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姜南楊鹿
姜南楊鹿
陳斐和姜南他們走遠了還聽到身後王花粗嘎罵聲。幺妹那些哥哥們屁話也不敢放。瞪完王花瞪陳斐他們這一群人的背影。
楊鹿頭也不回,大聲的回應王花。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有本事你就來!我在家裏等着!”
陳斐刻意放慢步子,和冷山走在一起。邊上還有幾個和冷山穿着差不多服飾的年輕人。冷山比他們個頭都要高出一大截,頭發半紮起來,短衣燈籠褲也沒能把他醜化。
兩人走着走着,落後姜南他們一段距離。
“見到我,你一定很不高興,不過,現在還要請你堅持忍受一下。”陳斐低聲和冷山說話。
冷山面無表情: “不高興?我為什麽要不高興。”
陳斐: “我沒摔死,你可能不太順心如意。所以不高興。”
冷山嘴唇翕動,說話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心情很不美妙: “我那天折回去找你,結果你自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要是不高興,那絕對是因為在那個破山裏找了你兩小時。你倒是潇灑,居然自己來到了這裏。”
陳斐緩慢的眨眨眼。懷疑這話的真假: “你真的回去找我了?”
“騙你有什麽意思?”
“那你好端端的為什麽把我從半空踹下?”
“誰讓你要說話的。”
“就因為這個?”
“是的”
“我就說了一句。”
Advertisement
“我不愛聽。”
陳斐:“…………”。有些人越相處越讓人覺得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陳斐快步趕上姜南他們。留冷山慢悠悠的在後邊。姜南轉頭,說: “你們認識?”她指的是陳斐和冷山。
陳斐: “不認識。”
“大山是最近才請來的幫忙的。見你跟他在後面一塊聊,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姜南走的不快,說話也不緊不慢: “如果不是大山說從這邊走,我可能不會發現你居然在這裏受到他們的為難。對了,你朋友找到了麽?”
陳斐說: “找到了。”
姜南: “那怎麽就你一個人?”
陳斐: “他還有點別的事,所以暫時沒跟我在一塊。”
姜南: “那你現在是準備做什麽去?”
陳斐: “我在‘深谷’等他辦完事一起走。”
姜南: “這裏恐怕你很難呆得住。”
“是因為剛才那些人麽?”陳斐想除了那些蠻橫的人,也沒有其他可怕的了。
楊鹿搶先姜南回他話: “那可不是,你惹到女悍婦了。這下難搞。”
有冷山在,陳斐是放心的。所以沒細細追問下去王花那悍婦有什麽能吓死人的。
這裏的房頂普遍是深灰色的,牆壁刮着一層白。房屋最少兩層的高度,最多不超過四層樓。姜南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房子挺大,院子寬敞,房間目測也挺多。可裏面人也不少。敞開的大門,還沒進去就聽到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姜南說: “最近的病人都是感冒發燒咳嗽的。你們從另一條廊道走,萬一傳染要難受幾天的。”
一天下來,陳斐光坐在樓上看樓下那些來來去去的病人了。
“姜南是醫生?”陳斐問冷山。人家好歹比他先來幾天,知道的信息肯定比他多。
冷山說: “差不多,但他們這兒是叫藥師。”
陳斐: “好像還有病人住在對面那房子裏。”
冷山: “是的,住着的有十幾個病人去了。都病得不輕,說是在這裏先治療一段時間看看病情的發展。”
陳斐: “你是不是把這裏都摸清楚了?”
冷山: “活傀儡就在這裏。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正事不幹,來了就惹那些白癡女人?”
陳斐不想和他聊這個話題。視線裏閃過一道身影,他指着樓下問: “楊鹿也是藥師?”
冷山: “不是,她是給姜南打下手的。你跟姜南,什麽時候認識的?”
“前幾天?你把我扔下山的時候。在深山野林認識的。你下去找我的時候,就沒想過找不到可能是被野獸給吃骨頭都不剩了麽?聽說那邊都是一些肉食動物。又或者,直接摔死。”
冷山看智障眼神: “被吃了那只能說明你愚不可及。只要你不脫下外套,就不會有危險。摔也不會摔死,最多就是摔點皮外傷。”
兩人說着,突然聽見有人找冷山,到處喊: “大山!大山?大山?!”
冷山答應一聲,從二樓下去。
冷山在這裏,陳斐就不能一個人走,所以要請姜南她們收留。想來想去,也沒想好怎麽說。最後他厚着臉皮問姜南她們這兒還需不需要打雜的。
姜南告訴他: “打雜的人手夠了。不過,需要一個幫忙煎藥的。這個有一點要求,就是要仔細。不能偷工減料之類的。之前就請了一個人。太懶了,煎藥時間還沒夠就拿去給病人喝。”
陳斐态度誠懇的說: “我會認真做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試用幾天。不過關你就直接讓我走都行。”
姜南猶豫不決,她看出了陳斐的窘迫之處,于是問: “你是不是在這裏沒有住的地方?真是這樣,你就在我們家住到你想走的時候再走也可以的。”
陳斐含笑說實話: “白吃白住,我良心不安。”
姜南第一次面上浮現笑意: “那行,你就先試試,我會親自教你的。工資的話,按天數算,一天是三十金票。”
陳斐: “不用錢,包吃包住就行。”
姜南: “這是勞動者應得的。你拒絕了我會過意不去。”
別人這麽說了,陳斐實在不好再推拒。重要的是能留下就好。
第二天開陳斐始跟着姜南煎藥。病人太多,她基本沒時間照看那些咕嚕嚕的藥罐子。只能告訴陳斐之後讓他守着。陳斐有個疑問,那之前這些事情是誰做的?姜南說之前都是楊鹿在幹這些,楊鹿一個人也忙不過來,需要裏裏外外的跑。有時候又是姜南自己隔一段時間來看一下。邊上沒人,總不放心。
王花還真是言出必行,沒兩天就來找姜南她們麻煩。那些病人們看見她跟看見母夜叉一樣,畏畏縮縮的往邊上讓。
姜南還在給人看病,沒空搭理她。她就開始讓那些手下喽啰們把曬幹的草藥,邊上的擺放的凳子等等能砸的就砸。陳斐出來看見,神色凜然: “你們是土匪強盜麽?”
王花一看他,登時心花怒放: “哎喲,乖乖,我還以為你被這兩個女人給害了。所以專門來看看。”
陳斐: “你想幹什麽?”
王花: “我想你呀乖乖。”
誰聽了這話不惡心想吐?就連王花旁邊那兩個穿着幹淨,文質彬彬的男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病人們對姜藥師新來的助手深表同情。
陳斐看了一圈,沒看見冷山。只能先穩住王花,讓她不要再禍害姜南那些藥材。
“你真的同意跟我走?”王花喜出望外,嘿嘿的笑起來。
陳斐: “我說了,考慮考慮。你總得給我時間接受,我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不可能現在就放下心跟你走。”
“好,行,我就等你兩天。”王花擡手就要觸碰到陳斐的手背,被他避開。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王花一走,有病人就恨恨的說。還有人詛咒她不得好死,有人說最好她一出門就被雷劈。
陳斐望了望萬裏無雲的天空。到處問了一圈,這才知道冷山和楊鹿出去購買藥材了。姜南偶爾去自己采摘的都是比較稀有的藥材。
在這兒吃飯比較随便。廚房有兩個廚娘,做好飯了會叫人吃飯。不圍着桌子,菜都擱在廚房裏,誰快誰去吃,吃好了要自己洗碗。所以,經常看見這裏打雜的人端着碗筷不是坐在院子就是蹲在房門外。還有的邊走邊吃,房子繞一圈了才慢悠悠端着空碗筷回來洗。
姜南和楊鹿通常都是坐在院子裏,陳斐偶爾會和冷山站在房檐下。偶爾楊鹿會從外邊帶回來些好菜,大家這時候都會去院子走一圈。然後嘗一嘗。其他人都把姜南和楊鹿當老板,讓他們就在院子裏吃,他們還不自在。有好菜,姜南喊陳斐,陳斐就很自然的落坐,接着和兩人閑談起來。
冷山夾了菜也自顧自的在一邊站着吃。陳斐看他這麽樸實無華的樣子,忍不住多看幾遍。
“你跟大山好像很聊得來。”這句話是楊鹿問的,她和姜南性格相反。說話語氣帶着豪爽。
陳斐: “還好。”
楊鹿: “他來了好幾天了。整天都是悶聲幹活,也不怎麽很我們說話。高冷的不行。”
陳斐說: “我覺得還好。”
“所以才說你們聊得來麽。”楊鹿笑着,偏頭沖姜南擡擡下巴: “是不是姜南?”
姜南: “我不知道。”
楊鹿: “哎?你怎麽能不知道,人不是你請來幹活的麽?”
姜南語速緩慢的說: “我跟你說過,随便找的,別人什麽性格我怎麽知道。”
陳斐問了句: “随便找的?”
姜南說: “嗯,那天看他可憐。恰好家裏缺個打雜的人,就領着他回來了。”
陳斐猛的嗆到了,扭頭身往一邊咳得面紅耳赤。冷山慢條斯理的嚼着飯菜,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可憐?姜南怎麽會覺得他可憐?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項附和這個标準的。
楊鹿問陳斐: “你覺得大山人好不好?”
陳斐緩下來,說: “挺好的。”
楊鹿細問: “例如呢?”
“長的好。”陳斐不假思索,說了句最膚淺的,旋即又發出疑問: “為什麽會覺得他可憐?”。陳斐很想知道是什麽蒙蔽了姜南的雙眼。
姜南: “我看遇見大山的時候,他渾身髒兮兮的亂糟糟的,在大街上給人幹苦力。人家不給他錢,連一口飯都是馊掉的。他當時沒吃飽,讓我給他一點吃的,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我們姜南心地善良,我還以為帶回來一個醜八怪,沒想到洗幹淨了是個大帥哥。唉……還好是讓她給撿回來了,要讓王花那悍婦撿走,那真是好白菜要給豬拱了。”楊鹿搖頭嘆氣: “你看大山,一點表示也沒有,換了別人,面對我們這麽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姜南。肯定早就以身相許了。”
陳斐話鋒一轉: “那個王花,到底是什麽人?”
楊鹿: “她啊,在‘深谷’讓好看的男人們聞風喪膽的醜八怪呗。你看見她身邊的兩個小白臉沒?那都是被她逼的。不然人家能看上她。”
姜南告訴陳斐: “你以後不要一個人出門。王花這個人,什麽都做的出來。”
陳斐: “那整個‘深谷’就沒人敢跟她作對了?”
姜南: “差不多是。”
簡而言之。王花就是地頭蛇般存在的悍婦,愛好所有英俊的男人。‘深谷’的男人長得好看的也不少。但都因為王花這個女人,他們門也不敢出,就怕被她看上。要是出門,就一定要把自己扮醜,越醜越好,最好是讓王花一看見就犯惡心的。那安全感十足,這樣一來,長期下去,好看的男人們也很難受啊。白長了一張帥臉,卻不能頂着去晃蕩。