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看完文字, 他毫不猶豫把對方列入騙子名單。
離家出走之前他去找過那邊的親戚,他們不承認他這個孫子。
不僅是他,其實寧晚樂也沒被那邊的人承認過, 否則寧晚樂也不至于在孤兒院長大。
所以, 他沒有親人。
這個老板肯定是在騙他,要麽就是在耍他。
寧晚書連消息都懶得回複,直接把梁馳拉黑了。
梁馳錄完第二條語音, 發出去顯示對方拒絕了他的消息。
他懵了懵,接着又發去一個表情, 依舊發送失敗。
梁馳反應過來, 對方拉黑了他。
下一秒,寧晚書下架了長命鎖的拍賣信息。
梁馳急忙翻出助理的聯系方式,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你馬上給我訂一張去海市的機票, 我要去謝家!”
這麽重要的情報, 謝家肯定需要。
他的古董店有救了!
寧晚書放下手機,擡頭看向一語不發的謝詩厚, “你怎麽還不走?”
謝詩厚理直氣壯道:“你沒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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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滾, ”寧晚書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要睡午覺了。”
謝詩厚點頭:“好。”
寧晚書爬上床,躺了下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 随便吧。
*
下午四點,謝詩厚接到兄長來電, 兄長讓他去接見一個人, 約定的地點是花家酒樓。
謝詩厚掐點來到包廂,梁馳已經到了, 見他到來立即起身迎接。
“謝二少,您來了, 快坐快坐。”
謝詩厚坐下來道:“不用廢話,直接說事。”
“欸!”梁馳馬上入座,接着掏出手機,亮出幾張截圖,“謝二少,您先看看這些。”
謝詩厚認真将截圖看完,倏地皺眉:“你被他拉黑了?”
梁馳尴尬地咳了一聲:“那小孩警惕得很,我切小號給他留言了,但他沒回複,我想這個情報對您來說肯定很重要,就馬上飛過來了。”
謝詩厚道:“是很重要,謝謝你。”
梁馳怔了下:“就……只是謝謝?”
謝詩厚道:“不然?”
梁馳:“……”
謝詩厚瞅了他一眼:“也不會讓你白跑一趟,你把圖片發到我郵箱,這頓飯我請了,機票給你報銷。”
梁馳快哭了,他要的不是這些。
謝詩厚起身:“想吃什麽盡管點,記在我賬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謝二少……”梁馳欲要追上去,只是找不到理由。
他帶來的這個情報固然重要,但本質上毫無意義,除非他能把那個賣長命鎖的小孩帶過來。
謝詩厚回到車上,給兄長發信息回報:梁馳在鹹魚網上看到有人賣唐寶寶的長命鎖,賣方還透露長命鎖是他母親的遺物,但只是只言片語,做不得證據。
謝詩淵:等确認了再跟奶奶說,不必給她無謂的希望。
我是傻*逼謝詩厚:嗯。
*
轉眼國慶長假到來,經過大半個月的耐心等待,寧晚書的鋼琴終于修好了,黎哥通知他找個時間過去看琴。
寧晚書的比賽是在國慶節收假後,他打算國慶節抽一天過去看琴,其他時間他要做兼職掙錢。
正好天氣預報提示1號那天有雨,他決定選在這天去看琴,但他有個問題,他的琴不知道要放去什麽地方。
這種情況下,除了謝詩厚,他想不到還能求助于誰。
寧晚書給謝詩厚發信息:你有空房間嗎?我缺個房間放琴,可以給你租金。
我是傻*逼謝詩厚:我有套別墅剛裝修好,可以放在那邊。
寧晚書:==!你到底有多少套房子?
我是傻*逼謝詩厚:都是長輩送的生日禮物。
寧晚書:打住,不想聽你炫富。
我是傻*逼謝詩厚:租金可以不用給,那個房子我短期內不會住進去,要散味道。
寧晚書:我明天早上去看琴,順便聯系搬家公司把琴運過去,你是跟我過去還是給我房子鑰匙?
我是傻*逼謝詩厚:和你一起過去吧,順便去看看裝修效果。
寧晚書:好。
第二天,謝詩厚的車及時停在了學校門口。
寧晚書撐着傘走到車旁,坐到副駕座後收起傘。
謝詩厚趕緊把空調調高,“淋到雨了?”
“沒有。”寧晚書把傘放在腳下,接着系安全的。
謝詩厚見他只有肩上濕了一點,這才松口氣:“那就好。”
下雨天開車需要40分鐘,終于到達目的地。
寧晚書迫不及待地走到自己的鋼琴旁,盡管刻痕還在,但其他地方都修好了。
他試了一下所有的琴鍵,音都是準的,手感也和以前一樣。
謝詩厚走過來道:“感覺怎麽樣?”
寧晚書滿意地點頭:“很好,跟以前一樣。”
黎甘也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詩厚,接着對寧晚書道:“聽致修說你要參加唱歌比賽,到時候要帶上你琴一起去嗎?”
寧晚書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謝詩厚驚喜地問:“你還會彈唱?”
寧晚書扭頭對上他的視線,“會一點。”
他掏出手機,把尾款給付了,接下來是等搬家公司過來運琴。
黎甘把謝詩厚拉到角落,小聲道:“真不告訴他你也參與了修琴?”
謝詩厚道:“他知道了反而會不高興。”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黎甘有感而發,“你手指還是包紮一下吧,省得被書書看出來。”
謝詩厚擡起自己紅腫的手指頭,不以為意:“沒關系,他不會在意。”
黎甘嘆了聲:“何苦。”
搬家公司來得很及時,幾個人合力把鋼琴擡上車,而後寧晚書和謝詩厚坐上了來時的車。
寧晚書剛松了口氣,餘光瞥見謝詩厚的手指上有血,他馬上皺眉:“你流血了。”
謝詩厚擡手一看,估計是剛剛搬鋼琴時不小心把手指劃破了,流了點血。
“小傷而已,沒事。”他用紙巾把血擦掉,完全沒放在心上。
寧晚書卻看不過去,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常備創可貼,“手給我,幫你貼個創可貼。”
謝詩厚訝異地看向他的臉,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寧晚書不自在的別開臉:“你幫我幹活,算你工傷。”
謝詩厚把手伸過去,寧晚書抓住他的手,笨拙地貼上一塊創可貼。
剛想把手還回去,才發現這人的其他手指也是腫的。
寧晚書挑眉:“另一只手也給我看看。”
謝詩厚遲疑片刻,乖乖把另一只手也遞了過去。
看到他另一只手也是腫的,寧晚書頓時來氣:“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自殘的嗎?”
謝詩厚急忙解釋:“沒有自殘,我只是做了點活兒,手指有點腫而已。”
寧晚書逼問:“什麽活兒能把手指弄成這樣?”
“我……”謝詩厚不敢回話。
寧晚書氣急:“随便你,關我屁事。”
謝詩厚抿了抿唇:“我以後會小心,你別生氣。”
“沒生氣,快開車!”
謝詩厚嗯了聲,自覺發動車子。
新房子在東區,謝詩厚開了三十幾分鐘才到,搬家公司的車也剛好抵達。
謝詩厚就想跟其他人一起去搬鋼琴下來,寧晚書拉住他,接着默不作聲地給他另外9個手指都貼上了創可貼。
做完這些,寧晚書也加入了搬琴隊列。
其他房間的門太小,不好搬進去,鋼琴只能暫時放在客廳裏。
安置好鋼琴,謝詩厚趕緊把寧晚書拉到院子裏,怕他待久了身體不舒服。
寧晚書看着光禿禿的院子,問他:“這個院子你打算用來做什麽?”
“這邊種花,”謝詩厚道,“那邊種菜。”
寧晚書:“種菜?”
謝詩厚點頭:“我沒種過菜,不過應該不難。”
寧晚書突然有點羨慕這個人,不知道将來他能不能買得起帶院子的房子,估計很難。
後續也沒什麽事可做,寧晚書回到車上,轉頭看了眼放在後座的小提琴。
謝詩厚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你好像不太喜歡拉小提琴?”
“沒有不喜歡,”寧晚書道,“只是更喜歡鋼琴。”
謝詩厚問:“比賽要表演小提琴嗎?”
寧晚書道:“到時候再說。”
謝詩厚還想再問,但寧晚書閉上了眼,想來是累了,便不再說話。
回到學校附近,寧晚書習慣在路邊下車。
謝詩厚跟着下來,“你等一下。”
寧晚書停下腳步,等他把話說完。
謝詩厚問:“國慶節打算去哪兒玩?”
寧晚書沒好氣道:“要做兼職,沒空玩。”
謝詩厚:“天天做兼職,不玩一兩天?”
寧晚書:“我可不像你什麽也不做一輩子都餓不死。”
謝詩厚頓時語塞。
寧晚書不再多言,轉身走回學校。
謝詩厚失落地回到車上,剛想把車開走,副駕座上突然坐進來一個人。
唐致修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兄弟,順路捎我到地鐵站。”
謝詩厚沉聲道:“你車呢?”
“老路借走了,”唐致修習慣性地調整座椅高度,“剛剛從你車上下來的是書書吧?你倆約會去了?”
謝詩厚沒回話。
他拿起手機,接通兄長打來的電話:“哥。”
-“奶奶摔了一跤,現在醫院裏搶救,你趕緊過來。”
謝詩厚臉色微變:“哪個醫院?”
-“人民醫院。”
“我馬上過去。”謝詩厚挂了電話,直接鎖上車門,驅車趕往醫院。
唐致修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忍不住問:“謝二,咋了?”
謝詩厚沉着臉:“我奶奶住院了,附近地鐵站不方便停車,你到醫院去坐地鐵。”
唐致修哪還有心思再管什麽地鐵站,“還去啥地鐵站啊,我要去看咱奶奶。”
謝詩厚不再說話,把車速提到了路段限速最快速度。
十來分鐘後,車子抵達人民醫院。
謝詩厚直奔手術室外,除了兄長之外,父母和謝詩樂都沒過來。
謝詩厚走過去問:“哥,奶奶怎麽樣了?”
謝詩淵搖頭:“摔倒時後腦勺磕了一下,情況不容樂觀。”
謝詩厚緊了緊拳頭,不再問下去。
唐致修看了看這倆兄弟,他一個外人,自然不好說什麽。
謝詩厚走到長椅前坐下,拿起手機,點開之前梁馳發給他的手機截圖。
奶奶的心病一直沒治好,可恨自己這麽久了也沒能找到有關唐寶寶的有用線索。
唐致修突然把腦袋湊過來:“你在看啥呢?”
謝詩厚沒理他,手指無聊地将幾張圖片滑來滑去。
其中一張圖片是長命鎖的截圖,唐致修看到了,驚呼一聲:“欸,這玩兒我見過!”
謝詩厚倏地皺眉:“哪個?”
唐致修把圖片劃到長命鎖的照片,“就這個!”
謝詩厚:“在哪兒見到的?”
“我想想啊,”唐致修盯住圖片裏的長命鎖,認真想了又想:“我肯定見過!”
謝詩厚想揍人。
唐致修突然靈機一閃:“對了,是書書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