……”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站在樓梯上面。男人又帶着兩個垃圾袋，垃圾站現在開放。他沉默地看着男人走下樓梯……每天都有這麽多垃圾要倒嗎。元慎撥着電話往樓上走，景致沒接。後背陣陣發涼，他突然掉頭下樓：……景致！

垃圾站在商店後面。

他無聲跟着男人，來了垃圾站，男人正要扔掉袋子。元慎：“啊！”有東西沖破袋子！心提到嗓子眼，元慎呼吸一滞！只見……一沓餐盒掉出來！？

“竹筷？餐盒！”

“……”

不是殘肢，不是景致。

元慎長長吐出口氣：想多了……

“哈！哈！哈！”有被自己無語到……角落裏，元慎準備等男人先走再出來，但聽到店長叫住了他。

“鄭覺！”

“欸，鄭覺！”店長往外潑了一杯隔夜茶水。“多久沒來了啊。”他看着男人做出一個射擊的動作：“分數可已經被人破喽！”

“是嗎。”被叫做鄭覺的男人斜了斜嘴唇：“過幾天吧。”他轉過身，臉又埋回衣領。“分數……”元慎緊貼着牆壁不自覺屏住呼吸。

“鄭覺。”

“z。”

“第一名。”

“游戲幣。”

元慎眼前浮現出一只翻轉圓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