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崽種!(改)
崽種!(改)
“怎麽了這是?”嚴驚樰被木寧楸的鬼哭狼嚎聲引了過來。
見面帶疲倦的嚴驚樰, 木寧楸也顧不得他還在處理戰争結束的後續事務,直接嚎叫着撲了上去,“驚樰哥救命啊!我哥要揍我!”
嚴驚樰順手接過撲向他的半大小子, 看向朝他走來的木寧椿,身體僵了一下, 被高祥臻遺留問題搞的焦頭爛額的感覺也抛之腦後, “這……”
木寧椿見嚴驚樰接住了木寧楸,冷笑了聲, “來的正好, 嚴驚樰,你先看好他,我去找幾根藤條來。”
“額,好。”
嚴驚樰吶吶應着, 不去看懷中少年驚訝的表情。
“驚樰哥你!”
木寧楸掙紮了幾下,被嚴驚樰摁得死死的,力道比他二哥還大,這一瞬他悲從中來, 哭嚎不斷, “你們怎麽都不靠譜啊!我這悲催的命哦!”漠榆哥提議揍他,驚樰哥幫忙摁住他, 二哥拿藤條來揍他。
怎麽這些哥哥都……好歹毒啊啊啊啊啊!
很快, 木寧椿便尋來了一根藤條和一根竹條——不知道從哪把掃帚上抽下來的。
木寧楸垂死掙紮,未果。
“把他擡到屋裏。”木寧椿指揮着嚴驚樰。
顧漠榆則拿着之前抓好的一把瓜子, 跟在他們後邊晃悠悠地看戲。
顧喜苗本來在院內游蕩, 一會散發着渾身上下都快要碎掉了的憂郁氣質, 一會充當“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你說我真的能走到對岸嗎”的詢問者。
聽到這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她所有憂郁氣質迅速收起,豎起耳朵聆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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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好像是隔壁院裏傳來的之後,她有點猶豫地搓了搓手,還是踏出了木寧椿給她安排的這個小院。
聽聲辨位,一路摸索到了哭嚎聲最大的院子裏。
*
木寧楸被嚴驚樰帶到了旁邊的一個小院,那是他歇息的地方。
“帶到床上,把他褲子扒了。”木寧椿捏了捏手中的藤條和竹條,輕輕一笑,吐出了惡魔般的話語,“把竹條打斷為止。”藤條則是用來捆住他亂動的手。
!!
木寧楸瞳孔地震,哭嚎道:“哥,我錯了哥!你饒了我吧!”他真的遭不住啊!
*
顧喜苗一踏進小院,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嗑瓜子的顧漠榆。
她慢慢挪到顧漠榆身旁,聽見了愈發清晰的哭嚎聲與竹條落在肌膚上的鞭笞聲。
這是誰家的小孩幹壞事被挨打了呀。
顧喜苗眼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顧漠榆本來在看戲,突然似有所感,一側頭,便看到了身旁站着的小家夥,“喲,還沒睡覺?”
“來看熱鬧。”顧喜苗見屋內傳來的響動,臉上的八卦神色掩都掩飾不住。
聞言,顧漠榆輕笑兩聲,“你倒是個愛湊熱鬧的。”雖然他也一樣。
他環視了屋內的擺設,發現靠近門口架子上的花瓶裏插着一根雞毛撣子,壞心眼子瞬間“咕嚕咕嚕”地往外冒。
顧漠榆戳了戳顧喜苗的肩,“喜苗,你去把那根雞毛撣子抽出來送過去。”
“啊?”顧喜苗一時間沒明白顧漠榆什麽操作,但也還是照他說的做了。
“殿下,那個哥哥派我過來送這個。”顧喜苗有些緊張地将雞毛撣子遞給正在抽人的木寧椿,順帶用餘光瞥了眼床上挨揍的人。
咦惹,這麽大了還被打屁屁,真羞人。
心裏嘲笑了床上那個比自己大很多的被挨打的人,但她的面上還是沒有顯露出什麽異色的。
木寧楸正趴在床上哭嚎,嚴驚樰正死死地按着他不讓他動彈,他以後再也不亂認哥哥了,沒一個好的嗚嗚嗚。
正在心中下決定時,他就聽到一道小奶音自後方響起,轉頭,淚眼模糊間,他看到了一個小奶團子,長得可愛,但拿着一個雞毛撣子,說出的話語可怕至極。
圍觀他被打屁股也就算了,還把雞毛撣子遞給他哥,生怕他挨打不夠,而且這還是漠榆哥讓她送過來的。
“嗚嗚嗚我怎麽這麽命苦啊!”木寧楸止不住的哭嚎,“哥,你讓她出去,你讓這個小孩出去啊,我的屁股,我的清白!都沒了嗚嗚嗚!”被他三個哥看了也就算了,為什麽一個小奶團子也要過來羞辱他啊,奇恥大辱啊啊啊啊啊!
木寧楸哭得好崩潰。
啧,這麽大了還哭鼻子。
顧喜苗又在心裏默默嫌棄了一番,然後默默回到顧漠榆身旁。看熱鬧還是不要距離太近,容易被誤傷。如果旁邊多點看熱鬧的人,那就不會這麽危險。
木寧椿接過雞毛撣子,往顧漠榆所站的門口望了眼,表情有些古怪。沒想到這植物之神……還挺會捉弄人的。
但也正合他意。
木寧椿看了看另一只手中尚且完好的竹條,他思索了幾秒,突然就樂了,“木寧楸,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竹條打斷,一是挨十下雞毛撣子,你選哪個?”
“二二二!我選二!”木寧楸毫不猶豫地作出選擇,他只覺屁股又熱又疼,他哥這是真下死手,半點情面都不留啊!
“好。”木寧椿挑眉t,轉頭看向顧漠榆身側的小孩,“小丫頭,過來。”
“叫我嗎?”
顧喜苗不太自信地環視了一周,确認這附近只有她一個小丫頭,她有些疑惑。
“對。”木寧椿點點頭。
顧喜苗不解地走了過去。
木寧椿就将雞毛撣子遞還給她,“你拿這個,去打他的屁股,打十下就收手。”
多損吶。
顧漠榆都看樂了,果然,能跟他聚在一起的,身上都帶點天然狗,或者說腹黑屬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吶。
“啊?”顧喜苗抱着雞毛撣子,有些不可置信,“真,真的嗎?”這不太好吧?主要是她也不認識床上這人啊。
“真的。”木寧椿點點頭,“你放心打,只要別給他打殘打死了。”
“哦。”顧喜苗慢吞吞地應了聲。
下一秒,雞毛撣子猶猶豫豫地打在了木寧楸的屁股上。
“你用點力。”木寧椿指揮,光打估計都不能讓木寧楸這臭小子長記性,還是給他整個印象深刻的,讓他以後都不會忘記這種感覺,之後就不會肆無忌憚地給他惹事了。
顧喜苗又依言加重了力道。
“啊嗚嗚嗚!”木寧楸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嚎聲,“哥!竹條,我選竹條,我錯了,讓她走開,讓這個小孩走開啊!”被小屁孩揍屁股,奇恥大辱啊嗚嗚嗚!
“呵,錯在哪裏?”木寧椿發出一聲冷笑,終于肯開口搭理他了。
“我不該私自跑來軍營,我不該和嚴曦钰一起偷偷編排你和驚樰哥,我錯了嗚嗚嗚!”木寧楸哭得稀裏嘩啦的。
“嗯?編排我和殿下什麽?”聽到這,原本充當背景板的工具人嚴驚樰也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木寧楸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他不會挨完他二哥的打,還要挨驚樰哥的打吧?
“我錯了嗚嗚嗚。”木寧楸将臉埋進被子裏,想裝死。壞了,一步錯步步錯,反正要被揍的,早知道他就把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頭上了,現在還害得嚴曦钰也暴露了,他的話本嗚嗚嗚。
嚴曦钰知道了肯定也會揍他一頓的嗚嗚嗚,說不定還不想教他寫話本了嗚嗚嗚,他怎麽這麽慘啊嗚嗚嗚!
“……還繼續打嗎?”
顧喜苗抓着雞毛撣子,停下了動作。盡管看熱鬧很好玩,但成為熱鬧的一部分,這感覺多少有點怪。
“我待會和你說。”木寧椿安撫了嚴驚樰一句,随即低頭看向顧喜苗,“打,打滿十下。”
“好哦。”顧喜苗揚手,雞毛撣子高高舉起,下一秒重重地落在木寧楸被打得紅痕累累的屁股上。雖然看似打得很重,但她也還是控制了一下的,應該只用了七成力氣吧。
木寧楸哭得不能自已,又聽見他哥教訓自己:“這麽點痛就哭成這樣,就這樣還想上戰場。”
可是戰場上也沒人揍他屁股啊!
木寧楸委屈地哭着,這是羞辱!
“戰場上可沒人會慣着你,讓着你。”木寧椿清冽的嗓音淡淡地傳入他的耳中,“到時候,那箭,射入你的眼眶或者心髒,那刀砍下你的手臂或頭顱,可比打屁股痛多了。如果被敵人砍下腦袋,你就再也見不到我們,見不到這個世界了。”
木寧楸哭着哭着就止住了哭泣聲,他哥說的的确是事實,他的确不該私自跑來軍營,說不定不僅沒幫到忙,反倒自己先送了命,還說不定會連累別人,“對不起,我錯了。”
他擡起頭,聲音悶悶的。
恰在此時,顧喜苗也收了手,“十下,打完了。”她定定地仰頭,看着木寧椿。
“做的不錯。”木寧椿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誇了句。
顧喜苗眨了眨眼,突然就想到了衙門的老爺,他們審理案件的時候,好像有叫人用棍子打過犯人噢,和她今天這個有點像哎。她又晃蕩着返回顧漠榆的身旁。
“……膽挺肥啊。”顧漠榆點了點她的額頭,只覺有些好笑,未來皇帝也敢打。不過這是木寧椿要求的,問題倒也不大。
要是換他來,他說不定還會假惺惺地來上一句“這不好吧”再動手。但是他懶,所以就唆使小孩去給木寧椿遞雞毛撣子,沒想到木寧椿也懶,直接讓小孩去打木寧楸。
都挺損的。
“不是你們要求的嗎?”顧喜苗扶了扶腦袋上的羊角辮。
“嗯。”顧漠榆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早了,快回去睡覺吧。”
“好哦。”顧喜苗點點頭,又回到了之前她四處游蕩的院裏。畢竟熱鬧都看完了,甚至還參與了,也沒什麽好待下去的理由了。
“知道錯了?”
木寧椿挑眉斜斜看了他一眼,“好好反省,明天給我寫個保證書,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哦。”木寧楸又在被子上蹭了蹭臉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哥,我屁股疼。”他哥這次好像是真生氣了,這也是他有史以來被打的最慘的一次。
“疼的好,就是疼才能長記性。”木寧椿冷哼一聲,“過會叫你驚樰哥給你上藥。”
“好哦。”
木寧楸趴在床上,開始放空自己。
嚴驚樰也不知從哪找出一瓶藥膏,打開,手指沾上一些,開始在傷痕處塗抹起來。
“辛苦了。”木寧椿交代了嚴驚樰幾句,便轉身走向門口的顧漠榆。
“打完了?”顧漠榆瓜子也磕完了,手中只剩一堆瓜子殼了,随手将瓜子殼扔進一旁的簸箕中,他随意地拍了拍手,“該給我上盆熱水了吧,我得好好清洗一下了。”
之前回來時,他就讓木寧椿吩咐人給顧喜苗搬桶熱水洗澡,因為考慮到小孩子要早睡的問題。後面他是看盤去了,就一直沒來得及洗澡。
“行。”木寧椿本想問問木寧楸之後的情況具體是什麽樣的,見顧漠榆打了個哈欠,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吩咐人打了桶熱水送進顧漠榆的房間,順便叫他們準備好洗漱用品和洗浴用品。
悠悠地洗完澡後,顧漠榆穿好新衣服,用毛巾擦了擦發梢的水,望着黃銅鏡中的自己,頗有幾分驚奇,他居然……
這麽醜的嗎?
看着自己瘦削的臉,或者用尖嘴猴腮來形容更恰當,顧漠榆陷入了沉默。
原主家人好像虐待原主來着,所以他才這麽瘦弱,不僅身材像塊排骨,臉也這麽骨感。
是不是胖點會好看些?
他之後得該多吃飯多鍛煉了。
但是他遇到的那幾個人都長得很好看啊。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好看,為什麽自己會這麽醜呢?
顧漠榆看着鏡子裏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始終琢磨不明白這個問題。
嘆了口氣,顧漠榆走出去,擡頭望了望清冷的月亮,對着空氣打了一套組合拳後,才回到屋裏,躺到了床上。
半響,他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味,又複盤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他猛然驚坐起,都怪那個崽種!
肯定是那個鏈接有問題!
不行,他也要奪命連環call回去!
這麽想着,顧漠榆連忙在系統裏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一部價值一百積分的號稱用來砸核桃手機都砸不爛的老年機,點擊兌換。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手機沒有電話卡也能打電話,就是打完電話會有點副作用,使用說明書也沒說是什麽副作用。
悄悄地起身離開這梆硬的床,顧漠榆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按下了他熟記的那串號碼,撥響電話。
涼風習習,月亮在烏雲後隐隐顯現。
顧漠榆堅持不懈地播着這個號碼,在對面挂斷無數次後,他終于撥通了電話。
“崽種!”
還未等對面開口,顧漠榆就率先出聲,惡狠狠地罵道。都怪他,給自己發什麽拼夕夕砍一刀鏈接,還大半夜奪命連環call他,要不然,這個覺他睡得好好的,根本不會來到這裏,也不會變得這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