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
這次桐桐又自己過來把人接走,感受到自己老板貌似不是很開心。所以來的快,去的也快,眼神都不跟人碰撞一下。拖了活傀儡就麻利的溜了。
陳斐還坐在車內沒動,冷山過來,抱着胳膊偏頭看他: “還不走?”
陳斐: “我等一下再走。”
冷山: “等什麽?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等着瘋狗餓狼來叼你?”
陳斐知道他還沒消氣,所以不再說什麽讓他惱火的事。可冷山兀自冷哼: “我給你那衣服怎麽到你身上就不管用了?一個空殼傀儡都能把你抓走?”
陳斐無言以對。總不能說他自願讓人抓的。自願就算了,後邊居然變成真的讓人挾持了。他第一次的确是故意的,第二次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被打了一針渾身無力。
陳斐正想着自己靠自己。冷山就踩了上來,背過身,半蹲下,單手把自己頭發全撥到一邊,撩到身前,留給陳斐一個寬闊的背脊。
“上來”冷山語氣無起伏。
陳斐盯着他那幹淨的衣服,遲疑。
冷山: “你磨蹭什麽?”
陳斐伸手搭上他肩膀,趴了上去。冷山背着他輕巧的跳下車,再腳尖一點,七彩羽毛剎那浮現腳下。
陳斐閉了閉眼睛,這羽毛好像也有了脾氣,比什麽時候都沖的快且不穩。他不得不雙手抱緊了冷山。冷山微微偏頭,陳斐的頭發蹭在他脖頸上,癢癢的。于是,七彩羽毛漸漸息怒,平緩下來,速度也慢了很多。
“抱歉,讓你擔心了。”陳斐在冷山脖頸邊低聲說。
冷山嗤笑,口是心非: “我擔心你幹什麽?”
陳斐: “那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趕過來,我可能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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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 “我來追傀儡而已。”
陳斐: “我知道。”
關于夢川結局,同樣是讓人悲傷的。冷山和陳斐按照步驟應該是直接回奇城。鑒于冷山和右常歡的朋友關系,冷山即使很不待見他,但沒有找回傀儡就一走了之。他給了右常歡一個送他們的機會。
右常歡這家夥,你給他一點陽光他就燦爛。戀戀不舍的從自己家門口送到極晝大街,邊走邊和陳斐唠唠叨叨。陳斐估計他很舍不得冷山,深表同情的同時也許願意聽他發牢騷。
右常歡唉聲嘆氣為夢川的悲劇人生抹一把淚,左手拿酒杯,右手提酒壺。陳斐替他抱着孩子,一邊聽他說話,一邊點頭時不時點點頭。
“到底要送到哪裏去?”冷山忍無可忍,停下腳步,斜視兩人。本來陳斐和冷山應該在右常歡家大院裏就一飛沖天,然後留給下邊的人一個豔羨的虛影。可右常歡要送,冷山給他機會送了,誰知道他婆婆媽媽送個沒完沒了。
“就送到這兒吧。”陳斐站在遠離房屋的路口微笑,順便把小寶遞還給右常歡。
右常歡接過自己兒子。臉色一正,一本正經的: “冷山兄弟,其實小寶有話跟你說。”
陳斐: “???”
冷山: “?”
這麽個小不點,會說話?難道右常歡的兒子其實是個神童?陳斐看着孩子的目光多了份驚嘆。
右常歡拍拍小寶肉嘟嘟的小臉: “小寶,你自己說吧。”
小寶: “咿咿呀呀呀……呼呼咿咿…………”
右常歡嚴肅的說: “我具體給你翻譯一下啊。小寶說他挺喜歡冷山爸爸脖子上那東西的,如果能摸一摸就好了。”
冷山脖子上戴着條項鏈,金屬制品,平平無奇,目測是用來裝飾衣物搭配。陳斐看不出右常歡有什麽好惦記的。冷山一把扯了下來,毫不吝啬的丢給右常歡: “拿去。”
右常歡心滿意足,笑得合不攏嘴: “有空常來玩啊……來來來,小寶跟冷山爸爸和再見。跟陳斐叔叔再見。”
陳斐和藹可親: “再見,再見。”
冷山哼了一聲,再也不看右常歡。
冷山回去之後,脖子上又挂了條一模一樣的。陳斐看見就問: “這項鏈是備用的麽?”
冷山: “你也要?”
陳斐: “沒有,随便問問。”
冷山: “特殊材質,巫術弄出來的東西,防普通蚊子飛蟲還有一些雜七雜八咬人的小蟲類。僅此兩條,沒多的了。右常歡幾年前就問我要的,我沒給,現在他拿自己兒子來要。真不要臉。”
陳斐: “他一心為孩子,沒什麽要臉不要臉的吧。”
冷山: “你好像很喜歡他。”
陳斐: “他是個挺不錯的人。”
陳斐這句不經意的話,讓他連着幾天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這種冷落也不算很折磨人,頂多就是冷山自己做自己的事,他一如既往的到哪兒跟哪兒。
某次,冷山靠坐椅上,架着腿,支着腦袋,目不轉睛看着陳斐在自己面前整理工作桌的陳斐。莫名其妙的來了句: “我不好麽?”
陳斐以為他在和另一邊的莫雅說話。所以看了眼冷山,繼續忙碌自己的事。
莫雅沉默了好久,看看陳斐,再看看冷山,回答: “很好,不好怎麽舍得把那金貴的寶石送給別人。”
陳斐目光溫和的望着莫雅: “什麽寶石?”
莫雅: “璀璨寶石,還有一塊價值不菲的東西。冷山給弄成小镯子了,你們這次是去了哪裏?算是白忙活了,冷山虧大了。那寶石镯子得抵百萬金票了。”
陳斐: “這麽貴?”
莫雅: “是啊,我真奇怪了。到底你們碰上什麽情況啊?送這麽大的禮?”
陳斐: “他一個朋友。”
“冷山這麽大方,工作樓裏也是沒誰肯這麽大手筆了。一個個的說到金票都哭窮。”莫雅說完,自嘲笑了下: “當然,這也包括我。所以,那是他很重要的朋友麽?”
原來當天冷山回來取東西的時候碰見了莫雅,所以她才知道的這麽清楚。但送給誰一直是她疑惑的事。所以,兩人回來了。現在時機正好,她就随口向陳斐打聽。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陳斐當然沒有隐瞞。
殊不知,工作樓其他人也迅速知道了冷山破財的事。一個個揶揄得不行。
冷山在一個日落西山紅霞滿天的傍晚,和林與冬又打了起來。林與冬邊打邊咒罵,說冷山小氣鬼,不就把他去極晝的消息透露一點點給右常歡麽?至于這麽生氣麽?
兩人從地上打到屋頂,從屋頂殺到半空,一會兒閃現在一處。地上仰頭望着的人頭轉來轉去的看他們,脖子都要崴傷了。
“打的好兇,他們兩個最近都怎麽了?火氣這麽大?”莫雅仰着頭說。
餘盡: “單身男人的悲哀。”
莫雅不恥下問: “這和單身有什麽關系?”
餘盡平淡的說: “血氣方剛”
莫雅: “那你怎麽不跟他們一樣?”
餘盡: “我年紀大了,修身養性。”
莫雅: “我看你是每天揮鋤頭沒空跟他們鬥。工作樓邊上那塊地,是不是你挖的?”
餘盡: “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翻翻土拿來種點東西。”
莫雅: “上次冷山不知道,晚上的時候去那邊踩了一腳泥。他很不高興。”
餘盡: “他去那邊幹什麽?”
莫雅: “我怎麽知道。”
桐桐哇哇哇大叫: “火火火火…………”
林與冬被冷山猛的抓着肩膀掼向高大的樓頂端,摩擦了好幾米才停住。與此同時,激烈的摩擦出一段火花。光靠身體這麽摔肯定人五髒六腑都要移位,兩人有巫術護着,這就好比正常人你一拳我一腳,其他人看來沒什麽大不了。陳斐卻看得心驚膽戰。
“別打了!別打了!房頂都快給你們掀掉了。”莫雅終于看不下去好好的房子給他們弄得亂七八糟,大聲喊了一句。可惜,不起作用。
打架歸打架,兩人彼此當出氣筒,其餘人當娛樂節目。該工作的時候還是不影響溝通。
桐桐一板一眼的和冷山彙報接下來的工作。無非就是關于委托者的一些事。冷山迅速的燒掉書籍,戒指指出了活傀儡方位,具體是一個叫做霧州的城市。霧州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就在西北之內。
“霧州?誰要去那邊?”餘盡聽說霧州兩個字,就狀似無意的搭話進來。
現在是晚上了,到處都點着燈。桐桐乖乖的回答: “冷山先生接下來要去那邊工作。”
餘盡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冷山想起什麽似的: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去過那邊。”
餘盡面不改色: “你記錯了。”
冷山若有所思: “是麽?”
“他不是沒去過,是不敢承認自己失敗的過往。”林與冬從喉嚨裏擠出這麽一句。此時他正拿着冰袋敷着左臉。因為剛才被冷山一拳頭打得他臉部都紅腫,所以說話的時候都沒怎麽張嘴,因為扯的臉疼。
經林與冬一說。冷山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他對餘盡說: “我沒記錯,可能是你失憶了。”
餘盡: “你們怎麽說怎麽對。所以呢?去過又怎麽樣?”
冷山: “沒有惡意。只是想問問哪兒的路好不好走。怎麽才能順利過去。”
餘盡在四個人中,算是最低調的了。人狠不狠不清楚,但話少是公認的。他幾乎只愛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其他人的事他都不會主動摻和。對于別人的問題,他一般都會簡單一點的回答。可說到霧州,他就沒那麽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