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願

第81章 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天縱看着側蜷縮在地上不再動彈的陳斐，彎身去查看他是個什麽情況。陳斐眸光渙散，瞥見天縱鬼魅般的探究眼神，他也一動不動。維持着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姿勢。

無頭男轉了轉身體，朝着外邊。陳斐轉動眼珠，目光跟着落在殺氣四溢的冷山身上。天縱歪過頭，和藹可親的看着冷山，然後低聲對陳斐慈祥的說: “你看，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陳斐直勾勾的盯着冷山，他以為自己算是對他有些了解的。原來不過是自己自作聰明。冷山不知道自己是誰麽？怎麽可能不知道，怪不得當初第一次看見自己出現在工作樓的時候，會那麽不高興。怪不得跟他一起出去工作總陰陽怪氣的脾氣。現在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陳斐痙攣的縮緊了身體，目光漸漸變得黑沉。敵人？不錯……敵人！之前冷山試探過他的，問他自己工作生活。實際上他是想問自己到底還有沒有那麽一絲記憶吧？忘記過去的自己對他們是構不成威脅的。現在什麽都想起來了，冷山還會希望他好好活着麽？

怪不得李豐年見到他的時候會是那個表情，怪不得懷疑那時候是自己在活傀儡上動了手腳。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李豐年那時候估計也認為自己是裝着什麽都不記得，轉去報複冷山的吧？

原來他之前的噩夢都不是夢，那都是真實存在的。

冷山和無頭男打了起來，無頭□□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三兩下就被大卸八塊，冷山兀自甩掉蟬翼上的血，一步一步上前。他驚疑不定的盯着陳斐，手上卻一刻不停的沖着天縱殺去。

然而，可惜，天縱縱使八風不動的站得筆直。冷山也沒傷到他一根頭發。因為陳斐倏的拔劍橫劈向他，擋開了冷山這一擊。天縱就好像被陳斐護在了身後，眼角都因為笑容而起了褶皺。

蟬翼和利劍碰撞，陳斐和冷山都因為這撞擊而倒退幾步。冷山看着陳斐，目光閃躲，他手臂因陳斐這迅猛反擊而微微發麻。

陳斐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擡起頭，平和的眼直視冷山。過了會兒，他站了起來，苦笑一聲: “把我當猴子耍得團團轉，很好玩麽？”

冷山還沒想好要怎麽回答，怎麽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陳斐又舉起了劍，他毫不留情，冷山只避着他的攻擊。兩人糾纏到樓頂，冷山一味退讓最後無路可退的被陳斐用劍指着胸膛。

“還手。”陳斐沒什麽感情的說。

冷山咬緊後牙槽，一言不發，他不敢看陳斐。

陳斐非逼他不可: “為什麽不還手？”

冷山依舊不動手，也不回答。

天縱早就跟了過來。看見陳斐手下留情，就用言語激他: “今天你不殺他，他明天就會殺了你的。不要被他這幅樣子欺騙了。”。天縱話音剛落，陳斐的劍就毫無預兆的朝着他飛來，猛的插在他腳下。劍身三分之一沒入地下，發出沉悶的翁鳴。

“你這是幹什麽？我都是為你好啊。現在拔劍相向太不禮貌了吧？”天縱不慌不忙的說。

陳斐也不和他拐彎抹角，說: “我可以先讓你消失，和冷山的賬可以慢慢算。”

天縱: “我們解決了冷山，然後和平共處不是很好麽。無冤無仇的，非要對付我幹什麽。”

“無冤無仇，嗯，确實無冤無仇。可是，我不想當人手裏的武器，更不想被制成活傀儡。之前你不告訴我真相，是因為不打算跟我說。你現在告訴我一切，不過是想讓我跟你對付冷山。很抱歉，我對你們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陳斐慢慢的說。

陳斐之前不知道天縱為什麽執意要留下自己。現在他想起一切，也終于琢磨出來，天縱留下他，不是出于知道冷山的所作所為而對自己心生憐憫。他只不過是想換副軀殼。也許活傀儡已經制成，要想再換軀殼，對于其他巫師可能是癡人說夢。但那些巫師做不到，不代表天縱也做不到。

冷山不可信，天縱也是居心不良。所以，要死，就兩個都該死。

現在情況有點亂，到底要怎麽打？誰打誰？那要看陳斐要幫誰。實際上他袖手旁觀的話也沒事，就怕他不麽安定。天縱和冷山打陳斐一個，那就更不可能了。

三個人都定定的站着。誰也沒有輕易出手。

就在大家都沒動靜的時候，無頭男出現了。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天縱身邊。冷山居然沒有殺死他，還是說他是個不會死的傀儡？

陳斐不跟天縱啰嗦了，也不和冷山糾纏，直接向上空掠去。

無頭男: “不好，他要走。”

天縱望着陳斐消失的樓頂，說: “他還會回來的。那個女人來了麽？”

無頭男: “不知道。”

天縱: “告訴她，好時機來了。”

陳斐知道冷山在跟着自己。不遠不近，一回頭就能看見他。他還沒離開柏城，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慢騰騰的走着。同時在消化最近和以前的一些事情。

報仇麽？算了吧，他還活着。那就從失憶之後剛開始來這裏的最初目的吧。陳小西是不是在這裏還待定。他不确定自己忘記過去又來到這裏是冷山的刻意安排，還是陳小西真的在這裏。所以，現在，他有話要問冷山。

陳斐停下腳步。轉身，朝後邊的冷山走了過去。

冷山戳在原地眼睛一秒也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我問你，我是誰？”陳斐走到了眼前，像個陌生人問路一樣。語氣如常，但疏離感明顯。

冷山開口說: “A城來的巫師。”

陳斐又問: “陳小西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冷山抿嘴不語。

陳斐皺眉: “說話！”

冷山竟然後退，眼中少有的淩亂。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堅決不能讓人知道。

都到這個份上了。再不問，以後恐怕就再難從冷山口中得知。

“陳小西在哪裏？”陳斐語氣變得冰冷。

冷山過了很久，才告訴他: “做成活傀儡了。”

既然這樣，那他就自己去找吧。确定人在這裏就行。不過，現在他還需要問冷要一樣東西。那就是遺留下陳小西氣息的那本書籍，有了這個才方便找人。說到底，他們找人的方式都是大同小異的。

“他的名字書籍給我。”陳斐說。

冷山像做錯事情害怕懲罰的小孩那樣，倔強的咬緊牙關絕不開口。

陳斐轉念一想，這次找的是其他人。沒有開始尋找的人書籍都放在工作樓裏。于是他說: “我差點忘了，你沒帶在身上。那我自己去奇城找桐桐拿。”

陳斐要走，冷山捉住他手腕。

陳斐: “你還有什麽事？”。

“你找到陳小西就回去麽？”冷山滿臉落寞，那漂亮的面容之下仿佛包裹着巨大的恐慌和無措。

陳斐給了他答案: “對，我本來就是來找他的。以前的事，我就當是做了個噩夢。”。說完，陳斐扯回自己的手，別過頭，沒有再看冷山。

冷山怕他片刻消失，急促的問: “那我們呢？”

“什麽我們？我是我，而你們是你們。”陳斐浮現一抹難看的笑，在冷山看不見的角度。是的，他是他，冷山和李豐年才是一夥的。

冷山的肩膀仿佛低了下去。聲音也很低:“不用去找了，我告訴你陳小西在哪裏。”

陳斐微愕: “你知道他在哪裏了？”

這是陳斐沒想到的。冷山早就知道陳小西在什麽地方，只是沒有告訴他？一直瞞着麽？他又對冷山多了一層認知。他問: “在哪裏？”

“在奇城，在工作樓。”冷山說着，懊悔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他終于說出那個讓陳斐不可置信的結果: “桐桐就是陳小西。”

陳斐: “桐桐？這麽說，這件事跟你有關系？”

冷山大方的承認了: “對，是我把他制成了活傀儡的。”

陳斐強壓怒意: “為什麽？”

冷山喃喃的說: “因為他是個讓人讨厭的小孩。說話讓人讨厭，在第一次看見你們的時候，我就想讓他噎死。其實不會真的噎死，只是想給他點顏色瞧瞧。為什麽把他制成活傀儡，只是巧合而已。”

陳小西并不是冷山擄走的，他只是在回來的時候發現桐桐被人殺害了。那是個悄無聲息的夜晚。剛好他又碰上在奇城被人抽空記憶的陳小西。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冷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陳小西做成了活傀儡。桐桐有很多用處，就這麽不在了，工作樓又要重新找人替補工作位置的空缺。一來麻煩，二來，桐桐做事情已經得心應手。再換人，浪費時間。

“除了我，沒有人知道桐桐已經死了。”冷山說。

陳斐: “所以，你一直瞞着我。如果我永遠記不起來，你是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冷山: “我不知道，也許沒辦法的時候就告訴你陳小西已經救不回來了就好。又或者，我讓他真的回來。”

陳斐一記拳頭砸向冷山，他不閃不躲的受下，陳斐指骨都打疼了。冷山腦袋被打得偏向一邊，只悶哼了一聲，擡起手背擦點嘴角的血。然後又轉正腦袋，面朝着陳斐。他一副打不死的樣子，赫然是要等着陳斐再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