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古怪夫妻
古怪夫妻
互毆現場一片混亂,王花人多勢衆,姜南請來的那些人也發了狠跟他們拼。王花像發了瘋的豬一樣,撲向陳斐。陳斐閃躲,王花莫名的興奮,陳斐越躲她興趣越濃。這就和癞蛤蟆捉蝴蝶一樣。陳斐主要是不想沾着她,想想那個幺妹他就心有餘悸,更別提王花這個悍婦了。
“陳斐!接着!”楊鹿大喊一聲。一根木棍呼呼飛旋過來。陳斐神色一凝,擡手截住。
“你打我呀,打我呀。”王花看見他拿着木棍,更激動了,說話都夾着嗓子。
陳斐看着手上的棍子,沒能下手,直接扔了。眼看木棍沒派上用場就被丢開了,楊鹿又喊他,這次扔過來的是一把菜刀。王花這回說的是: “你敢,你要動我一下,我就有本事把那兩臭女人給撕碎了喂狗。”
“有什麽不敢的。那麽歹毒的人,廢掉她的手,殺了她的狗,看她還能耀武揚威多久。”這話一出,外頭立刻安靜數秒。
王花的眼睛盯着房門,因為這句話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完了還繼續打。
“誰在裏面?!”王花起了好奇心。龇牙咧嘴的,要撞門進去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陳斐沒想動刀,但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從後面撞了他手肘。刀就直接劈向王花,王花瞳孔瞪大。發出豬嚎般慘叫,他帶來的人剎那間只顧着來救她。
王花被劈了一刀,只是衣服破開一道,傷了點皮肉。她驚險的往一邊倒下滾了幾圈,直罵楊鹿是賤女人。
陳斐聽見楊鹿在後面輕笑: “活該。”
他這才意識到撞他的人是楊鹿。但楊鹿剛才站在的位置并不是他身後,他後邊應該是空無一人的。陳斐回望楊鹿,後者若無其事的笑。
這時候虛掩的房門被人拉開。冷山擡手擋了擋光線,肩膀靠着門框,環視一圈。所有人都望着他,好像他臉上突然長了一朵花。
“想他跟你走?也不是不行,你能把院子裏那張桌子扛走,他就跟你回去,做小老公還是小三小四随你喜歡。”冷山臉上有一絲病态,但眼睛是明亮,說話清平穩字正腔圓: “要搬不走,那你以後就不要再來騷擾他。”
“就一張桌子扛着走?有什麽難的!”王花腫着臉: “你算老幾?這裏你說話算數麽?姜南楊鹿能聽你的?”
冷山: “你要的是他,只要他同意不就行了。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Advertisement
王花: “你能做他的主?”
冷山: “能。”
王花不相信他,看向陳斐。
陳斐: “可以。”
王花當下就指揮人去搬,剎那間,她想到了什麽。目露狡詐,又說: “我要讓人扛走了桌子,你們又反悔,那我不是白白讓人耍了?”
冷山: “那就這樣,誰要敢反悔,就來個小小的懲罰。你覺得怎麽樣?”
王花: “好!要是我搬走了桌子。你們還敢攔着我。我就讓人把這裏燒成灰。”
姜南這裏的人一聽,不幹了,病人們也紛紛抗議。憑什麽陳斐的事兒,要他們遭殃?
楊鹿不動聲色的觀察冷山。發現今天這人格外的與衆不同。
姜南開口說: “大山,不要和她說這些。我不會讓從這裏把陳斐帶走,也不會和她賭什麽扛桌子。”。毫無疑問,這桌子是個健康的成年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擡起來。這不是等于白把陳斐推出去?讓他去受王花的折磨?
楊鹿卻握住姜南的手,輕輕地往後拉了拉。爽快的笑說: “姜南,我們就相信大山吧。王花那些吃幹飯的,不一定能扛得動。”
姜南還是不同意: “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
楊鹿不顧姜南的反對,答應王花。姜南沒有動氣,也沒有再說什麽試圖阻止他們的話。她愁眉不展的說: “如果王花帶走陳斐,那就是我的錯。”
誰信不過冷山,陳斐是信得過的。除非冷山自己不痛快了,想故意把他塞給王花。不然應該不會出現陳斐白白被人帶走的情景。
王花對自己帶來的那些人放話說,誰要是先扛走桌子,就賞一萬金票子。于是所有人争先恐後的跑過去。
“你怕我們反悔,說了你們的懲罰,我們這邊的可還沒說呢。”冷山說。
王花那些人瞬間停下來,看向她。
“那你說要怎麽樣?”王花問。
冷山皮笑肉不笑的說: “如果沒有人搬得動,你敢反悔。那我們這邊的懲罰就是你們所有人都要全身長滿膿包。”
“好,你們不要反悔就行。”王花仿佛已經看見陳斐伸過來的手,就要溫柔的擁抱。被楊鹿打的巴掌也不疼了,勢在必得的等着陳斐乖乖跟她回去逍遙。
那些病人和姜南他們從一開始的憤憤反對,直到親眼看見連着幾個人都沒辦法撼動那桌子半分時,不由得心生疑惑以及竊喜。難道桌子在同一個位置放久了紮地生根不成?還是說那是石頭桌子?就算石頭桌子也不該這麽重啊?
王花也從胸有成竹得意洋洋到神色凝重。再上去幾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擡得動。她開始急了。
楊鹿嘲笑: “哈哈哈,王花,你養的人都沒吃飽飯就出來兇什麽兇?哎呀,真是太沒用了,一張桌子都扛不起。幹脆讓他們都回家歇歇去吧。”
陳斐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麽擡不動。冷山在門邊沒站多久,就蹲了下去,然後坐在水泥地上。
“不舒服?”陳斐挨近問他。
冷山面色發白: “頭暈,想吐。”
陳斐拉住他一條手臂,讓他搭着自己肩膀,把他扶回房間。其他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扛桌子那邊,只有楊鹿掃了兩人背影一眼。
冷山一進去就推開陳斐,沖向垃圾桶嘔吐。陳斐跟上去替他輕拍後背。
陳斐: “好點了麽?”
冷山臉色還是很差: “暈,天旋地轉。”
陳斐守着他,聽見外頭王花還在嚷嚷。貌似準備反悔。接着有人驚恐的說: “救命救命!怎麽回事!啊!我的脖子…………”
“反悔的人是要接受懲罰的。”楊鹿說: “我覺得你們現在離開,應該就不會有什麽事了。”
王花嚎嚎大叫。嚣張氣焰一下子也消失掉,陳斐聽見她咆哮着: “我的下巴!我的下巴!”
有人說: “報應,她以後就叫膿包臉得了。天吶,那膿包有雞蛋那麽大顆了。”
外頭沒多久就安靜下來。
半個小時後,陳斐把冷山拉起來。藥喂到嘴邊,陳斐說: “這是姜南新開的藥,喝吧。”
冷山很不想喝,別過頭。陳斐端着又遞到他嘴邊。冷山煩了,就着他的手一口喝掉。然後背對着他側躺。晚飯的時候陳斐怎麽叫他,他都閉着眼睛說不想吃。
不吃怎麽行?灌也要灌兩口。
冷山看他這麽堅持要喂自己吃飯,蒙頭大睡。
陳斐端着碗,算了,不吃就等餓了再吃。晚上十一二點,冷山自己要去找吃的。摸黑起來,陳斐就趴在床沿邊,冷不丁被人踩了一腳肩膀。地面上咚!的一聲巨響!
踩着他的人直接一頭栽倒地上去了。
陳斐點了燈,慌忙去看人有事沒事。
冷山費力的兩手拉住床邊緣,氣若游絲的說:“你就不能睡你房間裏去麽?”
陳斐滿臉愧疚的說: “我怕你晚上餓了或者要喝水之類的。萬一再燒起來也好早點發現。”
冷山捂着頭: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吧?”
陳斐: “要起來做什麽?餓了還是……?”
冷山軟綿綿的說: “幫我找點吃的過來。”
陳斐把之前的飯菜熱了熱,冷山只吃了一小半。
“怎麽能這麽難受。我以前也不是沒生過病,怎麽就沒現在這麽難受。”冷山雙眼迷蒙有氣無力的說: “我的頭要炸開了。”
陳斐沉默的盯着他。半晌看他還難受的厲害,于是問說: “要不要給你揉揉?”
冷山幹巴巴的看着人,也不吭聲。
陳斐就當他是默認答應了,坐在他頭頂給人按起腦袋。頭發真多,順滑,不是很細的發質。這顏色應該不是張他們普通染的那種質量,不然怎麽會不退色,新頭發也沒長出來。
陳斐眼皮沉重得擡不起來。搖搖腦袋醒醒神,察覺冷山已經睡着了。他這才輕手輕腳的把自己抽出來。
天還沒亮徹底。趴在一邊的陳斐眼睛睜開了一縫隙,很快閉上,沒半秒鐘又猛的張開了。因為面前的床空蕩蕩,被褥被掀開。
陳斐剛踏出門就望見冷山身影閃過院邊的一株矮花木。他不假思索的跟上。跟上步伐,兩人急步而去,他們彼此默契的不出聲。目光鎖住不遠處的一男一女,他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還趁着所有人都呼呼大睡的時候就溜出門。陳斐看見那男的就大概猜測出他身邊人的身份。是那個病得很厲害的女人阿麗。
阿麗他沒見過,但她老公陳斐熟悉,畢竟天天去送藥。阿麗的老公叫高冒,給人的印象是老實本分。陳斐幾乎沒怎麽跟他說過話,這些都是外表賦予他的給人直觀的感覺。
高冒和阿麗埋頭猛走。在主街上就慢了下來。然後挨家挨戶的在別人門外邊撒了些東西。
陳斐和冷山沿着他們路過的地面看了看。是一些小小的白色小圓點,圓溜溜的,非常細小。陳斐撿了點收進衣兜裏。
又跟了一段。高冒和阿麗交頭接耳的說了些什麽。兩人就此分道而行。陳斐和冷山自然而然也就一人跟着一個。
陳斐跟着阿麗沒多遠,她就不走了,坐在路邊牆角。瘦弱的背影簌簌發抖,陳斐走近了刻意放重腳步。為的是避免悄無聲息的在後邊突然出現會吓到人。
靠近後陳斐察覺她不是身體在抖,而是像在吃東西。仿佛那東西太難啃了,她不得不用力的啃食。
聽到腳步聲。阿麗動作一滞,緩緩的轉過頭來。同一時間,兩手抱着一團東西甩向陳斐!
那團東西在空氣裏爆開。陳斐沒看清,眼前就撲飛過來無數只手指大小的灰色小東西。它們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張開細小的四只利爪,餓得發慌的幼崽那樣饑不擇食,扒到人衣服就兇狠的撕咬。但它們一口咬下去,尖細的牙齒就全碎成了渣渣。抓着陳斐外套的爪子也齊齊斷掉。然後啪嗒啪嗒只剩下短小的身軀在地上翻滾挪動。
阿麗滿嘴是血。表情詭異的站直身體左顧右盼。見那些小東西一只只爬在地上,她又再次放出好幾包同樣的東西,目的是攔住陳斐。然後她自己捧着一塊帶血的筒骨邊走邊露出神經質的笑容。
陳斐皺眉盯着滿地小灰鼠。他手背上有一只比較勇猛,尖銳的牙齒咬破他血肉,穿進他骨肉中,饑渴的吸吮着鮮血。怎麽扯它都雷打不動的咬定不松。
陳斐心下一狠。直接捏爆了它的身體,腦袋也扁了,然後才把它留在血肉裏的牙齒拔了出來。
冷山過來的時候。陳斐身上都是被死灰鼠飛濺的血。地上那些沒有再動彈。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這些無毛的小灰鼠身體幾乎被照成淡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