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憶起曾經看過的劇情, 楊英蘭輕聲安慰:“你以後也會懂很多,不要急,咱們慢慢來。”
說着輕拍她的肩膀, 這讓阮桃桃很是感動。
心想:等她成為有錢人,一定給婆婆買個大房子!要隔音特別好的那種!
随後,兩人又聊了許多, 直到深夜才睡覺。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駱之禮便起床了,他有晨跑的t習慣,一年四季風雨無阻。
如今住在大雜院, 他把駱青川也叫起來,讓他跟自己一起鍛煉。
駱青川正睡得香,很不想去,但是在他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起來, 心中有股怨氣。
“爸,我媽和桃桃都喜歡睡懶覺, 您這麽早起床,會把他們吵醒的。”
駱之禮一臉嚴肅, 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不想跑步就直說, 別找客觀理由, 自從你下鄉後,就沒再跑過步吧?走, 讓我看看,你還能跑多遠?”
“行吧, 不是自誇,下鄉這幾年,我天天幹農活,雖然沒有堅持跑步,但我這體格不比您差。”
駱青川穿上襯衫,被激起了勝負欲,決定跟他比一比。
“不如,看看誰能繞着公園跑完五圈不喘氣,怎麽樣?”
“可以。”
駱之禮雙手背于身後,走出卧室,在經過楊英蘭那屋門前時,下意識放輕動作,加快腳步。
駱青川也和他一樣舉動,并忍不住朝門口看了一眼,不禁猜想:阮桃桃離開自己後,有沒有不适合?能否睡得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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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屋裏的兩個女人睡得特別香,根本沒聽見任何動靜,許是做了美夢,阮桃桃揚起嘴角,一臉幸福……
在這大雜院,孩子多的人家也都起床了。
做飯、燒水、圍着水槽洗漱、上廁所,各個都挺忙。
有鄰居看見駱家父子一起出門,感到稀奇,笑呵呵地問:“呦,這是哪陣風把駱廠長吹回來了?你們幹嘛去呀?”
“去跑步。”
駱青川禮貌回應,怕他們再問些別的,趕緊擺出跑步的姿勢,一溜煙兒沒影了。
駱之禮見狀,無奈跟上,打算跑完買幾份早餐,來試探楊英蘭的喜好。
水槽邊的鄰居見他們跑遠了,怼了怼身邊人,小聲八卦道:“駱廠長是怎麽回事?難道想跟英蘭好好過日子了?”
“有可能,都四十多歲人了,活一天少一天,害~咱們這些人,誰不是湊合過呀。”
他們圍繞着駱家話題,八卦了一早晨。
當楊英蘭醒來時,水槽邊已經換了一撥人。她端着臉盆往人堆裏湊,有人看見她,一臉興奮地問:“你家駱廠長還是那麽精神,他們去哪兒跑步了?”
楊英蘭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反問:“他們出去了?我不知道。”
“哎呦,瞧你們兩口子,既然已經住在一塊兒,就得互相關心,互相幫忙,總而言之,原配夫妻總比半路夫妻強!”
見其越說越離譜,楊英蘭只覺好笑,連忙打岔,轉移話題:“我聽說,隔壁院的老高家在賣房子,有沒有這件事啊?”
比起駱家,老高家更加狗血,對方立馬說道:“的确在賣房呢,不過沒人願意買,主要是高老太太人品不咋地,跟她做鄰居,最少得短命三年。”
楊英蘭挑起眉,繼續打聽道:“你跟我說說呗,她都幹過啥事?”
周圍人也都支棱着耳朵,想聽八卦。
對方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在幾十年前,高家老太太一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鋼鐵廠當煉鋼師傅,二兒子是一名醫生,原本前途似錦,卻因病在兩年前去世了。他的兒子才半歲,妻子想帶着孩子回娘家,卻被老太太阻止了。
要求她把孩子留下才能回娘家,但她舍不得孩子,只能繼續留在高家,當個小寡婦。
大兒子也曾勸說過,但老太太特別執拗,根本聽不進去。
直到上個月,小寡婦終于忍無可忍,偷偷帶着孩子跑回娘家,再也沒回來。
高老太太被氣得大病一場,嚷嚷着要賣二兒子的房間,大兒子怕她再生病,只能答應。
不過,到目前為止,房子沒能賣出去,連打聽的人都沒有。
楊英蘭聽完,打算勸勸駱之禮買房需謹慎,就怕一時不察,會惹來一身腥。
另一邊。
駱家父子圍着偌大的公園已經跑到第五圈,比起駱之禮的淡定,駱青川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累得像只狗,勉強堅持。
他沒想到,在鄉下這幾年白幹活了,連五圈都跑步不了。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咬牙堅持到最後,心服口服道:“論起跑步,還是您厲害!我甘拜下風。”
駱之禮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有太大反應,“只要你能天天晨跑,早晚比我還厲害。”
之後,他們來到一家早餐鋪子,駱青川要了十個肉包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媽很喜歡這裏的豬肉餡包子,您還吃點什麽?”
駱之禮擡眸看向挂在牆上的木頭餐牌,又要了兩份豆汁兒。
駱青川見了,脫口而出道:“我可不陪您喝,您買一份就行。”
可惜,他那老父親沒搭理他,掏錢付款,一氣呵成。
回家的路上,他看着那兩份豆汁兒,有種想吐的感覺,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喝它?
見其一直在打量,駱之禮出于禮貌,開口道:“放心,不是給你喝的,你不用害怕。”
駱青川長舒一口氣,以為他要喝兩份,便沒再問。
十分鐘後,兩人走進家門。
楊英蘭和阮桃桃已經洗漱好了,看到他們手裏拎着食物,阮桃桃立刻上前幫忙。
一夜沒見,駱青川貪戀着她,內心充滿歡喜。
楊英蘭則盯着那碗豆汁兒,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她最愛喝豆汁兒,可是穿越後從沒喝過,因為兒子兒媳不喜歡喝,她不知道原身喝不喝,不敢輕舉妄動。
駱之禮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将碗慢慢推給她,“我記得你喝這個,所以買了兩份。”
楊英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又仔細過濾一遍原身的記憶,沒能找到有用的信息,決定保守回答:“我喝不喝都行,既然你買了就不能浪費,謝謝你的早餐。”
言外之意:她是為了發揚光榮傳統才喝的,跟喜好沒關系。
駱之禮輕笑:“我沒買焦圈,吃包子喝它,可以嗎?”
楊英蘭聽了不疑有他,“當然,我很喜歡這麽吃,反而對焦圈不感興趣。”
眼前之人又一次與妻子愛好相同,駱之禮拼盡全力克制住激動的心情,為她拿來湯匙和筷子,還有醋和醬油,十分殷勤。
駱青川在一旁看着,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種怪異的氛圍,卻無法把它形容出來。
楊英蘭沒想那麽多,好不容易喝上心心念念的豆汁兒,她眉眼間透着滿足。
吃過早飯,大家各自忙碌。
駱之禮是第一個出家門的,在臨走之前,他非常賢淑地問:“晚飯,你們想吃什麽?可以随意點,晚上我來做。”
見他這麽闊綽,楊英蘭也沒客氣,“我想吃鍋烙,你會做嗎?”
“嗯,會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極了恩愛多年的夫妻。
楊英蘭就差拍手叫好,對他的好感倍增,只因她想吃的,他都會做,還會給她買回來。
目送他離開後,她也該上班了。駱青川也要去學校,剛好順路,便推着自行車問:“需要我送您一段嗎?”
楊英蘭看着他那輛二八自行車,搖了搖頭,“不用,我坐公交車。”
駱青川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阮桃桃無意間看到,柔聲問他,“我想去你們學校那邊的市場,你能捎我一段嗎?”
男人被成功轉移注意力,關心道:“你去那裏幹嘛?家裏這邊不是有市場嗎?”
這是阮桃桃靈機一動的想法,她只能繼續扯謊。
“那裏的魚品種多,我喜歡去那兒買東西。”
“上來吧,我載你。”
駱青川扶着車把,支着兩條大長腿,那樣子十分帥氣。
衆目睽睽之下,阮桃桃紅着臉坐上車,與楊英蘭告辭,“媽,我們走了,晚上見。”
“好,晚上見。”
送走他們後,楊英蘭換上新買的襯衫,朝紡織廠出發。
等她到了辦公室,吳芳早已等在辦公桌前,一臉焦急地問:“主任,您終于來了,怎麽樣?查清楚了嗎?”
“沒有。還需要一些判斷。”
楊英蘭坐到椅子上,在心裏組織一下語言,問:“你愛人正準備高考,這件事你知道嗎?”
吳芳早就知道了,臉上不見意外。
“他跟我說過,咋了?是不是發現問題了?高考又不耽誤搞破鞋。”
楊英蘭看着她,被氣笑,“的确有問題,我很納悶你為啥這麽心急定他罪?”
吳芳一臉茫然,不明白自己有什麽錯?
楊英蘭繼續說道:“他正處于複習階段,應該沒心思想別的。不如,再t等等,只有證據确鑿,你才能說他搞破鞋,在那之前別魯莽行事。”
吳芳瞪圓眼珠兒,不可思議道:“明明他在搞破鞋,讓我咋繼續等?再等下去,我非得瘋了不可!您到底管不管?如果不管,我現在就走!”
“那你慢走,不送。”
楊英蘭不想慣着她,至于她要怎麽樣?随便!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苦口婆心道:“我問過我丈夫,鄭國斌為人踏實,沒有作風問題。每天回家晚,确實在加班。如果你不信,也可以自己調查,但我希望,你是真的調查清楚了,而不是随便認定他有罪。”
可惜,說了這麽多,吳芳仍覺得是楊英蘭不盡責,連她丈夫搞破鞋都不管。
“行了,我懶得跟你墨跡,咱廠的婦女主任也就那樣。我現在就去鋼鐵廠,非找個說法不可!”
她以為這樣說了,楊英蘭會軟下态度。但楊英蘭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甚至鼓舞她,“那你去找呗,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