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葉純請了三天假加上雙休整整五天，桌子裏的卷子都塞滿了。
這就是所謂天上一天地下三年？女孩看見那被整整齊齊疊好的一沓卷子，陷入沉思，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她同桌的手筆。
“純純你終于來學校了，怎麽回事啊，老蔣太小氣了不告訴我們，你沒事吧？”向落和幾個女孩子一看見葉純來上學就圍了過來。
因為葉純大人在考前英勇貢獻了自己的筆記和寶貴時間，如今已經跟一班的同學打成一片了。
其中陶竹也在，但是葉純很會看人，這人分明不喜歡她還硬要社交是什麽愛好？
“我沒事啦，別擔心。”葉純揉了揉向落的臉。“你們月考還好嗎？”
提到這個向落開心的飛起：“我一定要跟你說！純純你太牛了，你知道嗎，你考試前的筆記壓的知識點基本上全中了！你知道我數學考了多少嗎？一百二十六啊！一百二十六！你知道嗎我爸媽都以為我作弊了，我以前從來沒有考到過一百二！”
葉純被向落拉着又抱又跳的，有些暈。
過後才發現氣氛有點尴尬，向落又單獨把葉純拉開到旁邊，告訴她：“因為你的筆記，班裏這次數學平均分都到一百一十五了，就連丁軍安他們那幾個都考了一百一左右，只有陶竹！只考了九十三，其他科目成績也不太理想，被各科老師輪番批了一頓，年級排名也掉到六十五了，要知道她以前可從來沒有出過前五，所以……你最近離她遠點！”
向落怕她被無辜攻擊到。
葉純聽完向落的話覺得這事跟她也沒什麽關系吧。
“我連試都沒考，就算要怪誰，也輪不上我吧？”
向落有些無奈，但有些事情她也不太好明說，“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乖啊。”
葉純覺得好笑，點點頭答應她，“那陳是呢，考得怎麽樣？”其他人她都不太關心。
向落往她身後指了指：“陳是啊，你自己去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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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落是真正的三次元現充少女，青春校園的小說一點沒少看，再加上葉純從來不遮着掩着，誰看不出來她最關心的是陳是啊。
葉純跟向落互相對視一眼，葉純就乖乖的回座位上了。
陳是剛坐下，身邊的人就笑嘻嘻地趴在桌上看着他問：“陳是，卷子是你幫我收的呀。”
“是。”
“阿是人真好。”
陳是聽到她對他的稱呼變了，反應很大，又刻意的隐藏，如果葉純是他的心髒，估計能被他突如其來的心跳加速累死。
“阿是月考考的怎麽樣，讓我看看有沒有進步。”葉純伸出手問他要卷子。
陳是把三張夾好的卷子遞給她葉純主要看的是英語，他本來數學和理綜就很好了，根本不用她管。
“比上次高了十一分啊，阿是怎麽這麽厲害？”葉純剛誇完，又繼續問他：“語文卷子呢？”
陳是知道她肯定會問，“語文一百一十三，卷子弄丢了。”
這謊編的一點也不好，他把其他卷子都放的好好的，怎麽唯獨丢了語文卷子？
“陳是，你是不是覺得考得不好不想讓我看，我不說你，把卷子拿出來我看看問題出哪了。”葉純看了眼陳是給她收好的月考卷子，按理說他應該能到一百三十五以上，就算失誤也該在一百三以上的。
葉純故作生氣的模樣，看着陳是乖乖把卷子找出來。
葉純看了一遍，直到閱讀一共也就扣了十一分，也就是說這個傻子作文扣了二十六分？滿分六十的作文扣了二十六分？
“作文呢？”這人還故意把作文藏起來了。
陳是不說話，像犯了錯等待被懲罰的小孩。
一道以時間、時光為題的作文，他是寫了什麽東西能扣将近一半的分數？
陳是不說話，葉純就不理他。
僵持了一會兒，陳是還是沒什麽反應。葉純把卷子還給他，自己出了教室。
其實葉純也沒有特別生氣，就是故意不跟他在一起。
她沒什麽地方可去，幹脆去辦公室問蔣原稞。
蔣老師正坐在他的辦公座裏泡茶，葉純突然敲門吓了他一跳。
“葉純你來了啊。”蔣原稞見怪不怪，“有什麽事找我啊，還是想喝茶了？我這剛泡好。”嘴上說着，卻把杯子往他自己那挪了挪，顯然沒有給她喝的意思。
“有點事情問你蔣老師。”葉純也不太客氣，搬了把小板凳坐在他跟前。
蔣原稞吹了吹他的茶水：“你說說是關于誰的，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跟你聊。”
“蔣老師你能不能靠點譜？”天天吊兒郎當的。
蔣原稞挑挑眉猜道：“問陳是？”
葉純清了清嗓：“蔣老師，我知道，你也很希望我們之間互幫互助共同進步的對吧。”
“對啊，而且你不僅幫了陳是，還幫了很多其他同學，老師很感謝你啊，我看你很有當老師的天賦，有沒有考慮考北師啊？”
“蔣老師，我是想問陳是這次月考的語文作文扣了二十六分是怎麽回事？”葉純說的話像是媽媽才會問的。
說到這個蔣原稞血壓都上去了，就因為這事他被錢老頭抓去訓了整整一個小時，一直在問他到底有沒有好好教陳是這棵好苗子。
他又不是教語文的，以為他是什麽麻辣教師嗎？
蔣原稞誇張道：“這小子，把月考作文當兒歌寫着玩呢，把錢老頭，不是，錢校長，把你們錢老師氣個半死，把我罵了半天你知道嗎？”
“卷子呢？”葉純根本不想聽他瞎扯。
“卷子都發下去了啊。”蔣原稞一說葉純就知道這人真是故意不給她看的。“話說到這，葉純，你有時候能不能稍微收一下，你這架子都快超過我了。”
葉純站起身把凳子放回原處，“好的蔣老師，帥過你了是我的不對，要上課了，我先走了。”聽聽這是什麽話！
“葉純，別忘了把你自己放第一位。”蔣原稞難得正色。
雖然當時第一天他甚至忘了有個新的學生要轉到自己班裏，但後來還是因為葉純的事情去找錢校認真了解過。
葉純轉到七中的時候是葉源盛親自來給她辦的手續，錢校告訴蔣原稞，新轉來的這個孩子成績很好，就是家長千叮萬囑不要讓她有太大的壓力，只要她想上課就讓她好好上，成績就算不怎麽樣也可以，反正意思就是讓她好好玩，只要健健康康活過這些日子就行了。
蔣原課對她之前的事情也只知道一點，學校有意保護她的隐私，所以除了班主任就連其他認可老師都只知道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成績優異的學生罷了。
蔣原稞也就當自己接到了空降的寶貝，葉純如果能幫助到其他的學生那就是更好的事情了，目前看來的結果也順他的意。
“诶，葉純，你來學校了。”丁軍安急急忙忙地跑上樓正好碰到葉純從辦公室出來。
他今天睡過了，差點被關學校大門外面。
“是的，聽說你這次月考考的不錯。”葉純自然而然地搭話。
丁軍安提到這個，他都想給葉純跪一個，他以後考試再也不拜神了，直接拜葉純。“我靠，說到這個，你簡直神了，就那天晚上咱們刷的那幾道類型的題全考了，你是神仙嗎？”
“過獎過獎。”
丁軍安還是很激動，他高中三年數學沒有一次超過一百一的，最高也就一百零六，跟開學的那次周考提了整整二十分左右。“我請你吃飯，整個清池的東西随便你挑。”
“行，這可是你說的。”葉純覺得自己要說不答應，他能拉着她把整個清池的小攤有什麽都給報一遍。
陳是看見葉純和丁軍安一起回來，她笑的特別開心，似乎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更開心一點。
葉純當然沒有放過陳是的表情，臉黑的像鍋底，冷的像百十年的冰山。
那又怎麽樣，她自己還不高興呢。
葉純可以接受他考得不好，可以接受他要面子不願意給她看，但是開口騙她不行，借口還那麽蹩腳，讓她一下子就知道他在撒謊。
明明是想順下去的，她很想知道他今天要怎麽給自己過生日。
結果，就這麽過！看他的樣子，說不定忘了。
陳是嘗試安慰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丁軍安人很好，他最清楚了。
他試着告訴自己：別想着去争搶，你本來就欠他的。
可是葉純一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他就忍不住地想看她。
葉純撇了他一眼，沒什麽好語氣：“還沒看夠？”
熟悉嗎？葉純很記仇，這是他第一天對她說的話，現在還給他。
少年低着頭在試卷的空白處寫下“對不起”，又輕聲的喊她的名字：“葉純。”他想說，別生氣，他不是故意的。
葉純把他的筆和卷子都拿走，留他一個人在九月的暖風中淩亂，心碎。
一上午包括早操，葉純無數次忽略陳是向她投來的在她眼裏叫做“委屈”的目光。
結果就是，葉純破天荒的第一次看見陳是在食堂打飯，還坐到她身邊。
向落坐在兩人對面不知所措，但葉純很明顯得當他不存在，這種時候要怎麽辦，她看小說裏人家都是助攻的。
好吧，向落嘗試開口打破僵局。
“純純，你們怎麽了？”
聽見向落問她，陳是也跟着擡頭看向葉純。
葉純面色如常搖搖頭，又轉頭問陳是：“這麽好看？看着我能飽？”
陳是點了點頭，把餐盤放到回收的地方，然後回教室了。
向落都驚呆了，她怎麽不知道陳是竟然還是個傻子。
葉純一張小臉，眉頭皺着，他餐盤裏的飯菜都很少，他也沒吃幾口。
向落望望葉純又看了眼離開的少年的背影：“純純，你知道嗎，陳是以前從來不在食堂吃飯的，最起碼我沒見過。”
“為什麽？”葉純也是一直沒在食堂見過他。
“陳是是學費全免進來的，自然所有費用也是跟着免掉的，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吧，他從來不在學校吃飯的。”
所以每次葉純回教室，他要麽是早早坐在裏面看書做題睡覺，要麽是翹掉整個午休又或者幹脆整個下午都不來學校了。
哦，他爸媽都死了，剛開始哪來的錢交學費？
葉純吃完飯急匆匆地跑到三樓辦公室，蔣原稞也剛吃完飯回來。
“怎麽了？”他難得看見葉純有什麽着急的時候。
“陳是這個學期的學費，書本費，還有餐飲費，一共多少？”葉純稍微靜了下來。
蔣原稞有點懵，“什麽東西？”
“陳是上學的費用，全部的，多少？”
蔣原稞真是服了她了，“一個兩個上個學天天費用費用的，錢真多，你要幫他交學費？”
葉純聽了他的話，聽不太懂，“對啊，算了，我去找錢校好了。”就當她有錢沒地方花，她今天剛滿十八歲，當她想要養他好了，反正葉源盛從來不把錢當錢。
“站住，怎麽回事？陳是也是，周考完後就硬生生把學費交了，你現在又是要幹什麽？”
她十八歲後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一下子就沒了。
“周考後交過了？”
蔣原稞有些無語：“我說你們要注意點吧，其他的我不攔着，高中，不讓早戀，知道嗎？”
“哦，好的蔣老師，我絕對不會早戀的。”
葉純說的話，蔣原稞是一點都不信了，他現在只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