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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地隔

天地隔

留下來……

夜深幽靜, 爐下的一點星火點亮了兩人的眼睛,江酌看着元春,目光有些深, 深到好像能看到她眼睛裏,自己的影子——他知道元春是什麽意思,從那句“保護你開始”, 這段時日的明示暗示他都或多或少感覺到。

留下來嗎?

江酌垂下眼簾, 琥珀般的瞳孔幽沉得發黑, 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他在猶豫,連他自己也差異,因為猶豫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昨日在定安郡聽到了江霁的消息。

江霁, 一個他剛出生就想要把他活埋進雪裏的人, 一個對着他憎惡和厭棄都寫在臉上的人,十六年來, 江酌恨他怨他,不解難過,卻從沒有一天放棄過想得到他的認可,江霁不讓他念書,他自以為愚笨, 埋頭自學, 被送去平陽,也以為是讓他學武, 有心磨砺。

他從最基本的押送辎重做起, 十五歲的年紀, 便已是獨當一面的小旗,炸掉匈奴火器庫的時候, 人人都喊他“小将軍”,好幾次莊段進京述職,江酌都希望舅舅能在父親面前提一提自己,他不求能回去,但求父親稍微認可他一些。

直到那些京城來的人出現,江酌才知道過去十幾年,他過得有多麽的自欺欺人。

江酌握着蒲扇的手青筋暴起,用力得掌心泛白,卻絲毫沒有意識。他沉默了很久,面容冷白,唯有近處的柴火照應出一點微紅落在頰邊,透露出一點生氣,他想到最後,睫毛輕輕抖了一下,忍不住在心裏自嘲,雖然知道了江霁不是自己的生父,知道了這些年自己的可笑,可他還是做不到看着他去死。江酌閉了閉眼,而且……留下來?秦王的人還在找他,他真的能留下來嗎?留下來,只怕會害了元春一家。

元春抱着那盆蘭花的手微微收了回來,雖然江酌沒有回答,但她已經猜到答案了——他是金枝玉葉的小公子,怎麽可能一輩子跟她躲在這個小小的村莊。

“我可能沒辦法答應你。”江酌沉默着道。

元春在這話裏,故作輕松地松了一口氣,甚至準備說幾句話打圓場,江酌又開口了。

“十日。”

元春張着口一頓,看向他,可江酌卻別開了頭:“十日之後,我如果還能回來,便給你一個答案。”

元春反應過來:“小郎君要走了嗎?”

江酌并不想她被卷進來,奪嫡之争,身世什麽的,離她太遠了,她是個天真爛漫的人,就應該輕松自在地偏安一隅,他道:“我有個……親人,他在定安郡出了事,我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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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走了,在給元春煎完藥之後。

元春想送他,江酌讓她回去歇息。

元春站在院門前,手裏攥着他給的拐杖,冬日的天亮得很遲,卯時過去,也沒瞧見一點太陽的影子,月光稀薄,只勉強夠人看清離開的路,江酌帶着鬥笠,沒有回頭,背影單薄地消失在夜色裏。

元春就站在那裏看着,許久,直到身後傳來動靜,她回頭,是爹起來了。

父女倆四目相對,元春說:“小郎君走了。”

“元家撿來的那位小郎君走了。”

“真的假的?”

“連着幾日沒瞧見人了,平日上元家買豆腐,都是江小郎君打下手,近來卻是元二叔在張羅。”

“真走了啊……”

“是啊,五兩銀子呢,就這麽走了。”

“元家這回虧大了。”

江酌趕到定安,已是午時,城內一如既往喧嚣熱鬧,人往人來,川流不止,江酌無心駐足,壓着帽檐低着頭,餘光一一略過街市,瞧見什麽,閃身進去,沒一會兒又出來,是茶樓,就這麽進進出出了三家,終于聽到了關于江霁的說書。

“乓——”

“且聽我說上一回,那貪官江霁自請赴渭城赈災,于聖人階前,立誓高聲,雄心旦旦,諸臣淚兩襟,秦王馬十裏,但使君遠行。”

“馬到渭城,舉目蝗災,赤地千裏,顆粒無收,人枕相食,荒野屍遍,較三年前之饑荒,有過之而無不及。後兵撤定安。”

“口言籌糧,實乃斂財。秋轉九月,流言四起,真假赈災,紙屑為糧,冷置不決。月餘不過,災民流竄,流亡定安,貪官又恐引起暴亂,将人留置城外,不準入城。”

“但說那守城兵官,鐵面無私,實則八字開口,沒錢莫來,城外人饑相食,骨肉相殘,為安民心,貪官假意施粥三日,卻派人到流民中慫恿造反——”

“乓——”

“乓——”

“乓——”

鑼鼓敲得人骨發麻。

說書人唱罷:“災民饑辘辘,婦孺難擔當,兵官武壓鎮,三千命泉黃。”

聽客群情激憤,砸盆敲盞,高聲振臂,誓要手刃貪官。

說書人一身長袍,左手拿茶,右手執扇,見此狀,輕拍了一下手腕,笑:“諸君莫急,今日便是那貪官死期。”

“午時三刻,菜市口巷。”

話音一落,茶樓人去泰半,江酌早已不見了身影。

這天日色不明,雲層厚重,濃稠得像要下雨,看不出幾時幾更,江酌也沒有時間去看,緊着往菜市口趕,午時早已經到了。

刑場周圍,裏三層,外三層都是人,群情激憤,隔着數十步的距離,都有人拿着石頭往江霁身上扔,江酌趕到,擠進洶湧的人潮,遙遙望見了自己十年不見的“父親”。

江霁立在刑臺中央,長發披散淩亂,卻長身玉立,若非一身衣袍已被血染得看不出顏色,根本瞧不出受過刑,他出身書香門第,祖上官至太師,是真正的清流世家,骨子裏流淌出來的體面矜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打沒的。

江酌站在人群裏看着江霁——監斬官在堂上控訴着他的罪行,圍觀的百姓群情激憤,唯有他沉默着,仿佛正在被批判的人不是他一般。

諸罪說清,江霁死有餘辜,監斬官看了眼天色,抽出火簽,擲地有聲:“行刑——”

随着這聲響,江酌大夢初醒,瞳孔驟縮,他推開衆人,翻身上了望火樓,步子很快,卻淩亂得幾次要摔倒,他手裏提着不知從哪裏偷來的弓箭,在劊子手手起刀落準備砍下江霁的頭的千鈞一發間,陡然射出一箭。

箭羽震動,破空而來,于四目睽睽中,射穿了劊子手的手心,鬼頭刀應聲而落。

在座之人無不嘩然,連連向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

江霁跪在其間,也在擡頭。

周圍一片混亂,人聲鼎沸,人頭攢動,人心浮動。江霁卻很快找到了江酌,看到是他的那一瞬,他眼裏有驚詫,疑惑,甚至着急,但沒有厭惡。

江酌亦在看他。

這對“父子”,相隔十年,第一次見面。

坐在監斬官旁邊的華服男子見狀,輕輕挑眉,似是對這一切早有預料,他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微擡下颌示意,再低首時,露出了一點不易察覺的邪笑。

埋伏在周圍的官兵和殺手聞聲而動,從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湧去。江酌沒有動,依舊直直地望着刑場中央。

江霁站了起來,再看向他時,忍不住皺眉,這一眼很久,是江酌長這麽大,江霁第一次這麽長久的注視,好像在确定真的是他,又好像在希望不是他。不知是不是距離太遠,江酌竟覺得自己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着急和擔憂,一點,應該只有在父子間才會出現的眼神……

周圍的腳步聲很重,喊聲很近,江酌知道人近了,握着弓箭的手泛白,有一瞬,他想自己不如就這樣被抓去吧,或許能在牢裏同江霁見一面,可也是這時,刑場中間的人忽然動了——江霁站在那裏,兩只手挂着鎖鏈,沖他擺擺手,叫他走。

今日變故如此,江霁又是朝廷重犯,按大梁律法,應該上報京城,另尋時間處置,江酌見他擺手,稍微清醒了些。

身後長刀襲來,擦着江酌的脖頸劈去,江酌反應迅速,後仰躲開,刀鋒削掉了他一截頭發,卻沒有傷到他分毫,他扶上欄杆,借力打力,擊退了離他最近的官兵——是要跟江霁見一面的,雖然,江霁不是他的生父,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父子親情,但他不願相信一個清流世家出身,不茍言笑的禦史,會為了貪墨官糧,而設計殺害三千百姓。

江酌集中注意力,心中飛快數了一下人數,明白不能戀戰,随後他一個翻身,從烽火樓跳下,千鈞一發之時,江酌似有所感的轉身,原想再看一眼江霁,就見方才還沖他擺手的人,緩緩跪下了身。

江霁自刎了。

元春在家裏掰着手指數日子,腿腳好一點了,總忍不住村口走走看看,日子被西風帶走,溜得很快,十日約期已過,江酌沒有回來。

第十日的清晨,元春被噩夢驚醒,心口跳得很快,一身冷汗,她原以為自己是夢到小郎君不再回來而被吓醒,等定了神才發現,夢裏那張帶血的臉,分明是她第一次遇見江酌的場景。

元春一陣心悸,驀然記得那日淩晨,小郎君說的是,如果還能回來的話。

元春不再去村口等江酌回來,而是去了當初把小郎君撿回來的草垛邊。她有時候一個人去走走,有時候會帶着貓一起,這貓和她小時候撿到的那只很像,毛色一團一團的,背上頂着個愛心,元春把它抱起來,問它是不是轉世回來的。

貓沒聽懂,但蹭了蹭她的手心,元春就摸着它的肚子告訴他:沒人要不要緊,遇到危險也沒事,回來就行,都來找我吧,我能撿你們一回,就能撿第二回,第三回。

元春整日這般魂不守舍的在草垛邊撒癔症,村裏自然是有人瞧見了。

“還等呢,這麽久沒見人,肯定是不回來了。”

“也就元春傻,真信了人家會回來的鬼話,男人的話哪能當真?這下好不啦,落得個人財兩空。”

“都不是第一回了還不長記性,前些個是書生,這回也是。”

“那人還挺好的,平日元春去山上割豬草也幫忙,難怪走了會惦記。”

“就是不知這回丢了多少錢,這般念念不忘的。”

“前些個走的時候也這般?”

“那沒有……”

張大娘自然也聽說了江酌的事,見元春遲遲沒個準話,好容易見着人,忍不住勸:“還等江小郎君呢?”

元春說:“小郎君說,他會回來的。”

張大娘其實不大看得上江酌,回來又如何?除了張臉,也沒啥本事,到最後還不是只能靠元家養着:“陸家那小郎君托人來問你了,這可不是我牽的線。”

元春一怔,差點忘記這茬了,搖搖頭:“張大娘同陸家郎君說,不必問我了。”

張大娘急了:“說什麽呢,要是江小子一直不回來,你這輩子都不嫁了?且不說陸家村近,陸家大郎又有本事,就說你一直不嫁,這不是讓你爹擔心嗎?”

元春兩只手擰在一起,沒說話。

“走了十來日也沒個消息,便是回家,是死是活也該知會你一聲,這不是白白耽誤你嗎?”

元春目光微動,不知是在同張大娘說還是同自己:“……我再等三日。”

回家之後,元春坐在院兒裏磨豆子,餘光瞥見小柴房,自從江酌走後,那裏頭已經好久沒點燈了,她也沒再進去過,今日十日之期就要到了……元春立在原地半晌,擦了擦手,推開了小柴房的門。

咿呀——

裏頭安安靜靜的,沒什麽人氣兒,如果不是桌上還放着紙筆,床腳還疊有衣裳,只怕沒人知道江酌還在此處住過兩個月。

元春給自己打氣,說不定今日,小郎君就要回來了,她這般想着,動手收拾了被子,屬于江酌的氣息有些淡了。她拍了拍枕頭,感覺下面有東西,掀開來看——一個荷包,是她送給他的,只裏頭沉甸甸的,像是裝了許多東西,她倒出來,發現裏頭有銀子,數了數,六十二兩七文三錢。

有零有整,小郎君什麽都沒有帶走。

元春蹲在床邊看了許久,最後一一把它們裝回荷包裏,放回枕頭底下——

她壓着江酌的枕頭,對自己說:“在等三日。”

三日後,是個雨夜。

天幕陰沉,滂沱刺骨,直到子夜深時都沒有半點減弱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真的下了太久,瀑雨裏傳來一陣躁動,像是等不及一般,闖進了無人跡的山道——群山震動,一群黑馬撕破夜色而來,在雨中橫沖直撞,仿若天雷滾滾,劈天蓋地,馬蹄濺起的泥土髒濕了草葉,在灌木林中,踏開一道猙獰的路。

就這樣奔馳了一裏地,在一個山道拐角,為首的馬突然揚蹄嘶鳴,将馬上之人摔下。地上的人來不及反應,就被受驚的馬踩斷了胸骨,生生咽氣。

身後的人見此變數,急急勒馬,只見那揚蹄亂叫的馬匹胸口上,直直射進了一只長箭,力道之大,險些貫穿了黑馬的脖頸!

衆人面面相觑,在這箭的冷芒中,意識到了什麽——

大雨如瀑,疾風撲面,江酌單薄的身影站在前方,一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身後背着一把長弓,手裏提着長刀,刀鋒指地,淅淅瀝瀝的雨沿着刀鋒流下,在地上積起一窪深紅的水跡,他站在那裏說:“把東西,留下來。”

隊伍最後方的人把懷中的錦匣背到身後,聞言,幾乎是立刻認出了他——他們做了這麽多障眼法,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韓大人在定安找了你這麽久,沒想到你竟然跑到常山來了。”說着,聲音陡然提高,“等的就是你!”

“都給我上,拿下他,不說韓大人,秦王殿下重重有賞!”

黑馬聞聲而動,像重重的烏雲迫面,狠厲又貪婪。

江酌聽着馬蹄亂響,提刀而上,刀鋒在大雨裏劃出血水,血花四濺,很快就染紅了他的雙手,虎口上的痣已經模糊了,腕骨上的朱砂,卻被磨得殷紅。江酌厮殺在混亂裏,刀鋒割斷骨頸的聲音叫他覺得陌生,又叫他覺得痛快。

他從烽火樓跳下來,看着江霁緩緩在他面前倒下,看着周圍如潮水般湧來的早有準備的官兵和殺手,便知這一切都是沖着他來的,江霁不過是餌——他為什麽死,他不死,江酌永遠有把柄。

為什麽江霁不讓他念書,為什麽千裏迢迢把他送去平陽,一切忽然都有了答案。

他回首十六年,在那一刻,忽然覺得罪有應得。

江家百年清譽,兩次毀在了他的身上。

江酌撐地而起,再次兵刃相接,刀鋒擦出火星,卻照不亮他的眼睛,雨這般大,平等的淋在每一個人身上,沒人能幸免,他孤身在這黑影裏掙紮着,明明腳下都是屍體,卻依舊仿佛困獸作鬥,那麽渺小,京中一句話,無數人命關天,他在拼什麽,不如就這樣死了,死了,一切就結束了,一切就消停了,他身邊,再沒什麽能因為他死去。

隊伍最後方的指揮看出江酌的懈怠,力喝:“誰能取江酌項上人頭,秦王重重有賞!”

雨中陡然傳來一道破曉風聲,箭弩閃着冷光,瞬息間出現在他眼前,避無可避,正中眉心,話音未落,瞬間倒地!來人從山道上縱身而下,威力極大,一下子劈開重圍,替江酌擋去了刀鋒。

擦身而過時,江酌看到了一張年輕的面孔。

瀑雨被刀鋒切斷,在凄冷的山道上作響,仿若圓珠落盤,兵刃相接,盡是壓倒之聲,此人來後,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結束了這場雨夜的風波。

那年輕人氣息未勻,單膝跪地在江酌面前:“末将雲升,來接太子——”

話還沒說完,江酌提起人的衣領把人抵在了樹上,刀鋒指着人的喉嚨。

雲升大喝:“末将是聖上派來保護太子——”

“太子?”江酌冷笑,“你叫我太子,秦王答應嗎?太後答應嗎?”

難怪上次在屯田村,他就覺得有兩撥人,難怪這次在定安,他能全身而退,原來是皇上……可皇上知道江霁死了嗎?知道他身上背負着三千條人命嗎?

他定然知道,可還是要人把江霁的頭割下來——秦王更是廣發告令,奉江霁首級者,賞黃金萬兩。

懸賞一個死人的頭顱,叫一個出身名門的世家公子死無全屍,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逼他現身。

“聖上說了,只要太子回京……”

“聖上說了算的話,我便不會在這。”江酌攥着的衣衫,眼底發紅,像一頭無家可歸的獸低聲嘶吼,“滾,回去跟你的皇上說,江酌死了,什麽狗屁皇位,誰愛要誰要。”

江酌放開他,邁過屍體,從那人身上解下了錦匣。

他帶走了江霁,走進雨裏,卻不知能把他帶去哪裏。

這場雨,下了整整三日,伴着寒風,冷得刺骨。

最後一夜,元春早早上了榻卻怎麽也睡不安穩,直到天邊一聲驚雷把她叫醒,像是冥冥中預感到什麽,她急急忙忙穿上鞋,拿上傘和燈籠,心急火燎地往半山腰跑。

說好了再等三日,明明明日一早,她便可以去找他,可她還是出來了,沒有一點由來,夜深人靜,四賴無人,只剩下草垛在和她面面相觑。元春就這樣踮着腳望像淅淅瀝瀝的大雨,望什麽不知道,望到何時亦沒有答案,只知道自己一顆心怦怦的跳着。

然後,江酌真的回來了,滿身的雨水,臉色比第一次見時還要蒼白。

他看見元春,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在她擡手想要幫他擦臉上的雨時,捏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額頭,聲音發顫:“小娘子,還缺贅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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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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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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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