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八天
第48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四十八天
栗子糕很甜很好吃,我放下勺子,雙手合十感謝那位普通路過波洛咖啡廳店員,感謝他百忙之中投喂嗷嗷待哺的可憐小女孩。
半小時前我尚且人模人樣混跡在同行中談笑風生,半小時後我原地轉行,現在沒有人叫我“栗子小姐”,誰見了都稱一句“大師”。
“栗子大師,您辛苦了。”
“栗子大師的天目可還安好?”
“栗子大師的算命,啊不,推理能力當真出神入化,長見識了!”
“栗子大師,有沒有興趣把今天的經歷授權給我?我有了新書的絕妙靈感。”
“工藤先生。”我仰起臉,隔着紗布看向工藤優作,“您又在湊什麽熱鬧?”
“新書我是認真的。”超一流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拿着鋼筆刷刷記錄。
“我遲遲沒有決定新書的主角,無論是安樂椅偵探、煙鬥偵探還是吾好夢中破案的題材都不那麽新穎,但如今我找到了突破口。”
工藤優作靈感大爆發:“盲人偵探——這個肯定沒有人寫,我要開創先河!”
我:“……”
人家還沒瞎呢!
實在是太過分了,氣得我當場掀開紗布就要和他掰頭。
“冷靜,冷靜一點。”柯南沖過來,一邊是他的親爹親媽,一邊是他的義父義母,他忠孝不能兩全,年紀輕輕,受氣不輕。
柯南又有什麽辦法呢?雖然身邊有這麽多靠譜和不靠譜的成年人,他小小的身軀卻要時刻奔波在調查第一線,從來沒有一絲偷懶的機會,是天生的勞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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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摸魚的我形成令人慚愧的對比。
我: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去橫濱開拓市場的理由。
卷啊,太卷了,東京的同行卷死了。
東京的警察也很離譜,他們壓榨工藤新一的勞動力還算說得過去——高中生嘛,身強力壯精力旺盛,卷一卷是他的福報;但柯南在他們眼裏難道不是一個實打實的小學生嗎?
讓小學生自由出入血肉模糊的死亡現場,讓小學生指導成年警察破案,讓小學生獨自嘴炮犯人使之改過自新……能不能來個人給東京警察科普一下未成年人保護法?
毛利小五郎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他是東京警察最後的遮羞布。
若不是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在前面遮掩,我将有幸看到一群人高馬大的警察對死者留下的暗號愁眉苦臉,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帝丹小學1年B班的班主任:“喂,您好,江戶川柯南小朋友在嗎?”
小林老師:“在的,他在上體育課。”
操場上和小學生一起踢足球的柯南突然聽見全校喇叭的通知聲:“1年B班的江戶川柯南小朋友,警察叔叔在校門口等你,他們給你帶了好喝的O泡果奶。”
小學生們:哇!O泡果奶!
柯南:O泡果奶!
這是他與警察之間的暗號!暗號出現意味着少年偵探團啓動!
“我先走一步。”少年偵探團江戶川柯南身先士卒,“元太,步美和光彥不可以跟來,你們的學業為重。”
三人:“欸——不要啊——”
柯南鐵面無私,轉頭認真地叮囑灰原哀:“我的作業,就交給你了。”
灰原哀:宮野志保無語.jpg堂堂平成的福爾摩斯,連小學一年級作業都不自己寫,羞羞。
柯南也沒有辦法,沒了他東京警察該如何是好?身為大爹的他不可以見死不救!
我唏噓不已:“柯南的責任心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培養起來的吧,怪不容易的。”
柯南:幹笑撓頭.jpg別說了,別說了,周圍那麽多東京警察,你是真不怕被圍攻。
“栗子姐姐眼睛還疼嗎?”他關心地問。
我隔着紗布輕輕按了按眼眶,一種鈍感的痛覺,怎麽形容呢?
“仿佛我通宵在黑暗的被窩裏盯着手機散發的強光學了一晚高數,眨眼間酸澀的淚水嘩啦啦地流。第二天早上豔陽高照,我走在路上沒有戴墨鏡,被陽光刺了整個白晝的眼睛——的痛感放大十倍,就是我吃的苦了。”
柯南聽得眼睛幻痛,忍不住跑到旁邊給自己滴了兩滴眼藥水。
“問題不大。”我樂觀地說,“休息三天就好。”
我掏出聽書軟件,準備在這三天把《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聽完。
代入感讀書法,超有氛圍感,推薦!(拇指.jpg)“對了。”我想起了什麽,“之前腦子迷迷糊糊沒聽清,你們是不是已經查到了敵人的身份?”
柯南看了眼江戶川亂步,遞過一個詢問的眼神。
“嗯,查到了。”江戶川亂步坦誠地說,“是個名叫柳沢友矢的男人。”
嘩啦!
一直流連在餐盤上東啄啄西啄啄的黑鳥突然猛地張開翅膀,桌上的盤子和刀叉被它掃在地上,叮啷作響。
“土匪!”我連忙喚它的名字,攤開掌心。
土匪撲騰飛到我掌心,小腦袋蜷縮在翅膀中,一動不動。
我順了順它油光水滑的羽毛,隔着紗布我看不見任何東西,卻能感受到它小小的生命在我手心發顫。
江戶川亂步蹙了蹙眉。
他一向與這只壞鳥不合,因為它真的非常壞!
膽子特別肥,不僅随便搜刮名偵探的零食,大逆不道喊他“幼稚園偵探”,啄他的臉頰和耳朵,仗着自己能飛天天得意洋洋在江戶川亂步頭頂盤旋。
十分嚣張,十分不馴,專門與人類作對的戰鬥飛鳥。
明明是只小人得意的傻鳥,為什麽聽到犯人的名字後會露出這般無助的模樣?
“栗子姐姐。”柯南又拿出他優秀的小學生賣萌語氣,可可愛愛地說,“能不能和我們講一講柳沢友矢的故事?”
我急忙捂住土匪的耳朵,警惕地問:“又想空手套白狼給你爹找新書素材?”
我還沒忘記工藤優作新書主角是個盲人偵探的事呢!
柯南:“不是啦……你不要天天不憚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好不好?”
我沒有,我最大的惡意向來只揣測我的同行。
小孩哥,你錯就錯在和我站到同個賽道。
“卷宗裏不是寫了嗎?”我指指自己的眼睛,“居然使喚盲人給你講故事,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
柯南突然意識到,致盲對某人是沒有意義的,應該把她毒啞。
鯊心漸起.jpg我不是很願意給兩位江戶川講過去的故事,原因十分簡單。
怎麽可以親口對宿敵講述自己的黑歷史!我不要面子的嗎?
初次破案,宛如青澀菜鳥的川繪栗子大偵探,這樣的黑歷史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被亂步先生看到!
這個出道即巅峰的可惡男人一定會狠狠嘲笑我。
“休想從我嘴裏審問出半個字。”我正襟危坐,“好好看卷宗才是正理。卷宗寫得不夠詳細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四年前的事,也不可能留下錄像。”
“正好,你們都在。”安室透走過來,手裏拿着一只U盤,“這是柳沢友矢被捕的監控,你們看看。”
我:“…………”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亂步先生的笑聲十分欠打。
你們公安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執着于挖掘別人的黑歷史!
“柳沢友矢越獄後在組織的幫助下整過容。”安室透解釋道,“我們懷疑他頂替了酒店工作人員的身份潛伏在這裏,希望通過對錄像中他形象的拆解,抓住他的馬腳。”
鈴木財團旗下的企業查怪盜基德是有一手的,鈴木老爺子親自上陣,挨個捏員工大臉。
一群臉蛋紅紅的員工疼得呲牙咧嘴,揉臉站在旁邊逐一做筆錄。
怪盜基德易容多多,舍不得幹一票給自己整一次容,柳沢友矢就沒有那麽多忌諱,說整就整,連全身的皮都換了一副,公安沒能用他留在檔案中的指紋抓住人。
“他或許連身高都有所調整。”安室透說,“組織做事一向不留隐患。”
我:挑斷腳筋再生長的調整嗎?
對自己那麽狠,聽着就疼,他是真的恨我啊。
土匪微弱地啄了啄我的指尖,豆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擔心什麽?”我低下頭,用力啵了好大兒一口,“都養你四年了。”
“才不會把你送回原主人手裏。”
我聽見了U盤插入電腦的聲音,介于我如今是個睜眼瞎,我不知道屏幕上在播什麽。
但我聽見了江戶川亂步的聲音。
他很小聲地說了句:好可愛。
我:你看到什麽了?
(抓住衣領)(拼命搖晃)(拎起抖抖)說啊你說啊,你看見什麽了?
我好焦灼!
U盤進度條讀取,江戶川亂步雙擊文件打開,跳出一段監控。
攝像頭下,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寫東西的女孩子擡起頭,她啃了啃筆帽,又低下頭慢吞吞寫字。
縱使眉眼稚嫩,臉尚未展開,也能看出熟悉的面容。
“好可愛。”
江戶川亂步戳了下屏幕,隔空戳了戳十四歲的小栗子。
在畫面中小的像只團子,手腕和腳踝都瘦骨伶仃的,寫字的表情卻格外認真,仿佛稚嫩的身軀中住着一個成熟的靈魂。
或者說,被迫早早成熟的靈魂。
“栗子姐姐好像在做筆錄。”柯南好奇地問,“難道她已經抓到了柳沢友矢?”
畫面中,十四歲的少女放下筆,把紙筆交給女警,對方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帶她向外走去。
鏡頭随之切換,小栗子被安置在接待室角落的位置,手裏捧着一杯熱牛奶,有一口沒一口地抿。
柯南還是工藤新一的時候常去警局做筆錄,他想起四年前的小栗子還是個初中生,現在大約是在等她的監護人來接。
音響中傳來嘈雜的聲響,幾個警察跑進跑出,大聲讨論叫嚷着什麽,他們的動靜引來女孩子的好奇,她的目光從牛奶杯轉向人群。
一個健碩的男人在警察們的簇擁下走進接待室,他鼻尖紅紅的,雙手不斷搓自己的臉,看上去悲傷又痛苦。
“柳沢友矢。”江戶川亂步指尖點了點紅鼻男人,“是他。”
來自四年後的觀看者已經知道了結局,知曉名為柳沢友矢的男人是個殘忍的殺人犯。
但在屏幕上,警察們看他的表情卻同情而寬容,拍着他的肩膀說出安慰的話語。
監控收音一般,男人的聲音伴随着滋滋的電流聲:“……我回家的時候就看見父母倒在地板上,我一下就慌了神,跪在地上搖晃他們,沒人理我……我大叫,叫我的哥哥和弟弟,家裏從來沒有這麽空過。”
柳沢友矢用力搓着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轉移他的噩夢:“我想過我哥和我弟是不是不在家,我一邊打電話一邊敲他們的房門。”
“好空啊警官,我家裏五口人,什麽時候都熱熱鬧鬧的,第一次,我第一次在家裏聽見回音,連我家養的鳥都不回應我。”
躺在我手心上的黑鳥垂死病中驚坐起,憤怒地“嘎!”了一聲。我只好又啵了它一口,土匪的羽毛蹭蹭我的下颌。
雖然不知道亂步先生在誇什麽好可愛,但柳沢友矢的自述喚醒了我久遠的回憶,我能在聽音頻的情況下腦內自動浮現畫面。
當時他一直在誇誇其談,不停地訴說他的恐懼和絕望,一遍又一遍地講他回家後看見父母倒在血泊裏有多麽震驚,仿佛魂魄都從七竅中鑽出來了。
我手中的熱牛奶在他的講述中漸漸涼了,喝在嘴裏彌漫出一股腥味。
被擁簇在人群中的身影在我眼中越來越清晰,周圍的人則漸漸模糊虛化。
淺灰色框中了柳沢友矢的影子,我無知無覺地使用了異能。
屏幕外的人也看見了這一幕。
角落中的少女擡起眼眸,将舞臺中央的男人盡收眼底。
她歪了歪腦袋,臉上浮現出一抹震驚。
一種“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的震驚。
江戶川亂步:原來栗子從那時起就立志要成為一名喜劇演員。
她表情的變化鮮活又立體,襯得舞臺中央賣力演出的男人浮誇又虛僞,演技完全上不得臺面。
小栗子幾大口咕嚕嚕喝完了牛奶,擦擦嘴巴。
“貪吃的習慣果然也是從小養成。”江戶川亂步哼笑。
我摸黑用胳膊肘拐他:“明明是不浪費食物的美德。”
安室透:“你打的是我。”
我:私密馬賽,要不你再打到亂步先生身上去?一換一,不虧的。
安室透和柯南默契地挪了挪位置,不夾在那兩個人之間。
安室透/柯南:不要再把我們當成你們play的一環了!
乖乖巧巧喝完牛奶的女孩子氣勢十足地把杯子種種放在桌上,奮力往舞臺上擠。
江戶川亂步肩膀抖動笑出聲:一群一米八的警察中,小矮個栗子仿佛槍林彈雨中沖刺的蘑菇,兩只手舉過頭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仿佛在吶喊“看我啊,你們停一下看看我!”
她的表演沒有白費,鼻頭通紅的柳沢友矢停下訴苦,努力憋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小妹妹,你是來安慰我嗎?謝謝你,我沒事……”
“不是。”女孩子脆生生地說,“你沒事關我什麽事,我有事。”
柳沢友矢臉色一僵,他拉不下面子和初中生計較,但又不肯大度容人,于是說:“小妹妹你這樣說話我很受傷,我的父母剛剛離世,你不懂我的痛苦。”
他本以為說完後會有警察主動把搗亂的小姑娘帶走,旁邊的女警卻抿抿唇,低聲說:“她的父母……也是今天走的。”
屏幕中與屏幕外都安靜下來,我一直在給土匪梳毛,突然聽見沒聲了,疑惑地左顧右盼:“幹嘛?一起裝啞巴欺負瞎子嗎?”
“我之前不是在做筆錄麽。”我說,“如果不是家裏出了事,我來警局做什麽?”
土匪今天黏人黏得很,我手下動作一停它便叽叽喳喳地不滿起來,我安撫地摸摸它的喙,繼續梳毛。
屏幕中的柳沢友矢立刻回過神,換上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語氣:“唉,沒想到小妹妹你和我一樣可憐。”
“我不可憐。”
小栗子一點兒不吃這套,她仰起臉,淺灰色的瞳孔映在警局的白熾燈下,“你更不可憐。”
柳沢友矢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正欲開口說話,而小栗子不再給他機會。
“很好的命數呢。”女孩子說,“我一向佩服逆天改命的人,你算一個。”
柳沢友矢愣住:“什麽?”
“一個家庭裏,排行第二的孩子總是很吃虧的。”她平鋪直敘地說,“父母中意的繼承人是兄長,受盡溺愛的則是幼弟,唯有你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心中不平。”
“你很不開心,很不愉快,極其不滿。”她繼續說,“‘再這樣下去什麽都得不到啊,沒有錢也沒有愛的我未免太慘了吧’、‘絕對是他們的錯,是我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是被你們逼到這一步的’。”
黑發灰眸的少女興致闌珊:“人總是很擅長說服自己,你又特別疼愛自己,于是越想越虧越來越氣——”
“到苦盡甘來的時候了。”她輕輕地說,“一切阻礙你奔向幸福的人都不在了,只要演好最好一場戲,你未來的命運多麽光明,一片富麗堂皇。”
“很好的命數。”女孩子又說了一次,“只是很不幸,遇見了我。”
她發自內心地笑起來,露出整齊的潔白的牙齒,隐約能看見殷紅的牙龈。“我最擅長給人帶來不幸。”小栗子輕飄飄地說。
“繼我的父母之後,你是第三個領教到的人。”
“他家裏養了一只鹩哥。”女孩子最後說,“聰明的會說話的小鳥,問一問它,它的主人将刀子藏到了哪裏。”
視頻進度條漸漸走到尾聲,餘下的後續在卷宗裏:警方重新搜索了死者家的宅子,按照她的建議詢問了籠子裏的鹩哥,在倉庫角落地板下一條暗道中鑒定出死者的血液與兇手的毛發。
柳沢友矢被捕入獄,本案最大也最出乎意料的功臣的檔案上交異能特務科,轉為機密級。
莫約半月後,東京新多出一位活躍的年輕偵探。
我被迫回憶了一邊初次破案的全過程,黑歷史如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地拍。
“我必須事先說明。”我認真地說,“當時我14歲,讀初二。”
說出一些中二發言怎麽了!你們沒有青春期的嗎!
“敢笑出聲我真的會跟你們拼命。”我挽起袖子,氣勢洶洶。
“栗子。”江戶川亂步叫我的名字,我側耳傾聽,确定他的語氣中沒有憋笑,才謹慎地應了一聲。
“為什麽要那樣說自己?”他較真地問。
我:你指哪句?
江戶川亂步握住鼠标,把進度條往回拖了一段。
“啊……”我發出無意義的語氣詞,“是不幸那句嗎?我沒說錯呀。”
“我的異能就是為了給人帶來不幸而誕生的。”
“亂步先生是不是很好奇我父母的死因?”我平靜地說,“當然是我做的。”
“我預見了他們的死期,将命運轉述給他們,然後……”
我慢慢地說:“然後他們勃然大怒,說他們已經忍無可忍了,斥責我從小就愛說一些不吉利的唬人話,故意見不得人好,禍從口出,什麽壞事都是我說出來的。”
“很晚很晚了,夜風又大又冷,我被推嚷着趕出家門。”
土匪飛到我的肩膀上,我不太喜歡回憶這些,回憶得很費力:“我在附近公園廢棄的保安亭睡了一晚,第二天……”
“第二天,家裏燒了很大的火。”
“命運并不是不可以被改變的。”我嘆了口氣,“但有時命運格外喜歡捉弄不幸的人。消防員後來告訴我,起火原因是煙灰缸中沒有熄滅的煙頭。”
“我的父親抽煙後總是忘記踩滅火星。”我摩挲指尖,“每一次都是我把煙頭挑出來,一個個碾滅。”
只是那天夜晚,我不在家。
“告訴他們占蔔結果,反而造就了他們的死亡。”我雙手握緊。
“自此之後我便明白了,我的異能會為人帶來不幸。”
周圍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我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昂首挺胸地說:“——所以,我決定成為一名偵探!”
剛聽完一段往事,心情沉郁的柯南疑惑擡頭:???
邏輯在哪裏?為什麽突然發表職業宣言?
我輕快地彎了彎眼眸。
“為犯人帶來不幸,不正是給予好人幸福嗎?”
我天生就該是吃偵探這碗飯的。
我雙手環臂,自信滿滿:“注定被我踩在腳下的同行們喲,顫抖吧,恐懼吧,要怪就怪自己和我生在同一個時代吧!”
江戶川柯南:“中二病嗎?”
安室透:“中二病呢。”
我的抗議還沒說出聲就被揉亂在臉頰。
有個人仗着我看不見,雙手捧着我的臉,像揉面團一樣毫不客氣地一通揉搓。
我唔唔唔發不出聲音,暈頭轉向,額頭抵住他溫熱的皮膚。
“怎麽辦?”
江戶川亂步額頭抵着我的額頭,用篤定的語氣說出困擾的話語:“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