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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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吃得陳勝青從家屬區食堂打的飯菜, 一盒子米飯,一盒燒羊蠍子肉,一盒清炒土豆絲, 味道一般般。
吃完飯, 陳勝青主動洗碗,楊秋瑾燒了熱水, 給自己和陳天佑洗完澡, 回頭想把家裏的新置辦的物件, 還有從川省帶來的醬菜鹹菜豆掰醬啥的規制一番。
卻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連許久未用的廚房, 都被陳勝青打掃的幹幹淨淨, 難怪她醒來的時候, 看見他手裏拿着一塊濕噠噠的抹布。
男人這麽自覺的包攬下所有家務, 楊秋瑾心裏怪怪的。
見慣了身邊所有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 理所應當的認為家務活是女人做的,就像她爸, 從不會整理打掃一下家裏, 更不會進竈房擦竈洗碗, 很多時候家裏的醬醋瓶兒倒了都不會扶一下,像陳勝青這種不用楊秋瑾吩咐,自己就去做家務活的男人, 簡直是其中的異類。
楊秋瑾走到院子,陳勝青正蹲在院子裏,搓洗陳天佑剛才換下來的髒衣服。
西邊的太陽已經徹底下山,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天依然亮堂。
藍色的蒼穹下, 洗完澡,換上白色工字背心的男人,露出結實健壯的胳膊,随着他搓洗衣服的動作,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要不是他一身皮膚白的像快玉,就這樣一個充滿陽剛之氣的背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
楊秋瑾瞥一眼自己蜜色的皮膚,有些自卑,小聲嘀咕:“一個男的長這麽白淨幹什麽,比我都還白,真不公平。”
“?”陳勝青聽到她的話,轉頭看她,漆黑的眼眸裏,閃着不明情緒。
楊秋瑾忽然想起來,陳勝青自小最恨別人說他白,長得像個小白臉,不像男人,不由讪笑起來:“那啥,家裏的活兒你都幹完了,我心裏有些不得勁兒,你是不是幹了啥對不起我的事情,才會這麽勤快。你有事直接跟我說,只要不搞破鞋,凡是都有商量的餘地。”
“.....”陳勝青一言難盡的看着楊秋瑾,低頭把手中洗好的衣服擰幹放進水桶裏:“你要是覺得我家務活做多了,你沒事做,以後我也可以什麽都不做。”
“嗳?別別別。”楊秋瑾擠出笑容,态度恭敬:“你能做家務,那自然是最好了,我是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像你一樣主動做家務,心裏覺得奇怪而已。”
“不用奇怪,我也不想幹。”陳勝青拎着桶,走到院子左側他新拉的晾衣繩旁,拿起一件衣服稍微抖抖水,把衣服抖整齊挂在繩子上面,“你初來乍到,身體不适,我總不能讓你拖着不舒服的身體幹活。我是邊防部騎兵營的營長,一年之中,我有大半的時間在天山群山山脈之中巡視,或是外出執行任務,時常不在家。你一個女人呆在家裏,要帶天佑那樣一個不省心的孩子,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比其他軍嫂累。我在家時不多做點家務活,讓你輕松輕松,我會覺得對不起你。”
楊秋瑾怔怔地看着他挂衣服,從小到大,她所接觸的環境,所接受的教育,都告知她,女人生孩子帶孩子,下地幹活做家務,再苦再累那都是女人應該幹的事情。
從沒有人向陳勝青一樣,體諒女人生孩子帶孩子不容易,覺得女人累,願意分擔家務活,讓女人輕松。
楊秋瑾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生根發芽,她望着在院中忙碌的高大身影,心中的感動沒持續幾秒,撇見陳勝青大手抓着一件眼熟的小衣,頓時上前奪過小衣:“我的衣服,你怎麽也洗了?”
“順手的事情。”陳勝青從她手裏拿走小衣,面色如常的挂在繩子上,“你我是夫妻,我該看得都看了,該做得都做了,沒必要生分。”
“你!”楊秋瑾看他又拿起自己的小褲挂上,一張俏臉紅的宛如滴血,她想說陳勝青兩句吧,人家又說得沒錯,他倆是夫妻,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她也不再是十八歲什麽都不懂的大姑娘,要在這事兒上扭扭捏捏,他們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陳勝青挂好所有衣服,偏頭看她,見她紅着一張臉,有些氣急敗壞,不知所措的模樣,嘴角無聲上揚,故意把目光落在她洗完澡,換上幹淨衣裳,還帶着一絲水汽的鼓鼓囊囊胸脯上,“你要是不喜歡我洗你的小衣,下次——”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你自己洗。”
那樣直白火熱的目光,看得楊秋瑾皮膚一寸一寸在發燙,恍惚回到七年前,他也曾這樣火熱的看遍自己全身。
“我不跟你貧,這裏的天氣實在幹燥,我得回屋護護膚。”
楊秋瑾臉紅心跳,逃一般的回到屋裏,拿起一塊小鏡子,一邊擦着從家裏買的各種美白霜、保濕霜,一邊聽着自己呯呯呯的心跳,暗自笑自己不争氣。
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是洗個小衣麽,她怎麽還像大姑娘一樣矯揉造作啊,這實在不像她的性格。
“喲,陳營長,在家呢。”
外面傳來一道爽朗的女人聲音。
“趙嫂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哈哈哈,要不說陳營長你是文化人呢,說話文绉绉的,我都聽不懂。我聽說你帶家屬來随軍了,我特意過來看看,你愛人睡醒沒?”
楊秋瑾一聽有客人來了,忙放下護膚品,走出客廳,看見外面站着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她身形中量,膚色頗黑,一張臉黑黑瘦瘦的,眼睛是單眼皮兒,穿着老式土氣的粗布衣,一看加是個鄉下來的婦女。
“這位是?”楊秋瑾眼神詢問陳勝青。
“我叫趙二鳳。”女人自來熟地做起自我介紹,“我男人是咱們邊防部二團的副團長,我是他愛人,我家住在你們對面那排屋子的中間位置。我聽說陳營長帶了家屬來随軍,想着你家肯定啥都缺,我烙了幾張餅送過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趙嫂子有心了,我們怎麽會嫌棄呢,嫂子別在院子裏站着,屋裏坐。”對方是自家男人直屬上級,楊秋瑾不敢怠慢,熱情的招呼着趙二鳳進屋裏坐,“我叫楊秋瑾,家裏确實啥都缺,我還想着明天去供銷社買些家裏缺的東西。”
她說着,要去給趙二鳳倒水,被趙二鳳攔住,“別忙活了,我坐會兒就走。”
趙二鳳把籃子裏烙的幾張餅,放在客廳桌子,四處看了一圈,看到新買的桌椅凳子,笑着道:“大妹子,陳營長對你可真不錯,這家用具都買的是新的,不像我,我那時候跟我家男人來随軍,條件可苦呢,房子住得是土屋,家用具得自己砍木頭造。雖然現在我家換了大房子,可是裏面的家具還用着以前的,有時候坐在椅子上,椅子晃得腦漿都能飛出去。”
楊秋瑾被她誇張的話語逗樂,“趙嫂子看到得是表面,要我說,家具還是用老物件的好,結實又耐用,新家具還指不定有什麽毛病。”
“我家老李也是這麽說的。”這話說到趙二鳳心裏去了,看楊秋瑾的眼神越發順眼柔和,“大妹子,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投緣,你剛來這兒,對這兒不熟,你要是去什麽地方,找不到路,或者遇到什麽事兒,只管來找我,我在家裏有大把時間。”
趙二鳳是北方農村人,個字不識,沒有文化,性格大大咧咧,也比較潑辣,駐紮地軍官的愛人大多都有些文化,看不上她這種咋咋呼呼的鄉下人。
許多軍嫂明面上迎合她,實際背地裏不知道怎麽編排她,她為此沒燒跟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軍嫂吵架,後來漸漸就不跟她們怎麽來往了。
難得陳勝青帶家屬來随軍,聽說他愛人也是鄉下人,跟趙二鳳一樣是包辦婚姻,趙二鳳可算找到同類知音了,早就盼着楊秋瑾來營地。
現在一跟楊秋瑾接觸,感覺她說話不像其他軍嫂那樣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坦坦蕩蕩的跟自己聊天,可趙二鳳給激動地,大有一種終于找到組織的感覺。
楊秋瑾感覺趙二鳳是個沒啥心眼子的實在人,哪有人一上來就噼裏啪啦把自個兒家的事往外說啊,一般這種人都是直腸直肚,沒啥心機,她就喜歡跟這種人相處,不用擔心這種人在自己背後插一t刀。
她笑着應下:“好啊,我家裏還缺油鹽醬醋茶,還有一些日常用具,我也找不到去供銷社的路,明兒我來找嫂子你成嗎?”
“成啊,不過大妹子,我們營地有軍人服務社,不用去外面的供銷社買,到時候你來我家找我就成,我啥時候都有空。”
“那謝謝嫂子了。”
送走趙二鳳,天還沒黑。
邊疆春季天黑的晚,大約十點左右才天黑,在天黑之前,有不少軍嫂都上門來唠嗑,楊秋瑾打起精神,一一應付她們。
等到天黑了,終于沒啥人上門來了,楊秋瑾直接癱在屋裏的炕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這些個軍嫂,怎麽都事事兒的,上門打聽着打聽那,我快煩死了。”
“你要不喜歡她們,可以不跟她們來往,平日裏遇上她們,應付兩句即可。”陳勝青進門道。
“你就不怕我得罪她們,給你在軍中帶來影響?”楊秋瑾坐起身體,看稀奇一樣看他。
“軍中看中的是個人能力,不是個人交際。你的性格向來不喜歡虛與委蛇,不喜歡與人過多交際接觸,我也是如此,我們沒必要為了讨好別人委屈自己。”
陳勝青盯着屋裏漸漸黑下來的窗戶,“明天一早我就得去營裏報道,屋裏燈泡都不能用,明天你去服務社的時候順便買兩顆燈泡回來,等我下班回來,我來上燈。”
天色漸暗,屋裏沒有燈光,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窗戶前,隐隐給人一種壓迫感。
想到他們是正經夫妻,在老家的時候他們過于生疏,沒道理做那事兒,現在兩人已經重新熟稔起來,夫妻間那事兒順理成章,楊秋瑾有些緊張,站起身往外走,“行,我記住了。天佑這小子又跑哪去了。”
陳勝青一把拽住她纖細的胳膊,“你別亂走,就在屋裏,我去找他。”
男人寬大的手掌,溫度燙的吓人,楊秋瑾被燙得一下收回胳膊,低頭嗯了一聲。
“爸爸,我不睡覺,我不困,我還想玩!”陳天佑很快被陳勝青逮回來,嘴上說着不困,結果他爸把他往炕上一扔,他在炕上滾了一會兒,居然稀裏糊塗的睡着了。
楊秋瑾聽着兒子均勻的呼吸聲,好笑道說:“這小子,竟然一點不認生,不認床,說睡着就睡着。”
“我們做父母的都在他身邊,他有足夠的安全感,想不睡着都難。”陳勝青脫掉鞋子,看見楊秋瑾還站在炕床邊,伸手攬住她的細腰,把她抱起來,放到炕床中間的位置,“睡覺。”
“嗳?”身體騰空,被男人短暫的抱在懷裏,聞到男人身上帶着些許肥皂和冷杉混合的味道,感受到男人灼熱的呼吸,楊秋瑾心髒亂跳,伸手推她,“你幹啥,孩子在旁邊呢。”
陳勝青手一頓,意識到她在說什麽,呼吸一緊:“你要想要,我把他抱小房間去。”
“誰要想要了!”楊秋瑾臉上一紅,有些羞惱的拍他一下結實肩膀,“你把我抱起來,我還以為你.....我不想要,一點都不想!”
她翻過身,抱着天佑的小身子,假裝入睡。
陳勝青盯着她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好一會兒說:“秋瑾,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欲望,但我不是那種縱欲無度之人,你我分開七年,有些事情急不來。你不用處處提防我,在你自願之前,我絕不會碰你。”
這話楊秋瑾聽得新鮮,也不裝睡了,翻身坐起來,在黑夜之中睜着亮晶晶的眼睛道:“你說真的?”
多少男人覺得女人嫁給他,跟他結婚以後就是他的所有物,不管女人願不願意,只要男人想做那事,就把女人摁着做。
楊秋瑾在先鋒大隊的時候,沒少聽那些長舌婦說村裏一些男人的閨房八卦,其中就沒少提有些女人跟丈夫吵架打架後,心裏不痛快,男人不道歉,不解決問題,晚上還不顧女人的意願,強行把女人摁在床頭做那事的事情,不管女人怎麽哭鬧,他們只顧他們爽......
“你要不信,我現在也可以碰你。”陳勝青輕笑,低沉悅耳的聲音,在不大的屋子裏回蕩。
“信信信,我信。”男人在夜色中的眼睛灼熱異常,楊秋瑾很清楚那樣的眼神代表什麽,她可不敢挑戰男人,倒頭就睡。
雖然男人依然跟七年前一樣英俊,甚至比七年前更陽剛,看着更有男人味,可兩人沒有太多的男女感情,現在他倆存粹因為有孩子在,還有互相的責任關系,才在一起生活。
楊秋瑾始終覺得,沒有男女感情的兩個人做那事兒,跟機械木頭沒啥區別。在兩人沒有感情之前,她是不願意跟陳勝青做那事的。
想要感情,兩人還得慢慢的培養,她已經随軍過來,以後跟陳勝青有大把的時間,她自認為自己容貌不俗,身段不錯,要想獲得陳勝青的心,只是時間問題。
一夜好夢,第二天楊秋瑾是在軍號中醒過來的。
陳勝青已經不在炕床上,應該是一早去了部隊。
陳天佑被軍號吵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問:“媽媽,這是什麽聲音啊,好吵啊!”
“這是部隊的軍號,是來提醒士兵起床熄燈睡覺的。”楊秋瑾梳着頭發,“你要不要再睡會兒?時候還早。”
其實她問了也白問,以天佑旺盛好動的精力,只要他一醒,就會弄得雞飛狗跳,叮叮當當,吵得一家人都睡不着,讓他睡回籠,簡直不可能。
“不睡了。”不出她所料,陳天佑見天邊已經亮了,一骨碌地爬起身來要往外跑。
“跑哪去?”楊秋瑾伸手拽住他,“牙不刷,臉不洗,你想臭死誰?”
“我要去找松月姐姐玩,松月姐姐長得可漂亮,說話好聽,她才不會嫌棄我不刷牙,不洗臉。”陳天佑使勁掙紮。
王松月是隔壁王教導員的大女兒,今年六歲,大陳天佑一個月,她長得漂亮,說話細聲細氣,又很聰明,陳天佑很喜歡她。
楊秋瑾昨天已經從各個上門的軍嫂嘴裏,知道她家隔壁住的王指導一家人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成分。
她本人對那些成分不好的人沒有太大的偏見,主要是受鄭教授兩人影響,讓她覺得成分差的人,不一定都是壞人。
聽到陳天佑的話,楊秋瑾給他洗着臉說:“漂亮的女孩子只會喜歡幹幹淨淨的男孩子,不會喜歡髒髒臭臭的男孩子,你要想一直跟她玩,就得注意個人衛生。你要天天不刷牙不洗臉,不愛幹淨,你看王松月會跟你玩不。”
陳天佑想起王松月穿得幹幹淨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模樣,內心開始動搖:“那我現在就去刷牙。”
他一窩蜂似的跑去主卧,自己擠上牙膏,拿水杯舀上水,破天荒的仔仔細細刷牙,沒讓楊秋瑾督促,把牙刷得幹幹淨淨。
楊秋瑾十分稀罕,對這個叫王松月的女孩子無比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孩子,竟能讓她家皮小子老實聽話。
難道陳天佑遇上了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有機會她一定要多跟隔壁走動,多聯絡聯絡感情,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個王松月的小姑娘,讓她多幫忙管管自己皮孩兒。
早飯是熱的昨天趙二鳳送來的面餅,還別說,那餅還真不錯,軟軟糯糯,帶着一點鹹鹹的味道,一向挑食的陳天佑連吃兩大張餅,肚子吃得渾圓這才罷手。
吃完飯,楊秋瑾洗洗刷刷完,帶上錢票,拿上兩罐自制的豆瓣醬,一些鹹菜,一些蘿蔔幹,就往隔壁王家走。
陳天佑早就跟王家姐弟玩起來了,看到楊秋瑾過來,一個白白淨淨,穿着一件水藍色春長衣褲,梳着兩個包包頭,帶着紅頭繩,看起來特別漂亮可愛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喊她:“楊阿姨,你好。”
“你好,你是王松月吧?”楊秋瑾微微一笑,“你認識我呀?”
“天佑跟我說的。”王松月指着在她家院子左側,跟一個男孩捉牛牛蟲的陳天佑說:“他說你可兇了,總是打他罵他,他都不想回家,想做我媽的兒子。”
“這渾小子!”楊秋瑾一臉殺氣看向陳天佑,內心半是酸楚,半是難過,“老娘白疼你了!”
陳天佑感受到殺氣,回頭看楊秋瑾一眼,意識到他媽可能傷心了,連忙描補說:“媽媽t,我那是開玩笑的話,你不要當真。”
然而楊秋瑾第一次從外人嘴裏聽到陳天佑說這種話,說不傷心是假的,她沒搭理他,目光看向聞聲出來,穿着美麗大方的梁雪晴,臉上擠出一抹笑,“梁同志是吧,我叫楊秋瑾,是陳勝青的愛人,初來乍到,我家孩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帶了一些我家鄉的特産過來,希望你不要嫌棄。”
她把籃子裏裝得東西,分一半出來遞給梁雪晴。
“楊同志,你太客氣了。”梁雪晴正想結交她,沒想到她主動上門,還帶着家鄉特産,梁雪晴沒有推卻她的東西,熱情的邀請她進屋裏坐。
楊秋瑾搖頭:“我就不坐了,家裏什麽都缺,我得去軍人服務社,把家裏缺的東西都補上。我家渾小子好像特別喜歡跟你家孩子玩,你看,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他一下。”
“可以。”梁雪晴拿着東西點頭,“都是一個部隊的,你忙不過帶不了孩子,随時都可以找我幫忙照看。”
“謝謝啊。”楊秋瑾指着陳天佑的背影說:“這小子很皮,要是不聽話或者跟你家孩子吵架打架,你只管收拾他,我不會心疼他。”
這是心裏還對孩子剛才說得話有氣呢,梁雪晴柔柔一笑:“你放心去吧,我覺的陳天佑是個好孩子,不會輕易跟人吵架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