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謝詩厚看出他眼底的晦澀, 趕緊把話題帶回來,“這條褲子比較短,應該合你穿。”
寧晚書抓過褲子, 三兩下套上。
起身時, 謝詩厚默契地扶住他的手臂,“你起慢一點,別又摔了。”
寧晚書的腿還是軟的, 不過比剛剛好了很多。
他試着走了幾步,慢慢适應了大腿間的不适, “沒事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
他頭也沒回,只留給謝詩厚一個灑脫的背影。
謝詩厚失落地坐回床上, 不過一想到晚上就能再見到他的小學弟, 他的心又充滿了期待。
突然想起了什麽,謝詩厚拿起手機, 點開視頻軟件, 搜索《少年歌SING》。
看完第一期節目,他接着又上微博逛了一圈,之後臉色黑如鍋底。
他預料過, 寧家肯定會鋪天蓋地的給寧晚樂買熱搜,只是沒想到全網幾乎找不到一個為書書發聲的人。
或許有, 但被寧晚樂買的水軍噴删帖了。
謝詩厚點開《少年歌SING》官網, 翻出選手的網絡排名榜。
寧晚樂以840萬票斷層第一,而書書只有89萬票墊底。
看來寧晚樂的路人緣也就這樣了, 真是個廢物,買了那麽多熱搜才混到8400萬票。
不過書書只有89萬票, 有點危險,尤其下一期有現場觀衆投票環節。
所以,現在就是最佳反擊的機會。
無意間,謝詩厚點進了一條剛出爐的熱搜。
#自殺男子救了另一個自殺男子#
「@嗡嗡視頻:深夜白衣男子坐在江邊自尋短見,遇到另一尋短見的黑子男子,白衣男子奮不顧身跳江将黑子男子救起,之後兩個男子都打消了自殺的念頭。↓↓【視頻鏈接】」
【笑死,一個要自殺的救了另一個自殺的。】
【一看就知道是劇本,誰那麽閑大半夜跑去江邊拍視頻。】
【不像劇本,看起來像是監控拍到的。】
【不管是不是劇本,我愛看這種戲劇性的,麻煩多給我推推。】
謝詩厚看到視頻封面上的白衣男子有點眼熟,于是點了進去。
視頻是夜裏有偷拍的,完全看不清臉,但謝詩厚還是一眼認出了白衣男子的身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書書那麽晚了又自己一個人跑去江邊,肯定心情很糟糕。
而他那時候在做什麽?
等等,難道是那晚……
謝詩厚想起來了,有個晚上寧晚書跟自己說過那個自殺男子的事,還說了一些自暴自棄的話,以及“威脅”他要去吻其他人。
若不是聽見書書的“威脅”,他未必能這麽快醒過來。
謝詩厚又把書書救人的視頻看了一遍,旋即拿起手機,給唐致修發信息。
我是傻*逼謝詩厚:你找一段上周五書書在節目組的視頻發給我,任何視頻都可以。
唐致修:行,稍等。
等了半個小時,唐致修才把視頻發過來:書書單獨的鏡頭沒有,只有跟別人一起的鏡頭。
謝詩厚點開視頻,只見書書乖巧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仰着頭認真聽導演講話。
視頻裏書書穿的衣服,不就是他跳江救人時穿的那套白色休閑裝。
謝詩厚分別從這兩個視頻裏截了兩張圖,發給唐致修:有沒有看出什麽?
唐致修:卧槽!
唐致修:難怪周六那天書書在節目組裏發燒暈倒,敢情他前一晚看了節目想不開跑去江邊吹冷風,然後看到有人自殺就跳江救人才發燒的!
謝詩厚擰眉:發燒?
唐致修:哦那時你還沒醒所以不知道,書書周六那天因發燒暈倒了,幸好這孩子争氣,最後順利晉級。
謝詩厚頓時惱火起來,氣自己竟然睡了那麽久,才讓小學弟經歷了那麽多不好的事。
他回複唐致修:我現在還不能馬上出院,你幫我聯系視頻的上傳者。
唐致修:現在要開始動手了嗎?
謝詩厚:嗯
*
當天晚上八點,各大社交平臺上同時爆出了一個熱搜。
#寧晚書是白衣男子#
「@嗡嗡視頻:後續來了,有萬能的網友扒出救人白衣男子是《少年歌SING》選手寧晚書,周五那天節目首播,寧晚書遭到全網黑,想不開跑去江邊吹冷風,結果救了尋短見的黑衣男子。」
【笑死,這低劣的洗白手段,有人信嗎?我反正不信。】
【不會真有人信吧?一看就知道是垃圾節目在炒作啊。】
【黑子果然看什麽都是黑的,誰會拿那麽糊的視頻來炒作。】
【看着不像假的,人的本能反應是演不出來的,寧晚書救人之前先吓了一跳,然後才跳進去救人的。】
【假少爺省省吧,就算你花再多錢也洗不白。】
就在網友們吵得沸沸揚揚時,曝光這件事的營銷號又發了個視頻。
「@嗡嗡視頻:被救黑衣男子身份也被萬能網友扒出來了,據說他老婆得了癌症,去年女兒被車撞沒了(新聞可查,關鍵字大貨車和三中),兒子患有自閉症,以前開餐館的,後來被醫藥費拖垮,開始收破爛,總之是個可憐人。↓↓【視頻鏈接】」
【卧槽,我見過這個大叔,經常踩着一輛破三輪車來我們小區收破爛。】
【我也見過他,白天他踩三輪車收破爛,晚上就翻垃圾桶,以前還被我們小區的保安趕走過幾次,後來有業主看不過去,光明正大刷門禁卡讓他進小區的。】
【這個大叔沒得黑,他曾經在我們小區從一條瘋狗嘴裏救過一個小女孩,就去年的事!】
【天哪,原來是這個大叔,才知道他過得這麽困難,有人知道怎麽給他捐款嗎?】
……
一夜間,網上的輿論風向變了,指責寧晚書演戲炒作的聲音漸漸被“拾荒哥勇鬥惡犬救女童”的陳年舊事蓋了過去。
寧晚書也因英勇救平民英雄一事,獲得了一波路人緣,網上票數一夜間漲了200多萬,一躍進了前十名。
不過網上這些事寧晚書并不知情,那天他在節目組裏跟尉遲佳靈練歌練到很晚,離開節目組時又過了淩晨。
拿起手機一看,謝詩厚給他打過電話,但他靜音了沒看到,後面謝詩厚給他發了微信:我出院了,如果不想回學校,來有小熊的家,我等你。
寧晚書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原來有個人等自己回家是這種感覺,還不錯。
寧晚書正想叫輛網約車,不經意間看到路邊站着個熟人,竟是謝詩厚的司機。
他快步走過去問:“你是在等我嗎?”
司機點頭:“二少讓我聽你安排。”
寧晚書不再多言,自覺坐進車裏。
車開半小時,終于來到那棟熟悉的公寓。
寧晚書一下車馬上按電梯上樓,到28層後迫不及待地按下門鈴。
謝詩厚出現在門後,他直接撲了過去。
謝詩厚連忙托住他的腰身,但還是被寧晚書撞退了兩步才停下來。
“怎麽了?”謝詩厚以為他又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心裏有點擔心。
寧晚書把腦袋貼近他的頸懷裏,聲音有點悶:“好累……”
謝詩厚心疼地拍拍他的背,“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寧晚書馬上擡頭與他對視:“你身體好了嗎?就自己一個人住。”
謝詩厚道:“做了全面的檢查,醫生說我已經沒有大礙。”
寧晚書突然想起早上自己還跟這家夥做了那種事,臉上不由得發燙起來。
确實,這家夥那麽生猛,身體應該是沒什麽事了。
他暗暗松了口氣:“我在節目組裏吃過東西了,一點也不餓。”
“那你快去洗澡,早點休息。”
寧晚書想了想:“既然你已經好了,以後我們各睡各的。”
謝詩厚:“……”
寧晚書沒再說什麽,繞過他走進浴室。
謝詩厚有些失落。
這套房子只有一間卧室,除了主卧有房,能睡人的只剩下沙發,或是打地鋪。
寧晚書選擇打地鋪睡,完全忘了上次遇到蟑螂的事。
謝詩厚如何忍心讓他睡地板,等寧晚書一睡着,就偷偷把人抱到了床上,接着自己躺到了地鋪上。
寧晚書睡得很香,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轉身一看,謝詩厚躺在地鋪上還沒醒,睡姿倒是老實。
寧晚書心底莫名燃起一團無名火,他真的不喜歡謝詩厚老是自作主張做多餘的事。
看來不好好罰這家夥是不會改的。
寧晚書悄悄下了床,在房子裏找了一圈,最後只找到了幾條皮帶。
他選了一條材質最軟的皮帶,走到謝詩厚身側,跨坐到他身上。
謝詩厚隐約察覺到身上壓着重物,雙手也不太舒服,于是緩緩睜開眼。
見少年正坐在自己身上,正氣鼓鼓地瞪着自己。
他後知後覺,他的雙手似乎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還被舉到了頭頂。
他有些哭笑不得:“書書,你在做什麽?”
寧晚書一本正經道:“誰讓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我……”謝詩厚不敢回話,手上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
寧晚書冷哼一聲:“你敢動試試。”
謝詩厚馬上停止動作。
寧晚書嘿嘿一笑,緩緩俯下臉,在男人耳邊小聲說:“我很早以前就想這麽做了,像這樣把你綁起來,然後讓你嘗嘗任人擺布卻不能反抗的滋味。”
謝詩厚噎了噎口水,直覺不太妙。
寧晚書托着下巴想了想,倏地打了個響指,接着開始揪住謝詩厚的頭發。
謝詩厚有點懵:“書書,你到底想做什麽?”
寧晚書含糊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謝詩厚試着商量:“你能不能先讓我去上個廁所?我有點急。”
寧晚書瞅了他一眼:“憋着。”
謝詩厚:“……”
沒過多久,謝詩厚終于等來了寧晚書的“懲罰”,差點沒把他折磨瘋掉。
等寧晚書松開他的雙手,他第一時間沖進洗手間裏,迫不及待地将那對該死的粉紅色蝴蝶結解下來。
寧晚書則坐在客廳裏,心滿意足地欣賞着剛剛拍下來的幾張照片。
謝詩厚抓狂又隐忍的表情實在太讓他驚喜了,又兇又禁欲的,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裏的兇獸,可憐巴巴求他住手的眼神尤其動人。
以後看他還敢不敢趁他睡着的時候,自作主張做那些自以為為他好的事。
等了半個小時,謝詩厚才從房間裏出來。
寧晚書回頭看了眼,那家夥換了套衣服,身上還留着個很突出的顯眼包,顯然是出自自己的手筆。
這家夥在洗手間裏呆了那麽久,居然沒解決呢?
謝詩厚走到他對面坐下,臉色仍是紅的。
他偷偷看了眼寧晚書的手機屏幕,發現他在看裙子,心頭一緊,急問:“你要給誰買裙子?”
寧晚書瞅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估計是誤會他要給女孩子買,他沒急着解釋,而是反問:“給我報一下你的身高體重和腰圍。”
謝詩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