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陳天佑前腳摸黑走出文化館, 後腳文化館就被人悄無聲息地關上。
深夜,萬籁俱靜,銀河在天邊閃耀。
懼怕黑暗的陳天佑鼓足勇氣, 裝着膽子, 一步三回頭地找到拴住奔影的地方,使上吃奶的力氣解開繩索, 小心翼翼地靠近奔影, 伸手摸着它的腦袋, “奔影,我媽媽和任姐姐有危險,需要我幫忙, 我能騎你去找韓叔叔救她們嗎?”
奔影在黑夜中睜着大眼睛眨巴眨巴, 也不知道聽懂他的話沒有。
陳天佑見它沒甩馬頭, 也沒扒拉蹄子, 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 腦海裏浮現出楊秋瑾教他騎馬的方法,伸手費力扒拉上馬鞍坐好, 小手拽着缰繩, 身體往前傾, 雙腿輕輕敲了一下奔影的肚子,“奔影,走, 帶我去找韓叔叔。”
奔影嘴裏咴了一聲,竟然跑動起來,向着二連連隊方向行去。
陳天佑第一次單獨騎馬, 奔影跑得太快,他一個小小的人兒, 被奔影帶起來的疾風差點吹倒摔下去。
陳天佑吓得整個人伏貼在奔影的背上,雙手緊緊摟着奔影的脖子,咬牙閉眼,任由奔影載着他奔跑。
楊秋瑾也擔心陳天佑不會騎馬,會從馬背上摔下去,擔心他在夜色中找不到路,會迷失方向。
可是事情緊急,她必須先去救那些女知青。
再者,她對陳天佑很有信心,這孩子就在怕黑這件事情上膽子小,主要是怕鬼,其他時候膽子很肥,不然也不可能時常跟人吵架打架。
楊秋瑾曾經一遍遍對他洗腦,說這世界上沒有鬼,就算有鬼,那也是人們思念的親人亡魂,它們不會對人有任何造成實際性的傷害,反而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她相信,自己兒子是個勇敢的孩子,一定能克服自己,辦好她交代的事情。
她目送着陳天佑離去,自然也發現有人趁黑關上了文化館的大門。
她心中警鈴拉響,轉身快步跑向後臺,在更衣室裏找到任瑩,在她耳邊低語:“曹俊他們要對你們動手了,文化館的門被他們鎖上了,茶水間的茶被下了藥,後臺的幕布後面還躲着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你趕緊跟大家說說,叫她們不要喝茶,也不要碰後臺任何吃的東西,更不要落單,要想辦法逃出去。”
任瑩聽得頭皮發麻,臉色一下變了,楊秋瑾數次幫她,救她,她從不會懷疑楊秋瑾會騙她。
她當即把在後臺嘻嘻哈哈換衣服的女知青們都召集起來,把這件事情跟大家都講了一遍,大家都有些慌神。
“曹幹事他們想幹嘛?”
“這麽多未婚漂亮的女同志在這裏,你說他們能幹嘛。”
“我就說他們為什麽總讓我們最後排練,還打着給我們指導舞蹈動作,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的錯覺,原來是有這種龌龊的心思!”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大家別慌,興許這是個誤會。”說這話的是穿着水紅色演出服,畫着精致妝容的龍妍麗。
她見又是楊秋瑾起得頭,打心底裏不信楊秋瑾說得話,覺得她是事兒精,樣樣都喜歡出頭。
楊秋瑾道:“你要是覺得誤會,你就去喝茶吃他們給的東西吧,要被迷暈失了清白,到時候別尋死覓活。”
龍妍麗很想反駁,嗆她一氣,到底她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于是氣哼哼的扭着辮子,沒再吭聲。
“楊大姐,我們現在怎麽辦?”任瑩六神無主的問。
楊秋瑾沉着分析道:“文化館是以前農場的舊倉庫改建的,窗戶都開在牆上頂上,t又窄又小,從窗戶逃不出去。整個文化館只有一道鐵門,鐵門被鎖,沒有鑰匙,我們很難出去。後臺還躲着幾個壯漢,不知道文化館其他地方還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頭,如果硬碰硬,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姑娘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的建議是大家團結起來,把文化館燒了,一旦文化館起火,他們必然要開門逃跑,也會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會受困其中,生命垂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盡量不走這一步。”
龍妍麗沒好氣道:“你這不是說得廢話。”
楊秋瑾不搭理她,神色鎮定道:“我建議你們拖延時間,不要吃喝他們的東西,我兒子已經去搬救兵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救你們。你們替我作掩護,我去找鑰匙開門,如果沒找到,你們也拖延不下去了,那就走最後一步,放火燒文化館。火點燃之後盡量用濕潤的布頭捂住鼻子,找個安全的地方躲着。”
“這能行嗎?”其他女知青紛紛質疑。
“不行也得行,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楊秋瑾把兜裏的匕首拿出來,握在手裏,示意女知青們出去。
她則混入她們中間,悄悄咪咪地拐進角落,跑去文化館辦公區域,尋找可能放鑰匙的地方。
在後臺等候女知青們換裝出來的曹俊,看到知青們一窩蜂地從換衣間走出來,滿意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了半天總算明白不對勁在哪。
之前那個壞他好事的女人明明進了化妝間,說是要幫女知青們化妝,怎麽現在沒看到人。
面對他的詢問,一個女知青機靈的回答:“她說她肚子痛,上廁所去了。”
曹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後臺幕布一眼,躲在那裏的壯漢收到風聲,悄悄離開,去廁所綁楊秋瑾去了。
這個時候馬高遠帶着幾個油頭粉面的幹部走進來,樂呵呵的看着眼前穿得花枝招展,格外漂亮的女知青們:“同志們辛苦了,距離我們端午聯誼會不過五天的時間,你們的辛苦排練,我們當領導的都看在眼裏。為了犒勞你們的辛苦,也為了鼓舞你們的志氣,我本人特意去咱們農場供銷社,買了上好的茶水點心備在茶水間裏,你們都去吃點喝點,吃完我們再繼續排練。排練完,我們還有免費的夜宵吃。”
女知青們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麽,看到他這副慈祥和藹的領導模樣,一個個害怕的同時又感到惡心。
想到楊秋瑾的話,她們怕漏出破綻,都強迫自己面上露出強笑。
龍妍麗客套道:“謝謝領導的關懷,東西我們就不吃了,我們先排練吧,這幾天地裏生産任務緊,我幹了一天的活,渾身累得緊,想早點排練完,早點回去休息。”
“對,我們不吃了。”其他女知青們附和道:“我們都排練一個多星期了,每天都排練到半夜十二點,第二天一大早還得起來幹活,天天如此,我感覺排練比我幹活還累,就想早點回去休息。”
馬高遠看曹俊一眼,此前曹俊每天都會在茶水間給女知青備一些吃喝,做好鋪墊,女知青們都心安理得的吃喝,今天卻是反常的拒絕,難道她們察覺到了不對勁?
曹俊明白他的意思,也在思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面上板着臉道:“讓你們參加聯誼會是為了勞逸結合,給咱們農場增添色彩。咱們當領導的也沒虧待過你們,好吃好喝的給你們備着,還給你們各種補貼,你們才排練多久就喊累。你們這思想明顯消極落後有問題,我看你們也別排練了,都去辦公室,接受我們領導的思想教化,把你們的覺悟都往上提高,不要眼光狹隘,總想着自己。”
既然這些女知青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把她們都分開,直接開葷!
“龍妍麗、蘇紅,曾代柔,你們三個,跟着馬副場長,去他的辦公室,接受馬副場長的思想教導。”
被點名的最漂亮的三個女知青心頭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記着楊秋瑾不要單走的話,不願意動彈。
“怎麽,領導叫你們,都叫不動了是不是?”曹俊眯着眼睛威脅,“不聽命令的人,會被咱們農場記大過,開除職工戶籍!你們想成為無業游民,跟外面那些壞分子一樣,四處游蕩,餓死在外面嗎?”
龍妍麗三人臉色一變,她們年紀都不大,沒經歷過社會險惡,心思還很單純,被這話一威脅,頓時沒了主意,心裏還存有僥幸,覺得領導不可能對她們出手,就是單純的指導她們思想工作,猶猶豫豫,最終跟着馬高遠去了辦公區域。
任瑩想攔住她們,曹俊轉頭點了她和另外兩個女知青的名字,要跟着另外一個幹部走。
剩餘的其他女知青也被各自點名分開,任瑩想着她們最少三個人一組,就算領導想對她們動手動腳,她們三個人還打不贏一個人嗎,迫于無奈,也跟着離開。
辦公區域在文化館的右側,有條走廊,兩側有六間不大不小的辦公室,平時用來堆文化館的表演雜物,有上級領導來視察,才做清理,用來招待領導。
各位知青進到不同的房間裏面,發現每個房間裏都等着兩個壯漢,而那些年紀大的可以當她們父親的領導們也原形畢露,開始對她們動手動腳。
剎時間,整個辦公區域全是女知青們的尖叫。
當一個個頭高大,四肢發達的壯漢,死死壓着龍妍麗的雙手,而那個慈愛和善的馬副場長興奮的拉扯她的衣裳,将他那又矮又胖的油膩軀體,壓在她的身上時,龍妍麗的哭喊尖叫,像要刺穿在場的人耳朵。
可她越是哭喊尖叫掙紮,馬高遠越是興奮,撕扯她的衣服更加起勁。
眼見她的小衣褲頭都被扯個稀爛,露出她那白花花的身子,摁住她的大漢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馬高遠解去自己的衣物,要強上她時,楊秋瑾像天神一樣出現在馬高遠的背後,手中舉起一根凳子,狠狠地砸向馬高遠的腦袋。
馬高遠被砸得頭破血流,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
摁住龍妍麗和去捆另外兩個女知青的兩個壯漢都一愣,都不知道楊秋瑾什麽時候出現在馬高遠的辦公室裏。
他們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個不速之客,兩人都松開女知青,臉色陰沉的去抓楊秋瑾:“找死!”
楊秋瑾舒展一下身子,将手中的凳子狠狠扔向左邊的大漢,在那個大漢伸出粗壯的手臂擋住凳子時,她扭身躲開另一個大漢揮舞過的重拳,轉身之時,纖細的右手手臂舉起鋒利的軍用匕首,帶着鍛煉過後的爆發力量,狠狠紮進那個大漢的左腿內側,而後快速抽刀,紮向另一個大漢右手手腕。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兩個大漢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就見自己鮮血噴湧,痛得各自捂住傷口哀嚎,卻也激發血性,兩人捏緊拳頭,惡狠狠往楊秋瑾所在方向砸去。
論力量,楊秋瑾自然打不過他們,可她這兩個月以來的格鬥軍體拳也不是白練的,她身形敏捷地在不大的辦公室桌椅之間來回跑動周旋,躲過兩人一拳又一拳的攻擊,手中的匕首在每次躲避中,總會刺中兩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個大漢被楊秋瑾刺得傷痕累累,血流不止,他們身上每一道傷痕都深入見骨,體力的耗資和血液快速的噴湧,讓兩個大漢痛的癱坐在地,沒辦法再繼續捉楊秋瑾。
而楊秋瑾毫發無傷,手裏握着滴血的軍匕,冷漠又警惕得看着他們的動作。
龍妍麗三人愣愣得看着她,見左邊一個大漢突然動了一下,可能想站起來,被警覺的楊秋瑾一個回旋踢,踢中臉部倒在地上,同時她的匕首狠狠刺進那個亂動大漢的肩膀,抽刀之時,鮮血如噴泉噴湧出來,濺到她的臉上,她胡亂抹把臉,那張精致的面龐變得糊血扒拉,像從地獄出來的惡鬼。
她毫不在意,再伸腿一人一腳狠狠踹另一個大漢和馬高遠兩人的命t根子,兩個人都悶哼一聲,弓着身子,痛嚎不止。
三人一同吞了吞口水。
太猛了,她還是女同志嗎?
就她這殺伐果斷,毫不猶豫刺人,把人往死裏紮的模樣,這哪是普通女同志能辦到的,她根本就是個殺人狂魔,不對,天神在世!
哪怕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也沒有她這種說刺人就刺人的狠勁,她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不怕自己刺死人,惹上官司。
“你們沒事吧?”确定馬高遠三人都被自己放倒,沒有還手的餘力,楊秋瑾去解開蘇紅兩人身上的繩索,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讓龍妍麗披着。
“沒事.....”回過神來的龍妍麗,披着楊秋瑾的外套又怕又羞愧。
先前她還在質疑楊秋瑾,現在人家毫不猶豫的救了她,還給她衣服,讓她遮衣蔽體。
她都不敢想,要是楊秋瑾沒有出現,她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楊同志,謝謝你。”她含着眼淚,誠摯道謝:“我之前錯怪了你,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後你有用得上我得地方,我萬死不辭。”
另外兩個知青也被吓得不輕,手腳哆嗦着向楊秋瑾道謝,同時問她:“你怎麽在這裏?”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出去救人。”
楊秋瑾猜想文化館的鑰匙應該放在辦公室裏,就一間間的辦公室翻箱倒櫃,剛翻到馬高遠的辦公室,聽到走廊外有人說話,她便躲了起來,很快聽到兩個腳步聲走進來,就是這兩個倒地的壯漢。
從他們的對話中,她得知,馬高遠他們本來是準備給女知青們下迷藥,把她們都迷暈之後,再按各自喜好把她們上了。
至于女知青們醒後發現被強會不會報警、舉報他們,他們壓根就不怕,一個是他們覺得自己有革委會的關系,能夠只手遮天。
他們慣會利用職務之便,對人栽贓陷害,随随便便革人命,将人帶走折磨致死。
比如随便在女知青們住得地方,放些封建四舊的東西進行栽贓,又或者拿工作和她們的家人進行威逼利誘,逼她們就範,守口如瓶。
這招屢試不爽,馬高遠靠這招在這兩年中,沒少玷污漂亮的女知青,還沒有人反抗舉報過。
另一個,他們覺得女知青們把清白看得比命都重要,她們失去清白之後,寧願死,也不願意把自己所遭受的事情,講出去被別人恥笑,也就越發大膽,想來個群體‘歡樂’。
楊秋瑾聽得心中生寒,義憤填膺,也就按兵不動,想看看他們是不是真那麽膽大包天,沒想到這些畜生還真幹得出來!
目睹這些畜生的行為後,楊秋瑾也不再客氣,抱着拼死也要從這些畜生手裏,救下女知青們的決心,這才下狠手。
她廢話不多說,腳踩着兩個大漢的軀體,從他們身上摸索一陣,找到一串鑰匙,走去門口,把反鎖的門打開,指着辦公室外的走廊盡頭道:“你們三個分頭去找些易燃的東西,把文化館燒起來,我們要讓這些畜生付出代價!記住,速度一定要快,不然我一個人救不了那麽多人,其他女知青的清白都要被毀了。”
“好。”龍妍麗三人此時也顧不上害怕,一個個含着眼淚,四處尋找可燃燒的東西,很快把文化館各處燒了起來。
楊秋瑾則在她們放火的期間,站在走廊大喊:“不好啦,那個軍嫂跑了,帶來了民兵!”
曹俊正在屋裏跟一個女知青博弈,還沒得手,一聽到這話,頓時怒氣沖天地打開房門破口大罵:“他媽的,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連個女人都抓不住,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其他房間聽到聲音,也紛紛停止動作,罵罵咧咧的把房門打開,結果看見楊秋瑾站在走廊裏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
“又是你!”曹俊一看又是楊秋瑾壞他好事,氣急敗壞道:“都愣着幹嘛!把這死八婆給我抓住,往死裏弄!”
楊秋瑾轉身就跑,那些壯漢一陣風似的追過去,她很有目的性的引着十來個壯漢來到後臺茶水間,一骨碌的将茶水間擺放的幾個熱水瓶提起來,打開瓶蓋,把裏面的開水連同水瓶往他們身上潑砸。
滾燙的開水迎面潑過來,壯漢們被燙得捂臉捂手,龇牙咧嘴叫喚,楊秋瑾再趁機,像只靈敏的貓快速奔跑穿梭在他們之間,手中冒着寒光的匕首,往他們的命根子和大腿狠刺,一刺一個準兒。
她下手特別狠,刺得還是男人最脆弱的位置,壯漢們以為高她一個個頭,抓她易如反掌,沒想到正因為楊秋瑾矮他們一截,刺起他們的命根子反而順手容易。
所有人都捂着下身慘叫起來,曹俊聞聲而來,命根子也挨了楊秋瑾一刀,他捂着下身,又驚又怒,“楊秋瑾,你瘋了嗎!你敢對我動手,你不想活了嗎!知不知道我的舅舅是誰?!”
“我管你舅舅是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楊秋瑾指着不遠處燃起來的幕布:“文化館已經着火了,很快會吸引農場其他人的注意。民兵已經在路上,邊防部解放軍也在附近巡視,你此刻不逃走,等待你的,是比死還難受的結局!”
“你這個賤女人!”曹俊恨得牙癢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逃出去是不是?我告訴你,做夢!文化館的鑰匙在我手裏,我不拿出鑰匙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把你跟那群不知好歹的女人拉着一起陪葬!”
楊秋瑾見他油鹽不進,也懶得跟他廢話,轉頭往辦公區域跑。
此時龍妍麗三人已經把文化館能燒的地方都燒了起來,跑回到辦公區域,任瑩一幫女知青也相互解綁,湊成一團,哭得稀裏嘩啦。
楊秋瑾見其中有三個女知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心知她動作還是晚了,咬牙對她們道:“別哭了,先進馬高遠的辦公室,把門堵上。”
她雖然刺傷了曹俊等人,到底他們是力氣極大的男人,那點傷不會要他們的命,只會讓他們更加暴怒。
現在曹俊打算魚死網破,她一個人無法應付這麽多人,只能帶着女知青們躲到馬高遠的辦公室。
她讓女知青們把裏面的辦公桌椅全都堵在門口,再把各自的外套脫下來捂住鼻子,防止濃煙入鼻,造成窒息死亡。
她把還坐在地上痛嚎的馬高遠拉起來,拿匕首抵着他的脖子,“馬副場長,想活命,你最好配合我,否則我一刀捅死你。”
馬高遠被她壞了好事,腦袋還血流不止嗡嗡作響,心裏惱火萬分,“你知不知道你襲擊國家幹部,是要吃槍子的!”
“就你這種人渣,也配稱國家幹部?”楊秋瑾朝他臉上狠狠扇一巴掌,手中的匕首在他頸子劃上一刀,“我就算殺了你,也是為民除害。”
“你個瘋女人!”脖子上帶來的刺痛,讓馬高遠又恨又怕,見楊秋瑾舉着匕首還要來第二刀,他終于怕了:“楊同志,別別,有話好好說,這次是我錯了,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