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話:師哥的計謀
第29話:師哥的計謀
林若依的死活,她自是不在乎。
且事到如今,她已對林言霆不再有什麽感情。
但他二人畢竟同床共枕多年,也不是毫無情分。
她心內早已認定,定然是段清言害死了林言霆,害死了一衆靈劍宗弟子。
如今靈劍宗掌門已死,大批精銳弟子全數滅亡。
靈劍宗已是強弩之末,昨日風光早已不在。
這叫她,如何不怒?
繼而,她柳眉一挑,“元掌門!你是怎麽答應我的!昨晚你說了什麽?都忘了?!”
誰知她話未說完,元景立馬止住她的話驚慌的道:“林夫人!慎言啊!”
阮玉簌此話一出,衆人無不鄙夷。
心覺這阮玉簌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林言霆屍骨未寒便另覓了新歡。
那元景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許是貪圖靈劍宗的鑄劍之法,連這潑辣寡婦的床都敢上。
“咳咳……”
元景頗有些尴尬,他輕咳一聲,繼而對着阮玉簌小聲提醒:“你安靜一些,元某既答應了林夫人,定不會食言。”
元景說罷,看向段清言又恢複了往日溫和的笑意,但眸底卻透着些許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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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言無心理會他們這些破事,只想早日将此事解決。
今日之事,無非是他為那少年,準備的試金石。
若宮千億同他一起隐瞞一切,他便會合宮在這清風門內安然度日。
待那少年想通一切,他便會同他一起離開。
若宮千億說了實話,他也并不在乎。
只不過,他會立馬将這少年帶走,将他強行困于別處,讓他慢慢去想。
其實,這二者并無區別。只要那少年,能留在他身邊,即可。
“趙梓奕。”段清言淡淡的出聲。
“弟子在。”
趙梓奕語氣一如往常,但眸間卻多了一絲銳利。
“帶宮千億過來。”
趙梓奕聞言沉吟了片刻,雙拳早已在袖中握到指節發白。
忽然,他擡起了眸子直視段清言。
那雙平日裏,溫柔似水的杏眸。
赫然驚變,似豺狼虎豹。
他冷聲道:“不必。”
段清言不解,但眸中卻越發冰冷。
趙梓奕忽而看向殿內一隐秘之處,“出來吧。”
随着他的話音剛落,一少年走了出來。
他的腳步有些踉跄,衣襟之處鮮血早已幹涸。
他胸膛纏繞着厚實的紗帶,明顯是重傷未愈。
忽然,四周驚呼聲起:“這不是那靈劍宗的弟子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這人不是失蹤了嗎?這可有,好戲看了。”
元景:“……”
元景看着這一幕,眸中得意再無遮掩。
“哈哈哈哈……”
而阮玉簌,竟直接笑出了聲。
段清言一時怒火攻心赫然起身。
在看向趙梓奕之時,他眸中滿是殺意和濃濃的失望。
他冷聲怒吼:“趙梓奕,你敢!”
趙梓奕聞言,眸中忽然蘊起水霧。
但随即,便對那弟子開口:“說吧。”
他眸中痛楚絕無作假,無奈心腸早已冷硬刀。
“說啊,我在這你還怕什麽?”
阮玉簌見那弟子依舊有些畏懼,便直接站于他身旁,給他一些底氣。
元景見狀,也笑着站了過去。
那弟子遲疑了好久,這才顫聲開了口靈劍宗弟子:“是……是段清言勾結妖族,殺了……殺了林宗主和林仙子。還有……還有靈劍宗在場的所有弟子。”
那弟子一開口,殿中瞬間一片嘩然。
有人問:“那你這幾日去哪了?為何不早點出來?”
那弟子又道:“是……是段清言尋到了我!将我重傷之後,關在了清風門的密室!幸……幸得趙仙君搭救,今日弟子才可出面指認段清言。”
段清言聞言,眸中一片清明。
他終是信錯了人,将那豺狼虎豹養于身側。
如今,怕是遭了反噬。
“段清言!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阮玉簌聞那弟子一言,瞬間底氣十足。
“噠噠噠……”
忽然,一衆清風門的弟子,匆忙跑了進來。
“不是!不是仙尊做的!林宗主是被林仙子所殺,林仙子是自盡而亡!”
那弟子此話一出,阮玉簌瞬間眼前一黑,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幸得元景及時扶住了她。
另一個弟子又道:“對!仙尊不會做出這般事情!就是你們靈劍宗實力不行,才被妖族全滅的!”
忽然,衆弟子的矛頭開始指向趙梓奕。
“趙梓奕師兄,你怎能做出這種事!還叫什麽師兄!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要不是仙尊當年帶他回來,他早就死了!”
趙梓奕聽到此處,雙拳握的更緊。
指尖刺破手掌,流出殷殷血跡仍不知。
但段清言眸中卻發淡然,好似早知有今日一天。
忽然,又一個弟子怒道:“趙梓奕你為何要夥同外人,這般污蔑仙尊!莫非是對宮師弟起了歹意!”
趙梓奕聞言忽然擡眸,那眸光鋒利如刀,看的那弟子渾身冷汗直流。
段清言聞言,嘴邊卻揚起了一抹淺笑。
另一個弟子,急忙制止道,“說什麽呢?不會說話就閉嘴!”
阮玉簌越聽越怒,忽然猛喘了幾口氣,“一派胡言!段清言連師徒茍合之事都做得出,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的?”
繼而她又道:“叫那以色侍人的小畜生出來,一同對質!”
段清言聞言眸中忽顯殺意,還未等他開口,趙梓奕便道:“這事,無關宮千億。”
趙梓奕一直垂着眸,不敢再看向段清言。
阮玉簌聞言,忽然冷笑,她譏調道:“你說無關就無關嗎?”
她雖極度厭惡段清言,但像趙梓奕這般背叛師門的小人,她也是瞧不上的。
元景聞言,心內一驚,急忙打圓場:“林夫人,你別這樣,趙梓奕兄也是好意。今日他也是為了正道,方才大義滅親的。”
元景說罷,看向趙梓奕眸中滿是欣賞之意。
他二人昨日便有過約定,今日就是要一起将段清言拉下臺。
而他,便會在趙梓奕和清風門的幫助下,成為新一任的仙門至尊。
趙梓奕不想在理會這二人,忽而他又道:“都出來。”
“噠噠噠……”
随着梓钤的話音剛落,又一群清風門弟子魚貫而入。
段清言見狀,忽而笑了,他重新坐回高位。
靜待,接下來的好戲。
“說。”
趙梓奕說罷,便一言不發,垂眸而立。
其中一個弟子,先開了口:“宮師弟是被他逼迫的!都是我們幾個親眼所見!”
他雖有些怒意,卻不敢繼續說下去。
另一個弟子見狀,暗中推了他一下,低聲道:“說……說啊!”
那弟子吞了吞口水,繼而咬着牙說了下去:“那一日,我們看到,段……段清言壓在宮師弟身上!行……行那茍且之事。”
一時間,四周抽氣聲不斷傳來。
衆人看向段清言,除了鄙夷更多了一份旖旎之色。
有一便有二,另一個弟子也立馬開了口:“我們幾個就是看到了這一幕便被段清言關了起來!”
另一個弟子看了看趙梓奕,也跟着附和子:“要不是有趙梓奕師兄暗中相助,我們我們早就被段清言殺了!
他一直強迫宮師弟,時不時便将宮師弟囚禁于他房內。還還将他的手臂折斷!雙腿打斷!有……有過好幾次!對他非打即罵!對,他當街就敢對宮師弟動手,手段極其殘忍!宮師弟,也是可憐之人。”
一聲接着一聲,好似摻雜着鮮血的控訴。
衆人對宮千億除了鄙夷,也生出了一份,廉價的恻隐之心。
畢竟宮千億為男子,被自己同為男子的師尊這般淩辱,也是可憐至極。
一時間,在場衆人議論紛紛,對段清言再無一絲敬畏之心。
“清言仙尊,竟是這般下作之人!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還叫什麽仙尊,這般小人,早該被千刀萬剮。”
元景聽着一切,面上笑意更濃,他忽然出聲制止:“大家先靜一靜!靜一靜!”
待衆人終于停歇,他忽然對着段清言冷聲問:“段清言,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呵。”
段清言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眸中坦蕩如常,即使成為了衆矢之的,依舊1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樣。
“呵。”
元景聞言也冷笑一聲,繼而道:“這麽說,你是不認?”
段清言忽而起身,擡起下颔睥睨衆人,“認。”
繼而,他話鋒一轉:“但本尊只認,宮千億之事。”
他忽而緩步走下高臺,徑直走到了趙梓奕身旁冷聲道:“宮千億是本尊的徒弟,本尊想對他做什麽,與旁人無關!”
他見趙梓奕有些發抖,唇邊笑意更濃。
他忽而轉身,脊背如松負手而立,對着衆人冷聲道:“那今日,本尊便正好借由這個機會,将此公諸于世。宮千億,就是我段清言的人!他不但是本尊的徒弟!還是本尊此生唯一!”
趙梓奕聞言,抖得越加厲害,卻依舊一言不發。
段清言又道:“至于那日妖族進攻清風門一事,本尊說了沒做,便是沒做!”
說罷,他便冷眼看向衆人,好似在看一群跳梁小醜。
“段清言!你!”
阮玉簌剛想說什麽,卻被元景伸手打斷。
他終是卸下了僞裝,對着段清言怒道:“段清言!若你今日主動退了這至尊之位,我紫竹門便可饒你一命!”
阮玉簌,繼而怒道:“還有!交出歃血劍!歸還靈劍宗!”
段清言淺笑,眸中卻如霜似雪,“若本尊,不呢?”
段清言話音剛落,阮玉簌眸中殺意終達鼎沸阮玉簌:“段清言!我要殺了你!!!”
她狀若瘋魔,瞬間沖向段清言..一柄長劍赫然自她掌中,幻化而出。
宮千億房內。
宮千億一直坐于窗邊,安靜等待。
斜陽西沉皓月漸升,門外依舊沒有動靜。
“铮……”
忽然,兵刃碰撞之聲傳來。
“殺!”
忽然,喊殺聲驚起!
“段清言,你要往哪裏逃!”
“铮铮铮……”
“段清言!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铮铮……铮铮……”
“段清言!你去死吧!!!”
“千億……千億……”
“師尊!!!”
少年猛然驚坐起,還在大口喘着粗氣。
心髒處劇烈跳動,瞳孔也在劇烈收縮,渾身早已冷汗浸透。
“好在,是夢。”
宮千億猛換了幾口氣,輕聲呓語聲若蚊蠅。
今日,自那弟子走後,他便喝了幾口清茶。
沒會兒,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