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秘密?
經過這幾天的千錘百煉, 諸伏景光還以為自己不會因為這些話提心吊膽了,更何況白發年輕人進門時臉上就帶着躍躍欲試的搞事笑容。
然而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諸伏景光還是本能地把心一提, 瞬間回想起了零讓自己幫忙打電話那焦急的語氣。
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麽?
不對, 如果真的發現了很重要的秘密,零的選擇就不是把他支開這麽簡單的了, 說不定會想辦法把他約到人少的地方,直接把人抓走關起來。
短短的剎那間想明白了這些,諸伏景光保持住鎮定的神情,冷靜地望着面前的年輕人:“是嗎?什麽秘密?”
白發年輕人很随意地把手搭在他的椅背上,修長的手指上戴着銀色的指環, 沒有金屬的冰冷感,反而有種潺潺流水般打磨得漂亮到剔透的感覺。
他穿着黑色的機車服,裏面是一件寬松的T恤, 領口處隐約可見鎖骨, 一根同樣銀色的金屬項鏈随着他俯身在脖頸間晃動, 諸伏景光看到了他脖頸右側的紋身,黑色的,似乎是只蝴蝶, 但只有一半露在外面。
他的打扮很街頭風, 但也許是因為身上的裝飾都很高級,反而有種明星般耀眼的氣質。
說他是從哪個演唱會現場下來的諸伏景光都會信。
他心裏有些好奇,難道除了黑衣組織的工作之外, 白發年輕人還有其他的身份?
白發年輕人似乎對他平靜的反應有些驚訝, 問道:“你難道對波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說着他又道:“我記得你和波本一起出過任務。”
在世良真純的回憶裏, 她見過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安室透三個人走在一起的。
但也許是因為融合的劇場版太多了, 這段早就該發生的劇情現在還沒有發生, 諸伏景光的心真的提了起來,垂在桌下的手不自然地動了動,幾乎就要克制不住地移開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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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自己從來都沒有跟零做過任務!
白發年輕人是從哪看到他們一起的?
而且還是最近的事,不然他不會用自己知道波本的秘密這一條來炫耀了。
諸伏景光竭力維持着鎮定,不動聲色地道:“我從來沒見過他,你是不是記錯了?”
事實上他心裏明白,安室透混血的外表極為獨特,是絕對不可能記錯的。
組織裏的狙擊手也不多,要找出和他相似的就更少了。
年輕人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直起身說:“是嗎?那我應該是看錯了吧。”
他把手從諸伏景光的椅背上移開,拉開旁邊的椅子準備坐下。
諸伏景光還不知道,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很緊張了。
在外人來看,這裏的氣氛已經屬于一觸即發的緊繃狀态。
今鶴永夜心裏默數着赤井秀一的出現時間。
會有五秒嗎?
這地方是赤井秀一選的,時間也是他定的,他怎麽可能遲到?
看到他那條消息的瞬間,今鶴永夜就知道有問題。
估計是諸伏景光哪裏露了破綻,讓他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
沒等今鶴永夜數到5,赤井秀一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來晚了,”他快步走到桌邊,打量了他們一眼,似是不經意地問,“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看起來不是很愉快的樣子。
赤井秀一在心裏想,他們可能真的不認識。
他給蘇格蘭發消息的時候,說了還有另一個年輕人的存在,然而蘇格蘭完全沒有問那人是誰,說明他早就知道了。
他是從琴酒那裏聽說的?還是他本身和白發年輕人認識,兩人早就互通過情報?
為了确認這點,赤井秀一才借口說堵車來晚了。
蘇格蘭好像沒有發現他的心思,只有剛坐下的白發年輕人擡眼瞥了瞥他。
赤井秀一臉上揚起一絲笑容:“你這是怎麽回事?”
他指了指年輕人頸側的蝴蝶紋身。
“貼的。”白發年輕人說完,看到他一臉微妙的表情,正色道,“這可是朗姆老大最欣賞的打扮!”
賓加那個男扮女裝的家夥就不說了,就連庫拉索也是一頭銀發+異色瞳,他不打扮得潮點怎麽能入朗姆的眼。
為了能拿到代號,今鶴永夜超級認真的。
然而赤井秀一聽完之後,竟然沉默了片刻,然後有些委婉地說:“我覺得朗姆他……可能看的不是外表……”
他也接到過朗姆的邀請,那時候他的打扮就很普通啊。
不對,戴了頂針織帽算不算?
赤井秀一想起自己還留了長發,忍不住陷入沉思。
他默默在今鶴永夜的身邊坐下了,位置正好對着諸伏景光,然而諸伏景光幾乎沒怎麽看他,注意力都放在身側的白發年輕人身上了。
黑麥是他早就在訓練場見過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氣場沒有那麽冷,似乎變得好說話一點了,但也沒有什麽稀奇的。
反而是那個年輕人……諸伏景光一看到他,身體就不自覺地緊繃起來,随時可能會遇到危險的感覺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
如果不是這幾天經歷得太多,他恐怕真的要受不了找個理由先離開一會兒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白發年輕人,他手上明亮的銀色指環,因為中指、無名指和小指都戴了,更顯得手指修長有力,諸伏景光很難把這些指環和指虎一類的危險器物聯想到一起,因此更不明白自己莫名的警惕心來源了。
他又瞥了一眼年輕人頸間的銀鏈,這一瞥就讓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個紋身。
白發年輕人正在伸長了手從赤井秀一那邊拿菜單,從寬大的T恤領口望過去,他終于看清了紋身的全貌。
那是一只黑色的蝴蝶,正撲閃着翅膀,輕飄飄地懸停在一把劍上。
劍尖微微朝上,劍柄靠下一側,蝴蝶就停留在正中間。
看到那把劍,諸伏景光心頭劇震。
那是——
在拳館爆炸那天,他們繳獲了一輛僞造的警車,警車裏就刻有同樣的一把劍!!
只不過那把劍上停留的不是蝴蝶,而是直接用劍尖貫穿了一整片的櫻花。
日本的警徽就是櫻花,警視廳高層覺得這個寓意太過嘲諷,因此一直壓着消息,從來沒有洩露給任何人。
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查出那輛警車是怎麽來的。
而他在白發年輕人的身上看到了同樣的圖案。
同樣的一把劍,只不過紋身的地方被衣服擋住了,諸伏景光之前沒能看到。
然而他的潛意識裏已經拉響了警報。
那輛假警車和那些警察都是醫生的人,至少幫助過醫生假死,現在這個白發年輕人身上又有和那些人相似的圖案。
他和醫生到底是什麽關系?
既然他和醫生有關,又為什麽要把醫生的資料交給朗姆。
也許是因為年輕人的衣着太過坦蕩——在大冬天只穿了一件機車服和寬松的T恤外套,雖然顯瘦又好看,但在戶外待久了可是會感冒的。
他身上根本沒有藏什麽東西,更別提變聲器這些了,所以諸伏景光也不認為他是易容而來的。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把白發年輕人當成醫生。
因此他越想越亂,坐在桌邊的神色都變得有些不對了。
赤井秀一把手邊的菜單遞過去給今鶴永夜,擡眼就看到他的神情有異,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對他說什麽了?”他問今鶴永夜。
今鶴永夜眼前一亮,好像終于找到了能說話的人一樣:“我發現了波本的秘密!”
赤井秀一也來了興趣,“什麽秘密?”
那天在酒吧的時候,他還以為白發年輕人都在想怎麽暗殺波本了,沒想到轉眼他們就達成了合作,過了幾天波本都還活得好好的。
赤井秀一差點覺得白發年輕人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他根本沒忘。
原來這幾天是去挖波本的秘密了。
能被他稱做秘密的,恐怕是絕密消息吧?說不定能輕松拿捏波本的那種。
赤井秀一眼神裏流露出些許認真,然而白發年輕人看了他一眼又不接話了。
赤井秀一無奈。
這家夥整天發現這個秘密那個秘密,就是沒有一個告訴他的。
連波本都撈到boss的秘辛了,他還是什麽也打聽不出來,心裏不免有些不服氣。
“今天這頓可是我請。”他望了望年輕人手裏的菜單,語氣裏帶着提醒。
“我又不點單。”
沒想到年輕人根本不領情,不客氣地說:“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穿高領子的衣服,根本藏不了變聲器貼片,所以他提前喝了藥,通過藥物暫時改變聲帶,進而影響到聲音。
這種辦法看起來更方便,不過限制也大,如果喝太過刺激的飲料,很有可能會讓嗓子發炎。
咖啡是個好東西,不過不适合現在的他喝。
看了半天菜單,他都沒找到合适的,于是舉手對遠處的服務員說:“請給我一杯水。”
赤井秀一都快覺得他對自己有意見了。
上次也是這樣,叫他出來喝酒也不喝,現在連飲料都不想點,這是要跟他劃清界限嗎?
他也沒做過什麽得罪對方的事啊,之前讓他幫忙,他不是也二話不說就去了?
赤井秀一有些頭疼,又忍不住有些煩躁,然而在這個敏銳又聰明的年輕人面前,他卻半點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只好強壓下心思,對白發年輕人說道:“那你還告訴蘇格蘭?”
在他來之前,他們聊的應該就是波本有秘密這回事了吧?
他這幾天都跑去調查波本,還找到波本的秘密了,這是打算幹什麽?
想到當初年輕人在醫院時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人去犯罪,赤井秀一不由得背脊發涼。
“蘇格蘭說他不想聽。”年輕人看了諸伏景光一眼。
諸伏景光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紋身,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差點露出破綻,遲了半秒才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赤井秀一微微眯起了眼睛,片刻後又笑了起來。
“蘇格蘭在組織裏人緣很好的,”他對白發年輕人說,“你把秘密告訴他,沒幾天整個組織都知道了。”
諸伏景光交友能力确實不錯,就連平時獨來獨往的琴酒都聽說過他,還知道他最近沒有任務。
今鶴永夜看了過去,諸伏景光總算回神,鎮定地回複:“我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嗯……你連波本都說不知道呢。”今鶴永夜一臉不怎麽相信的表情。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恰好在這時候,服務員把水端上來了,他想要出口的話不由得咽了回去。
桌前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這家咖啡館的人不多,諸伏景光選的這個角落更是偏僻,左右兩邊都沒有人,正對着前方還能看到大門,視野開闊,很符合狙擊手的喜好。
赤井秀一最初坐下來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現在才想起來位置不是自己選的,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側了側頭。
赤井秀一沒再說什麽。
在他看來,蘇格蘭剛才多半是被白發年輕人的話震懾住了。
這沒什麽奇怪的。
哪怕是他,偶爾聽到那個年輕人說話,都會有種背脊生寒的感覺。
蘇格蘭人緣那麽好,人應該也很聰明,察覺到不對也正常。
他拿過白發年輕人面前的菜單翻了翻,片刻又合上:“也給我一杯水。”
“好的。”服務員又看了看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一杯美式。”
其實他也想喝水,不過什麽都不點的話,不太好吧?
他的遲疑和為難都寫在臉上了,赤井秀一心想他還真是不會隐藏心思,和旁邊的白發年輕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難怪他進門的時候要專門和蘇格蘭說話,這家夥也太能滿足他的惡趣味了吧?
赤井秀一說:“美式給我,水給他吧。”
服務員驚訝地看了看他,又看看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輕輕點了一下頭,臉上也有些驚訝:“謝謝。”
“不客氣。”赤井秀一的神色淡淡的,好像自己什麽也沒做那樣。
今鶴永夜端着水杯,默默聽他們說話。
他記得在設定裏,這兩個人關系還挺不錯的?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服務員端上來的水是冰的,也算是刺激的一種,因此不能喝那麽快,但兩個結束了對話的人沒有放過他。
“你給朗姆的資料還沒交上去嗎?”赤井秀一問。
他這幾天都有注意朗姆那邊的動向,沒聽說他和波本或者其他什麽人接觸了。
如果真有那麽一個犯罪高手,朗姆不可能秘而不宣的。
不過赤井秀一還是不明白,他把自己的資料交給朗姆到底是為什麽?
制造出一個朗姆怎麽找也找不到的人,讓朗姆空歡喜一場?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赤井秀一忍不住想,他是和朗姆有仇嗎?
如果真的有仇,那他早就報了,也不可能等到現在。
如果真是單純的惡趣味……似乎也不太對。
這時他忽然看到面前的白發年輕人一臉嚴肅:“還沒交。”
“波本拿着那份資料跑了。”
赤井秀一:“……啊???”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今鶴永夜趕緊把自己在公寓樓下告訴了波本一個超大的秘密,以及波本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自己,自己發消息也不回的事情說出來。
赤井秀一總算找到了機會:“所以你告訴他的,到底是個什麽秘密?”
不會是特別重大的那種吧?
波本拿了秘密就跑,他是卧底嗎?
諸伏景光:“…………”
他可是知道安室透根本沒有跑的,他就是昏迷了一晚上,沒想到連他是卧底的推測都冒出來了。
再這麽聊下去,卧底的身份都能捅到琴酒那裏去了。
他趕緊說:“波本應該是去打工了。”
今鶴永夜和赤井秀一同時望過去。
諸伏景光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他硬着頭皮說:“我聽基安蒂說,波本在一家酒吧打工,她和科恩去喝酒的時候還遇到過他。”
所以波本很有可能是因為在酒吧打工,現在起得晚了,正過着晝夜颠倒的生活啊!!你們不要多想!!!
諸伏景光很想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但是他不能,所以只好苦巴巴地望着面前的兩人。
赤井秀一也就是随口一說,聽到解釋也沒什麽反應,他的本意也不是想替波本澄清他到底去幹什麽了。
他對今鶴永夜說:“你還是盡快找到波本,把資料交上去吧。”
“嗯?”今鶴永夜側頭望着他。
他看了對面的諸伏景光一眼。
赤井秀一昨天才把資料的事告訴蘇格蘭,蘇格蘭今天就找過來了。
既然他不是因為年輕人的關系得知的消息,那就是從琴酒那邊知道的了。
說不定他約自己出來,也是為了讓自己打消念頭,不要帶白發年輕人去。
赤井秀一知道這次會面沒有那麽簡單,但他擔心白發年輕人不知道。
不對,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然也不會剛進門就吓蘇格蘭了。
回想起他進來時看到的緊繃氣氛,赤井秀一略微放心了些許。
對他來說,和白發年輕人打好關系,比和組織的其他核心成員打好關系要容易得多。
見過boss的就那麽幾個人,其中琴酒和朗姆是最好接觸到的,但琴酒性格冷酷又多疑,別說搭話了,就算出現在他面前,都會被他懷疑上好幾天。
朗姆基本上見不到面,只能靠郵件聯系,郵件裏還滿滿的都是坑,論多疑程度比起琴酒有增無減。
而且朗姆還會給別人下套,在他手底下提心吊膽的,不僅要警惕随時可能出現的考驗,犯錯之後還會被毫不留情地抛棄。
赤井秀一實在想不明白年輕人到底為什麽要投靠朗姆。
至少琴酒對伏特加還算不錯的吧?為什麽不去找琴酒?
那天琴酒都開口招攬他了……
這時赤井秀一忽然察覺到,坐在自己對面的蘇格蘭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一眼。
聽到他的話,諸伏景光就明白,他也知道琴酒的打算了。
就算不知道具體的,但他也知道琴酒對白發年輕人沒有那麽友好。
那麽現在的問題是,諸伏景光到底要不要當着黑麥的面,把琴酒的打算說出來呢?
這次任務說到底是黑麥的任務,所有安排都是黑麥負責,就算他不說,真要搞點什麽小動作的時候,保不齊就會被黑麥發現。
別到時候事情沒辦成,還得罪了黑麥。
雖然諸伏景光也沒想過要替琴酒辦事,但多一個人,說不定就多一個幫手呢?
如果黑麥知道了,他會幫白發年輕人的吧?
不然他也不會提醒年輕人了。
諸伏景光心裏越發傾向于告訴他,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冒險,在這個組織裏,除了零他誰也不能相信。
但剛才黑麥主動提出換水的行為,卻讓他覺得可以賭一把。
萬一賭贏了,他就有了黑麥、白發年輕人兩個盟友。
至于琴酒……他委托的不是正式任務,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
想到這裏的時候,諸伏景光覺得自己瘋了,琴酒可是組織裏最厲害的殺手,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是他揪出來的卧底,都能堆滿好幾個房間了。
而他竟然覺得得罪琴酒沒什麽。
諸伏景光深深吸了吸氣。
“其實……”
他慢慢地說道,仿佛在醞釀着什麽,又仿佛只是單純地在斟酌語氣,沒有人能窺探到他內心的大膽和瘋狂。
他用平靜的語氣把琴酒的話轉述了出來。
不是隐晦的暗示,也沒有添油加醋,就是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赤井秀一臉色微變。
蘇格蘭和他做出了一樣的選擇,但在這段話裏,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琴酒要狙擊面前的年輕人,不讓他拿代號。
他會怎麽做呢?
赤井秀一忍不住看了過去。
白發年輕人的神色很平靜,只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說:“你說得對,那份資料要盡快交上去了。”
他說着拿出手機:“我這就打電話給波本。”
他的語氣帶着山雨欲來的氣息,眼中仿佛醞釀着風暴,赤井秀一下意識問:“你要跟他說什麽?”
“要朗姆老大的聯系方式。”
年輕人說:“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朗姆老大。”
赤井秀一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按住了一樣,明明跳動的速度還是那樣,卻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無名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把這件事告訴朗姆……?
能找到優秀的犯罪高手資料的年輕人,身上還背負着一個重要的走私任務,準備投靠朗姆的時候被琴酒攔截了……
朗姆本就和琴酒不對付……
再聽到這樣的消息……
“你不能去!”他條件反射地按住白發年輕人的手。
白發年輕人瞥了他一眼,眼神和之前他進門時的一樣,帶着些微冷淡,又猶如警告般的冷意。
他什麽都知道。
他知道赤井秀一的打算,也知道赤井秀一在擔心什麽。
赤井秀一擔心——
這一個電話打過去,黑衣組織就要變天了。
以朗姆急躁的性格,知道琴酒攪了他這麽多的事,非得和琴酒不死不休不可。
他手底下本來就缺人,琴酒還想一下子攔截掉兩個。
一個隐藏的犯罪高手,一個聰明又有前途的年輕人……
盡管這兩個都是一個人。
赤井秀一心頭一震,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資料交給朗姆。
到時候朗姆找不到人,說不定會把怒火一起對準琴酒。
赤井秀一想起了那天他拿起杯子,尖銳的玻璃指向琴酒的樣子。
想起他躺在沙發上休息,聽到波本的話倏地坐起的樣子。
原來早在那時候,他就已經計劃好了。
他想看朗姆和琴酒內亂——
不,他其實是想,讓琴酒去死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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