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開吧
公開吧
帶着時肆去公共衛生間洗完手後,賀松餘帶着時肆繼續往別處走。
“我們要玩什麽啊?我看好多小說情侶來這都是去坐摩天輪的,”時肆蕩蕩握在一起的手,看着賀松餘,“不如我們也去?”
賀松餘想都沒想就搖搖頭,說:“坐摩天輪太無聊了,我帶你去玩點別的。”
“可是我沒坐過摩天輪。”時肆的手又不蕩了。
“那一會再去。”賀松餘嘆了口氣。
時肆又蕩起手。
賀松餘帶時肆來到纜車處。
“哇啊啊啊!”時肆低頭看着下方,雖然下面全是水,但肉眼可見的高啊啊。
他轉頭去看賀松餘,震驚道:“游樂園居然還有這東西?”
賀松餘勾勾嘴角:“有些有,有些沒有。”
“好刺激!”時肆還是有點恐高的,他緊緊握住賀松餘的手,又不自覺向下看。
“別看了,上車了。”賀松餘把時肆從圍欄邊拉回來。
時肆跟着賀松餘上車,一位操作員就在車裏等着他們。
“賀董。”操作員向賀松餘打了個招呼,然而視線卻放在時肆身上。
這就是微博上所說的那位賀董的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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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松餘朝他微笑點點頭,然後拉着時肆在位置上坐下。
兩人坐在同一邊,為了保持平衡,操作員放了和他們差不多重量的東西放在另一邊的座位上。
這條路很長,時肆從上車開始就一直趴在窗邊看月亮的方向。
從這個高度望過去,可以看見一整個游樂園。
看見摩天輪閃着不同顏色的光,微微轉動着,看着過山車飛速地下落,看見大擺錘搖搖晃晃。
“時肆。”賀松餘忽然喊了他一聲。
“嗯?”時肆收回視線。
“看那邊。”賀松餘指了指另一邊的窗戶。
那邊什麽也沒有,沒有月亮,只有一條平靜的河流,流向山間。
時肆又坐到另一邊去看。
自然風光确實也很美。
時肆扭着身子趴在窗上,賀松餘突然從他身後摟住他的腰,貼上他的背,在他耳邊輕聲倒數三個數字:“三。”
“嗯?”時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二。”賀松餘的下巴磕在他的肩上。
“一。”不遠處的天空升起一束光亮。
“生日快樂,時肆。”
伴随着賀松餘的這句話,那束光在空中炸開,落下一片璀璨。
時肆愣愣地盯着煙花的方向。
他愣了好久才想起來要拿出手機拍照。
拍了好幾張之後,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他拉過賀松餘,兩人背對着窗戶,自拍了一張。
背景是絢爛的煙花,車內是時肆和賀松餘。
鏡頭裏,賀松餘微微笑着,時肆摟着賀松餘的脖子,在賀松餘肩膀的那頭比了個耶。
從纜車上下來,時肆還是非常激動。
賀松餘拉着他去坐下山的電梯。
“好開心啊!”時肆下山之後一蹦一跳的,“開心開心開心。”
“嗯。”賀松餘好笑地回應,“還要去坐摩天輪嗎?”
“坐!怎麽不坐!”時肆立刻拽着賀松餘往那個方向去,“走走走走走。”
在游樂場裏吃喝玩樂了一圈,把想玩的都玩了,想吃的賀松餘半程不讓時肆吃那麽多,他也就沒再往吃的那方面花費。
精神一直高度激昂,回到車上時猛地放松下來,困意洶湧地襲來,時肆幾乎沒撐過第二個紅綠燈就睡着了。
賀松餘将車內溫度調高,降緩車速,低頭給李齊觀發信息。
餘:時任珂的工作安排好了嗎
李齊觀:包的
餘:時肆知道了嗎
李齊觀:不清楚,感覺他爸應該會第一時間跟他說的吧
餘:那位自稱姓譚實際上姓時的女士查清楚了嗎?
李齊觀:嗯,那是時任珂的妹妹,今年37
餘:她在西海對吧
李齊觀:嗯
餘:明天我去見她,你安排一下
李齊觀:行
車開回賀松餘家樓下,時肆在車熄火的那瞬醒了。
“……到家了?”時肆迷迷糊糊睜開眼,副駕駛的椅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賀松餘放躺着了。
“嗯,到家了。”賀松餘說。
時肆意識還有點模糊,回到家裏,換洗的衣服是賀松餘找的,浴缸的水是賀松餘放的,衣服是賀松餘幫脫的……
到這一步時肆終于清醒了。
“哎!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時肆眼裏的迷霧消失殆盡,猛地後退,提着自己的褲子,“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賀松餘笑了笑,也沒堅持:“我還想着你什麽時候才能回神呢?做什麽夢了睡這麽香?”
“沒做夢吧……”時肆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就是睡懵了,感覺好不真實。”
“現在真實了吧?快去洗澡。”賀松餘在時肆頭上拍了拍,然後轉身拿衣服去了客房洗澡。
*
因為是自駕去西海,今早七點時肆就被賀松餘從床上拉起來。
“……”時肆看着鏡子裏滿臉怨氣刷牙的自己,垂下眸,暗戳戳地擡起腳踢了身旁洗臉的賀松餘。
“?”賀松餘看了他一眼。
時肆吐出一口泡泡。
看上去怨氣非常非常重。
賀松餘把洗臉巾挂好,拍拍時肆的腦袋,往洗手間外走去。
等時肆洗漱完,賀松餘問他:“想吃什麽早餐?”
“樓下是不是有一家卷粉?”時肆一邊倒回床上一邊問。
“嗯,是。”賀松餘站在床邊看着他。
“我想吃番茄醬的,你打包一份上來給我。”時肆踢掉拖鞋,扯過被子往身上蓋,“我還想再睡會……”
賀松餘看着他把被子蓋上,沒有說話。
時肆把頭也蓋上了。
等了會還是沒聽見有人動,他悄咪咪掀開被子露出一只眼睛。
對上賀松餘沒什麽情緒的眼睛。
他立刻又把被子合上。
賀松餘站在床邊還是沒有動,就這麽看着窩在被子裏的時肆。
“……好吧好吧,我和你一起下去就是了。”時肆只好把被子丢到一邊,從床上起來。
賀松餘這才笑起來,走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頭發,拉起他的手:“走吧。”
早餐店還挺熱鬧,人多的店做的應該是好吃的。
時肆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靠着沙發背又閉上了眼睛。
賀松餘正在點餐,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怎麽那麽困?”他點完餐後坐到時肆身旁,把時肆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時肆搖搖頭,翹起來的幾根頭發蹭過賀松餘的脖頸,“我就是困……”
“我就應該早點叫醒你。”賀松餘拉過時肆的一只手,無聊地玩着。
吃完早餐後,時肆總算是不困了,一蹦一跳地拉着賀松餘往停車的位置走。
“你想在西海考駕照嗎?”賀松餘上車之後問他。
時肆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考駕照要好久呢,我想在浔城的時候有時間了就考。”
“行。”賀松餘啓動車子。
“你現在還困嗎?”賀松餘問。
“不困了,我在這條路可以唱一路的歌。”時肆笑着說。
賀松餘笑了笑,把手機給時肆,說:“連着藍牙,想聽什麽自己放。”
“你都給我手機了,那我只聽歌豈不是虧大了。”時肆一邊說一邊點開微信。
賀松餘看他一眼,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由他去了。
“我是置頂哎,”時肆第一眼就掃到自己,看了幾秒突然又不樂意了,“你居然就給我備注大名啊!”
賀松餘無奈地問:“那你想要我給你備注什麽?”
“那你得自己想,反正不能是大名。”時肆說。
說完他就看見最近一次聊天的人,是李齊觀。
他好奇地點進去。
賀松餘看見了,等了一會,還是沒忍住說:“你爸工作的事,他告訴你了吧?”
時肆愣了一下,然後才嗯了聲:“……謝謝啊。”
“譚女士找過你吧?”賀松餘又問。
時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的手有點拿不穩手機,幹脆就放腿上了,然後輕輕的:“嗯。”
賀松餘嘆了口氣:“是在澱城的時候嗎?”
“嗯……”時肆已經猜到了什麽。
果不其然,賀松餘說:“那她知道我們的關系了,她知道,就代表你爸也知道了。”
“怎麽可能?她怎麽知道的?”時肆一下子激動沒控制好語氣。
賀松餘頓了頓,盡可能地放輕語氣,說:“她來找你那天我們在酒店,那個時候我不貼身的保镖早就發現有人跟着我們了。”
“你居然有保镖?”時肆重點突然一歪。
賀松餘無奈地說:“我這個身份很容易被人暗算的,包括我的幾個秘書。”
“哦所以你們去健身房是因為要自保嗎?那為什麽不去拳擊館?”時肆越歪越遠。
“也會,但是我去的不多,小時候我爸拉着我和我哥一起去練過格鬥。”賀松餘說。
“好吧,所以譚女士是怎麽知道的?”時肆又把重點歪了回來。
“我和你一起進的酒店,我想和你睡同一間房被你拒絕了,還記得嗎?”賀松餘問。
“嗯,她聽到了?”時肆問。
“聽得不全,但保镖說該聽到的都能聽到。”賀松餘說。
“距離這麽近的嗎?”時肆震驚了。
“嗯。”賀松餘點頭。
時肆想起來自己在老爸面前暗示過自己談戀愛了,所以老爸早就知道他可能和男人談戀愛,并且是和賀松餘,但是他并沒有反對??
時肆抿了抿唇。
“賀松餘。”他喊了聲。
“嗯?”賀松餘回應道,“怎麽了?”
“我們公開吧。”時肆說。
賀松餘差點又把油門當剎車踩,他猛地咳了幾聲,又扭頭看向時肆,問:“你說真的?”
時肆看他這反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說:“那還是假的吧。”
賀松餘管他真不真假不假,反正他開心了。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賀松餘把車停到路邊,怕自己一激動真弄出個什麽東西來。
“真真真真真!”時肆撫了撫額,“哎呦你怎麽那麽煩呢。”
“我開心!”賀松餘哼起了小調,緩了一會才又重新開車。
“等下到了西海你直接跟我去見我爸吧,”時肆也挺開心的,想明白老爸居然對這件事沒什麽意見,他心裏一顆巨石落下,也笑起來,“帶點錢就行,對他來說錢就是最大的伴手禮。”
“那行啊,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賀松餘說。
“我打個電話給我爸。”時肆說着把賀松餘的手機丢到放手機的那個框框裏,拿出自己的手機。
“嗯。”賀松餘想着調查了這麽久的人終于要見一面了。
*
“緊張嗎? ”時肆帶着賀松餘往民宿走。
“還好,第一次見家長呢,你不緊張嗎?”賀松餘問。
“說實話,你見家長我比你還緊張。”時肆笑着說。
“沒事,天塌了飛魚公司頂着呢,”賀松餘揉揉時肆的腦袋,說,“你該感謝我有錢,不然你爸肯定不同意我倆。”
時肆笑了笑。
到民宿裏,一眼就看見穿着工作服的時任珂。
“爸。”時肆走上前。
“哎,”時任珂正在忙着換茶,聞言轉過頭,“回來啦?”
“嗯。”時肆把牽着的賀松餘拉上來,小聲介紹,“這是我……男朋友。”
“咳,”賀松餘偏頭笑了聲,對時任珂說,“叔叔好,我是飛魚公司的董事長,賀松餘。”
“哎!”時任珂換好茶,立刻把賀松餘帶到自己宿舍,時肆緊跟其後。
“賀董是吧,久仰久仰。”時任珂伸出手和賀松餘握了握。
賀松餘笑着拿出一個紅包,強行塞到時任珂手裏,說:“辛苦您這些年照顧時肆了,這是我的一些心意,以後我幫您照顧他。”
“哎呦!”時任珂假意推搡了幾下後就把紅包塞進了口袋,笑着說,“來都來了,還塞什麽錢啊。”
時肆在一旁憋着笑。
賀松餘和時任珂簡單聊了幾句,因為時任珂還有工作要忙,一段小會面很快就結束了。
時肆松了口氣:“我就說吧,你給了他多少錢啊?我看那紅包挺胖的。”
“我也不知道,沒數過,我就随便掏了一沓出來。”賀松餘很随意地說。
“……你有錢你做什麽都對。”時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時肆退了民宿的房,把退房多出來的錢還給單主,然後和賀松餘在城市裏訂了酒店。
在酒店看了一圈環境,然後就找地方去吃午飯。
“我就不跟你去吃午飯了,”時肆看了眼手機,說,“我要去執行任務了,我和任務目标今天中午有飯局,他還讓我請他。”
“錢夠嗎?”賀松餘問。
“您前天剛給我打了一萬塊呢不是?”時肆一臉無語地說。
“那行,我正好叫譚女士出來和我吃一頓。”賀松餘說。
結果賀松餘訂了和時肆同一家飯店。
時肆:“……你開心就好。”
賀松餘:^v^
這也就算了,他訂的包廂就在時肆對面。
時肆:“我覺得……”
賀松餘:“不,你不覺得。”
時肆:“不,我還是覺得……”
賀松餘:“不行,我見不得你和另一個人單獨吃飯。”
時肆:“我們那是……行吧。”
時肆進到包廂,吳少銘還沒到。
他服務員先上了小菜給他,時肆特別喜歡吃小菜裏的白蘿蔔酸,專門跑到賀松餘那邊把賀松餘那碟“搶”了過來自己吃。
吳少銘還沒到,時肆一邊吃蘿蔔酸一邊在微信上和賀松餘聊天。
14:譚女士來了嗎?
檸檬精:還沒,你那邊呢?
14:他平時都是不守時的,習慣了
檸檬精:這麽大面子
14:畢竟他現在覺得自己是少爺
檸檬精:了不得了不得
檸檬精:喜歡吃那個酸蘿蔔?
14:嗯,好吃
檸檬精:懂了
賀松餘在手機上聯系這家餐館的服務員,讓他們多上幾碟酸蘿蔔到時肆那個包廂去。
餘:你手上那個表是誰送你的?^-^
小朋友:單主給的,任務結束要還回去的
餘:哦
餘:^-^
餘:知道了
餘:嗯
小朋友:?
賀松餘立刻聯系手表店的人,看看近期有沒有好看又很适合時肆的新表。
然後再買個一樣的給自己戴<( ̄3 ̄)>哼!
這邊時肆放下了手機,吳少銘超時了十分鐘才到。
“久等了。”吳少銘在時肆對面坐下。
你也知道啊。
時肆腹诽。
這裏的包廂有那種大圓桌的包廂,也有像這種貼牆的長方形桌子,兩排沙發面對面。
時肆用牙簽插着小碟子裏的蘿蔔,說:“沒事,習慣了。”
吳少銘嗯了聲:“聽說昨天是你生日。”
時肆看他一眼,嚼嚼嚼,咽下去後問:“聽誰說的?”
“重要嗎?”吳少銘反問。
“沒事。”時肆說。
“生日快樂。”吳少銘說。
“嗯,”時肆又插起一塊蘿蔔,遞到嘴邊,“謝謝。”
說完就把蘿蔔放進口中。
“賀董還是沒空來和我談合同嗎?”吳少銘用茶沖洗了一遍碗筷。
有空,可有空了,坐包廂對面吃醋着呢。
“沒空。”時肆簡單回答。
他這幾天都懶得演笑臉人了,他熱情,然後吳少銘一直都是雷打不動的那個表情,搞的他都想一巴掌掃過去。
讓你合作沒讓你作。
“他前天不是還去參加蘇董的生日宴了麽?”吳少銘輕輕敲了敲桌面。
時肆剛想回答,包廂門突然被敲了三下。
一個服務員端了好幾碟蘿蔔進來,放到時肆面前,說:“時先生,有位先生讓我送進來給您。”
時肆:“……謝謝。”
啊啊。
好丢臉。
他立刻低頭玩手機。
14:????
檸檬精:?怎麽了
14:你給我點這麽多碟幹什麽?
檸檬精:你不是愛吃?
14:……
坐在對面的吳少銘見狀,有些吃驚,但面上不顯,問:“你不打算吃飯嗎?”
“不是我點的啊!”時肆立刻撇清關系。
“也是。”吳少銘點頭,又回到正題,“所以賀董最近在忙什麽事?”
忙着我家婚事。
“我簽了保密協議,不能說。”時肆抱歉地朝吳少銘笑笑。
吳少銘明顯有些生氣了:“你們就是在拖延時間。”
“沒有,”時肆立刻倒了杯茶給吳少銘賠罪,“賀董真的抽不出時間,再說了我們還沒有去看過您公司內部具體,不能直接就拍板合同了。”
“你把賀董的私人微信推給我,我找他談。”吳少銘說。
“那我問問。”時肆嘆了口氣,給賀松餘打了個電話,開免提。
“怎麽了?”賀松餘懶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
時肆咳了聲。
這語氣!
根本不像是在跟一個普通下屬說話好嗎!
“怎麽咳嗽了?太辣了?”賀松餘的聲音有點急。
“……賀董。”時肆挽救似的喊了他一聲。
“哦,”賀松餘也反應過來什麽,不過他完全沒所謂,說,“我這邊臨時約的人吃飯,譚女士才剛出家門。”
不要再報備了!!
時肆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他頂着吳少銘打量的目光,問:“吳總那邊的合作,我們什麽時候有時間去看看?”
“等我忙完這一陣的。”賀松餘很配合地說。
時肆剛想再開口,吳少銘就沒忍住插了話:“賀董好,我是吳氏吳少銘。”
賀松餘聽見時肆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不爽地小聲“啧”了聲。
“什麽事?”賀松餘的聲音一下變得疏離了許多。
“請問一下,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具體面談呢?”吳少銘問。
“不會虧待海邊項目的,您放心。”賀松餘說的海邊項目,卻沒說是誰家的海邊項目。
可惜吳少銘沒有反應過來,立刻說:“行,那您忙,我司随時歡迎您來。”
“嗯,”賀松餘應了聲,“具體的你和我助理再聊聊吧,挂了。”
時肆嘆了口氣。
“時助理,”吳少銘将一份文件遞給時肆,“這是我司的誠意,你過目。”
時肆接過,心不在焉地看着。
一想到吳少銘這麽用心地做這些文件,到最後都是打水漂,時肆就很想笑。
沒辦法,誰讓他惹誰不好,偏偏就惹了單主的好朋友呢?
*
“抱歉,我家裏這邊有點遠。”譚女士在賀松餘對面坐下。
“沒事。”賀松餘禮貌地笑笑。
“請問賀董找我是因為什麽?我就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譚女士有點慌張地問。
賀松餘笑了笑,沒急着回答問題,而是将茶壺放到譚女士面前,說:“不用這麽緊張,我今天心情不錯。”
譚女士不明白這跟他心情錯不錯有什麽關系,但她點頭就對了:“是是是。”
“您是開繪班的吧?”賀松餘慢條斯理地握起茶杯,遞到唇邊抿了口。
“嗯,賺的也不多,畫得不好,不敢收太高的學費。”譚女士用茶水泡了一遍碗筷。
“一個學期多少錢?”賀松餘問。
“一千多,特殊情況的就貴一些。”譚女士說。
“嗯,”賀松餘微微勾着嘴,擡眼看着她,緩緩道,“最近我對象想學點藝術,偶然在網上看見您的作品,感覺風格很适合我家那位。”
譚女士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您的意思是……”
“我開價高三倍,不知道譚女士願不願意在學期中途新收一位學生?”賀松餘垂眸,放下茶杯,又給自己續了茶。
“不太行呢……”譚女士苦笑,“您可以等這學期結束,不過可能要等到那些高三生藝考結束……”
“您還是集訓班啊,看來我沒看錯人。”賀松餘笑了笑,“不知道譚女士是因為價格不夠不願意收我家那位,還是說……”
頓了頓,他再次擡眸,淡淡道:“只是單純不願意收我家那位呢?”
譚女士瞳孔微縮,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