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誰的仇家
誰的仇家
“我覺得你得解釋一下,這些陰魂不散的是幹什麽的?”冷山面色不善的說。
林與冬摸摸鼻子。
陳斐也覺得不簡單。平白無故的怎麽會遭到人追着打,還是往死裏打的那種打法。
林與冬開始給他們解釋了。三人安靜的聽林與冬說起十塊錢的那些年。大概在兩年半之前,林與冬當時陪許輕來這裏買東西。許輕受到人欺負,因為對方嘲笑許輕十塊錢都要講價。許輕不跟人計較,買了東西就走。
林與冬可忍不了這氣。回去之後一個人折返,找到那個人,逼着他念經似的念十塊錢念了整整一天。臨走前,那人還想報複林與冬,被林與冬揍得鼻青臉腫。從此,那人就記住了林與冬,發誓只要看見林與冬露面,就要把他打成肉醬。
冷山: “很好,那你就在這裏跟他們把仇恨結了。我們三個先辦正事。”
林與冬: “不行,許輕得跟着我。”
冷山: “那誰給我們帶路。”
“已經進了城,這裏的路也不是很難找,不會迷路的。”林與冬堅決不放許輕跟着兩人。
陳斐: “那大家一起走吧。”
冷山: “外頭不是一二十個人,是上百個人。打起來的話,那會惹麻煩的。我們才到這裏就鬧出這麽大動靜。到時候活傀儡被吓走,那不是又要重找?低調一點,好麽幾位?”
“也可以不打,我們直接走。”陳斐說。另外三人盯着他。陳斐的意思就是他們可以溜走,不和這些人正面沖突。至于怎麽走,溜走要想想辦法了。
許輕: “飛檐走壁還是騰空而起都行不通,會被公家阻止,罰款,然後驅逐。”
這棟樓有兩側和其他房屋相隔的距離不遠,打開窗,對面就是另外一棟房子的窗戶。所以,他們可以直接跨過去。從另一棟樓離開。但運氣不好的話,圍在樓下的人只要一擡頭就能發現。
“發現也無所謂,不要打起來不就可以了。”陳斐說: “你們覺得這個辦法行不行?不行再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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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第一個贊同: “我覺得很不錯。”
林與冬: “不打就只能這樣。”
統一意見,說幹就幹。林與冬第一個跳到對面窗戶翻身進去,緊接着是許輕。樓底下的人還沒發現。冷山有點不放心陳斐,問他: “能過去麽?”
陳斐不能保證自己百分百跨過去,兩棟樓之間的距離還是挺寬的,他回說: “應該可以,萬一沒能過去,你們就先走吧。”。他決定不拖人後腿,讓冷山先過去,他自己墊底。就算摔下去,也不影響他們離開。
冷山: “你先走。”
陳斐: “還是你先。”
冷山: “你是不是害怕?”
“沒有。”陳斐說。
對面的林與冬瞪着兩人,做了個口型: “快點!”
冷山後退一步。抱着手臂,看着陳斐,無比認真的問: “我可以抱你麽?”
陳斐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陳斐臉上一熱: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你……以後再說。”
冷山: “不行?”
陳斐有點亂,微微搖頭。冷山還是看着他,下一秒陳斐感覺自己身體倒旋起來,冷山的肩抵住他腹部。擡腳踩上窗臺,輕巧往前跨去。冷山的頭發拂過陳斐的臉頰,他倒立看着樓下一個個人頭。
自己就這樣被扛在了肩上!跨到了樓對面…………原來冷山是這個意思。他問自己能不能抱,是準備帶他一起過去。
陳斐剛才是亂,現在是慌,繼而轉個身,背對冷山,鎮定的說: “現在繼續向東麽?”
許輕: “我覺得我們衣服有點顯眼,要不要換一套?”
要換一套衣服,沒有比現在更合适的地方了。好巧不巧,他們跳進的就是一個超大衣帽間,還是統一男士服裝。主人家不是開店鋪的就是衣帽收藏家,衣服多的讓人咋舌。
十分鐘,換裝完畢。冷山的頭發半紮起來,穿着一套類似沖鋒衣的黑色套裝。林與冬穿的像充滿力量的型男,許輕穿着一身寬松。陳斐就比較路人,筆直黑長褲,側面兩條白杠,衣服也是左右黑白拼接的顏色。
看着架子上換下來的衣服,丢掉多可惜?掃見一塊大布條,陳斐擡手扯下來,試了試,挺有彈性。
陳斐把所有人衣服用布包起來,包袱一樣背在身上。三個人六只眼睛落在他身上,陳斐不明白他們那是什麽眼神,只能也盯着三人: “???”
許輕說: “其實衣服可以直接收起來的。”
陳斐心想,我這不是收起來的麽?
許輕掏出個袋子。抖一抖,無限放大,成了個蛇皮口袋大小,然後示意陳斐把衣服放進去。衣服放進去。陳斐眼看着他拍拍袋子,袋子漏氣一樣變得扁平。許輕縱橫折疊,越折越小,最後只有手掌大小。
“好了,這樣就比較方便。”許輕說着把袋子随意放進外套口袋裏。
陳斐: “這東西還真方便,疊小了重量也會變輕一些?”
許輕: “會,幾乎沒有重量。”
下了樓,挑了人少的地方走。陳斐時刻觀察四面八方的動向,看有沒有埋伏之類的。順便再問問許輕這小袋子是從什麽地方買的,價格多少。許輕告訴他是林與冬送的。那就沒辦法了,林與冬趾高氣揚的走在邊上,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陳斐不太好問他,索性就不問了。許輕說: “我自己也有儲物袋的,要是你不介意是我用舊的,就拿去用吧。”許輕把自己舊的袋子拿出來給陳斐看。
陳斐還沒看仔細,林與冬一把搶走了。
“給他幹什麽?不知道給我。”林與冬塞進自己衣兜裏,哼哼的說。
陳斐只好收回停滞在空氣裏的手。
冷山搭話: “一個破袋子,有什麽稀罕的。”
陳斐現在不能聽見冷山的聲音,他覺得剛才的事情真很丢臉。而冷山完全神色如常更讓他尴尬。別人沒那意思,他卻把人家的話理解偏了。于是看也不看冷山一眼,腳步放快了些。
冷山腳步一頓,他好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陳斐對他的态度就轉變了。眼看着陳斐和許輕有說有笑的挨着林與冬去,冷山眸光微略微黯然。
往東邊又走了二十幾分鐘,林與冬的仇家沒有再冒出來。冷山的戒指忽的燃起一簇火苗。跟冷山有一段時間了,陳斐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來對了地方。并且活傀儡應該就在不遠處。火苗消失,冷山擡起手臂,戒指在震顫。這次有點出乎意料,之前都是過了很舊才會發現活傀儡就在附近。但今天,這麽巧。火苗剛熄,就給出活傀儡在附近的指示?
“這裏除了我們,好像沒有其他人了。”許輕說。他好像也知道找活傀儡是怎麽一回事。
林與冬: “也有可能是路過,冷山,你不看看委托者的書籍?也許現在會有什麽提示。”
書籍浮現,頁面迅速翻動。林與冬湊近了看,一不小心手肘撞了一下,懸浮的書籍啪的一聲落地。林與冬彎身撿起來,順道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沒什麽誠意的道歉: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書籍放回去,再次翻動,最後停滞。那上面已經顯露出一張中年人面孔,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是黑白色扭曲的面孔。就像波動的水面。
林與冬: “怎麽這個樣子?是書籍出了問題麽?”
冷山似乎暫時也給不出解釋,眉頭一擰: “先找到這個人再說。”
“要不我們分頭行動?”林與冬提議。
冷山: “行。”
分頭行動只能分成兩頭或者三頭,陳斐是絕對不可能一個人行動的。他準備問問許輕願不願意他跟着。轉念一想,不可能,他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跟着冷山。現在轉頭跟別人,那豈不是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于是,陳斐照舊和冷山一塊兒。林與冬和許輕有沒有各自去尋找書籍上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找人的辦法就是到處走到處看,偶爾爬爬窗戶望望裏邊有沒有那張面孔。陳斐幹的最多的是把風,冷山負責找。到了寬敞大街陳斐也會到處看,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張相似的面孔。
陳斐偶然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和一個陌生人對上了眼,不是陳斐非要盯着人看,是那人一直盯着他看。感覺到那樣毫不遮掩的視線陳斐才擡眼看去的。一個高大的男人,年紀不大,劍眉星目。
陳斐和他對視幾秒,就把眼睛挪開。可能對方眼睛有問題,不是看他呢?在這裏他沒有熟人也沒仇人,路人不至于看他看得那麽入迷。他也自認為沒那驚天動地的皮囊。人家看他還不如看冷山。
陳斐不看人了,那人反倒徑直朝着他和冷山方向走來。冷山自然也看見了那個人,他注視着對方,好像在确認着什麽。
陳斐心生警惕,又估摸着會不會是林與冬換了裝束的仇家。還好,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那人走路帶風的到了跟前就先叫了一聲冷山。
“李豐年?”冷山面無表情,不太确定的喊出名字。
“是我。好久不見。哎,我說你怎麽弄這麽個人跟在身邊?怎麽?要折磨人啊?這是真的假的?這皮膚挺不錯啊…………”李豐年說着居然伸手戳向陳斐的臉頰。半路被冷山截住,掰彎食指,他吃痛跳起後退。
冷山面無表情: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這是跟我出來一起工作的朋友。”
“應該不是傀儡,也不是他吧?”李豐年說。
冷山好像在控制自己情緒,忍住不把這人踹走: “這是陳斐。”
李豐年: “哦,我剛剛瞅半天。還以為見鬼了。長得挺像,害得我以為…………。”
李豐年嘴巴被強行塞了一顆雞蛋。是冷山剛從過路人籃子裏拿的,在路人要發飙之前,他給了人一張金票。那人怒還沒發,立刻就轉成了笑,挽着籃子走開了。
陳斐聽不懂兩人說什麽。只能繼續認真看周圍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