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白
表白
門外，已經響起馬蹄聲的聲音，他們已經再為今天的賽馬做好準備了。
蘇木換好衣服出門，次仁把馬牽到門口，正在為它順毛。
“你也要賽馬嗎？”
“不啊，這是我爸爸的馬兒，我正在給它做梳洗。”
“叔叔要去賽馬？”
“對啊，我爸爸每年都會參加賽馬，到時候你可以一定要跟我一起給我爸加油。”
“知道了。”
蘇木從桶裏也拿出一個刷子給馬刷毛，馬被刷的舒服了搖着尾巴吃草。
“好了，我們把馬牽到我爸爸那去。”次仁将刷子扔進桶中，拍了拍馬屁股。
他們牽着馬趕到的時候，馬術表演已經開始了，好幾個小夥子光着上身騎在馬上賽跑。
蘇木和次仁牽着馬路過馬場，次仁說：“等會還有馬上射箭，馬上拾哈達，馬上敬酒啥的，這都不算什麽，我們今天就負責觀看就好了。”
“怎麽沒有看見月亮？”蘇木環看馬場，也沒看見達娃的身影。
次仁也看了一圈：“應該還沒有到吧，她從小就不喜歡這種活動，我們先去那邊坐着等吧。”次仁指的方向是一塊陰涼的地，邊巴崗嘎也正站在那揮手讓他們趕緊過去。
“走吧，我爸爸正在招呼我們過去呢。”
就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這一場比賽就分出勝負，他們高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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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什麽時候開始比賽？”
他們剛把馬牽過來，邊巴崗嘎就迫不及待搶過馬繩，帶着自己的馬圍着馬場轉。
“快了，下一場就是他了，等着看我爸爸的飒爽英姿。”
今天還是有點熱，太陽曬着人懶洋洋的，蘇木垂着腦袋等着比賽開始。
他還正準備扣扣手指頭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間，次仁就拉着他站了起來：“開始了開始了。”
蘇木站起來看，邊巴崗嘎坐在馬上，正朝他們這裏揮手。
次仁放開拉着蘇木的手，将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喇叭的手勢喊着加油。
發音有點像秀角，蘇木也跟着喊，正喊着起勁呢，他的肩上多出一只手，蘇木停下喊加油的聲音，回頭看，是達娃。
蘇木拉着月亮同他并排站着：“來的剛剛好，叔叔剛好在比賽，我們一起看。”
次仁看見月亮，新奇的說：“你今年怎麽來這麽早，往年不都是中午過後才來嗎？”
“在家待着無聊，先過來看看。”
次仁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在她和蘇木之間來回看，明明就是想過來陪蘇木的，還要找什麽借口，這兩個人都是一個模樣。
比賽正進入白熱化階段，蘇木的心提心吊膽得，因為邊巴崗嘎跑在第一，但老是被人反超，不過邊巴崗嘎騎馬技術好即使被反超，也會追上。
距離終點還剩一圈，但後面的人也都緊咬着不放，好在邊巴崗嘎先一秒跑到終點。
“看見沒有，我爸爸就是這麽厲害，常年都是第一。”
“厲害。”蘇木誇贊着。
邊巴崗嘎下了馬就朝他們這裏跑來，平措先行大人一步抱住爸爸的腿，贏了比賽的爸爸在這一刻是他心中的英雄。
“你怎麽不參加？”蘇木記得次仁騎馬技術也很好。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讨厭競技游戲，還不如大家一起跳跳舞好玩。”
“你那是怕贏不了吧。”
次仁笑嘻嘻的回:“還是你了解我，不過這比賽還是挺精彩的不是嗎？”
“今天一整天都是馬術表演嗎？”蘇木問。
“對，不過晚上有篝火晚會，我們這個篝火晚會有個好玩的地方你知道是什麽嗎？”
“是什麽？”
“表白啊，我們篝火晚會喝上最烈的酒，小夥子就會借着酒意去找自己心儀的姑娘表白，在篝火旁，在星空下，在雪山下和茫茫草原上，最适合表白不是嘛？”
“是嘛？”
“那肯定是啊，我爸爸和我媽媽就是這樣認識的，今晚你就可以看到了，說不定今天晚上還會有人給月亮表白，畢竟我們這裏喜歡月亮的人有很多。”次仁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說這麽多幹嘛，要吃飯了，我們先去吃飯。”
自己提出來的吃飯，現在卻食之無味。
用筷子在碗裏攪和半天，眼睛看着不遠處的達娃，腦海中不斷閃爍着這幾天次仁說的話。
“有很多人都喜歡月亮。”
“我們這裏都喜歡身強體壯。”
“月亮可不會再回北京。”
“你幹嘛不吃，這可是我媽親手做的牛肉。”次仁筷子已經伸到蘇木碗裏。
蘇木把自己的碗往次仁那邊推過去，方便他夾菜。
他不吃我吃，次仁心裏這樣想，幹脆直接把蘇木的碗全部端走，将菜全部放進自己碗裏。
蘇木：……他好像沒說自己不吃，算了，反正也沒胃口，給次仁吃，也不會浪費糧食。
次仁正在為自己碗裏多了好幾片肉高興呢，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對蘇木說：“那片山坡過去就是一大片格桑花，你要是下午有空可以去看看。”
“嗯。”
下午的馬術是在三點開始，這個時候太陽已經不曬了，早上激烈的賽馬已經過去了，下午就是大家一起玩玩，就連小孩子都能騎馬上去溜達一圈。
次仁也騎着馬走進人群打馬球，達娃不喜歡看表演，吃完飯就躲在他們搭建的帳篷裏偷涼。
蘇木靠在圍場的欄杆上，看着他們肆意揮灑汗水追趕，目光卻讓那邊的山坡上看去。
格桑花？可以去看看。
想着他就往山坡的方向慢慢走過去，爬到山腰上看下面似乎沒人注意到自己，爬的更快了。
等達娃在裏面偷涼偷夠了出來看看比賽，圍着馬場繞了一圈也沒看見蘇木，應該也是去哪偷涼了，就沒在管他，達娃跑去幫自己媽媽的忙，今天要吃烤全羊。
蘇木走在山背面才發現這裏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摘花了，他們正低頭摘花，聽到有腳步聲都擡頭看，一看是個漢族小夥子只是沖他笑了笑繼續低頭摘花。
蘇木裝作漫不經心的走下去，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開始仔細挑選格桑花，天還沒有黑，蘇木躺在花叢旁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忽然，眼前一暗，蘇木睜開眼睛發現次仁正在他頭頂彎着腰看着他。
“我就知道你在這，天快黑了，篝火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蘇木起身看了看天邊，果然泛起了黑，他起身拍打着身上碎草。
次仁的目光在他身上看了一圈：“你沒摘花嗎？”
“沒有，快走吧。”蘇木催促着趕快回去。
等他們爬到山頂，天已經完全黑了，馬場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火堆，許多人圍在火堆旁跳舞。
小孩子都圍在烤全羊，希望自己是第一個吃到烤全羊的。
蘇木和次仁走了過去，已經就剩個骨架了，好在達娃給他們留了兩只羊腿。
次仁抱着羊腿啃起來，絲毫不顧自己的弟弟平措正對着他的羊腿流口水：“月亮對我太好了。”
蘇木撕下一小口肉，将那一大塊羊腿肉遞給平措和羅布他們。
次仁看見了：“那是月亮給你留的。”
“我知道，但是那兩個小孩眼饞，總不能讓他們這麽看着吧。”
“那有什麽，他們吃過了。”次仁也撕下一大塊羊腿肉給蘇木。
次仁又問：“你剛才下來的時候有看見月亮嗎？”
蘇木搖着頭，他剛才下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月亮的身影。
“那估計是被我媽還有他媽拉去篝火旁跳舞了，你快點吃，吃完我們去找她。”
次仁和蘇木加快吃肉的速度，蘇木先吃完，次仁最後啃上一口，用袖子胡亂抹了抹嘴巴就走。
他們兩個人穿梭在跳舞的人群中，蘇木問：“這麽多人，怎麽找得到月亮？”
“慢慢找呗。”
“哦，好。”
幸好他們只是在原地跳舞，找人更方便一點，蘇木慶幸的想着，結果下一秒他們就手拉着手轉起了圈，蘇木和次仁也被迫拉着手跟着跳。
蘇木着急的看向四周，最後在對面的最後一排看見月亮。
蘇木朝次仁使了一個眼神，次仁也看見了，這個時候他們也停下跳舞，蘇木松了一口氣就退出人群，打算慢慢地朝月亮那邊走去。
氣還沒松下去，次仁扯着他的手臂就跑。
“怎麽了？”
“看那邊。”次仁着急的讓蘇木看另一邊，只看見一個人捧着花往篝火旁走去。
蘇木想估計是跟早上次仁說得表白，這人應該是去找自己心儀的姑娘表白。
不過，他的走的方向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是往達娃那邊走的，蘇木看那人的眼神也是時不時往達娃身上瞄。
蘇木看了一眼達娃，她正跟着自己的母親跳着舞，絲毫不知道接下來有人要找她表白。
蘇木直接越過次仁，跑向達娃。
次仁震驚的看着正在跑的蘇木，剛才他還在拉着蘇木跑，怎麽才過一會他就跑到自己面前去了，蘇木可是運動小白，平時都是自己拉着他才跑得動，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次仁只是在原地愣了一會，就邁開腳步去追蘇木，他越過蘇木，還對他說了一句要不要等會我給你送花。
蘇木當然沒理他，因為那個人馬上就要走到達娃身旁了。
不過次仁比他快，他攔着拿花的人，攬住別人的肩一把往他剛才來的路走去。
那人疑惑的看着他，不過次仁是誰？他可是自來熟，任何人都能聊起來，等拿花的人反應自己要幹什麽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要告白的人已經不見了。
蘇木見次仁把那個人拉走了，才緊趕慢趕地跑到月亮身邊，一把拉着因為跳舞的而擺動的手。
達娃遲疑的轉頭就看見滿頭大汗，還在喘氣的蘇木。
蘇木平複了自己的呼吸：“我想對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達娃點頭，蘇木牽着她手慢慢離開人群，站在不遠處面對面站着，蘇木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說，他靜靜地看着達娃。
不遠處的熊熊篝火跳躍着，金色的光芒映照着達娃明豔的臉龐，那火光在她的肌膚上流淌，勾勒出優美的輪廓，每一寸都染上了溫暖的色調。
她的雙眸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宛如夜空中耀眼的月亮，深邃而迷人。
達娃張嘴說：“有什麽事，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