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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篇

中篇

這種大樓共二十層，是個寫字樓。裏面有咖啡館，服裝店，更多的甚至還有劇本殺和密室逃脫。

許弈來這裏，莫非是約會？

想到是約會，張言棋心底有些酸意湧上鼻尖。張言棋長得又好看，學習也很好，籃球也打得好。

不知道和許弈約會的女孩子又是什麽樣的呢？

就像高木他們所說喜歡的那樣，身材又好，臉蛋要麽很漂亮，要麽就是可愛純情的那一類。

張言棋這麽想着，可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很難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想親眼看看許弈喜歡的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四處張望着，剛才進來的只有許弈一個人，看着電梯停在了十九樓。

他按下電梯，對着自己反複說道“看一眼就離開。”

當電梯停在了十九樓，映入眼前的并不是任何一個娛樂場所，看着上面的logo，機器人編程技術培訓機構。

哈？張言棋有些摸不着頭腦，莫非自己走錯了？

張言棋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您好，你是想要了解什麽嗎？”張言棋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吓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只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小姐姐一臉微笑地看着自己“同學，你對鐵甲感興趣嗎？”

張言棋搖頭，低着頭，有些緊張“沒……沒……”

工作人員對張言棋的行為舉止并沒有太在意，而是将自己手中的宣傳冊遞到他的面前，開始講解：“沒關系，同學，你可以參觀一下。裏面也有一些和你同年齡段的學生在學習機器人編程。”

張言棋無法拒絕工作人員的熱情相約，只好跟在後面參觀着教室。

裏面大部分都是小孩子，他們跟着老師拆卸着手中的機械，認真聽着老師的講解。

一連看了好幾個教室，都沒有許弈的身影。自己真是太差勁了，跟人也能跟錯，真是丢人。

工作人員看出了張言棋對這些确實沒什麽想法，最後結束地時候就說了一句“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回去跟父母聊一聊。”

張言棋停頓了下來，父母？他自己都數不清有多久沒有見過他們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那些冰冷的玩具。

張言棋經過一處拐角，只見一個玻璃房內，不知許弈在裏面跟着一群人在讨論着什麽，表情認真嚴肅。

他戴着金絲框眼鏡，一手拿着資料，一手撥弄着桌面上的機械，似乎遇到了什麽問題。許弈跟隊友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表情有些沮喪。

他卸下眼鏡，輕輕按摩着鼻梁……

工作人員見張言棋看得入迷，頓時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在一旁講說道：“他們在編輯制造鐵甲，是要代表市裏去參加鐵甲機器人格鬥比賽的。”

“機器人格鬥比賽？”陌生的詞彙，這是張言棋第一次接觸鐵甲機器人。

“裏面的人是不是很厲害？”張言棋指了指許弈的方向。

“當然，他是我們創始人的兒子，從小就耳濡目染，一直想要親自制造出自己的鐵甲，小弈真的很優秀呢。”

張言棋聽着工作人員如此誇贊許弈，比稱贊自己還要高興。

他的太陽就是應該高高地挂在天上。因為看得太投入，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跟蹤來的。

此時許弈隔着玻璃，站在自己面前。

“咚咚”兩聲，将張言棋徹底拉回了現實，許弈敲着玻璃門，示意去旁邊等他。

看着許弈，他的心髒似是被凝結，怎麽辦，被發現了！

他依舊傻愣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

工作人員立馬反應過來“原來你是小弈的同學啊，難怪……”

張言棋不知所措，換做以前，他定是會偷偷溜走。可是他的太陽下了指令，讓他在一旁等着，他聽話的随便找了個角落，規規矩矩地坐着。

沒過多久，許弈出來了。他拿着書包站在離張言棋的不遠處，搖頭示意讓張言棋跟他走。

張言棋二話不說，背起畫板便跟在許弈身後一聲不吭。

他走得慢，也不知自己要去哪裏，心裏還想着自己的結局。

他應該要怎麽跟他說才好，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态，跟蹤狂。

他還陷在自己的思維裏，卻未注意前方許弈停下的腳步，一頭撞在了許弈的後肩。

張言棋并未感覺到痛感，而是心靈強烈的撞擊！啊！啊！啊！他反手摸着額頭上的溫度，他居然觸碰到了他的太陽！

許弈回頭看着呆木的張言棋：“你想喝什麽？”

張言棋回過神來：“……啊？”

許弈又轉身打開冰櫃拿出了兩瓶苦茶，遞給了張言棋一瓶。

兩人就這樣走在無人的公園裏，許弈随便在一顆樹下找了一張長椅就要坐下。

可張言棋的動作比他的還要快，不知道他哪裏拿出的手帕将長椅上的枯葉和灰塵擦得幹幹淨淨。

“謝了。”許弈淡淡地回了一句。

張言棋不敢置信地看着許弈，他居然對自己說謝謝？！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道謝！他高興得不可自己，他感覺到自己體溫正在升溫，連心跳都在加速。

他搖着撥浪鼓，慌忙地将手帕随手插進褲兜裏。

“你怎麽來這裏？”

果然，許弈還是單刀直入，直切主題。

啊……如果自己說了實話，恐怕是要被當成變态吧，可是無論怎麽說，好像都太可疑了。

“我……我……我……”張言棋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真的是好無能啊。

許弈就這樣看着自己，張言棋覺得這一刻自己丢人丢大發了。

“坐。”許弈拍了拍身旁的空座位。

張言棋看着許弈如往常旁若無人一樣，玩着手機。

張言棋傻愣在原地，随即聽到太陽的命令，坐在了長椅子的另一端。

“真煩……”許弈将苦茶喝完，手持着空瓶懸在半空中，卻不見周圍有垃圾桶的身影。

張言棋極其自然将許弈手中空瓶接過，遞出那瓶新的苦茶。

許弈就這樣看着他将自己要扔的垃圾裝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他指了指他的背包，又從上到下看了一眼張言棋“采風？”

張言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麽啊……”許弈一臉不解的表情。

張言棋不想對自己的太陽撒謊，即使自己不想說話，他也沒有向別人那樣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不會向別人一樣對自己呼來喝去。

他靠在長椅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等着張言棋慢慢開口。

“我就是在公交車上看見你一路跟了過來而已。”

張言棋快速地将話說完，不帶一點停頓。

許弈瞪大了眼睛看着張言棋：“你居然跟蹤我？！”

啊……許弈是生氣了嗎？張言棋不禁瑟縮肩膀，怎麽辦，他惹怒了太陽。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惡心，好想立刻馬上消失掉！

許弈突然湊到張言棋的跟前：“你不會一直在跟蹤我吧？打籃球也是，這麽一想學校門口我似乎總能看見你。你是……變态嗎。”不是疑問，不是反問，反而更像是陳述事實，一副原來如此啊。

轟的一聲，張言棋吓得站起了身，站在原地一直踏步。

他一緊張，做壞事暴露之後，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他最終用力地朝許弈九十度鞠躬，許弈也被他的動作震驚地起了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蹤你的，很抱歉惡心到你了！因為……”

“因為什麽？”清澈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

張言棋看着地上兩個人交疊的影子，他鼓起所有的勇氣，擡起頭來，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許羿。

午後的陽光明媚，斑駁的光影透過樹葉灑在許羿的臉上，如漫天星辰。

“因為許羿太好看了。”張言棋看着耀眼的許羿不自覺将心裏話脫口而出。

“哈？”

後知後覺張言棋連忙捂緊了自己的嘴巴，他說了什麽！天吶！他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他害怕許羿會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連連後退了幾步。

“呵……每個人都這樣。”許羿的語氣有些厭煩，轉身就要離開。

看着許羿的眼睛裏有些厭惡，張言棋害怕得一把抓住許羿的衣袖“不一樣！”

拜托，請不要把我歸類他們一樣的人。

“你不一樣。在我這裏，你是與其他人都不一樣的存在！”

這一次，張言棋表達的意思滿是真摯。

許羿愣神一會兒，緩緩總結了一句

“你還真是……變态……”語氣裏有些輕佻。

“吶，今天事情我不希望你說出去。”不然被同學知道，那幾個人就要對自己問東問西，呱噪得很。

張言棋狠狠地點了點頭。

“還有，下個星期學校舉辦的籃球比賽……”許羿話還沒說完，張言棋便激動地打斷道：“我一定會去！”

許羿背起書包，留下還在呆在原地的張言棋。

他和許羿有小秘密了。

——————

籃球比賽學校如期舉行，籃球館內設置了多個攝像機位，不僅有本校的參賽選手，還有來自外校的學生。

觀衆席位熱烈非凡，場館內氣氛沸騰，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觀看者比賽，就連來為許羿加油的張言棋都跟着緊張了起來。

當許羿上臺時，全場的女生都在尖叫。張言棋看着臺下的許羿，竟然把頭發給剃成了平頭。

張言棋看着許羿的變化，對着場內連拍了好幾張照片，一臉癡笑的模樣。

雖然比賽的結果，由于伍南的失誤與第一名擦肩而過，但是在張言棋的心中，他的太陽永遠都不會跌落。

比賽結束後，張言棋在一旁看着他們一群人在聚在體育館門口，還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也在其中，他們商量着去哪裏舉辦慶功宴才好。

其中一名女孩子提議道：“不如我們去蜀中牛肉火鍋店吧！”

看着女孩子的打扮，似乎是籃球拉拉隊的成員。

“啊……那一家，我也想去吃！可是他們家很難排隊的……我們還要換衣服，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另外一名女孩子的語氣滿是遺憾。

張言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喂！”果然。

伍南大聲地朝着張言棋的方向喊道：“你去排隊！”

“我忘記拿東西了，你們先去，我随後就到。”

他這個意思，是不是也想去吃那家店。

許羿走了幾步路又回頭看着張言棋：“你好像沒有我們的聯系方式吧？”

許羿這麽一說，還真是……在學校的時候他總是在他身邊，随叫随到。放學了，大家也不會電話聯系什麽的。

“手機。”許羿催促着。

張言棋聽話地從口袋裏掏出，心裏的喜悅之情簡直難以言表。

當拿出自己的手機時，張言棋立馬當機。

手機沒電了……

啊！怎麽會這樣！他試着重新開機，手機完完全全沒有反應。

一定是在錄像的時候，沒電了。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筆。”又一聲催促。

張言棋到處翻口袋，平日随身帶的畫筆也沒有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