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不是鬼, ”謝詩厚一眼看出了那鬼影的來由,“是江對面的燈光。”
寧晚書:“……?”
謝詩厚把他從身後揪出來,接着帶他走到陽臺上, 耐心解釋。
“那邊幾乎每天晚上都有燈光秀, 有幾束光掃來這邊,你看到的鬼影是別的建築的影子,正好投在我家客廳裏。”
寧晚書沒接話。
盡管這家夥說的頭頭是道, 但他還是沒辦法相信剛剛那個會動的鬼影是建築物的投影。
謝詩厚看他仍是一臉糾結,就知道自己白解釋了。
“要不然你睡我房間?”
寧晚書擡頭看向他的眼睛, 沉默了半晌, 最後終于下定決心:“我要在你房間裏打地鋪。”
謝詩厚:“……”
小學弟一再堅持,謝詩厚拿他沒轍,最後往地上放了三層棉被。
寧晚書心滿意足地躺在厚厚的棉被上, 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謝詩厚不久前吃過藥了, 這會兒有點犯困。
猶豫了一下,最後他還是不忍心, 把寧晚書抱到了自己床上。
本來他是想睡在地鋪上的, 只是藥效來得太快,他一下子軟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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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寧晚書睡得格外踏實。
醒來發現腰間橫着一只手臂, 他懵了片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擡起手就想把懷裏的男人推開。
這時謝詩厚突然低下臉龐, 鼻子往他的發窩裏蹭了蹭。
寧晚書:“……”
好想打人!
他擡起手,不客氣地把謝詩厚的下巴推開, 接着坐起身,左右看了看, 找到一臺手機。
他按亮屏幕,看到時間顯示05:32。
這麽早,他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這回他說什麽也不想再跟謝詩厚睡一起,于是自覺回地鋪上。
剛想躺下來,餘光瞥見一個大蟑螂從枕頭底下爬出來。
“艹!”寧晚書罵了聲,拿起拖鞋一頓亂拍,可惜還是讓它跑了。
怕睡着時被蟑螂爬臉,他三兩下滾回到床上。
這破地方看起來那麽幹淨,居然養了這麽大一只蟑螂,附近肯定還有一窩!
他倒不是怕蟑螂,只是覺得蟑螂很髒。
困意再次襲來,他顧不上那麽多,倒頭就睡。
早上七點二十分,謝詩厚的手機鬧鐘準時響鈴。
二人幾乎同時醒過來,怕錯過兼職的寧晚書對鬧鐘反應極大,會條件反射地爬起來找手機看時間。
恰好謝詩厚的鬧鈴跟他的鈴聲一樣,他第一時間爬起來,直接跨坐到了謝詩厚身上。
“嘶……”謝詩厚的臉瞬間扭成一團。
寧晚書吓了一跳,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謝詩厚深深擰着眉,脫口而出:“你別動。”
寧晚書不敢再動,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謝詩厚擡手托住他的細腰,将他抱坐到一旁,接着起身,一股腦沖進了洗手間。
寧晚書臉上沒來由一陣發燙。
艹,好尴尬。
謝詩厚在洗手間裏呆了老久也沒出來,寧晚書眼看時間快到8點,趕緊過去催。
“你好了沒有?我快遲到了。”
“快好了。”洗手間裏傳出隐忍的聲音。
寧晚書又耐心等了一會兒,終于等到浴室門打開,面色潮紅地出現在門口。
寧晚書挑眉:“你怎麽流了那麽多汗?”
謝詩厚紅着臉,“便秘。”
寧晚書:“…………”
謝詩厚繞過他走出去,“你快點洗漱,我送你回學校。”
寧晚書哦了聲,走進浴室關上門。
他來到馬桶前,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奇怪,怎麽突然感覺脹脹的,有點不舒服。
活了18個年頭,寧晚書還是頭一次早上起床時突發這種特殊狀況。
想壓也壓不下去,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要那樣做才行?不然總不能這樣子出門吧?
不管了,應該不會很久。
謝詩厚換好衣服就自覺到客廳裏坐着等,結果等了十幾分鐘也沒見寧晚書出來,不由得擔憂。
他回到卧室裏,敲了敲浴室的門:“書書,再不出來要遲到了。”
浴室裏很快傳出寧晚書急促的聲音:“等會兒…我……便秘!”
謝詩厚:“……”
這樣子的呼吸聲,哪裏是便秘……他一聽就知道小學弟在裏面做什麽,畢竟這件事他剛剛才經歷過。
原來小學弟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啊?
寧晚書在浴室裏呆了足足半個小時,出來時整張臉燙得快要冒煙。
只是趕時間他沒想太多,急急忙忙收拾好就坐上了謝詩厚的車。
不出意外,回到學校上課遲到了十幾分鐘,幸好任課老師脾氣好,沒跟他計較。
謝詩厚沒馬上回去,坐在了教學樓下面的長椅上。
他拿起手機,給寧晚書發微信:早餐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等了許久,寧晚書回複:不用。
我是傻*逼謝詩厚:包子吃不吃?還是想吃腸粉?
寧晚書: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是傻*逼謝詩厚:嗯
寧晚書:……
我是傻*逼謝詩厚:粥吃不吃?
寧晚書發了個貓貓炸毛的表情包過來:別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得寸進尺,我說過永遠不會跟你和解!
我是傻*逼謝詩厚:好,不和解。
不管小學弟怎麽對他,只要不把他踢出局,他都可以全盤接受。
我是傻*逼謝詩厚:想吃什麽?
寧晚書:随便!
一節大課需要90分鐘,謝詩厚決定回自己的房子給寧晚書做早餐粥。
幾乎是掐着點把粥送回學校,剛好趕上寧晚書下課。
寧晚書走過來看到他汗流浃背,心裏十分不爽:“快點滾回你家去,別再來煩我。”
“好。”謝詩厚把保溫盅遞給他,“粥還是熱的。”
寧晚書不客氣地接過保溫盅,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詩厚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身影走遠,心情越來越低落。
回到宿舍,寧晚書把保溫盅打開,看到熟悉的芥菜瘦肉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那傻*逼真是傻得沒救了。
這時室友們買完早餐回來,覃華天興奮道:“老幺,學校發了新通告,你的冠軍名副其實,沒有作假,論壇管理員也發了聲明,是同個人發帖帶節奏抹黑你!”
寧晚書問:“是誰?”
覃華天道:“這個論壇倒是沒說明,只是封了那孫子的所有ID,不過有人扒出來,那孫子是音樂系大一新生。”
寧晚書下意識想到的是林坤,動機最大的人就屬這傻缺。
即便不是林坤,音樂系應該也有很多人看他這個“門外漢”很不順眼,畢竟他不是學音樂的,卻拿下了校園十大歌手的冠軍。
學校出了這個結果,真少爺那邊肯定也收到了風聲,估計會有新動作。
寧晚書不太放心,拿起手機給溫廉安發信息:溫老師,我想确認一下我的參賽資格還在不在。
等了許久,溫廉安回複:當然還在。
寧晚書:那就好。
溫廉安:怎麽了?
寧晚書:嗯,學校論壇有人質疑我校歌比賽冠軍實力,學校成立調查組出了聲明我沒問題,我就是有點擔心別人又作梗。
溫廉安:放心,你是我選中的種子,沒人能動你。
寧晚書:謝謝溫老師,我會好好表現的。
溫廉安:嗯,好好練歌,加油。
寧晚書輕輕地舒了口氣,點開音樂軟件,把選好的歌單打開。
現在他有一個新問題,就是歌曲的版權。
買完這麽多首歌,他非得傾家蕩産不可,而且他還不一定有機會唱完這麽多首歌。
以前有宋嘯在,完全不用擔心音樂版權的問題,現在他只能靠自己,但他根本沒有途徑。
溫廉安是他的引薦人,他不能跟溫廉安聯系過深,唯一能找的人只有……
寧晚書深深吸口氣,給謝詩厚發信息:傻*逼,我想跟你合作。
我是傻*逼謝詩厚:好。
寧晚書朝天翻了個白眼,連問也不問就說好,果然是個傻*逼。
寧晚書:我想請你幫我買幾首歌的版權,到時候比賽要用,贏了獎金分你一半,輸了我再賺錢還給你,可以走合同。
我是傻*逼謝詩厚:可以。
寧晚書想了想,又發來一句:但是我不會寫合同,你不是認識有律師?
我是傻*逼謝詩厚:這個交給我就好,合同出來給你過目。
寧晚書:我參加這個比賽可能會有很多變數,甚至是退賽或是身敗名裂,你跟我合作的事保密,我不想拖你下水。
謝詩厚逐個字看完,很認真地給他回複:別擔心,你的身世從來都不是污點。
寧晚書笑了笑,他也覺得自己的身世不是污點。
可是現在的網絡環境造謠太容易了,網友很容易被帶節奏,一旦被徹底開盒,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萬一到時真落下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他連兼職都做不了,以後日子要怎麽過?
寧晚書沒辦法不悲觀,趁現在還沒有那麽多人認識自己,他得做點什麽。
于是,他登上鹹魚網,重新将之前下架的長命鎖挂出去,并且給上次那位鹹魚老板發信息:老板,長命鎖10萬還要嗎?
消息發完,對方沒有回複。
寧晚書苦笑,都過了這麽久,對方肯定看不上這塊長命鎖了,有些事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謝詩厚辦事效率很高,加上謝氏集團旗下就有娛樂産業,購買歌曲版權的事非常順利。
寧晚書拿到合同認真地看完,感覺沒什麽問題,于是果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謝詩厚道:“不再看看嗎?”
寧晚書搖頭:“你要是坑我我也沒辦法,輸了大不了把命賠給你。”
謝詩厚皺眉:“我不會坑你。”
寧晚書笑了笑,沒接話。
他拿起手機,登上鹹魚網,對方還是沒回複。
看來這個長命鎖是賣不掉了,寧晚書作勢要把長命鎖下架,不料對方突然回了消息:要的要的,但是價格可能沒辦法再給你10萬。
寧晚書頓了下,問:您能給多少?
閑魚用戶5847:1000。
上次梁馳急功近利,一沖動給出了10萬高價,雖然後面沒有交易成功,但他越想越覺得這破玩意兒不值錢。
所以,這次梁馳冷靜了許多。
寧晚書:……
寧晚書:不賣了。
一千塊要來沒多大意義。
鹹魚用戶5847:哥兒們,你實話跟我說,這個長命鎖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寧晚書:我媽媽的遺物。
“卧槽!”
梁馳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抖着手截圖保存下來,接着激動地打字:小孩,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我們見面談。
寧晚書:不了,我不賣了。
梁馳急得直接發去語音:“叔叔跟你說,你的親人在到處找你和你的媽媽,你給我個聯系方式,我好安排你們見面。”
謝詩厚還在宿舍裏,寧晚書就沒有點開語音消息,直接轉成了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