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換秘密
交換秘密
他能欠這位仙君大人什麽解釋?
鄭小棗萬分後悔自己當日是不是昏了頭,怎麽敢攔下這位幫他算命,這一看就不是什麽尋常人,哪裏輪得到自己給他算命。
這下好了,惹了一個麻煩上身。
有過上一次被雷劈的經歷之後,他是萬萬不敢拿自己的命堵的,此刻聽到玉挽雲舊事重提,當然是立刻就搖頭拒絕:
“仙君饒命啊,我被雷劈死了怎麽辦!”
被雷劈死?這幾個字倒是也提醒了謝傾州想起來當日的情形,不由好奇問道:
“師弟,他到底是欠你什麽?”
“與你無關。”
玉挽雲飄了他一眼,而後才又看向鄭小棗,說道:
“你怕什麽,現在是在黛山底下,就算真有雷劈下,那也是先劈黛山,劈不到你頭上,或者真把黛山劈開了,那也正好讓我們借了這天道之力出去,免得浪費修為。”
這可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但天道之力是這麽借的嗎?!
“解決之道就是——”
鄭小棗張了張嘴,才說了幾個字,就感覺頭頂好像有驚雷滾滾,于是他連忙止住了話頭,瘋狂搖頭拒絕說:
“仙君!我其實都是亂說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仙君你要是真想問一個解法,還是去問我師尊黃泉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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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道人?這可真是一個從名字來看就不好惹的人啊。
聞言,玉挽雲涼涼道:
“你倒是不怕你師尊被雷劈。”
那當然也是怕的,但比起來自己被雷劈,那還是死師尊不死徒弟吧。
鄭小棗充滿崇敬的目光說道:
“仙君有所不知,我叫半仙兒不過是好讓人信我,我師尊才是真正半仙之體,能觀前塵窺來世,說是還和閻王爺稱兄道弟呢,不知道為多少人算過命,必然不會害怕天雷的。”
謝傾州插話進來,忽然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師尊——和紅塵道人有什麽關系嗎?”
這兩個人的道號倒是還挺相稱,謝傾州不過是随口一問,也沒想得到什麽結果,誰知道鄭小棗愣了一下,表情略微有些扭曲,然後才愁眉苦臉的說:
“我師尊不許我提紅塵道人的名字,說他們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種,還說如果我見到了紅塵道人,就要殺了他——我師尊也真看得起我,如果紅塵道人也這麽恨我師尊,知道我是他的徒弟,我不被殺了就不錯了。”
還有這種關系?
這倒是引起了謝傾州的興趣:
“不死不休,他們之間為何有這樣的仇恨?”
鄭小棗搖頭,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師尊沒說過。”
這回答倒也不算過分意外,謝傾州也不過多追問,畢竟是別人師尊的事情,他多問不好,況且若真要知道其中有什麽緣故,還是問秦初绮比較靠譜——雖然這人也沒十分靠譜,但至少他總會給給自己真實的答案。
“所以仙君啊,就放過我這一個小蝼蟻吧!”
鄭小棗又看向玉挽雲,簡直是可憐至極的表情,就差哭給他看,但一個留着山羊胡子的人哭,那顯然玉挽雲也是不太想看到的。
謝傾州也在一旁笑道:
“師弟,你還是不要為難他了,即是如此說,若這個問題對師弟你至關重要,那屆時去拜訪一下黃泉道人也無不可。”
玉挽雲不置可否,但他也是真的沒繼續問下去。
見他許久沒有接話,明顯是默認的意思,這才叫鄭小棗松了一口氣,只是一眼看到被堵住的山洞,又小心翼翼的問:
“那我們怎麽出去啊?”
謝傾州便道:
“不過是些許堵路的山石,也沒那麽難破開。”
即是如此說,那當然是由他開路,謝傾州一揮手之間,便見堵塞通道的山石粉碎成塵,當真也是不費什麽力氣,看的鄭小棗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忍不住小聲的說:
“我怎麽感覺……仙君也沒動用什麽修為……”
剛才看他們那樣讨論,還以為是什麽很難的事情,但他也不敢大聲質疑,是怕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門道,聽到他的話,謝傾州不由輕笑,說:
“方才一番話,不過是我和師弟之間的玩笑話罷了。”
而玉挽雲已經率先一步離開,拂塵回去,便見紛飛石灰當真是被拂的一幹二淨了。
謝傾州也兩三步間跟上了他的步伐。
鄭小棗嘛,當然也是狂奔跟了上去,不過出去黛山之後,也就分道揚镳了。
玉挽雲他們回去之後,便将在黛山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公冶聆徽,而聽說他們這一趟竟然直接和妖王過招,甚至還順道幫忙解決這許多天以來的妖物擾亂,果真是讓人都啧啧稱奇。
更多的誇贊,也是沒必要過多贅述。
玉挽雲當然是很想立刻就去找所謂的黃泉道人,但一則鄭小棗說他得想提前問問師尊在什麽地方,黃泉道人脾氣惡劣,若不經過他同意就去找他,那必然是要被狠狠教訓一番。
這一點,也從秦初绮處得到證實,黃泉道人比紅塵道人有名多了,此人有一黃泉鏡,據說是從幽冥地域拿出來的,能将人轉瞬間紅顏變枯骨,很是厲害。
既是如此,也只能暫等消息。
而玉挽雲不想表現太過急躁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出于某種微妙的原因,也不太想讓謝傾州過多追問這件事。
最後一個原因,就是臨近玉樹瓊花宴的開啓,既然已經答應要去赴約,當然是要前行,況且,黃泉道人要見,紅塵道人當然也要見的。
玉樹瓊花樓的宴會,當然也不同凡響。
本次設宴是在漣漪城,城如其名,乃是水中之城,到處都是河流湖泊,甚至大街小巷都在水河之中,更有一處蒹葭湖,頗為遼闊出名。
而玉挽雲他們去的時候,蒹葭湖中的蒹葭小島也是布置完全,此次設宴便是在此小島之上,其中人影往來紛紛,即使沒開口交談,互通性命,也是知曉并非一般人物。
而謝傾州麽,顯然是人物中的人物,還在船舫上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上去島嶼上,更是一群人圍着和他交談,玉挽雲和他一道,自然也是免不了做一番引薦,那些人又是神色驚訝的看向玉挽雲,又說到:
“聽人說謝傾州你真将你師弟勸下仙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通身的氣派,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謝傾州!怪不得你整日念叨,我要有這麽一個師弟,那也是要見人就說的……”
……
一群人圍着玉挽雲講話,其實是讓玉挽雲覺得心煩,但他又不想在這裏和人發生什麽矛盾,倒是謝傾州看出來他的不耐煩,便笑着打岔進來:
“你們到底是來迎接我的,還是來看我師弟?”
随後便引起一陣噓聲:
“你還有什麽好看的,早就看夠了。”
“自然是為見你師弟一面——”
“快快起開,不要耽擱我們之間交談。”
周圍之人打趣起來,謝傾州又忍不住笑罵道:
“得了,你們想看,也不看我師弟想不想看你們這一群歪瓜裂棗的人,我師弟可是眼高于頂,怕你們污了眼球。”
又說:
“前幾日,聽說安樂鄉與誠義道要互相滅門是怎樣回事?”
謝傾州只是随意挑了一件事情來說而已,但見他正經神色,既然是說起來江湖中事,而且頗為棘手,當然也是讓人都慎重起來談論。
玉挽雲到底不是喜歡熱鬧喧嚣之人,他看着謝傾州和人聊得興起,便自顧自的去了樓閣二樓臨窗的位置靜坐。
沒過一會兒,便有侍女魚貫而來,端着茶水糕點,将眼前的桌案擺的滿滿當當。
玉挽雲正要說不必如此,況他也沒說需要這些東西,便聽見一陣熟悉笑聲傳來,擡頭去見,正是秦初绮搖着折扇含笑而來,不過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像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他坐在玉挽雲的對面,垂眸向下望去,正好看到謝傾州和人交談的身影,于是笑容不由又加深了一些,回過頭看向玉挽雲,說:
“怎麽,謝傾州丢下你和別人說話去了?”
玉挽雲只是和他對視一眼,卻沒開口說什麽,秦初绮便又啧啧而嘆:
“唉,誰讓謝傾州這麽受歡迎呢,仙君不知,謝傾州可是走十步路都能收一束花一只釵,若非他道心還算鑒定,現在只怕早已經是妻妾成群。”
玉挽雲:……
玉挽雲挑了挑眉眼,看向眼前無所事事的樓主,說:
“樓主過來,到底是想說他守身如玉,還要說他花心泛濫?”
“你可以當做二者皆有嘛、”
秦初绮朝他眨了眨眼,然後展開折扇,悄聲說:
“做個交易,要不要?”
“仙君告訴我一個關于謝傾州的秘密,我也告訴仙君一個關于謝傾州的秘密。”
玉挽雲:……
玉挽雲不由一笑,說:
“樓主,你和我之間,難道只有謝傾州可講?”
秦初绮便道:
“這不是因為仙君你對其他人的秘密也毫無興趣嘛,若我用我的一個秘密來和仙君交換,仙君會感興趣嗎?”
那當然是不會。
玉挽雲又看了一眼樓下談得興起的某人,一時閑得無聊,也就和他說道:
“說說看,你能給我什麽秘密,你又想知曉他什麽秘密。”
秦初绮眼前一亮,立刻道:
“仙君同意了?”
玉挽雲不動聲色,只是說:
“那要看你能說什麽,又想知道什麽了。”
秦初绮便笑容燦爛,想了想,才說:
“我可以告知仙君你——謝傾州他在人間界的秘密居所,這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應該也從未對仙君講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