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忏惡[第五人格]

第12章 高塔

高塔

“去中央高塔。”愚人金很快給出回應，““最後一個任務地點。”

餘燼此時走進來，攔住諾頓離開的腳步。

“‘你’還沒有做出選擇。”餘燼向愚人金說，“所以不能離開。”

諾頓早有準備，利用磁鐵将他彈在牆壁上。餘燼閉上眼輕呼一口氣，看着他離開的方向。

你還是這麽固執。

“不要進入這座高塔。”管理者三號似乎早有預料地站在了高塔門前。

“要怎樣我才能進來？”諾頓感受到敵意。

“不要進入這座高塔。”管理者三號重複一遍，“為什麽不去找你的同伴，他們還在做自己的事。”

諾頓試圖扔出磁鐵，但一落到地上就消失了。

先去找他們吧。諾頓思量，先找到他們，最終決定是否要強制破入大門。

他走到管理局，果然看見了管理者二號和其他人。

似乎二號早已打好招呼，諾頓順利進來。

“感謝你，伊萊。”二號邊在屏幕上記錄邊對話，“你知道的真的很多。現在有了不少關鍵證據。”

“我也很感謝有人能仍然關心這些。”伊萊面色有些蒼白地微笑，“這會産生巨大的作用。”

“但是我們還差最後一點……”伊萊的表情肅穆起來，“不然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

“什麽？”管理者看向他。

“——中央高塔。”

伊萊緩慢地敘述：“千萬年的腐朽無法在一日傾塌。高塔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意象，它象征着如懸崖如高塔那般陡然的變故。但除了這種孤注一擲的選擇，沒有什麽東西能再摧毀一座堅固的塔。”

管理者的神情變得冷冽，他明白了伊萊的意思：“你要我造反？”

“你知道為什麽到現在為止，你才知道這一點信息嗎？”諾頓适時開口。

“你知道你為什麽看不見腐爛味道的米缸，侵蝕的麥子，不再生長的玫瑰，傾倒的房屋，和幾乎要病死的孩子嗎？”

“因為中心城的所有人都在欺瞞你啊。”

“因為他們早有蓄謀，連每一步都精密地計劃好了啊。”

諾頓一字一頓地闡述事實：“一束高牆阻礙在外城內城間，外城的人只需要被扼住發聲的喉嚨，內城人就可以安心地以為一切都很美好了。”

“你認為誰更可信呢？瀕臨死亡的人只要一複一日的在爛泥裏掙紮，而他們遮掩事實還需要籌謀哪一天敗露了應該怎麽做呢。”

管理者二號皺眉沉思片刻，很快理解了。

諾頓他們警惕地看向他。他們相信他能明白，但這是一條自認為無關的人就可以逃避的路。或者更可能的，他仍然要保持原本安逸的生活，甚至要把他們抓起來。

“我清楚了。”管理者緩緩開口，“那麽如今他們應該已經盯上我了，我只能待在這，幫你們限制一段時間。”

“中央高塔的外圍權限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中心權限在管理者一號身上。也許你們要在外圍找找線索，管理者一號很少現身，但很喜歡待在高塔裏。”

“我明白那位老朋友的意思了。也許就是在今天。”

高塔門前，管理者三號近乎驚愕地看向他手中的門卡：“二號他……竟然也……”

“我們能進入這座高塔嗎？”諾頓又一次鄭重地問。

管理者很快收斂了神情，冷淡地回道：“去吧，要是沒活着回來可不是我害的。”

諾頓走進大門，門卡破開藍色的光幕。從門外看不清門內，從門內卻能清楚地看見外面。

他不禁聯想到，那位一直待在高塔裏的管理者一號，會經常在這裏看向外面嗎？

這裏很像大型的圖書館，書籍整整齊齊地擺列在一個又一個書架上。諾頓向內部走去，注意到有一處書籍淩亂地擺列在地上。

黛米蹲下來觀察，指了指前面的書籍：“很像鬧事的人打架把架子打翻了。你看，這裏的書籍正好是這樣倒下的。如果是亂放，不會這麽巧合。”

奈布摸了摸牆上殘留的血跡：“我認同。”

“這邊的味道更強烈……”伊索摸索到一個凸起的位置，木櫃翻轉過來，剩下一片漆黑的格外突兀的牆。

其他人一起走上前。

“歡迎您，管理者一號。”機械的聲音響起，牆壁仿佛被撕開，面前是一片空曠的房間，燈光昏暗，牆壁折射着木質光澤。

……管理者一號？誰？

“那片黑色的牆壁應該就是驗證的地方。”伊索推算，“但是我們都走了過來，分不出誰是通過驗證者。”

“你把光源搬過來。”路人對着小黃卷毛勾了勾手，“看這。”

在燈火的照耀下，類似陣法的圖案顯露出來。

“是這裏。”諾頓走近，用小刀割出一點小口，用血液熟練地構建出完整的陣法。

“高、塔。”伊萊似乎明白他在幹什麽，怔怔地看向陣法中央高塔的虛影。

“——你相信你真的遇見過這麽輕易的事情嗎？”帶着嘲諷的笑聲在諾頓耳邊響起來，“你相信第一輪游戲就這麽簡單嗎？”

“燃燒的火啊。”

【忏悔者如果不忏悔，怎麽能叫忏悔者呢？】

【他是一位有些小聰明和運氣的不幸者。】那個聲音審判般繼續念道，【後來他很快就死了，但他自己還不知道為什麽。】

【就算我們連醜陋，連愚昧和卑鄙和一切我們所不喜歡的事物和行為，也都可以統統消滅掉，所有的人都一樣健康漂亮、聰慧、高尚……】

聲音越來越鮮明。

“你要做不可為的犧牲者嗎？”

“你看見唯一的出路了嗎？”

腦海裏的記憶與面前的碎片一同開始清晰的構建，組成面前繁鬧的街市。

攝影師的攝像早已經開始。

【這夏日黃昏中熟悉的路，既通往安然的睡夢，也通往禁閉牢房。】

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是，他們早被困在了這裏幾十年，但他們仍然沉睡在這裏。

“無辜者不能擊殺忏悔者。”

“忏悔者死于自戕。”

愚人金重複他說過的話：『如果我能給予你一個夢境，我會給予你信任。』

『我們将打破夢境，我們将創造夢境。』

『我們将争奪智慧與悟性，引領忏悔者走向救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