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農場醫院裏, 楊秋瑾躺在病床上,緩緩睜開眼睛。
昨晚農場文化館燃起大火,軍方、農場民兵、農場職工以及各個幹部都被驚動, 大家手忙腳亂把火撲滅, 得知曹俊等人幹下的事情後,都震驚不已。
目前曹俊等人已被邊防部抓獲, 沒有交給當地公安, 只是讓他們協助處理。
因為涉及軍嫂, 情況屬實嚴重,在邊防部團長郭升榮的授意下,阮向明堅稱曹俊等人在搞反、動、間諜行動, 堅決不把曹俊等人交給公安部門, 免得曹俊的舅舅動用關系, 讓曹俊逃之夭夭。
農場書記翟宏博一看邊防部出手, 知道可以徹底拔出農場毒瘤的機會來了, 相當配合邊防部的工作,先一口咬死曹俊等人就是在搞反、動行動, 接着找到其他受害者, 控訴曹俊這些年來在農場的一衆下作行為, 再将一幫受害的女知青跟楊秋瑾送進醫院驗傷、治療,同時一個電話打到區裏的報社,讓報社的記者天亮以後來采訪。
此刻不大的病房裏擠滿了人, 女知青、農場幹部、邊防部官兵、報社記者等等,都在病房裏等着。
見她醒了,女知青們一窩蜂的圍着病床, 七嘴八舌道:“楊同志,你終于醒了, 你感覺怎麽樣?”
陳天佑則趴在楊秋瑾的身側,眼淚嘩嘩握着她的手哭,“媽媽,都是我的錯,我要是早點找到韓叔叔,你就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了。”
楊秋瑾被曹俊狠踹幾腳,肚子跟大腿都是淤青,兩頰也被打得紅腫一片,能看見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她出文化館的時候,因為吸入大量的濃煙直接暈厥,被衆人手忙腳亂的送進醫院輸氧,躺了一晚上才醒。
楊秋瑾看這麽多人圍着自己,也明白自己身在哪裏,她伸手摸了摸陳天佑的腦袋,“傻孩子,你已經做得很棒了,媽媽受傷不關你的事。”
她說着要坐起身來,一旁的任瑩趕緊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她朝任瑩笑了笑:“謝謝。”
又轉頭看着女知青們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床尾站着兩個帶着報社公社工作牌的記者,見她醒過來,對她一陣咔嚓咔嚓拍照。
她也不躲,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道:“麻煩你們把我拍好看點。”
她不知道是誰請來報社的人,報社的人還帶着這年頭罕見的相機,不過既然報社的人來了,那麽昨晚發生的事情肯定傳開并且鬧大。
她并不介意報社把她拍照放到報紙上去,她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讓曹俊的舅舅無法插手,将曹俊一衆人等繩之以法。
報社記者得了邊防部和翟書記的再三囑咐,要如實報道農場幹部,勾搭壞分子□□女知青的事情,但不允許拍受害女知青的照片,也不允許做報道之時用女知青的真名,要用化名,保護受害者的隐私和權益。
如果楊秋瑾願意拍照,願意在報道上用真名,他們可以大肆報道。
主要一是因為楊秋瑾沒受到曹俊等人任何染指,可以不懼報道流言,二是楊秋瑾作為軍嫂兼農場職工,如果報道她的英勇事跡,不但對她個人有好處,也會成為制裁曹俊等人的利器。
楊秋瑾就是明白這一點,才讓記者給她拍照。
她這麽上道,倒讓兩個記者有些意外,其中手持相機的記者,舉着相機道:“大家都稍微讓開一點啊,我多給楊同志拍幾張照片。”
女知青們雖然都答應要做證,讓曹俊等人繩之以法,到底都年紀不大,臉皮薄,注重名節,她們生怕記者拍到自己,發到報紙上遭受人們的流言蜚語,那會比死還難受,一個個如鳥獸散,慌忙離開。
記者給楊秋瑾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後,例行公事的詢問昨晚的事情,待楊秋瑾說無可說,臉上露出疲倦之色,兩個記者這才采訪完畢,跟翟書記幾個幹部說了會話,離開了。
翟書記帶着幾個幹部将記者客氣送走,再次回到病床前,握着對楊秋瑾的手,關切道:“楊同志,你不顧自身安危,見義勇為,拯救一衆女知青,為農場拔出一天到晚淨搞歪門邪道,腐蝕人民同志的毒瘤,我代表農場給予你高度的表揚以及崇高的敬意!你辛苦了!你在醫院裏的一切醫藥費用,全由農場報銷,等你出院後,我會開個表彰大會,對你進行嘉獎,同時會給你頒發一些獎金、獎品,将你的英勇事跡寫成大字報,貼到我們農場辦公樓下的公告牌上,讓農場職工們都向你學習。”
“翟書記過獎了,人民同志為人民,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翟書記不必如此誇我,我受之有愧。”楊秋瑾看翟書記臉上都笑開了花,心知這件事情既得益者是他,有些好笑的應付兩句。
“瞧瞧,這才是咱們無産階級革命的好同志。”翟書記對周圍的人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楊同志,未來可期啊。”
其他幹部神色各異,随着曹俊、馬高遠、姜科長等一衆幹部落網,農場各個崗位的幹部出現空缺,楊秋瑾出身根正苗紅,丈夫是部隊軍官,又有初中文化,還幹下如此英勇之色,翟書記這意思,該不會要提拔楊秋瑾做幹部吧?
不管心裏怎麽想,這些幹部臉上都笑着附和:“是啊,婦女能頂半邊天,有楊同志這樣的好同志,咱們農場以後肯定會蒸蒸日上。”
楊秋瑾又是一陣自謙,跟翟書記他們拉扯一番後,送走他們,轉頭跟女知青們出招,要她們做證的時候以眼淚為攻勢,該說的說,不想說就哭,加上三位被欺負了的女知青驗傷報告,足以給曹俊等人蓋上死罪。
等所有人都離開,楊秋瑾感覺應付他們比幹活還累,直接倒回病床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氣,讓自己舒服點。
“媽媽。”床邊的陳天佑,心疼地用小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還難受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肚子。”
陳天佑很小的時候總是腸絞痛,楊秋瑾就給他揉肚子,讓他舒服些,等他長大一點,每次生病不舒服,他還是喜歡叫楊秋瑾給他揉肚子,仿佛只要揉了肚子,所有病痛都好了。
“媽媽沒事,歇歇就好。”楊秋瑾見陳天佑小臉灰撲撲的,想起昨天讓他一個人騎馬求救,很是心疼地伸手擦着他臉上的黑灰,“天佑,你昨天一個人騎馬害不害怕?”
“怕。”陳天佑怕她夠不着,小臉主動離她近一點,“不過我想着要找叔叔來救姐姐和媽媽,我就什麽都不怕啦。”
“天佑真棒!你真的救了媽媽和姐姐們,你是世上最勇敢的孩子。”楊秋瑾毫不吝啬的對他誇獎。
陳天佑得意的挺起小胸脯,剛想說什麽,看見病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人,他先是驚訝,後是驚喜,大聲喊着:“爸爸!”
一股腦的沖到門口,沖進來人的懷裏。
楊秋瑾費力起身望向病房門口,陳勝青一身軍裝,風塵塵仆仆從門口進來,他伸手抱起陳天佑,臉色陰沉。
“楊秋瑾,我才走多久,你就幹出這種大事出來,你不要命了?!”
男人眉眼狹長,面容冷峻,這樣板着臉,擰着眉頭冷冰冰的說話,看着兇悍極了。
楊秋瑾晃眼覺得那個面無表情殺瘋狗的少年回來了,半是心虛,半是害怕的往後一躺,有氣無力道:“哎呀,我感覺我頭疼,肚子疼,腿疼,哪哪都疼。”
“該!讓你不自量力,一個女人敢跟十幾個大漢動手。”陳勝青冷着臉把陳天佑放在床邊坐着,見楊秋瑾鼻青臉腫,鼻子裏插着氧氣管,到底心疼,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
“疼!”楊秋瑾龇牙咧嘴。
陳勝青把手收回來,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我教你軍體拳、格鬥術是為了讓你自保,不是讓你主動出擊。這次要不是阮向明他們來得快,我都不敢想,你會遭遇什麽樣的事情。”
說到這裏,他又黑了臉,“你還敢讓天佑一個小孩子,獨自騎馬找救援,你心有多大,覺得他一個小孩子有那個能力在黑暗中找到人。要是馬亂跑,出了農場到戈壁灘,或者他從馬背上摔下來,被晚上出沒的狼群發現,我回來看到的,就是你t們娘倆的屍體!”
他昨晚連夜将新兵戰士送去軍區醫院,人還沒來得歇一口氣,就從通訊員的嘴裏聽到妻子出事,馬不停蹄地往農場裏趕。
期間他從随行的通訊兵嘴裏,聽聞事情的起末,他心裏的焦急恐慌,是他這輩子從沒經歷過的。
那種即将失去全世界的焦灼感,讓他渾身難受無比,再見到好端端的楊秋瑾母子後,他心中大石總算落地。
楊秋瑾委委屈屈:“我見義勇為,身上疼着呢,你不誇我,還這麽數落我,昨晚但凡有別的辦法救人,我也不會這麽幹啊。”
女人漂亮精致的臉蛋還腫着,兩頰的掌印清晰可見,水盈盈的眼眸噙着淚花,看起來十分脆弱可憐。
陳勝青倒嘴的話生生吞了回去,黑眸情緒湧動,最終坐在病床邊,伸手将她攬進懷裏,低聲哄着:“對不起秋瑾,是我不好,一時心急,語氣急了點。”
“啊,爸爸耍流氓!”陳天佑頭一次見他倆抱在一起,急忙捂着眼睛道。
楊秋瑾臉上一紅,伸手把陳勝青給推開,這人也真是的,怎麽當着孩子的面前摟摟抱抱。
陳勝青絲毫不在意被她推開,伸手掰開陳天佑的手指道:“你媽媽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我們是夫妻,牽手擁抱是合法正常的事情。如果我抱她以外的別的女同志,那才是叫耍流氓。”
“那我抱媽媽,也是耍流氓嗎?”陳天佑似懂非懂。
陳勝青:......
他免不了跟陳天佑仔細掰扯人與人之間的各種關系,說了老半天,陳天佑還是一臉懵懂無知。
楊秋瑾聽得好笑:“行了。別說了,我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東西吃。”
“你想吃什麽?”陳勝青站起身,去拿病床旁邊小桌子上的空飯盒,準備去食堂打飯。
楊秋瑾想了想,“清淡點的吧,我胃裏不太舒服。”
“好。”陳勝青拿起兩個空飯盒,朝陳天佑歪了下腦袋,“走,兒子,跟爸一起打飯去。”
“好哎。”陳天佑好動,不管去什麽地方,他都覺得比原地呆着開心。
他興高采烈地牽着陳勝青的手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破天荒地回頭看着楊秋瑾道:“媽媽,你在這裏乖乖的等我們,不要到處亂跑哦,我跟爸爸給你買好吃的。”
兒子難得貼心,沒有因為出去玩就忘了自己,楊秋瑾差點老淚縱橫:“去吧,我等你們。”
陳勝青領着陳天佑下到樓下,正好碰到翟書記一行人,買着幾網兜新鮮的水果,要去三樓病房,慰問三個被欺負了的女知青。
看到陳勝青,翟書記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走到他得面前,“小陳,別來無恙。你消息倒挺靈通,來得這麽快。”
“翟書記,我要消息要不靈通,我妻子孩子死在你們農場,我都不知道。”陳勝青冷着臉說。
“這事兒是我這個當書記的工作沒做好,害得楊同志受傷,實在對不住。”翟書記尴尬的笑了笑,“你來了也好,正好可以照拂小楊同志,讓她好好的休息幾天。”
他把手中一網兜新鮮的水果遞到陳天佑手裏,“來,孩子,拿着,這是給你媽媽的,你拿回去跟你媽媽分着吃。”
“謝謝伯伯。”網兜裏裝得是幾顆顏色鮮豔的蘋果、香梨,還有一大串綠油油的奶提子葡萄,一小串黃皮香蕉,陳天佑拿到手裏沉甸甸的往下掉,不忘記禮貌道謝。
這年代的水果稀缺,價格都不便宜,這一網兜的東西,沒個三五塊錢是拿不下來的。
“你們打算怎麽處置曹俊一幹人等。”陳勝青開門見山問。
翟宏博道:“這事兒牽扯到軍屬,事情重大,曹俊等人在你們邊防部手裏,我們自然全力會配合你部的工作,給小楊同志一個交代。”
“只給我妻子讨交代,你們農場的女知青就不讨了?”陳勝青嘲諷。
翟宏博說得這麽冠冕堂皇,還不是想借軍部的手,除掉曹俊等人,又不會惹怒區革委會的人,給農場添來麻煩。
這個老奸巨猾的狐貍,打得一手好算盤。
翟宏博微微一笑:“一碼歸一碼,小楊同志跟女知青們不是一個性質,這件事情我已經向兵團及相關部門禀報,他們正派人來調查,一旦調查結束,曹俊等人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翟書記最好做到公正嚴明。”陳勝青面色冷冽,眼中冒着寒光,“要沒有給我妻子一個滿意的交代,我不建議親自動手。”
“這小子還是那麽猖狂啊。”他一走,站在翟宏博身後的農場場長,呂興賢嘟囔道。
“他要不狂,他現在的級別都能跟你我持平了。”翟書記嘆口氣,“走吧,去慰問女知青,這事兒,還有得熬。”
陳勝青很快打着兩盒飯菜回到病房,楊秋瑾看見陳天佑手裏吭哧吭哧這一網袋水果回來,驚奇的問:“這誰拿的?”
“翟書記。”陳勝青言簡意赅,不欲多說。
他把兩個飯盒打開,露出裏面熱氣騰騰的一盒白粥、一盒涼拌黃瓜,兩個包子,放在櫃臺上,伸手去扶楊秋瑾的細腰,将人扶起來吃飯。
楊秋瑾本來不想讓他扶自己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吸多了濃煙的緣故,她總覺得覺得自己頭暈眼花,渾身無力,也就借着他有力的手臂坐直身體,看到飯盒裏的飯菜,偏頭看他一眼:“你們呢?”
“我們已經吃過了。”飯盒就兩個,他們要不先吃,就兩個飯盒裝不下他們一家三口的飯菜。
楊秋瑾沒再說什麽,拿起勺子慢悠悠的吃起早飯。
醫院食堂裏的飯菜,味道屬實不咋滴,稀飯太稀,黃瓜少鹽沒味道,包子包的是羊肉餡,肉倒挺多的,可惜包子皮蒸的半生不熟的,吃起來一股子怪味。
楊秋瑾沒吃多少就感覺吃不下了,骨子裏不能浪費糧食的習慣,又讓她強撐着,有一口沒一口吃着。
“是不是不好吃,吃不下?”陳勝青看出她不想吃了,給她倒一杯水,讓她潤潤喉嚨。
楊秋瑾接過水喝了一口點頭,“是有一點。”
陳勝青伸手拿走她手裏的鐵盒,三下五除二把她吃剩下的東西都吃光,“病號餐味道是不太好,中午我想辦法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麽,跟我說。”
“你不是在巡值嗎?你不去邊境啊?”楊秋瑾看他把自己的剩飯吃了,不知道為啥,心裏有些不好意思。
“你跟天佑差點命都沒了,我已經向上級請了假,守到你出院為止。”
陳勝青把飯盒收起來,去住院部的水房洗幹淨飯盒,回來看見陳天佑在病床邊東摸西搞,怕他影響楊秋瑾休息,把飯盒放好後,從網兜裏拿出一個蘋果削好皮,遞給他吃。
誰知道這小子吃兩口不願意吃了,指着那串翠綠色的葡萄說:“爸爸,我要吃這個。”
陳勝青又把葡萄洗好,一分為二,拿給他和楊秋瑾吃。
陳天佑扯一顆葡萄放進嘴裏,連皮一起嚼,眯着眼睛說:“媽媽,這葡萄好甜,好好吃哦。”
“好吃你就多吃點。”
邊疆日照時間比川省長,夏季陽光十足,土壤沒那麽濕潤,這樣的地理環境長出來的葡萄,自然比川省多以陰雨天的氣候長出來的葡萄甜。
楊秋瑾嘗了一顆,感覺不錯,将手裏的葡萄分成兩半,一半放到陳勝青的手裏:“你也吃,別因為孩子委屈自己。”
陳勝青望着手裏翠綠的葡萄,內心忽然有些感動,楊秋瑾傷成這樣,不向他哭訴,不向他抱怨,反而處處替他着想,她堅強的模樣,很難不讓他動懷。
摘一顆葡萄進嘴裏,嘗到葡萄的甜味後,陳勝青好看的眉目舒展開來,他将剩下的葡萄塞回楊秋瑾的手裏,“我不會委屈自己,你也別為了孩子和我委屈你自己。以後你遇到什麽委屈事,一定要跟我說,不管是為了什麽,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給你出頭,所以你不需要自己一個人扛着。”
楊秋瑾一愣,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的時候,眼眶忽然有些發酸,吃着嘴裏甜甜的葡萄哽咽道:“知道了。”
從前陳勝青不在身邊,她無人可靠,無人可依,必須自強自立,才不會被其他人欺負。
哪怕現在随軍到邊疆,遇到昨天那樣危險的情況,她也只想着靠自己。
現在陳勝青一番話,讓她有了底氣,是啊,她現在不是孤身t一人,她有丈夫,有孩子,她可以試着依靠他們,不必事事自己扛。
吃完葡萄,楊秋瑾有些乏了,陳勝青看她精神狀态不好,讓她躺着好好休息,自己拉着陳天佑出了醫院,騎上他的馬,回到部隊家屬院,先到部隊小學,給陳天佑請兩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接着他去家屬院有養雞的人家,買了一只老母雞回家炖煮成雞湯,再收拾一些幹淨衣服用布袋包裝着,炖好的雞湯放進保溫桶裏保溫,然後拉上陳天佑,騎上高頭大馬,回到醫院,給楊秋瑾送飯。
如此來回送飯三天,楊秋瑾總算身體大好,沒再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醫生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于此同時,曹俊等人也有了結果。
軍方插手了此事,陳勝青這三天來也動用一些戰友關系,對當地公安部門進行施壓,讓曹俊的舅舅無法插手此事。
加上區地區的報紙報道了此事,引起極大的轟動,連京都上面的人物都派人來過問此事,人證物證很快查證完畢。
十日後軍方押送着曹俊等人上了軍事法庭,對曹俊、馬高遠等人判以QJ罪、流氓罪、殺人未遂,行事反、動、間諜行為等諸多罪狀,判處死刑槍決。
曹俊的家人驚慌失措地向他舅舅求救,奈何他舅舅被一封又一封的舉報信,檢舉到自身難保,無論曹俊的家人怎麽哭嚎威逼利用,他舅舅直接關門謝客,把他們拒之門外。
事情鬧得太大,影響太重,阿瓦地區的人民和所有農場知青都在等一個結果。
曹俊等人很快被槍斃,他們被槍決之時,還有記者拍下了他們被執行槍決的畫面,登上頭條,連夜印刷報紙,第二天傳遍阿瓦地區。
人們津津樂道壞分子繩之以法大快人心之時,難免對報紙上所報道的三位被欺負了的女知青惋惜好奇,同時也對大肆報道宣揚的救諸多女知青于水火之中的女英雄,楊秋瑾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