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我說能治, 你他媽還在摸什麽!?啊——!顧謹言!”楚湛跟條油鍋裏的魚似的,激烈扭掙着身體。
顧謹言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牙齒啃咬起他脖頸處的皮膚, 楚湛頓時頭皮都炸了。
“我操你媽的啊啊!顧謹言!啊——!”楚湛羞恥撇開頭, 修長的脖頸如同瀕臨絕望的天鵝。
顧謹言看着下方的楚湛,白皙的皮膚上漸漸蔓延一片淡粉色, 他眸底的顏色愈來愈暗, 他大手強硬地扭過楚湛的下巴, 牢牢地扣在虎口。
“他親你了沒?”
“你在說什麽!?”
顧謹言的臉倏然逼近, 目光凝視着楚湛淡色的唇,“那個小白臉,親你了沒?在那個宿舍的破床上,他親過你沒有?!”
楚湛被這個姿勢弄得焦慮又惶恐不安,可顧謹言的力氣出奇得大, 他只能被迫面對, 只是咬着牙狠狠道:“他親沒親我, 你他媽不是都看得到嗎!?你他媽問我?!”
“不行, 我都沒親過你,別人怎麽可以搶先一步。”顧謹言神經質地說着,眼底掠過一絲狠戾,“絕不能先便宜別人, 我花了那麽多錢看你跟別人談情說愛, 看你跟別人親嘴……..”
顧謹言越說越來了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嫉恨激得爆炸,“我不能當那個冤大頭!”
“你想怎麽樣?”楚湛心裏咯噔一下。
下一秒, 他眼珠子差點滾出來,因為顧謹言攥着他的頭發, 沒有一絲絲防備,沒有一點點預警,就這麽猝不及防地狠狠地吻上了他,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一個怒含占有欲,宣誓權的掠奪。
楚湛一瞬間大腦斷線,久久無法拼接。只有嘴唇上攻勢猛烈的啃咬,顧謹言身上那股冷冽又深沉的香水味與專屬男人的荷爾蒙味道迅速侵占了楚湛的口鼻。
顧謹言吻得興起,索性一手壓攥着楚湛的腦袋,一手急躁地脫去身上的羊絨大衣。
楚湛猛地回過神,他兩條長腿在沙發上,在顧謹言強壯有力的腿部肌肉壓制下無措地亂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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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嗯嗯言,我操唔……!”熱血狂湧上,楚湛滿臉爆紅,被封住的口中發着亂糟糟的音節,脖頸處的靜脈怒張。
他真是要瘋了!這可不是催眠世界,這他媽是真真實實的現實世界!
他沒求自己的初吻多溫情美妙,但至少不是被一個同性綁着雙手強勢壓倒在沙發上。
顧謹言也是經驗不足,光顧着發狠,倆人都差點氣短過去,他稍稍離開了嘴唇,眼神依舊如狼般兇狠。
“你記住了,只有我能碰。”顧謹言喘着氣。
“碰你唔!!!”楚湛剛透過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又被顧謹言堵上了唇。
顧謹言遠不滿足于此,他眼中濃重的東西,看得楚湛心驚肉跳,在對方進一步動作時,他再也無法穩定情緒,來不及想便一口狠狠咬上了顧謹言的舌頭。
“啊!”顧謹言痛叫一聲。
趁着這個機會,楚湛擡起一腳,重重地蹬向他的腹部,接着在顧謹言捂着嘴沒反應過來時,他一個打挺從沙發上蹦起來。
他的雙手被束縛,雙腿卻沒問題,只是行動上還是受到了幹擾,加上劇烈不安的心跳,他幾乎是顫抖着腿沖向大門。
可沒跑兩步,顧謹言回過神,急步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浴袍,抓得他露出半個肩。
楚湛顧不上其他了,胡亂地朝他臉上,身上砸着被捆住的雙手,拿頭撞拿腳死命地踹,一不留神,腳踹了個空,被顧謹言撲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楚湛霎時疼得眼冒金星。
顧謹言嘴角流着血,雙眸卻興奮地接近危險,他咧着血色染紅的唇,笑着問:“你要去哪兒?要跑去哪兒?”
說着,又要吻了上去。
“啊!!!操!我操你媽!”楚湛大吼着,扭了個身,将胳膊肘狠狠地撞向顧謹言精致漂亮的臉,撞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顧謹言頓時疼得臉都白了,而楚湛更是連滾帶爬,像頭剛落地的小牛犢似的拼命地在不靠雙手支撐下,站了起來。
他頭也不回沖到門邊,擰開了把手。
後面傳來顧謹言怒氣沖沖的聲音:“楚湛!”
楚湛不敢等電梯,他索性光着腳跑樓梯,他聽見後面跟上了腳步聲。
楚湛住的小區地段不錯,小區門口是臨街的商業店鋪,十二點之前,都是一帶熱鬧景象,人來人往。
可是小區裏頭卻是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
所以楚湛打算跑到保安亭那邊找只手機報警,他剛跑下自己那幢樓沒幾秒鐘,朝後一瞥,只見顧謹言也追下樓了。
“媽的!”楚湛低罵一聲,迎着夜風跑到保安亭。
結果跑到一看,今天值班的保安還不守職業道德,居然在街邊跟人唠嗑。
楚湛現在穿着浴袍,沒有系帶,因為系帶綁在手上,他幾乎露了整個上半身,肩膀還遛了一片,加上他淩亂的頭發,紅腫的嘴唇,整個人要多狼狽多狼狽。
幸好還留了一條內褲,要不然他還真不如在屋子裏被顧謹言給上了得了。
堂堂金港市知名心理醫院的醫生,小區裏認識他的人不少,還有一些是他的患者。平時楚醫生都是一副清冷斯文的形象示衆,哪有一刻像此時此刻這麽令人跌破眼鏡過。
楚湛出現在街邊的剎那間,不少目光被吸引過來,保安愣是盯了半天才讷讷開口:“楚醫生,你這是?”
楚湛硬着頭皮跑過去催促:“快,給我解綁!”
衆人這才看見他被捆住的雙手,大吃一驚。保安趕緊幫他解綁,國人愛看熱鬧,就這麽幾秒的功夫,人越圍越多。
然而顧謹言不知道哪學來的打結手法,保安解了好一會兒也沒成功。
楚湛往後一瞅,立即朝保安大喊:“幫我報警!快!”
保安也朝後邊看了眼,只見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優越的男人正朝這邊跑過來,只不過他穿着睡衣褲,面容陰沉。
圍觀人趕緊催促保安,甚至已經有人掏出手機幫忙報警了。
顧謹言到身邊時,楚湛的手還沒解開。
顧謹言盯着他,抓起他的胳膊,沉聲道:“走,跟我回家。”
楚湛被一群人圍觀,既尴尬又難堪,有一瞬間,他後悔跑到小區門口了,他心想還不如随便找處犄角旮旯躲起來再說。
他的臉一下子爆紅,但在顧謹言硬拽着他朝小區裏走時,他終于不顧形象了。
“報警!”
路邊人多,平時遇事皆慫的保安也壯着膽子攔住了顧謹言的去路。
“哎小夥子,你幹什麽呢!?我給你說,我們都報警了,你別亂來啊!”
顧謹言皺了皺眉,神色無語道:“我帶我老婆回家,攔我幹什麽?”
保安嘴裏可以塞進雞蛋了。
楚湛恨不得當場鑽進下水道,他羞憤地瞪着顧謹言,低罵:“你,你他媽胡說八道!”
又生怕其他人投來異樣的眼光,楚湛又小聲跟衆人解釋:“他腦子不太……..你們懂得。”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恰好有民警在這一帶,民警一過來,警車閃爍的車燈更是引來人流。
這時,小區門口已經圍得水洩不通了,甚至街邊賣玩具的小攤販幹脆也蹲着了。
保安忙插嘴:“這個人綁架我們這的業主。”
他指了指顧謹言。
民警立即上前朝顧謹言喝道:“松手!讓你放開手!”
顧謹言郁悶地松開了楚湛的胳膊,民警給楚湛解開了束縛。
楚湛甩了甩血液不通的手腕,掃了一圈圍觀的人群,他盡量将臉朝人少的一邊,快速同民警道:“警察同志,我能先走嗎?你們快把人帶走吧。”
民警:“急什麽?我先了解下情況。”
楚湛:“……….”
民警掏出本子和筆:“你們到底什麽情況?”
楚湛清了清嗓子,他靠近民警壓低聲音說:“他非法……..”
民警:“大點聲,這麽輕幹什麽?”
“………….”楚湛抽了抽臉頰,他瞥了眼一旁逐漸眯起眼的顧謹言,稍稍提高了音量:“他非法闖入我家。”
民警:“闖進你家裏幹什麽了?”
“………”楚湛咬咬牙:“綁我。”
民警:“綁你做什麽?”
楚湛又有點兒後悔了,後悔報警了。尤其路人們紛紛豎起耳朵想将熱鬧聽個仔細時……..
楚湛緊咬着牙關難以啓齒。
反倒顧謹言開口說話了:“他是我老婆……”
楚湛:“他是神經病!”
民警一愣,在面紅耳赤的楚湛和似笑非笑的顧謹言臉上徘徊了一圈,問顧謹言:“你來說。你為什麽把他綁起來?”
楚湛忙插嘴:“同志,他說不清…….”
民警:“你先等等,我一個個問話。”
楚湛忿恨地閉上了眼,他用腳趾頭都能猜想到顧謹言接下來的口錄了。
果然,真的是腳趾頭都能猜到,楚湛差點兩眼一黑站不穩腳跟。
民警:“你們什麽關系?”
顧謹言看着楚湛,“他是我的人。”
“那為什麽要綁起來?”
顧謹言插着睡褲兜,沖民警笑了笑,“警察同志,綁起來玩兒才有激情,請你諒解。”
“………”
“………”
“……..”
楚湛默默地将手撫上了額,耳根一陣一陣發燙。
警察同志見識的花言巧語還算少?他對顧謹言的這句話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穿上這身警服,意味着寧可調查仔細,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們兩個是……..”民警想了想,“是戀人關系?”
如果楚湛能夠預料下一秒顧謹言的行為,他一定……..一定後悔将臉丢到大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