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好在混亂沒有持續太久, 唐致修安排的保镖終于現身,很快将寧晚樂解救出來。
一上車,寧晚書立馬拉開衣服檢查身體, 萬幸只是紫了幾塊, 并沒有發現外傷。
今天的錄制是選歌,以及隊內組隊合唱。
如今寧晚書的名聲在網上很爛,不出意外, 隊內分組時,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他組成隊伍。
對此溫廉安并沒有勉強, 提出用抓阄的方式來分組。
最後寧晚書跟一個唱搖滾的女生分成了一組。
那女生叫尉遲佳靈, 身高超過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後跟寧晚書差不多,尤其唱歌時往舞臺上一站, 火力全開, 感染力十足,是寧晚書很欣賞的一位選手。
不過尉遲佳靈并不喜歡寧晚書, 因為下一場有現場觀衆投票的環節, 跟他分到一組後,現場觀衆多半不會給他們這一組投票。
換言之,誰跟寧晚書一組誰就輸定了。
寧晚書見她蹲在地上情緒低落, 但并沒有跟自己發難,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他走到溫廉安面前, 小聲問:“溫老師, 要不然還是我自己一個人一組,讓尉遲跟其他人一組吧。”
溫廉安皺眉:“比賽有比賽的規矩, 要是随意更改,那不是亂了套。”
“可是……”寧晚書回頭看了眼不願搭理自己的尉遲佳靈, “尉遲佳靈是個很有潛力的搖滾歌手,誰也替代不了她,但我不一樣,我走了老師隊裏還有其他跟我同類型的選手可以替代。”
“你瞎想什麽?”溫廉安推了下他的腦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誰可以替代誰,尤其是你,你才是我隊裏的王牌。”
寧晚書嘀咕:“哪有全網黑的王牌……”
溫廉安失笑:“你和尉遲兩個人都很獨特,我相信你們兩個在一起肯定可以做出很炸裂的作品。”
寧晚書舒了口氣:“那好吧,我去找尉遲談談。”
他轉身走到尉遲佳靈面前,緩緩蹲下,“除了鋼琴,我還會拉小提琴。”
尉遲佳靈擡起頭,盯着他的臉卻沒說話。
寧晚書又道:“至少在音樂上,我不會拖你後腿,我覺得我倆的合作肯定能一鳴驚人。”
尉遲佳靈這才開口:“你到底為什麽要來參加這種比賽?”
寧晚書想了想:“我就想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毫無意義。”
尉遲佳靈心頭一震,只覺得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
“我剛剛也去問了溫老師,”寧晚書又道,“他不同意重新分組,所以你就當是一場人生歷練吧,就算不是我,你以後也會遇到各種絆腳石。”
尉遲佳靈被他的話逗笑:“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你不是絆腳石,就是……”
“我知道,”寧晚書看得很透徹,“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算了,”尉遲佳靈站起身,“與其怨天尤人,不如放手一搏,來選歌吧。”
寧晚書笑了笑:“好。”
經過一番讨論,二人最終定了《月半小夜曲》這首歌,并且分好了歌詞。
終于又到休息時間,寧晚書第一時間趕回醫院。
到了熟悉的病房前,保镖沒在,病房裏又沒人了,寧晚書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正想給謝詩淵打電話,這時有個護士走過來,他快步走過去問:“護士你好,請問住在901的病人去哪兒了?”
護士道:“901的病人醒了,現在樓下做檢查。”
寧晚書當場愣住。
謝詩厚醒了?!
他激動地問:“是在哪裏檢查?”
護士道:“一樓,不過他應該快回來了,你可以在這裏等他上來。”
“好的,謝謝。”寧晚書怕自己下樓會錯過,于是就沒走,而是留在病房門口等。
結果等了半個小時,謝詩厚都沒回來,他實在是太累了,就坐到了地上,沒多久便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謝詩厚回來時,正好看到寧晚書坐在地上睡着的一幕。
他的心狠狠一顫,快步走過去。
想把寧晚書叫醒,想想又不忍心,于是他默不作聲地把寧晚書抱了起來。
跟半個月前相比,寧晚書的體重似乎變輕了一些,估計又沒照顧好自己。
謝詩厚低頭看了看懷裏熟睡的少年,心裏滿是憐惜。
怕自己堅持不久保抱不住人,他沒敢站太久,趕緊走回病房,最後把寧晚書輕放在床上。
寧晚書本來也沒深睡,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當他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頓時睡意全無,張開雙臂用力把人抱住。
“傻*逼,你終于肯理我了!”
“書書……”謝詩厚擡起手,輕輕地抱住少年纖細的腰肢,“對不起,以後不會不理你了,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這麽久。
寧晚書哼哼唧唧的在他懷裏說了什麽,聽着像在罵人,到底是太累,他又想睡了。
謝詩厚于心不忍,“你繼續睡吧,我到隔壁床睡。”
“不要,”寧晚書勾住他的手指頭,“你跟我一起睡。”
這段時間他除了在節目組回不來,以及回學校上課,其他時間他都睡在這張床上,已經習慣了抱着謝詩厚睡覺,不想自己一個人睡。
謝詩厚有些受寵若驚,不過看到寧晚書昏昏欲睡的模樣,只當他是睡迷糊了,若是清醒着,肯定不會這樣賴着他。
“那我先去洗澡,洗完就跟你一起睡。”
“洗什麽洗,我都沒洗呢,明天再洗,好困……”
他并不知道自己半睡半醒時說話的語氣跟撒嬌沒區別。
“好吧。”謝詩厚哪能把持住,一下心軟了,順從地躺到了床上。
寧晚書立即習慣性地鑽進他的懷裏,嘴裏嘀咕了些什麽時候,很快便睡得不省人事。
躺了半個月的謝詩厚反而睡不着,他想起了這段時間在夢裏無數次聽到書書跟自己講話,又無數次被書書按着頭接吻,甚至有幾次還被書書脫了褲子。
無數次他都想回應夢裏的書書,但他的身體完全動不了。
他是如此的渴望自己從夢中醒來,卻一次次以失敗告終。
幸好這次他終于戰勝了自己,他回來了,書書也回到了他的身邊。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書書受半點委屈。
他垂眸看向少年漂亮的臉龐,想低頭親吻他,又怕惹少年不高興,終是不敢亂來。
“書書,晚安。”
這一夜,寧晚書睡得無比踏實。
早上被鬧鐘叫醒,他下意識想到要馬上趕回節目組,否則會遲到。
突然想起了什麽,他猛地轉過身,床邊卻空無一人。
“謝詩厚!”他下意識喊了聲,轉身一看,洗手間的門是關着的,裏面有人。
他顧不上穿鞋,赤着腳跑兩步到洗手間門口。
剛好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穿着病號服的謝詩厚出現在門後。
寧晚書二話不說,整個人都撲了過去,雙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腰,恨不得把人系在自己身上。
謝詩厚被他的力道微微地吃了一驚,以為他在害怕,趕緊把對方也抱住。
“書書,你做噩夢了?”
“閉嘴。”
“……”
寧晚書抱了一會兒,估計是抱的太緊,身體被磨得有些不好受,尤其現在還是大清早。
他不想忍,于是他熟門熟路地擡起頭。
這個動作他做了很多遍,幾乎成了身體的記憶,因此他一下子就吻對了地方,還很順利地撬開了對方的唇。
謝詩厚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情不由衷地抱緊懷裏的少年,并以最大的誠意給出回應。
他開始察覺到,這段時間夢見的吻根本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發生的。
因為此時此刻,夢中的吻和現實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眼前的書書是真的,嘴裏品嘗到的甜美也是真的,少年對他笨拙的渴望也是真的。
“書書……別在呃……”少年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拉着他進了洗手間裏。
砰!
門關上了。
隔絕了外界,很快洗手間裏傳出放縱的聲音,一個帶着可憐兮兮的哭腔,另一個是隐忍到沙啞渾厚的低沉。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洗手間裏突然傳出流水的聲音,從而蓋過了其他。
最後寧晚書是被謝詩厚抱出來的。
謝詩厚把他輕放在床上,低頭看了眼:“有點紅,我幫擦點藥。”
寧晚書瞪他:“不擦,會有藥味。”
謝詩厚哪裏忍心,“不擦的話,我怕褲子磨到你會痛。”
“誰要你剛才不聽我的話,”寧晚書老臉一熱,聲音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謝詩厚甚是無奈:“時間太趕,我怕你遲到,你不是還要去錄節目?”
寧晚書哼了哼:“以後我不會再跟你做那種事,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書書,你不能耍無賴,”謝詩厚失笑,“我剛才是不是也讓你、”
“沒有,我一點也不滿意!”寧晚書無情打斷,“快遲到了,不跟你說了。”
他說完站了起來,剛走出一步,雙腿突然一軟,失控摔倒了地上。
謝詩厚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急忙上前把抱起來。
“書書,沒事吧?”
“有事……”寧晚書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怎麽也想不到,只是小試牛刀而已,居然也會留下後遺症。
謝詩厚心疼壞了:“對不起,是我不好。”
寧晚書瞅他一眼:“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我都說了不喜歡聽你說這三個字。”
謝詩厚點頭:“好。”
“那個……”寧晚書的臉又紅了起來,“你給我找一條布料很軟的褲子,我腿上有點疼。”
“你等着。”謝詩厚嫌打電話浪費時間,幹脆直接去門口交代保镖去辦事。
十幾分鐘後,保镖拿了幾條褲子過來。
謝詩厚把褲子交給寧晚書讓他挑:“從我衣櫃裏拿過來的,都是幹淨的,你看看喜歡哪一條。”
寧晚書一看全是白色休閑長褲,挑眉道:“你是不是很喜歡白色?”
謝詩厚點頭:“喜歡。”
寧晚書又問:“那你還喜歡什麽?”
“芒果。”謝詩厚回答。
寧晚書震驚:“你喜歡吃芒果?”
謝詩厚點了點頭。
寧晚書頓時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他想起來了。
這家夥在直播軟件的名字叫“愛吃芒果的H”,游戲裏也叫“芒芒西”。
所以不是随機的名字,而是這家夥是真的喜歡芒果。
謝詩厚有點不好意思:“一個男人愛吃芒果是不是很奇怪?”
“你連我都喜歡,喜歡芒果怎麽了?”寧晚書道,“我還喜歡吃你的、”
突然頓住,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哪怕他沒說完,謝詩厚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不由得擡起大拇指,輕輕按住他的唇。
“別撩我,現在不能再給你吃了,你得趕緊回節目組。”
“……”寧晚書臉紅到了耳根後。
第一次發現,這家夥的聲音會蠱惑人心,害他又有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